金椅,熠熠生辉,直射向赵昀双目。
那金椅上各坐着一个人,依次是一个长须道人,一个宫装美妇,一个绿衣少女,一个黄袍道士,一个哭脸头陀,正是凌云观五大宗主:天元宗宋江、芳蘅苑薛涛、青莲宗凌夜来、丹书阁林传甲、驭兽斋不哭大师。
这五人正互相闲谈,赵昀远远的也听不见,只是觉得那绿衣少女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便多瞧了她几眼。
赵昀正在回想之时,猛然感到锋利的剑光从天而降,悬而欲发,寒意森森,似乎要把他生生冻住。他浑身一惊,不禁打了个哆嗦,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合上:“好厉害的剑光!”
定神再看,头顶空空,哪有什么剑光?
赵昀心中疑惑:这剑光从何而来?莫非
再望那少女时,见她樱桃小嘴微张,正和身边那美妇说话。少女脸上似笑非笑,清丽脱俗的面容点染了几分促狭,几许绯红。
赵昀知道是她弄的鬼,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带自己见紫微道长的少女吗?当时确实听到别人叫她宗主,才几个月居然想不起来了。没想到这少女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本事,竟是五大宗主之一!
赵昀到得场中,周围已有几个人先在了。他眼睛一亮,发现一个歪脖子独眼龙,正是那什么峰少。赵昀心中暗乐:“好造化!这小子居然也进了决赛,本来想找他呢,自己送上门来了!嘿嘿。”
峰少本名叫独孤峰,本身武艺虽然不济,仗着钱多,从内堂弟子处买了不少法宝符咒,一路高奏凯歌。这时候也看到了赵昀,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摩拳擦掌,打定主意要在擂台之上,就把赵昀结果掉。
席上内堂弟子也在低声谈论,整个演武场听上去有嗡嗡杂音。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外堂弟子大比决赛,正式开始。有请各位宗主发言!”
场中选手与席上观众稀稀拉拉鼓了下掌,就见评判席上那哭脸头陀大嘴一张,声音环绕全场。
他人叫不哭大师,脸上却一副愁容,话声带着哭腔,凄厉尖锐。
赵昀只觉耳膜震荡,像有千万支牛毛小针一齐刺进耳孔。脑袋一阵眩晕,居然全是这人的回音。
“废话也不用多说。今年外堂大比,轮到我主考。我看今年决赛人数很多,有十六个之多。若按往年规矩,今日休想出来结果。刚刚我凝思苦想,终于得了一个又好又快的决赛规则。
你们十六人也不分什么先比后比,一股脑全上场去。比赛规则嘛,桀桀,叫做丛林法则!谁活下来,谁就胜利!无论用什么法子,最后活下来的三位就可以进入内堂,伤势最轻的便是第一!
当然喽,若是害怕,本尊给你一点考虑时间,你现在还可以退出决赛。桀桀。”
什么!
众选手都听的呆了。一个选拨性的决赛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生死相搏,不成功就得死?
以前的外堂比赛虽然也会出现伤亡,但比较是少数。可是现在,不哭大师说的明明白白,他就要十三个人死!
旁边看热闹的内堂弟子也觉得刺激惊险,都议论起来。
一时间,偌大演武场成了炸开锅的高汤,惊了一地,烫了一地。
赵昀剑眉耸峙,盯着那不哭头陀,暗暗冷笑:“来吧!我倒要玩玩这丛林法则!”
43回 头颅点地
宫装美妇薛涛不禁皱了下眉头,向不哭大师道:“道兄这突然变更规则,只怕未妥吧。何况这等生死相拼,未免失了门派求才之意。”
不哭大师苦脸一摆,眼睛一横,冷笑道:“薛宗主诸般都好,只是心肠太软了!太上忘情,若怜生死都看不破,还有什么资格修仙问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凌云观,驭兽斋需要的可不是懦夫庸才,我们要的就是光大门派的俊杰。各位道兄,本尊这番考虑可真的欠妥吗?”
天元宗宋江神定气闲,恍若未闻。他嘴角微微带着笑意,只顾闭目养神。其他几位宗主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凌夜来望着台下那一堆低贱的外堂弟子,玉手伸向额头,整了整飘逸斜出的青丝,淡淡道:“便是这样罢,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不哭大师笑道:“凌宗主年纪虽小,见识倒比某些人高明多了。”笑声比哭声好听不了多少,直如山魈鬼叫。
薛涛生性和善,听他语气暗讽,也懒的和他计较。
不哭大师高声道:“时间已到!未退场者即时比赛。”
十六人之中有二个退出比赛,还剩下了十四人。其中还有一位女子,竟也没有退赛。这时众人都怕别人伤害自己,俱都是分散站开。
赵昀拿了兵器架上一柄长剑,匆匆扫了一眼场上诸人。那峰少居然没有退场,像是有恃无恐,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站在西边角上。
赵昀正合心意,暗忖:“小爷先宰了你,以报当日之仇。”纵身一跃,朝峰少扑去。因这演武场阔大,四围都有百丈,因此赵昀要好几个纵跃才可到达西角。
赵昀人正在空中,正要下落,猛然心生警兆,瞿然而惊,把头低了一低。两道乌光贴着脖颈急速而过,只差那么一毫,他就要魂飞魄散!
“暗箭伤人!找死!”因为几次被人暗算,赵昀对暗器可谓深恶痛绝,这时又有人暗算自己,勃然大怒。
赵昀急忙落地,不及查看是谁暗算自己,身后冷气逼人,一左一右,各有一把大刀砍了过来。赵昀心有感应,好像背后也长了一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他足尖轻轻一点地面,如旱地拔葱,身体高高跃起。紧接着在空中一个倒纵,像一块急速掉落的木板,倏的落地,双脚牢牢粘住红毯,已然到了偷袭者的背后。
那两个偷袭者都出于外堂武学班,相互认识,通好气暂时结盟。他们见赵昀是个断臂残废,就把他当成软柿子,想抢在别人前面捻上一捻。他们哪知道赵昀不是软柿子,是硬邦邦响当当的一片铁板!
那两人暗器挥刀接连扑空,只见眼前白影一闪,那残废就无影无踪,不禁相顾愕然。一人道:“哥,那残废?”话未说完,突然双眼蹦出,硬生生哽住,吐不出一口气来。
旁边那人喊道:“武陵,你怎么了?”话刚出口,从背心处传递来一阵剧痛。他愕然低头,却见好好的胸膛平白无故生出一柄剑尖。那剑尖雪白无痕,竟是前所未见的明亮。
他身子摇了一摇,挣扎着拿最后一口气去看武陵时,武陵已轰然倒地,一动不动。
他还迷糊想不明白,胸口一紧,却是那宝剑如游龙飞逝,抽身而去。顿时心口冰凉,就此失去知觉,胡乱倒在红毯之上,连眼睛都没的合上。
赵昀快速两剑,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