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加入圣堂是为了复仇。
在他小的时候,他的姐姐为了保护他,被血族抓走,从此以后他成了人,像柴薪燃烧自己,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覆灭血族的大业之中。
这个经历只有神下七中的部分人知道,当然,罗巴尔和艾德蒙斯也知道爱德华的过往。
爱德华没成为人前所经历的,以及成为人后所经历的,都将他彻底划分在了血族的对立面。
他和血族有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为了复仇他能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也正因为这个惨痛的过往,他们都不觉得爱德华是叛徒,直到薇莉西雅的命令下达之后,他才暴露自己叛徒的身份。
他背叛的原因很简单,和他成为人的原因一样简单他姐姐并没有死,还活着,并且成了血族。
血族以他姐姐的性命为威胁,要求他背叛圣堂,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背叛了,虽然深受良心谴责,但他觉得让姐姐活下去才是最正确的。
爱德华他并不是重生者,一直被他们当成重生者同伴的爱德华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他姐姐在血族的手中,他只得听命于血族。
爱德华只是按照幕后黑手的指示,伪装成重生者的普通人而已,真正的重生者藏很深很深的幕后,深藏不露。
毫无疑问,那个不知姓名的重生者早就看穿了这个重生机制,而对方身为重生者,也深知重生这一外挂的具体用法。
那个背叛者完美的将自己隐藏,抹去了一切痕迹,所有通往真相的线索,都被对方一一抹消。
秦毅知道自己拿那个人没办法,想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出对方无异于大海捞针,或许唯一的办法,只有将血族杀光。
路漫漫其修远兮,他接下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但之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本来可以选择将这个重生机制告诉大家,如果那么做的话,他一定能得到所有人的鼎力相助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果那么做的话,罗巴尔的精神会第一个崩溃,因为他在最后一次重生里失去了自己的爱妻,他再也没有机会向自己的爱妻证明他是一个英雄了。
让大家知道他们已经失败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与其让他们面对现实,不如让他们沉浸在薛定谔的假象中。
那样的话,等到自己拯救世界后,罗巴尔也能相信在另一个世界中,他已经向安娜证明了自己。
秦毅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成为这场战争中的变子。
他计划让爱德华继续作为血族的内应留在圣堂,而柳夕月则会成为他的内应,负责将艾德蒙斯的作战计划转告给他。
艾德蒙斯的作战计划将同时泄露给他和血族,血族会思考反制人的战术,而他会从艾德蒙斯的战术基础上,用血族的思维思考出血族的反制战术。
再然后,他会以那个反制战术为模板,重新制定出反制血族的计划! 秦毅将这个计划命名为“三度逆转”,而整个计划的执行者只有他一人。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公寓楼道口。
秦毅抬头看向前方,他的身前是滂沱大雨,将世间的一切遮上一层模糊的迷雾;他身后是回家的台阶,但在世界杯拯救之前,他不会再归家。
秦毅深呼吸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前路迷茫,但并非无路可走,雨天的空气还真是清新啊。
傲慢的幻影站在秦毅身后,望着秦毅的背影,笑了笑。
“是个启程的好日子你打算一个人前进吗?” “没错。” “哼,你觉得凭你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吗?” “我会让命运再度改变的,一定。” 秦毅抬起头,目光穿过雨幕,投向幽州的方向。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古怪的客人
“叮咚叮咚” “稍等,来了!” 门铃响起,刘松峰起身前去开门。
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一名双手领着两个行李箱的少年。
“你是要住宿吗?”,刘松峰问道。
“这里不是民宿吗?” “是,请进。” 刘松峰侧身让开一条路,秦毅走入房子,视线快速扫视四周,目光扫过玄关时,玄关的拐角处探出一颗头,是刘小乐。
她像一只怕生的小猫,隔着安全的距离与他对望,秦毅和刘小乐对望了几秒后,刘小乐对他挤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秦毅面无表情地将行李箱交给刘松峰:“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怎么称呼?” “姓秦,秦毅。” “秦先生要住几天?” “不确定,至少要一个月。”秦毅回道。
刘松峰仔细观察了秦毅一遍,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对方应该没有独自外出旅行的财力。
“这些钱,就先当押金,我离开的时候再结算,如果不够再找我要。” 秦毅用五指夹着五卷钞票递给对方。
刘松峰默默点头,在心里给秦毅打上了一个富二代的标签。
而且,这个少年似乎是那种不近人情,有些难沟通的富二代。
“秦先生,那个行李箱也给我吧,我帮你去放好。” 秦毅拿手挡开刘松峰的手,委婉地回绝道:“不必了,这个箱子我自己会处理,你只要帮我拿着那个箱子就可以了。” 秦毅被刘松峰领到自己的房间,他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甩出一句冷淡的谢谢,随手关上了门。
他将两个行李放在床上,各自打开,其中一个装的全是换洗的衣物,而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兵器,里面是数把长度只有半米长的短刀,和东瀛国的小太刀有些相似。
这些刀具都是他从网上购买的,和教廷那些炼金兵器没得比,对血族无法起到很好的杀伤效果,但他目前能搞到的就只有这种兵器。
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人,并不是血族,因此也没有血刀,唯一的依仗只是愈加精纯的武艺外加这些劣质的兵器。
秦毅的手指缓缓拂过刀面,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一晃就是大半个月过去,这半个月的相处,让刘松峰对这个古怪的客人越来越好奇。
他从没看到秦毅外出,似乎除了来到客厅和他们一起吃饭之外,对方就从没离开过那个房间,更别说离开屋子,去外头走走。
秦毅非常沉默寡言,虽然和他聊天很容易,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他只是在非常高明地附和。
对方其实根本没在认真听,这个少年不论何时,都一直心不在焉的,似乎关注着一些旁人无法注意到的事物。
随着秦毅住的时间越久,刘松峰就越是感到不自在,他不是讨厌秦毅,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每次秦毅在场时,他就会觉得这间屋子的主人不是他,而是秦毅。
对方打量屋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