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1 / 1)

七煞碑 游泳的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骆绮红“哼”了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春花高声叫道:“时限将至,赵公子若无回答,便算是输了。”

胡岚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知道哥哥并无一分胜算,可偏偏还不肯死心,莫名的保持着一分期待。

却听赵昀洒然说道:“且慢,我已有了下联。花姑娘上联是烟锁池塘柳,我便对灯深村寺钟。不知优劣,还请花姑娘品评。”

胡岚板着手指数道:“灯是火,深是水,村是木,寺是土,钟是金。哇,真的是五行都有!哥哥你好棒!这句话听着就好有意境,好有感觉,好厉害啊!”

胡晴亦觉不可思议,秋水双瞳中既有仰慕叹赏,又有迷蒙意外:“好对子,好对子。郎君居然能想出如此妙句,简直是切合妥帖,没有比这句再合适的了。郎君是怎么想到这句子的呢,灯深村寺钟??????呀,原来如此!竟真是这骆姑娘暗中提示。原来,骆姑娘竟是深藏不露,精通诗文,比我更胜三分。”

原来赵昀头脑昏涨之时,闻得骆绮红一番闲语,刚开始还漫不经心,却听花息泪指责骆绮红作弊,不由乱想道:“这骆绮红跟着我,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又怎么会提醒我?她说什么钟声啊深夜啊都是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和我对句全不相干的东西,又怎么算得上提示了?花息泪这么谨慎,也是莫名其妙。呵,钟声,钟声,很好听吗?要一直说个不停?”

忽然间灵光一闪,心有灵悟:“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钟声,不就是金字旁吗?还有深字,也是水边,还有灯字,村字,寺字??????原来骆绮红说话中竟包含了下联的五字!”

赵昀早已不是不识之无的吴下阿蒙,既知五个字眼,将其组合起来,构成一个语句通顺的句子,那是毫不费力。

听到赵昀用此句相对,花息泪直接愣住。这“烟锁池塘柳”的上联乃是她耗尽二十年光阴想出的绝对,便连师父赵梦影穷尽情思也无法想出一个吻合的下联来。

她这说是考较赵昀三个问题,其实重点便在这第二题的绝对。她自信赵昀并无能力对出下联,故此才与四婢下山来专门一会赵昀。

花息泪想过赵昀对不出来的绝望,也想过赵昀拿一副拙劣对句来搪塞的低劣。

可她没想到赵昀居然真的对上了,而且对的这么工整。

天风海雨,激荡在花息泪心房。

花息泪的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画面:寂静清寥的池塘边烟雨蒙蒙,柳叶轻拂,宛若少女的幽梦。窗边的女子懒厌梳洗,呆望着冷清世界。画面瞬间变为深夜,那是流年暗转,多情无应。幽黄的灯光暗淡而执着,照应着那少女不眠的夜。远处突然响起一声钟声,少女倏然回头,窗外却是山村的漆黑一片,连烟柳都瞧不清楚了。

能想出这样的对句来,这赵昀无疑是天才中的天才!

赵昀见花息泪默然不语,知道她已被自己的回答震撼住,不禁咳嗽一声,问道:“花姑娘,我这一题,到底算过不过关呢?”心下却无半分得意之情,暗道:“这对联虽然对出,保全了李青莲英名,却全赖骆绮红暗中相帮,说出去实在丢人的很。我生平从不作伪,这一次却因关系青莲名声,只好不规矩一回,实在心中有愧。”

花息泪这才从迷惘中惊醒,收拾起那一份少女心事,叹息道:“你此联不但对仗妥帖,而且胜在自然出色,意境韵味都直追我的上联,如一人口吻。以虚带实,手法高明。尤其是这个‘深’字,既说明了村寺的遥远所在,又可以说是对灯光的视觉感受,涵义深远,当真称得上是妙对。只是一三字‘灯’、‘村’与‘烟’、‘池’的平仄稍欠协调,不免美中不足。”

胡晴道:“话虽如此,但对句中向有‘一三不论,二四分明’的规矩,一三字的平仄不协亦不算违禁。”这时赵昀答案已出,胡晴这时据理力争自也不算违禁。

毕竟不是自己想的对句,赵昀倒也懂的谦虚,拱手道:“其实是姑娘你出句出的秒,至于我的对句嘛,那是勉强交差,幸好没有出丑。”

花息泪美目白了赵昀一眼,暗道:“算你识相。”又用余光瞟了一眼骆绮红,暗道:“好一个蔷薇仙子!仙林中只传你艳丽无双,没想到连文才都是上上之选。呵,这赵昀果如师父所言,真是这般玉树临风,俊俏可人。我已改变心意,正愁他下不了台,却正好有个骆绮红暗中相帮。呵,我何必说破,考完赵昀最后一题,另行观察便是。”

打定了主意,花息泪曼声道:“赵昀,这第二关便算你过了。第三题嘛,我要考考你的诗才。李青莲以诗歌名世,他的传人自也应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我再让你占些便宜,不限题目,不限体裁,便请你在线香时间内交出一篇作品来。”

什么鬼!

写诗?

赵昀不由又呆住。

背诗容易,写诗却难。背诗只要记忆好,一千首一万首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可写诗却要求天分与勤奋合一,灵感与深情合一。除非像李青莲这种诗才纵逸、七步成诗的天才,急切间根本写不出一首好诗来。曾经有人说“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足见作诗之难。

而赵昀却需要在一炷香内写一首诗来!

这实在有点欺负人了!

204回 文池之会

赵昀瞬间头大如斗,暗道:“这花息泪出的问题果然是越来越难,第一题只需熟知典故,第二题只需巧妙对仗,第三题却是要将典故、对仗、才思、情感全数融合在一起,我又怎么写得出好诗来?更何况她不给题材,不限体裁,分明是让我茫无头绪,不知所措。选择看似很多,我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写啊。”

其实真要勉强做诗的话,赵昀未必做不出“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之类的打油诗,但从花息泪前面出题的格局意境来看,他若真丢出一首打油诗去,不用花息泪奚落笑话,他自己就先颜面丢尽了。

花息泪不限题目,看似要求极低,实则内藏玄机,赵昀若不拿出一首精妙绝伦的诗歌来,那便是一败涂地了。

“可是我从来没写过诗,怎么组织诗的枝干呢?我是写古风还是近体?写律诗还是绝句?写七绝还是五绝?”汗水潺潺而下,想要拼尽全力,力争完美,却偏偏无从下手,手落空处。

无声的较量在丹桂清香激烈开展。花息泪含笑而视,饶有趣味的看着赵昀焦灼面容,精致嘴唇上透出玩味笑容。

胡岚趴在胡晴耳边,低声道:“瞧那个女人得意的劲儿,分明是故意为难哥哥的。她欺负哥哥没写过诗,所以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