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切顺利
“看来是事情暴露了。”会客室里, 叶未歇端着保温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脸上笑意淡淡，但桃花眼里的愉悦却是挡都挡不住。
显然是非常的开心。
而刚从外面进来的胡睿, 恰巧听到了这句幸灾乐祸的话, 他不介意让叶未歇更开心一点, 问道：“摔坏了一部电话，要他赔吗？”
“不用, ”叶未歇眯了下眼，道：“就当是我送给宋总的一点添头了。”
“那宋总一定很开心。”胡睿边说边把桌子上的一次性纸杯收到托盘里准备带出去丢掉，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我晚点给他们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保证把你的心意送到。”
叶未歇想了想那情景, 他没忍住‘扑哧’一声乐了，最后意有所指的看向胡睿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胡助理。”
他敢保证，真给宋严打电话说这个, 那宋总毁得可能就不止一部电话了, 估计还得加上办公室里的桌椅板凳, 摆件啊之类的。
可惜他们离得远鞭长莫及也劝不到。
最后只能希望那些东西别太值钱了，不然他怕宋严事后算账会把自己气死。
胡睿倒是不介意叶未歇这么看自己，毕竟很多时候他对叶未歇也是甘拜下风的。
有时候他还会觉得, 自己多吃的那十年的米, 就像是白吃了一样。
叶未歇感慨完站起身道：“让刘律师下午过来一趟，我有事咨询他。”
胡睿停下手上动作问, “那约在下午三点半可以吗？”
叶未歇想了下，道：“可以。”
老板发了话, 胡睿当然是照办。
下午三点半, 刘谨一到就被胡睿带到了叶未歇的办公室。
刘谨看到叶未歇用电脑打字用得那么熟练, 有点羡慕，“你这怎么练的？”
这电脑应该和他的一样，拿到手不到一个月吧？怎么就用得这么溜了？
他不得不怀疑叶未歇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在练打字。
怎么练的？那当然是上辈子练出来的。不过叶未歇故意凡尔赛道：“天生丽质，不用练。”
刘谨一噎，他信了才有鬼。
最后他面无表情道：“叶老板不想说可以不说。”意思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毕竟别的技能就算了，谁会有打字技能？
但旁边的胡睿却道：“老板确实没有练过。”他当时见了之后也很惊讶，还以为不难，只是等他上手试过后才知道，盲打真的不容易。
所以他对叶未歇的佩服里面就这么又多了一条。
可惜刘谨明显不信，他不赞同道：“胡睿，你只是他助理，又不是奴隶，不用事事听他的。”
不等胡睿说话，叶未歇就故意抢先道：“刘律师，三岁小孩都知道掩耳盗铃是不对的，你得承认有些人就是那么的优秀。”
胡睿：“……”
刘谨：“……”
两人难得的有志一同，倒也不必如此夸自己。
刘谨决定不和这‘狼狈为奸’的上下属嘴炮，道：“找我过来什么事？”
转回正事，叶未歇也不斗嘴了，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之前和李南贸易签的合同，道：“帮我看一下超期多久没付款算违约，就是那种……”
叶未歇斟酌了一下语气，道：“闹到天皇老子那也狡辩不了的那种。”
“……”刘谨。
他初听前面时还觉得叶未歇没事找事，超多久算违约上面不写着吗？等听到后面，他差不多可以猜出叶未歇想干什么了。
再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他没忍住在心里‘啧’了声。
这是想把人摁死呢。
他决定，以后惹谁都别惹了叶未歇。
现在如果让他来当叶未歇的对手，凭着法律和生活阅历，他应该勉强能赢，毕竟在法律这块他他比较占优势，但等再过几年，叶未歇的社会经历足够丰富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百分百不是叶未歇的对手。
“我先看看。”他拿过合同翻看起来。
叶未歇‘嗯’了声，只是嗯完后突然反应过来，“合同不是你起草的吗？”
刘谨，包括胡睿都听出这句话里的言外之意——
自己写的东西都忘了？这记忆怎么比他还差。
刘谨想说我起草的又怎么样？他每天的事情那么多，总不可能每一个都记住吧？那不得累死？所以看看细节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抬头就对上了叶未歇不敢置信和你怎么忘性那么大的指责眼神。
刘谨：“……”
刘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想当初在学校时，他刘谨一直素有过目不忘的天才称号，背法条就没有比他背得更好更溜的，现在却被叶未歇指责记性不好。
这简直是……
刘谨深吸口气，道：“你知道我每个月要起草多少份合同文件吗？你知道我服务多少家公司吗？你知道法条书有多厚吗？”
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
叶未歇不明白刘谨突然生气的点在哪里，他眨眨眼，选了一个他知道的问题回答。
他伸出一个‘耶’比划，“不就两家公司吗？我们家和黄家。”
刘谨：“……”
忘了叶未歇知道了。
眼看刘律师就要出离愤怒，胡睿赶紧发挥助理的作用，出来打圆场道：“两家公司在总数上是少了点，但工作量又不是按公司多少来计算的，是不是？”
然后不等两人回答，他又继续道：“就说我们夏天服饰，一个月从我这过手的文件就不少，所以这没什么可比性。”
说话间还给叶未歇打了个‘见好就收’的眼色，别把律师给得罪了，这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叶未歇摸摸鼻尖，“那刘律师您慢慢看，不着急啊。”
刘谨：“……”
并没有被安慰到。
半个小时后，刘谨给列出了几个条件，“你们有催促义务，所以不管是传真还是电话，都务必要通知到位，别给留把柄。”
说完后他又深深看了叶未歇一眼。
叶未歇刚开始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转念一想，突然句悟了，道：“懂了。”之后他又直接把事情丢给了胡睿，“这事你亲自跟进。”
“好。”胡睿快速记下时间节点和要求。
到时候就按这个时间点去通知。
而在叶未歇他们商量着对策以防有变时，宋严也终于回到了深市。
为了赶时间，他中途倒腾了好几趟车，就算这样，他到深市时也已经大晚上，可他顾不上去休息，一下车就直奔工厂。
销售部提前得了消息，一个都没敢走。
但即便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大家也能感觉得到风雨欲来的那种萧瑟感。
不是没人想聊聊天，但大家一想到宋严发火时的样子，就都忍下来了。
当然，宋严能稳坐厂长那么多年，能力也不是盖的，一回来就安排了好几项挽回客户的错失，还有严密的反击手段。
宋严自是信心满满，他们制衣厂开了那么些年，绝对不可能让那个什么秦菲菲骑在他头上。
“把秦菲菲给我好好查一查。”
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突然发难，要是说里面没有猫腻，鬼才信。
宋严眼里已经一片血色，最好别让他查出什么来，不然……
惹了他，就得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
不过可惜的是，他狠话放得多狠，现实里就有多狼狈。
生意又不是慈善，既然有更挣钱更受欢迎的产品，他们为什么还要死守宋严这颗歪脖子树？
是钱不好挣？还是每天的流水不好看？
再说了，和实实在在的销量相比，他们和宋严之间的关系哪里有利益重要？
所以虽然宋严的人找上门来时，大家态度都很好，说什么一定支持宋严的制衣厂，让他们放心云云。
只是这些人嘴上说得好听，现实里一点实际性的支持都没有看到，该取消的订单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哪怕是赔点违约金也不愿意再继续。
宋严听着助理汇总过来的消息，隐隐的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难道他宋严真的要败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助理想去接，却被宋严阻止了，他怕是客户的电话，所以就算是气到要爆炸了，也还是逼自己冷静下来接了电话。
并且声音听起来也很平静，“你好，我是宋严，哪位？”
“宋总好，我是夏天服饰叶老板的助理胡睿。”
夏天服饰？宋严眼中的恨意陡然攀升起来，他咬牙忍着，“原来是胡助理，有什么事吗？”
胡睿也不客气，直言道：“是这样的，您之前不是砸坏了我们一部电话吗？我已经上报给我们老板了。”
宋严：“……”
宋严想咆哮，不就他吗一个破电话吗？上报老板就算了？需要打电话过来给他吗？
夏天服饰果然是乡巴佬没见识。
“是我……”
“不过宋总放心，”胡睿打断了宋严的话道，“我们老板说了，大家都是老熟人，而且您也不是一个毁坏了别人东西后就跑的人，所以就不用您赔钱了，就当是他送给您的一点添头，让您不用客气。”
胡睿的声调很稳，语速也不急不躁的，按理说人听了后也得跟着心平气和，但听在宋严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效果。
“吱呀——”
宋严捏着话筒的那只手的手背已经青筋凸起，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点。
什么叫他毁了别人东西就跑？什么叫给他的一点小添头？
叶未歇这是故意来恶心他的吧？
但即便气得理智都快没了，宋严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咬紧牙关道：“替我谢谢叶老板，不过既然是我毁坏的，那这钱我是一定要赔的。”
“不用。”胡睿推辞。
宋严：“多少钱，你报个数，我们马上给你汇过去。”
“哦，这样啊，那多不好意思。”胡睿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语气里却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宋严眼里一片赤红，嘴角边却挂着硬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跟恶鬼一样狰狞，“多！少！钱？”
“也不多。”胡睿报了个数，“我们电话才用了两个月，算九成新的。”
去你吗的九成新！！
宋严差点把后槽牙咬碎，“我会立刻让人汇款。”
胡睿笑：“谢谢宋总，宋总您真是个好人。”
“嘭——”
宋严再也忍不住，红色的电话砸在地板上，瞬间支离破碎。
不过一旁的助理知道，这只是开始，所以他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殃及池鱼。
而接下来也正如他所料，办公室里还碎了很多东西，比如水杯，比如钢笔笔筒，再比如桌上的‘花开富贵’摆件。
‘彭彭’声里，助理立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去劝，不然他怀疑，他的下场可能比地上的碎片还要惨。
等宋严再回过神来，办公室里已经一片狼藉不能看。
他喘着粗气，赤红着眼往门口一指，道：“去，给他汇钱，两倍，就说多出来那个我送他的。”
“是。”助理瞬间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冲出了办公室。
门外围着看热闹的人也瞬间作鸟兽散，免得一会被连累，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而夏天服饰的财务，在下午还真的收到了一笔备注为‘电话钱’的汇款。
叶未歇知道的时候直言玩不过胡睿。
“他没砸东西吧？”
胡睿一本正经道：“不知道。不过我挂电话前听到了一声巨响。”
那就是砸了。
叶未歇心情好，很快掏出了和赔款一样的钱来递给胡睿，道：“去买点吃的回来，大家分分。”
胡睿接过钱，“好的老板。”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收尾款和交货时间。
胡睿早早联系了李南贸易，对面的人早就得过李南的交代，说和夏天服饰的合作是宋严的事情，让他们不用理，直接含糊过去，实在不行就推给宋严就行。
所以接到胡睿电话后，对面的人答应得好好的，说他们会尽快完成付尾款和提货。
只是话说得好听，却一点付款的预兆都没有。
不过不付才符合逻辑，不然真付了，他们这戏还真唱不下去了。
叶未歇就一边让财务盯着有没有李南贸易的新款项进来，一边亲自联系了李南和宋严。
李南那边是他那位姓王的助理接的，态度挺好，就是话里话外都非常敷衍，废话一大堆就是不在正题上，叶未歇也不介意，按着要求提醒他们付款。
但王助理早就从宋严那里得知夏天服饰的情况，知道对方压根交不出货来，所以也不着急，甚至连李南那里都没去汇报。
而宋严这边，叶未歇也是尽职尽责的打了电话告知。
只是说话的时候底气稍显不足，显得他好像在故意营造出马上能交货的样子，只不过演技太差，在宋严这里根本就没掩饰过去。
所以宋严敷衍了两句就没再管，只等着到点后收回定金加赔偿。
可没想到，最后等来的，不是赔偿，而是律师函。
叶未歇也不客气，直接往李南和宋严两边都各寄了一封，同时附上的，还有他们的货物已经全部准备完毕的清单和照片。
宋严看到的时候差点气疯了。
到这个时候，他要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那他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他本来就在为客户流失的事情焦头烂额，这些天他亲自跑了好些个地方，又让出不少利润这才堪堪把一部分客户稳住，但没想到这波未平那波又起。
这三十万要是真丢了，那他的损失可以说是惨重。
最后再三考虑之后，他决定拿下这批货，到时候一转手就能大赚一笔，正好弥补了这段时间的损失，也不算是亏。
但问题是，公司现在的账上根本没钱，他拿不出剩下的五十万货款。
去贷款更不可能，因为银行也不是傻子，他们公司被人抢客户的事也不是秘密，怕不是早就传疯了。
至于和朋友借。
宋严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那些个朋友，狼狈为奸的时候还可以，真要借钱，绝对是闭门不见，所以他压根就没去尝试。
最后权衡之下，他只能把电话打到李南那里，担心李南不帮忙，他还把夏天服饰给吹了一波，说是雪纺衣服非常的火爆，入手肯定不亏。
李南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嗤之以鼻。
因为只有傻子才会真的花钱去抢生意。
以他的手段，要想拿下夏天服饰，有的是办法，给钱是最傻的那个。
挂了宋严电话，他立刻叫来了手下，办法他都已经想好了，就让人到景城造谣夏天服饰的衣服里含有有毒物质，很多人穿了之后都出现生病的问题。
等事情闹开就稳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公司就已经被警方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提去造谣别人了。
李南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只嚷嚷着说他没有犯罪，要找律师。
只是等那些犯罪证据被列出来，李南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足够他死好几次的。
民警见人被吓住，冷笑道，“还要律师吗？”
李南腿一软就跌倒在地，几秒钟后，众人隐隐闻到一股尿骚味。
竟是被吓尿了。
当初找别人麻烦时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懦弱狼狈。
几位民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曾经被李南欺凌过的人。
得到消息后，大家纷纷过来看热闹。
有胆子大的直接跑过去问民警怎么回事，李南是不是被抓了？
警方也没瞒着，把能说的部分说了，虽然没明确，但大家都听得明白，这次李南肯定跑不掉。
人群当下就沸腾了。
更有兴奋者直接跑去买了好几挂鞭炮，在李南公司门口连放了好几分钟。
围观群众纷纷叫好。
“老大！！”余清和刚翻开书，谢俊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然后兴奋道，“人已经被抓了，而且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死刑肯定跑不掉。”
余清和头都没抬，只‘嗯’了一声。
谢俊等了一会都没等到余清和下一步的反应，他拉开椅子坐下，疑惑道：“老大，你怎么都不兴奋啊？”
余清和翻了一页书，冷淡道：“有什么好兴奋的？”
以他们查到的东西和证据，李南背后就是站着天皇老子也保不了他，不然真当他这段时间待在深市是来旅游的？
早就知道结局的事，没必要兴奋。
而谢俊被余清和一问，也被问住了。
他转念一想，对啊，有啥好兴奋的？不过是抓了一个坏人而已。
他果然还是不够稳重。
“我觉得老大你说得对，的确是没什么好兴奋的。”谢俊点点头，转身出了余清和的房间。
余清和莫名，什么毛病？
不过他并没有浪费太多精力去想，很快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最近事情多，功课落下不少，再不补，这次回去估计又得挨骂。
而另一边，忙于收拾残局的宋严根本不知道李南已经出事，还做着要大赚一笔的美梦，直到第二天接到家里老婆的电话，这才知道出了事。
他急匆匆的赶回家，只是刚到家门口就被小姨子和李南的父母拦住，三人放下以前高高在上的脸面，哭着哀求他想办法去救李南。
也是出了事他们才知道，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是只能享富贵，不能共患难的。
他们找上门时，不是说不在家，就是根本没让他们进门，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而以前巴结他们的人更是反过来嘲讽他们落魄。
最后只能来求宋严。
可他们却不知道，宋严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救人？
最后他只能敷衍着，想先把人忽悠走。
只是老人好骗，小姨子却是经常听李南说起这位姐夫，所以知道宋严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火气上头，当场揭穿了宋严想忽悠他们的事，最后李家父母也由原先的好声好气变成了疾声厉色，还说宋严要是不救李南，他们就跟他没完。
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大家一起共沉沦。
宋严的妻子没想到妹妹一家竟是这样的人，直接和人吵了起来。
不多时，吵架直接演变成了动手，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直到警方来了才把人分开。
而这时，平时自诩是体面人的两家人却已经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宋严更是被挠了好几道，一张脸都花了。
回到家后一时气不过，又砸了一通，最后还和妻子大吵了一家，上高中的儿子回来看到家里一地狼藉眼都没眨一下，开口就是要钱。
宋严刚下去的火气又蹭一下上来，直接拎起凳子就把儿子狠狠揍了一顿。
儿子受不住跑了出去，扬言再也不回来。
妻子见孩子跑了，又和宋严大吵一架，最后干脆也收拾行李离开。
最后家里只剩下宋严一个人。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之前明明顺风顺水，甚至刚拿到一笔投资。
对，投资！
三百万！
他猛地冲到电话机前打给了助理。
却从助理处得知，三百万已经被花完。
宋严不信，助理就和他算了一下，拿到钱后，他急着扩张，立刻买了地皮，准备建新厂房，还买了好几台进口机器，再加上原材料，林林总总算下来，是真的不剩什么。
宋严听完差点晕倒。
因为想起了这三百万，那必然就能想起这三百万背后的条件。
如果三个月后，不对，现在只剩下两个月了，如果两个月后他们的利润达不到要求，他不仅要返还三百万的投资款，还要赔偿一百五的损失。
宋严这下是真的白了脸。
因为一旦利润没达到，他将一无所有。
车子，房子，厂子……
他突然想到了他之前为了雪纺面料去找老头时见到的棚户区，他到时候是不是也要落到那般田地？住巴掌大的窝棚。
不行！
只要想想，宋严就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
他赶紧让助理却处理地皮和机器，现在客户都没有，扩大工厂没有意义。
只是助理去问了一圈，最后却得知无法退货，不然将收取高昂的手续费和赔偿金，不划算。
哐当——
宋严终于还是晕倒在地，砸在了地板上。
而让宋严没想到的事，保罗像是早就防着他一样，第二天开始就派了两名律师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厂子里。
他们就是想转移财产都做不到。
十二月初，李南贸易因为无法按时付尾款违约，夏天服饰按合约扣除三十万定金后将剩余的二十万退回原账户。
宋严得知后去要钱，可已经撕破脸的小姨子哪里会如他愿？直接将钱据为己有。
可惜最后这笔钱也没能到小姨子的手里，因为李南公司已经被查封，往来的账户也被冻结监控。
所以最后两人什么都没拿到。
宋严去申诉，警方表示会核实，但因为李南涉案较大，所以估计需要不短的时间。
宋严只能认命等着。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狂跌百分之六十的销量也终于短暂回升。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菲菲制衣厂又推出了新品。
提起来的销售再度如落崖一样，一泻千里，甚至连最初剩下的那一些都选择了终止合作。
可以说是比以前更差。
而另一头，在处理完李南贸易的订单问题后，叶未歇也终于下了命令，终止和之前两家原材厂的合作。
当初知道他们和宋严勾结时他就想停止合作，只不过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才捏着鼻子和人周旋，现在宋严已经被拉下，那这两家也没继续合作的必要。
不过叶未歇更狠一点，直接拉着余清和投资了女工推荐的那一家，扩大规模做起来后还抢了对方不少生意。
两家老板事后也是后悔莫及。
当初就不该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把叶未歇得罪了，现在眼看夏天服饰越做越大，他们却只能看着，分不到一点好处。
但后悔也没用了，只能抱憾终身。
当然，两家也试图来求过叶未歇，但都被叶未歇给拒绝了，毕竟背叛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谁知道下一次对方会不会再被挑拨？
所以，还是以绝后患的好。
还有褚军也已经正式从夏天服饰离职，不过人走时，叶未歇给了他一封推荐信，至于最后能不能面试上，得看他自己。
也算是全了最后那一点同事情。
而随着展会上的订单陆续完成交货，夏天服饰的衣服也终于正式走入大众视野。
当初采购商也只是想要试一试，但没想到，一试之下，直接一发不可收拾。
订单不出几天就被销售一空，而夏天服饰的电话也被采购商们直接打爆。
也多亏了李南订的那批货，原本叶未歇是想要弄到鹿城开荒的，但没想到，还没到鹿城呢，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
看着新鲜出炉的销售额，叶未歇狠狠松了口气。
别看他之前淡定如斯，但其实他自己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强撑着。
他其实也害怕中间会出什么差错，那这几个月的努力就都会白费。
幸好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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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