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1 / 1)

霍桑探案集 程小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真的。不过我只听得他们企图复活,却想不到竟会来向你们寻仇。”

我说:“他们既然要恢复活动,报复的事就算不得希罕。那末我们也应当有个相当的防范。”

霍桑道:“那自然。我总有办法。现在我要问一问。你们对于那个把断指放在你们袋里的人可有些端倪?”

佩雄摇头道:“我一些没有觉察。”

我也说:“这一着真难说。因为我在电车中的时候,除了两个人紧贴在我的右边以外,还有好几个人和我摩肩而过。”

霍桑道:“那末我们姑且假定,这两枚断指,你们都是在五路电车上得到的。”

佩雄点点头。

我答道:“我们起先也这样子推想。”

霍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可更进一步推想。你们俩既然先后出来,虽同样坐过五路电车,但并不是同一部车,这就可知这两枚断指决不是一个人投的。”

“对,很合理。”我应一句。

霍桑继续说:“不过据我观察,那两枚断指似乎是从一个人手上割下来的。

这一点倒有些费解。“他斜过目光瞧佩雄,佩雄呆瞪瞪不答。

我说:“我看这不见得难解释。这两枚断指也许真始从一个人手上割下来的,却分派给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党徒,以便乘机投放。那两个人势必伏在我家门外,看见我和佩雄先后走出来,他们也就分了两起,跟在我们的后面。等到上了电车,车中乘客拥挤,党人们自然有机可乘了。”

霍桑暗暗点头,似乎赞同我的解释。他又瞧瞧我的妻弟。佩雄还是那么沉默,霍桑又道:“你的理解如果不错,就有一个连带的疑问。假使那复仇的党人果真像你所说的不止一个,或有两个以上,那末他们决不会放弃了我,单单和你们两个为难。我觉得我的寓所门前,不见有什么可疑的人,并且刚才我也坐过电车,我的袋里怎么没”

他说到这里,他的右手不期然而然地伸到他的青哗叽的衣袋中去。一刹那问,他的手突然抽出来,向上一扬,便有什么东西落在书桌上面。他得身体也禁不住直立起来。

霍桑摸出来的竟然也是一枚断指!

三、依样葫芦

这发见太惊人!我诧异得说不出话,连霍桑的不易动摇的定力也几乎保不住。

自然,佩雄更感到惊怪。他的静默破坏了,也直立起来。他的惊诧的眼光和霍桑的互相接触了一下,高声喊起来。

“哎哟!霍先生,你你这一枚哪里来的?”

霍桑不答,楼着身子看那摸出来的手指。那是一枚大拇指,颜色微白,又有些浮肿的样子,和我们俩的两枚不同。霍桑细瞧了一会,忽低声向我们说话。

“这件事弄大哩。你们轻声些。我记得了。当我下电车的时候,果真有个人跟我下车。现在想起来,那个人的确很可疑。你们等一等,我出去瞧一瞧,外面有没有人埋伏着。”

他蹑足走出去。我和佩雄面面相觑地站着。我看见佩雄的脸色越发惨变,额上的汗在蒸发,连嘴唇上的血色都完全退尽。他的嘴唇忽微微颤动,好像要和我说话,但是终于开不出口。我觉得他怪可怜,可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慰藉的话。

一会,霍桑又轻轻地回进办事室来。

他喘息说:“这屋于外面左边第三棵树和右边第二棵树的背后,各有一个人伏着。若不是今天你们来警告我,我险些儿遭他们的暗算。”

我回答道:“这两个人是断指团团员?”

“当然。”

“他们有什么目的?”

“那是很显明的。他们第一步既已把断指做了警告信,第二步自然要我们的性命;”

佩雄忽失声道:“什么?他们要害我们的性命?”

霍桑作简语道:“那是必然的步骤。”

我看见这孩子着急得厉害,忙辩解道:“这也未必一定如此。铭文,你尽放心。

他们如果要伤我们的性命,早就可以下手,何必把这断指来玩什么把戏?“

“姊夫,你你想他们要怎样对付我们?”

“我料他们的用意至多想恫吓我们,叫我们不要再和他们作对,以便他们可以在上海重新活动。”

霍桑摇头道:“包朗,你别打如意算盘。他们所以用断指做警告信,无非要显示他们的态度光明,要叫我们知道伤害我们的是断指团,不是别人,使我们死一个明白!”

“哎哟!霍先生,现在怎么办?”佩雄的声浪也颤动霍桑仍镇静地说:“那也不用害怕。他们既敢寻上门来,我也决不退缩,少不得要给他们知道些厉害。

我“

砰!……砰!……

两响枪声从窗口里传进来,引起了佩雄的带着哭声的锐呼。

霍桑忙喝令道:“别响!你们快把身子蹲下来!别乱动,也不要声张!”

我慌了,向裤袋中一摸,没有带手枪。霍桑却早已摸出一把手枪,曲着身子,探头向窗外晾望。佩雄蹲伏在一只沙发背后。

砰!……

窗外的枪声又一响。霍桑举起手枪,奔出办事室去。

显然要进击那行刺的匪徒。我正想跟霍桑同出,预备助他一臂,忽被佩雄一把拉住。

他喊道:“姑夫,你不要去!这件事怎么怎么会弄假成真?”

我停了脚步,问道:“哦?弄假成真?你这话什么意思?”

佩雄向书桌上指一指。“这这两枚手指原是我我和你开开玩笑的”

我惊怪道:“什么?开玩笑?你”

佩雄扭捏地说:“真的。我告诉你。这两枚东西本是我从校里带出来,乘间把一枚偷放在你的衣袋底里,想和你玩一下子。”

“唉!你这么年纪还是这样子顽皮!”

“昨天晚上有一个叫毕行素的同学,从一个被解剖的尸体上割下了两枚指头,偷放在我的被窝里吓我。我动了好奇心,想跟你和霍先生玩玩。谁知道事情会这么凑巧,竟会弄假成真!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回学校去的。现在这样子,我怎样出去?

姊夫,你想我怎么“

霍桑踉跄地回进来,手枪仍拿在他的手里。

我忙问道:“怎么样?”

他说:“匪徒已经逃走了,你们姑且定一定神。”

“你可曾瞧见那发枪的人?”

“瞧见的。我明明看见两个人向东西两面飞奔过去。我防别的树背后也许另有埋伏,我故而不敢深追。”他忽回头瞧高佩雄。“铭文弟,你不是说要回学校去吗?”

佩雄应道:“是。”

“稳妥些,你不如在这里住一夜,等明天再走。”

“不能。我明天一早就有课。”

霍桑略一思索,点点头。“那末不如趁早就走。否则他们如果再来,你出门去,就很危险。”

佩雄疑迟道:“现在就走不会有危险吗?”

霍桑皱皱眉头,答道:“这也难说。晤!我有一个法子。你若是能改装一下,也许可以避免危险。”

“怎么样改装?”

“那只有委屈你一下。”

“晤?”

“把你身上的一套漂亮的西装脱下来,我可以叫施桂借一件旧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