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1 / 1)

霍桑探案集 程小青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霍桑早有准备,才使他的阴谋完全失败。不过他利用阴谋。欺害一个柔弱的女子,起先又伤害过一个女子的性命,这样一个社会的益贼,我们因着有所顾忌,法网虽密。竟也奈何他不得,想起了总觉得忿忿不平。

烟灰盆中积丁五六个姻尾,直到十一点钟,霍桑方才回来。我看见他的眼睛中显露着得意的光采。

我问道:“你怎么耽搁了好久?”

霍桑道:“我往明镜照相馆里去,敲了好久门,方才让我进去。我要买回那张王智生和顾英芳合摄照片的底片,以防他以后再有什么歹意。这张照片已经闲了三四年,他们找寻了好以会,好容易找着,那底片已是模糊不清,现在我已经买回来了。此外我还到”他忽停住了作倾听的样于。他作惊讶声道:“唉,这样深夜,还有什么人来?”

我听见施挂出去开门。一刹那间顾英芬急急忙忙地闻进来。伊又换了一件纯黑色的颀袍。灯光照在伊的脸上,苍白失血。伊一见我们,便双手指面,悲悲切切地哭起来,“霍先生,事情坏了!……哎哟!请你做一次好事,立刻借给我一些款子。我一定加利奉还!”

人与话都是突如其来,不由不使我大吃一惊。霍桑也站起来,变了面色,站住了发呆。数分钟前那种得意的神气,要时间已从他的脸上溜走了。

他问道:“顾小姐,什么事?”

顾英芬拿出一封信来,说:“霍先生,你瞧吧。事情报急促。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得及!”

我瞧那封信时,仍是王智生写的铅笔字。

那信道:“你果真厉害,叫侦探来制伏我。但是我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白白地空忙一场。

我告诉你,还有一张照片在我的手里。英芳和我合摄的照,共有两张:一张虽已给姓霍的拿去了,第二张还在我的箱子里。这照片有我自己在里面,本来不打算利用它。可是现在我失败了,不愿意再在此地立足,故而决心和你拼一拼。

我限你在接信一个钟头内,亲自送三千元来,赎回这照片,就算彼此了结。

要不然,我在一小时后,立即将这照片送交北海路金学明那边去,借此泻泻我失败的愤恨。假使你再去请教那姓霍的,我誓死要在你身上报复!你自己决定吧。

我们读完了这信,室中一片静默。我把眼光移到霍桑的脸上。他的两目张大,嘴唇在微微颤动,呼吸也渐渐地加急,显出一种又怒又惊的神气。唉,恶汉竟再来一手!

谁想得到?

他喃喃自语道:“唉,可恶!真可恶!”

顾英芬呜咽地叫喊:“霍先生,快些!”

“唉,你别怕。他也许空言恫吓。”

“不!霍先生,你不要这样想!这实在太危险!这封信是一个穿黑色短衣的人送给我的,那时才十点一刻,现在十一点已过,马上赶去,也许已来不及。霍先生,请你快些救救我吧!”

霍桑仍挺立着。他咬着他的嘴唇,他的脸色由白而转青,额角上青筋暴起。

他像在悔恨,又像在考虑应变的对策。怎样应付呢?这个罪徒出言反复,原是他的常态,霍桑刚才怎么轻信他?他维持他不再为难这恶汉的诺言,现在这恶汉竟再来一手;霍桑怎样应付呢?

霍桑叹口气,打定了主意,说:“那末,你要多少?”

我也不禁摇头叹息。霍桑终于失败了!他除了屈服以外,竟没有别的办法!

顾英芬道:“我接信以后,私下溜出来把所有的首饰往押铺里去押了一千;又冒夜到一个同学家里去借了一千;依他要求的数目,现在还差一千。”

霍桑点了点头,立即走到室隅去,掏出钥匙来开了铁箱,取出一叠钞票。他正要交给顾英芬的时候,忽又缩手。

他问道:“你的两千元在身边吗?”

顾英芬道:“在这袋里。我原打算凄齐了款子,直接赶得去。不过时候已很局促,从这里到北山西路,至少也得一刻钟吧。”

霍桑想了一想,立即走进电话室去,打电话到附近的龙大汽车行去,雇了两辆汽车。他回进来时,又向顾英芬表示,“顾小姐我看还是我再给你去走一趟。

你不妨在这里等候消息。你把你的两干元给我。“

“他说他要我亲自送去。霍先生,你你去不得!”

“不。你去,太危险。这恶汉说不定另有恶计。还是我去。”

“那末你不会不会闹翻吗?”

“不会。你放心。这件事应得由我担负全责。”

顾英芬呆瞧着我的朋友,仍有些疑迟不决。

霍桑催促道:“快些,不要耽搁。我一定给你办妥。”

顾英芬才从手中提着的绣金的钱袋里取出两大卷钞票,交给霍桑。

伊又‘叮嘱道:“雹先生,你万万不可跟他决裂。你得知道这照片一到外面,我们的全家都不兔要毁坏了!”

霍桑不再作答,点了点头,急急穿了一件栗壳色春呢外衣,又取了帽子。

他向我道:“包朗,你坐汽车到北海路金学明家去。如果见任何人送照片去,你应尽力阻止,别让它落到金学明的手中,但以一小时为限。如果一小时内没有人送去,我们可另想别法,你也就可以回来。”他说完了便大踏步奔出室去。

这时汽车的喇叭声音已在门前响。我也不敢耽搁,向顾英芬安慰了两句,又问明了金学明的号数,就急急出来。门外有一辆空车停着,霍桑的一辆已先驶去。

我跳上了车,立即向目的地开驶。约摸十分钟光景,已到了北海路口。

我下了汽车寻到一O八号时,见是一宅西式屋子,前面铁门上有一块紫铜的牌子。

标着“金第”二字。我瞧瞧我的手表,已是十一点二十五分;王智生的一小时的时限分明已过了十分。霍桑此刻已和他接见没有?假使他在霍桑赶到以前已经将照片寄出,那末此刻可已给送进金家里去?我从铁门里向内窥视,里面虽还有灯光,却是静悄悄地不闻人声。我不便敲门询问,只索性在门外等待,希望那照片还没有给送到,我才有从中阻住的机会。

我在北海路的转角上徘徊了一刻钟光景。马路上行人稀少,并没有找屋子送情的人。远望马路的西端,有一个警士不时向我站立的地方了望着。我觉得有些局促不耐。

王智生若使在霍桑见面以前已将照片送出,这时候应已送到。假使不然,霍桑到达他那里以后,王智生势必没有寄照片的机会。那末我留在这里也属徒然。

因此,我提到了十二点钟,看见那警士在缓缓向我走近来的时候,为省费口舌起见,我便也回身离去。汽车依旧等着,我就坐了回去。

顾英芬仍一个人坐在我们的办事室里等消息。夜深寒冷,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