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怕,你一定会活的长长久久的。”他想不出什么奇妙言语来安慰,所能做的就是用质朴的祝福和无言的怀抱给予叶芷实在的安全感。
叶芷哭的累了,眼皮渐渐沉重,又感觉一份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抑郁尽去,就伏在赵昀怀中悄然入睡。
赵昀不禁哭笑不得:这叶芷端庄明秀,却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竟能自己一个陌生人怀中昏睡。她这是低估了她的魅力,还是高估了他的定力?
话说回来,叶芷能撕毁衣服来给他包扎伤口,也不介意玉肌暴露,应是不拘小节之人。在陌生人怀中睡觉,于她而言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暗香浮动,温热在怀,赵昀却不敢有稍有动弹,一动不动的僵直身体,以免惊醒入睡不久的叶芷,心想:“这叶芷也够疲累的,白天到现在就没合过眼,就让她好好休息下吧。呵,刚刚是她守护我,这时也该换我守护她了。”
心念及此,忽然一阵绮思飞起,慌忙驱散杂念,暗骂道:“呸,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我又何必瞎想呢?”
第二日上,朝霞微熏,叶芷脸上面纱被点染的流光溢彩,于娇弱外更添一分明丽。
叶芷伸了个懒腰,还在迷迷糊糊间却突的撞上赵昀胸膛,突然醒悟过来,脸上一红,急忙挣脱赵昀怀抱,小跑开一丈有余,胸口起伏不定。
赵昀正在半睡半醒之间,被叶芷这么一闹,立时醒了过来,抬眼见到叶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觉极是尴尬,结舌道:“叶姑娘,你,你醒啦。”
叶芷晕红满脸,羞意无限:“昨晚我失态啦,真是对不起。”
“没什么的,叶姑娘是太累了呢,不要放在心上。”赵昀说的洒脱,但余香尚在,不由回想起玉人在怀的旖旎滋味,心中实是感慨。
赵昀这般说法,反倒让叶芷更是羞惭,所谓“不放在心上”,那是不可能的了。
天可怜见,除哥哥外,她与别的男人一向少有接触,更别提靠在男人怀中睡一晚上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了。
若在官宦世家,女子与男人这般肌肤相亲,名节已坏,非以身相许不可。还好她也算半个仙林人物,倒能不着痕迹的遮掩过去。只是心里的异样感觉,怕是永远也去不了。
“真是奇怪,我怎么对赵公子全无戒心?当时他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我毫不迟疑的喂他吃了‘金露琼浆’,还可以推说是救人急切。可我不嫌污秽的替他洗净伤口,还拿自己的衣服替他包扎,难道不是见他生的俊美无双,便心生好感吗?”
便在这一刹那之间,叶芷心思百转,脸颊竟尔滚烫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昨晚,昨晚我不过是担心哥哥安危,正好又没旁人可以依赖,一时着急才会到他怀里去,我却自己乱想些什么呢?”
她鼓起勇气,双眼瞧着赵昀道:“赵公子,你是个君子。多谢你了。”
赵昀不欲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便问道:“叶姑娘,你饿了吗?我瞧那地上的怪蛇肉质鲜美,却不知你是否会烹饪之法?”
叶芷面上又是一红,皱眉道:“蛇肉我可不敢吃。再说了这怪蛇如此庞大,鳞片漆黑一片,许是有毒也说不定,还是不要吃为好。”
142回 唐门鬼蜮
赵昀一想也是,这幻境稀奇古怪,这种怪蛇见所未见,极有可能含有剧毒,还是谨慎为是。于是道:“那我们这便出发去找你哥哥吧,顺路还可寻找些吃的。”
叶芷低声道:“有劳赵公子。只是这幻境不知方位,往哪边寻找才是?”她在叶家之时,事事皆有人安排妥当,尚是初次独自应对这些恼人问题,颇有些不知所措。
赵昀脑中快速回忆,当时飓风狂袭,胡晴姐妹似乎坠落到西边方位,而师兄则影踪完全消失,不知掉落哪个地方。说不得只有先寻找她们姐妹,再找师兄了。
赵昀盘算已定,问道:“叶姑娘知道令兄大致消失在什么方位么?”
叶芷摇了摇头,登时脸红了起来:“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恍惚中根本没留意到我哥在哪里。”
“那我们就往西边走吧。虽然是大海捞针,可也没其他办法。吉人天相,我相信令兄一定不会有事的。只要不发生意外,总有机会能遇到的。”
可若是发生意外呢?赵昀嘴上安慰着叶芷,心内却是苦涩无比。
谁都不知道大荒一梦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赵昀只是随便一走,都能遇到怪蛇,而胡晴姐妹功力低微,多宝又空有蛮力,说不定就遇上什么凶险,若是应对不当的话??????
赵昀安慰叶芷,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只是他性格坚毅,不肯将情绪轻易流露。
叶芷道:“嗯,那我们就一直玩西边走。我相信哥哥也一定会来找我的。”
自打吃了金露琼浆,又经过一夜休养,赵昀已觉劲力回复,肚中也不乏饥,这时更不欲耽搁功夫:“那我们这便启程吧。根据日落方位,西边那是往灌木林中而去。”
叶芷立直身体,忽的一阵羞意上涌,忸怩道:“公子,还要稍等下。我??????”
赵昀奇道:“怎么了?”
叶芷涨红了脸,更是局促不安:“我?????我??????请你转过头去,不要往这边看。”
什么意思?赵昀纳闷不已,这般吞吞吐吐的不明说,还说什么不要往那边看,真让他大感头疼。
他实在猜不透叶芷所指,便如呆立木鸡,反是一动不动,直愣愣的看着叶芷。
叶芷更是大急,精致小腿在地上重重的跺了下,差点便要哭了出来:“你,你还不转过身去!”早前的镇静淡然姿态浑没了影子。
赵昀真是不解,脱口而出道:“怎么了这是?”话刚出口,突然灵光一闪,猛的醒悟过来,心道:“该死,该死。原来她是要方便了,我还在这东问西问,真是可笑。”急忙转过了头,蹬蹬蹬小跑出十丈有余。
身后传来叶芷细不可闻的声音:“公子,可以了。也,也不必太远。”
若非赵昀耳力颇佳,这句话是一定听不到的。他这时万不敢回头,立定身躯之后,便如僵硬石化一般,不敢稍移目光。
叶芷满脸红晕,放低脚步,缓缓钻入灌木丛中。她走了十几步,害羞之心稍去,忽的又一阵害怕,但觉林下寒风阵阵,再不能走远了。
她仔细谛视地面,见杂叶堆积,并无兽虫之类,又回过头去,见赵昀果真没有回头,一动不动如卫士守候,心头微暖,暗想:“这赵公子果真是守礼之人。”这才放下心来,蹲地解衣,脸上却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
赵昀听的林中低低的窸窸窣窣之声,心中一荡,急忙将绮思收起,暗道:“怎的定力越来越差,我与叶芷相见不过一晚,竟会生出邪念来。往后我该注意才是。”
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