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谈生意
百货大楼。
余清和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床上用品店。
店员正在摆放样品, 见到余清和进来，先是被他的眼睛惊了一下，后来看是个小孩, 就有些不耐烦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赶紧出去。”
余清和面色冷淡, 既没有被她的态度影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直接提出了要求，“我要见你们老板。”
店员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只见小孩头上还贴着纱布,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 裤子是浅灰色的, 但看着也已经穿了许久，脚上的鞋子更是破破烂烂的。
看着也就比街上的小乞丐好一点。
就这样也想见他们老板，做什么白日梦呢？
她翻了个白眼, 阴阳怪气道：“哪来的回哪去, 别在这碍事, 还见老板，我们老板是你想见就能随便见的吗？”
余清和睨她一眼，“耽误了事, 你负责？”
“嘿！”店员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手里的东西一摔，指着余清和就开骂, “就你这穷酸样，能有什么事让我耽误？”
“别在这给我装蒜, 赶紧滚！”
余清和看了她一眼, 转身离开。
店员见状, 在后面叉腰‘嗤’了声，“装模作样！！！还见老板，也不自觉照照镜子。”
“怎么了？”店老板从后面仓库出来，就见店员气汹汹的对着门嘀咕。
“哦。”店员赶紧放下手，“刚刚来了个叫花子，被我打发走了。”
店老板姓李，是个中年男人，一听店员的话就皱起了眉，“你没让他进来吧？”
“当然没有！”店员道。
“那就好。”店老板余光瞥到门外经过的人，故意提高音量意有所指道，“我可告诉你啊，我们店里卖的可都是高档品，和别处的地摊货可不一样，所以千万别让那些晦气的人碰了。”
店员知道李老板和隔壁店的老板有仇，立刻拍马屁道：“老板放心，我看着呢。”
门外经过的林志国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另一头，余清和出了之前的店后，拐去了里面一点的另一家。
相比于之前那家的高大上，这一家就显得寒酸得多，卖得也都是中老年人喜欢的花色。
这家店他之前也关注过，只是没怎么注意产品，现在从摆放出来的样品看，虽然花色老旧了一点，但产品质量却不错。
价格给的也算厚道。
只是据他前段时间讨饭时的观察，这家店的生意却并不好，每天的客流量也少得可怜。
再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店员是位四十岁左右的阿姨，见余清和进来，热情的迎了上来，只是在看到余清和的眼睛时明显愣了下，但还是礼貌的询问道：“这位小同学要买床单吗？想买什么样的？”
余清和环顾一圈，问：“老板不在？”
“对，”阿姨道，“老板还没来，你有什么事吗？”说完也没忘记推销，“店里我都熟，你要看什么样的？我可以拿给你看。”
“我找老板有事。”余清和道。
话音一落，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疑惑声，“找我？”
余清和回头，就见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从店门外走进来，男人有些胖，身上穿着衬衫西裤，脚上是皮鞋。
林志国也在打量余清和。
虽然少年身上的穿着有些寒酸，但那通身的气度却骗不了人，而且那一双眼睛是真的灵透。
秉着和气生财的态度，他笑着走过去，礼貌的问道：“什么事？”
余清和开门见山，“来找你谈笔生意。”
饶是林志国做好了各种准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挑了下眉梢，“找我谈生意？”
“对。”
林志国听得有些想笑。
他不觉得他和少年之间有什么生意可谈，但见对方说得笃定，他突然来了点兴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背着手问：“什么生意？”
余清和没错过对方眼里的敷衍，但他无所谓，“把你库存都卖出去的生意。”
！！！好大的口气！
林志国差点被惊个倒仰。
开业前，他图量多折扣大，一下进了满满一仓库的货，但因为姓李的从中作梗，开业半年来，卖出去的库存还不到十分之一，他都已经做好清仓处理的准备了。
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这事来清点一下库存。
现在这小孩却来和他说，能把他的库存都卖掉。
可能吗？
他不信。
“怎么卖？”
余清和的语气依旧淡定，“我提供方法，你提供人，利润三七分，我三你七，可以就签合同。”
“多久。”林志国下意识问，他那一仓库东西可不少。
“你有多少？”
“你自己来看。”林志国直接招呼他进了后面的仓库。
他原本是想吓吓小孩的，但余清和看了后连表情都没变，只逛了一圈估算了一下数量后，道：“最快十天，最晚半个月。”
听着这笃定的语气，这下轮到林志国犹疑了，“你确定？”
余清和看了他一眼，“试试不就知道了。”
“要是不行呢？”林志国依旧有些怀疑。
余清和：“要是不行，我免费给你打工十年。”
林志国闻言一怔，他完全没想到余清和玩那么大。
沉默了好一会，他牙一咬，道：“行，试！”反正他原本也打算清仓处理了，要是真能全部卖出去，他也不亏。
“不过三七太高，二八咱们就签合同。”
余清和冷淡的掀起眼皮看过去，“嗯？”
！！！林志国被这眼神一扫，顿时像是被野兽盯上浑身一僵，下意识摇头，“没事，三七很好。”
“哦。”余清和收回视线。
林志国：“……”
回过神来后，他突然有点茫然，他刚刚在怕什么？
再怎么样不也是个小孩吗？
他摇摇头，很快把莫名其妙的情绪甩掉。
“要怎么弄？”他问。
余清和：“先签合同。”
“行。”
……
林志国是个急性子，听完余清和的方法后就马不停蹄的让人去准备。
余清和也没反对，早点见效，他还能早点拿到钱。
不过最近他得先想办法去一趟深市。
“谢谢，我晚点去你家拿。”考完试又做完大扫除，叶未歇把书本放到周皓借的三轮车的后车斗上，然后再次表示了感谢，“下次再请你吃鸡腿。”
“客气什么。”周皓笑着摆摆手，“那我先走啦。”
“嗯。”
等人离开，叶未歇也很快骑上车赶往医院，也不知道小乞丐怎么样了。
然后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呵斥声。
“住院住院，为什么叫住院？就是得待在医院里，不能随意出去，懂了吗？”护士插着腰，一双杏眼瞪着病床上的小乞丐。
余清和靠着床头，眉眼低垂着，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看着半点不像是挨训的，反而更像是在听下属汇报工作的上位者。
护士越看火气越大，“你——”
“怎么了？”叶未歇推门进去，一抬眼就见余清和被护士训斥得可怜兮兮的缩在床上，心下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他蹙了下眉，“出什么事了？”
看到叶未歇，余清和的眼神倏地亮了。
然后护士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小乞丐瞬间变得鲜活起来，碧色双眸睁大，紧绷的脸上荡开笑意，连声音里都带着雀跃。
“哥哥，你回来啦？”
护士：“……”
这小乞丐是学变脸的吧？
“嗯，饿了吗？”叶未歇把路上买的芋头糕放到桌子上。
余清和笑盈盈的，“饿了。”
“那去洗手。”叶未歇说。
余清和看了眼桌上装着袋子的芋头糕，想说不用洗。
叶未歇看过去，“嗯？”
余清和立刻低下头下床，“我马上去。”
“慢点。”
“好。”
等人出去后，叶未歇才问护士，“姐，出什么事了？”
护士立刻告状，“还不是这个小乞丐，趁我不注意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半天，说什么着急回去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啊这么着急，他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他，把医院翻了一遍。”
“我就差太平间没去找了。”
“他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责任算谁的啊？”
“真是气死我了。”
叶未歇看了眼角落里放着的编织袋，瞬间明白过来，小孩这是回去收拾自己东西了。
也是他没和小孩说清楚。
“抱歉。”叶未歇和护士道歉，“他可能并不知道住院期间不能随意出去的事。”
“怎么可……”护士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想说怎么可能不知道，但突然想到小孩的乞丐身份，剩下的话就有点说不出来。
“算了，”护士叹了口气，“你告诉他一声，住院期间不要乱跑。”
“好的。”叶未歇从桌上的袋子里拿了两个苹果出来递给护士，“姐，这两苹果你拿着，算是给我家清和赔罪了。”
“不用。”护士赶紧摆手，现在苹果看不便宜，“你们自己留着吃就行。”说完也没多留，转身出了病房，“让他没事多休息啊。”
“好的，谢谢姐。”
“应该的。”
叶未歇把苹果放到桌子上，然后靠着桌沿扬声道：“进来！”
门口的影子一僵。
过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进来，“哥？”
“手洗了吗？”叶未歇问。
“洗了。”怕叶未歇不信，小孩把手伸出来。
叶未歇低头看了眼，布满伤痕的手上还沾着水珠。
他‘嗯’了声，站直身，然后偏头示意了一下，“吃吧。”
余清和没动，只用那双水洗过一样，干净透彻的碧眸看着叶未歇问：“哥哥不吃吗？”
“怎么？”叶未歇好笑道，“你还想吃完两个啊？”
“没有！！”余清和立刻被头摇成了拨浪鼓。
叶未歇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抬脚往外走，“你先吃，我去洗个手。”
“嗯。”
吃完芋头糕，叶未歇找袋子装了两个苹果和几根香蕉递给余清和，“拿去送给护士姐姐，然后好好和人道歉。”
余清和没接。
道歉没问题，但苹果和香蕉就算了，少年自己都没舍得吃。
他抿了下唇，道：“不可以贿赂医生护士。”说完一溜烟跑出了病房。
叶未歇一怔，随即失笑，这小孩哪学来的啊？
不过不送就不送吧，正好留着给小孩吃。
等医生来看过确定没事后，叶未歇很快给余清和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点排骨。”叶未歇把车停在菜市场门口，然后让余清和看着车子，他进去买肉。
“好。”余清和乖顺的点头。
肉铺老板还是之前那个，看到叶未歇后热情的招呼，“几天没见了，今天要点什么？”
余清和看了下，道：“来个猪肝，再来一斤排骨，排骨帮我剁了。”
“好咧！”
老板麻利的给他剁好排骨。
付完钱，叶未歇拎着肉正想走，旁边的蔬菜摊突然传来了一声抑扬顿挫的惊呼声，“哎哟，你们是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哦，那两个人的样子哦……”
叶未歇转头看过去，就见说话的是位五六十岁的大妈，看着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什么样子？”旁边的人被大妈吊足了好奇心，见她停了立刻追问。
大妈见状，继续抑扬顿挫道：“两个大男人，光着，诶！”她摇头叹了声气，“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哦。”
“你全看见了？”有人问。
“那可不嘛！我正在家里择菜呢，突然听到孙……哦，”说到这，大妈突然想起孙明不好惹，赶紧换了个说法，“那家里突然传出来喊叫声，那叫的哦，跟杀猪一样。”
“后来呢？”另一位阿姨非常捧场。
大妈继续道，“我们住得近的，就赶紧出去看了眼，但前头门关着，敲门也没人应。”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邻里邻居的，我们也怕出什么事，就绕到了后院。他们家围墙不是在修吗？有一半没修好，我们就进去了。”
叶未歇皱眉。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事情上可能没注意，但他却清楚的听到了大妈之前没说完的‘孙’字，加上没修好的围墙。
所以，他们在说的人，是孙明？
想到什么，叶未歇的视线在大妈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叶未歇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怪不得看着眼熟，那天晚上跟踪曲红去孙明那时，他在路上碰到过这位大妈。
可从几次接触看，孙明是个相当谨慎的人，和男人鬼混被发现这样的事情决计不会发生，除非被人故意设计。
所以，有人对孙明出手了？
不对，在他告知昨晚的事情后，刑叔他们应该有所动作才对。
总不能这是行动中的一环吧？
“哎呦，”大妈说得悔恨，脸上却没半点悔恨之意，“这不看还好，一看，哎哟，我是恨不得我没出过门啊。”
“那两个人竟然，竟然在干那什么苟……”
听到这里，叶未歇已经无心再听，很快转身离开。
反正不管谁做的，看到孙明倒霉，他的心情就非常愉快。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哼上两句。
*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个预收：《被学霸以身相许后》，可以移步专栏收藏哦，么么哒
文案：
池闻，扛把子转学生。
晏陌染，附中学霸。
因为一次口嗨，两人互换了灵魂。
然后学霸本来就让人艳羡的成绩直接一骑绝尘，在满分的边缘疯狂试探，把附中学霸们卷成了麻花。
扛把子浪得飞起，逃课睡觉，顶撞老师，更甚至直接一挑十，把来收保护费的混混揍得连妈都不认识，直接混成了附中的带头大哥，一呼百应。
池闻「暴躁」：“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小弟？老子不会泰拳！”
晏陌染「微笑」：“乖啊，谁报的奥数班谁去上。”
然后，小弟们被学霸揍了，扛把子出现在了奥数班上。
附中师生：“……”能不能给句准话，谁他喵是学霸，哪个是扛把子？
再看牵一起的手，“滚啊！”
暴躁扛把子[隐形学神]受X温和学霸[隐形狂野]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