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拒绝亲热(1 / 1)

七零农场家属院日常 一九四夕 5905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第49章 拒绝亲热

  这头说着李思思结婚的事儿, 那头,曾志刚看一眼李怀安问他,“思思要嫁了, 你不再找一个啊?”

  李怀安今年三十七,带了他妹这些年也不容易,等人一结婚, 屋里就剩他一人了。

  “再说吧,现在也没考虑这些。”他端起酒杯朝曾志刚示意,两人碰了个杯,再一饮而尽。

  这些年也有人给他介绍对象, 不过他想等送了妹妹出嫁再说。

  “哎呀, 要是想找个对象, 我可以帮你物色。”黄丽珍是个热心肠, 主动开口。

  “行,弟妹,到时候就找你帮忙。”

  一群人吃吃喝喝, 桌上饭菜已经解决得七七八八,赵雪梅突然想起什么,猛拍了下大腿,扔下筷子就往家里赶。

  她家就住一楼,回去也方便, 没等多久人就抱着一个玻璃罐回来了。

  罐子里是白生的糯米酒,刚放上桌众人就闻到一股甜味, 很浓郁。

  “我酿的糯米酒给搞忘了,早就该拿出来的。”她拿着勺往众人往碗里舀。

  除了陈叶云, 她怀着孩子。

  糯米了不易得, 这是她攒了许久的, 就因为馋!

  “赵雪梅你是不是太小气了,不早点拿出来给我们喝哦!”黄丽珍喝一口糯米酒,被那股甜味给冲到,觉得舒爽,喝完还不忘损老对头两句。

  “放屁!我赵雪梅还小气的话,这628农场就没人敢说自己大方了!”她也坐下,端起面前的黄瓷碗大口喝起来。

  “梅姐,你这个酿得好,好喝!”

  “那是,我娘当年就教我这么酿的。”得了夸,赵雪梅脸上笑容更灿烂,眼睛眯得都要看不见了。

  这糯米酒味道好,香甜得很,也不醉人,众人一人喝了一两碗,整个饭桌上都是甜味的。

  郝少东捏了两颗花生,去了壳扔进嘴里,等咽完再喝一口糯米酒,转头就看看身旁的陈叶云喝一口萝卜汤就悄悄看他一眼。

  准确的说,是看他手里的碗,里头装着糯米酒。

  “你忍忍,再过几个月就能喝了。”郝少东哑然失笑,瞧着陈叶云的模样像只小兔子似的。

  听了安慰自己的话,人更忧伤了,还有好几个月,她撇了撇嘴,继续喝萝卜汤。

  “不然,你小小抿一口?”郝少东瞧她实在馋,这糯米酒倒没太大酒性,加上这几个月因为怀孕确实辛苦得很,不然沾沾嘴过个瘾算了,应该也没有大碍。

  “我不喝。”陈叶云摇摇头,许是觉得拒绝得不够坚定又摆了摆手,“要是对孩子不好就麻烦大了,我再忍忍吧。”

  等这顿小年夜的热闹饭结束回家,陈叶云才觉得自己闻不到那股诱人的甜味了。

  自从怀了孩子,她经受了不少折腾,最早时常恶心反胃,孕吐不止,后来熬过前面几个月终于没反应了,又有新的毛病了。

  她胸部时常发胀,有时候胀得难受总要伸手去抓一抓,挠两下,之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也问了许医生说是正常现象,自己适当用温水擦擦或者按摩按摩就能缓解了。

  之前还好,就是偶尔发胀,最近可能是月份大了,她日渐觉得难受,现在屋里没人,她拿着暖水瓶往瓷盆里倒水,又去厨房拿瓜瓤舀了半勺凉水掺进去,指甲在水面划了两圈,水温正好。

  帕子被放进水里浸湿,陈叶云给拧干了拿回卧房去。

  她把宽松的对襟衫的盘扣解开,这衣裳是怀孕后新做的,专门做得宽松,穿着肚子舒服些,也免得摩擦着,更难受。

  拿着温水打湿的帕子抚上去,她自己隔着帕子开始按摩。

  郝少东和曾志刚说完话回家,推门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陈叶云坐在床边,背靠着床头,头发散在两边,她衣裳扣子解开了,隐约露出白嫩的肌肤,这会儿她手里捏着帕子伸进衣裳里,像是在按摩,不过也看不真切,被那对襟衫给挡了大半。

  听到吱呀一声,她像是被惊着了忙抬头看了去,是郝少东回来了。

  她拿出帕子,忙着重新扣衣裳,怀孕之后很多难受的事儿她都跟男人说,可有些吧,她不好开口,总觉得羞人,难以启齿。

  不过越急,人的动作就越乱,往日三两下能扣好的盘扣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地,总是对不准扣眼,等郝少东走到跟前,她才勉强给扣上了。

  “你回来啦。”她把帕子递给他,让晾起来。

  郝少东随手接过往旁边桌上一扔,“胸那儿是不是胀?”

  陈叶云不妨他还知道这种事儿,脸上写满了疑惑,“你...没有,我擦擦身子,刚发了汗。”

  “怀了身子那儿胀这是正常现象嘛,你羞什么?”郝少东说得还挺头头是道的。

  “你还知道这种事?”陈叶云按不住心里的惊讶,忍不住问他。

  “上回你看那怀孕的书,我跟着看了两眼,上头有写。”

  原来还是好学的结果,陈叶云现在有些后悔了,就该避着他看的。

  她思绪正飘着呢,突然听到男人唤了她两声。

  “啊?你刚说什么?”

  郝少东看她发愣,手背贴上她额头,“可别是病了。”

  脸也有些发红。

  “我是问你还难受不?要不要给你按摩按摩。”

  陈叶云看着男人从自己额头上移开的手,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从自己怀孕以来,两人一直没有亲热过,尤其是前几个月出现了见血征兆,更是吓到两人,因此他们小心翼翼,害怕伤了孩子。

  这会儿她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按摩着,一会儿抓紧一会儿放开,搅得心绪不宁。

  郝少东知道两人不能亲热,便垂着头凝神静气专心给她按摩,手上动作十分轻柔,丝毫没有察觉女人的异样。

  “好点没?”

  等他抬头一看,陈叶云小脸绯红,显然是有些异动。

  见郝少东看过来,她和人对视一眼就攀着他手臂贴了上去。

  红唇送到男人嘴唇边。

  郝少东见她媳妇动人模样,差点就破功,幸好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制止了他。“不行,你身子不好,现在都七个月了,我们不能亲热....”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堵了嘴。

  那小舌还直往里窜。

  这人从没如此热情过。

  就亲一会儿,他在脑海里告诫自己。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将寒冷的夜晚点燃,陈叶云这才觉得舒服了,哼哼唧唧听着是满足的。

  等郝少东把人伺候好,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陈叶云出了不少汗,又被他拿着帕子擦干净,屋里的暧昧和热气逐渐散去,疲累过后她躺在床上睡意来袭,可男人拿着帕子出去了迟迟没再回来。

  强撑着睡意,她等了一阵,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才有了声响。

  郝少东带着一身寒意回来,他刚去冲了个凉水澡,给自己降降温。

  “你过去点儿睡,我身上寒。”他躺下之后看着要躺进他怀里的女人开口,准备暖点了再和她靠着。

  陈叶云这会儿哪管那么多,眼睛也没睁开就靠了过来,“那我给你暖暖。”

  说完就往他怀里钻,平躺在他手臂上,熟门熟路。

  郝少东瞧着她酣睡的模样,又偷偷往她嘴角亲了亲。

  *

  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临近过年。

  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置办年货,陈叶云领着弟弟妹妹去了农场的供销社,里头已经有了浓郁的年气。

  供销社里挤满了人,大家攒了一年的钱和票都等着这个点花出去,好上吃的用的过个好年。

  红灯笼,红底黑字的春联都挂上了墙,各类瓜子,花生,糕点摆上了柜台。

  “姐,有好多吃的!”

  一眼望去简直不知道挑什么好。

  陈叶云知道他们馋,紧着两人平时的口味买了些吃食,一斤瓜子,一斤花生,两斤米花糖,一斤小卷酥,一斤水果糖,一斤红虾酥,过年她得去趟周医生那儿拜个年,又买了袋白糖,一把面条和一罐麦乳精。

  临了正准备去付钱,突然看到玲玲眼巴巴望着柜台上一处。

  她顺着望过去,是水果罐头。

  那儿摆着一排铁盖玻璃瓶,瓶里泡着水果糖水,尤以黄桃罐头最多,泡得甜甜的,谁要是喝上一口糖水就觉得幸福。

  陈叶云想起,她就吃过两回糖水儿,都是小时候生病,家里就那一罐,还是村里有人请爹去修房子帮了大忙送的谢礼。

  平时谁都不能吃,除非有人有个头疼脑热要补补才能喝上一两口。

  因着这事儿,那时候村里有水果罐头的家里,小孩儿还装过病,就想趁机喝一口。

  “同志,再来一罐黄桃糖水儿。”水果罐头贵,得一块钱一罐,和一斤猪肉差不多价钱了。

  大军和玲玲听到姐姐买了水果罐头眼睛都亮了,回家路上就盯着它,挪不开眼。

  回到院里,路过一楼的时候陈叶云正巧被赵月叫住,人今天正做糕呢,花糕、豆包什么的做好了都上锅蒸着。

  屋里煤炉上头的铁锅盖子紧闭,锅盖缝儿里直冒白汽。

  “别走别走,快来尝尝。”赵月在屋里煤炉前取暖,见到陈叶云三人从外头走回来就冲人招手。

  话刚说完,就转身去厨房拿了一个瓷碗,把锅盖揭了。

  “你蒸的什么呢?”陈叶云走近屋里,顿时觉得暖和不少,外头刮着风是冷,再看赵月那的锅里,瞬间一大片白汽涌出,等稍稍散去了才看清里头的乾坤。

  “月婶儿,好香啊。”

  玲玲出去一趟走饿了,现在见着蒸糕咽了咽口水。

  “那正好尝尝,今儿刚做好的。”她往碗里夹了六个,给塞得满满当当的递给陈叶云。“我做菜手艺不行,可做蒸糕还是不赖的。”

  “你还自卖自夸起来了是吧。”陈叶云笑着接过,转手又递给大军拿着,自己则是解开刚买的吃食袋子,往外掏了一把瓜子,三块米花糕出来。“刚去买的,你随便吃点儿。”

  “你们仨儿一大早就办年货去了是吧?那我可不客气了。”

  陈叶云和赵月又说了会儿话,临走的时候带着瓷碗上楼了。大军双手捧着碗,里头装着黄色的蒸糕,碗身还有些暖和就当是暖手了。

  一回到屋里,大军和玲玲就催着要吃水果罐头。

  “一人喝两勺,也别喝多了。”陈叶云把袋子搁桌上,让他们自己拿。

  大军把罐头盖子拧开,鼻子靠过去闻了闻,已经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勾人得不行。

  “哥,我闻闻!”玲玲着急,也往那处凑,手里握着勺子就想舀水。

  一人两勺,他们记着姐姐的话,为了能吃够,每勺都舀得满满当当,一点儿空隙都没留下,糖水送进嘴里,甜得满嘴都是香的。

  玲玲喝完自己的两勺又舔了舔勺子,那勺子上像是也甜入味儿了。

  “喝完了就盖上,放柜子上去,改天再喝。”陈叶云在做衣裳,间或抬头看两人一眼。

  “好,放好了。”大军把水果罐头放到客厅的矮柜子上,走了两步又看了一眼,颇有些不舍。

  三人坐在一处,吃着蒸糕,赵月说得没错,她做蒸糕手艺倒是好,绵软香甜,入口即化。

  “姐,这两个给姐夫留着。”六个蒸糕还剩了两个,玲玲把碗往外推了推,提醒大家不能吃了。

  “嗯。”陈叶云正给衣裳缝线,头也没抬,“大军去厨房拿个碗把那两个蒸糕装着给你姐夫放着,你月婶儿家的碗冲一冲给人送下去。”

  “好!那我下去找白松林玩儿。”

  “我也要去。”

  ......

  大年二十七早上,一家子就准备开始打扫屋子了。

  因着陈叶云大肚子,大军和玲玲也贪玩,年前打扫屋子的主力就只剩郝少东了。

  他搬了张藤椅放到客厅一角,让陈叶云坐过去,“你就当总指挥就行,光动嘴别动腿。”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手也别动。”

  “你这是把我架这儿了是吧?”陈叶云只觉得好笑,她本想着能帮忙擦擦柜子桌子什么的,倒也不会累着。

  “我们仨可以了,屋子也不大,能费多少劲儿?”

  “姐,你别累着了,乖乖坐那儿吧。”大军把姐姐平时说他的话给送回去了。

  于是,陈叶云就看着他们拿着笤帚扫地,拿帕子擦桌子凳子柜子,连家里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郝少东动作十分麻利,带着两个小的也快了起来,从睡觉的三间屋子到厨房再到客厅,井然有序的,最后还给笤帚抖了灰,帕子搓洗一遍,整个家里仿佛又亮了一些。

  陈叶云坐着也没闲着,一到打扫的时候才觉得东西不顺手,看他们擦柜子的时候往里掏出一些平日死活找不到的小物什,又指挥着男人给家具换位置。

  “这矮柜子往那边移点儿。”

  “这几包吃的放第三格抽屉,省得他们偷拿。”

  “那四个搪瓷盅平日就和暖水瓶搁一处,算了,把暖水瓶也换换,放长柜子上去。”

  郝少东半句废话没有,就听着指挥,指哪儿搬哪儿,全听媳妇儿的。

  都搬完了,他才开口,“陈总指挥满意不?”

  陈叶云靠在藤椅上,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点了点头,挺满意的。这三个打扫的得力干将确实辛苦了,她起身去柜子里拿了水果糖,“今天可累着你们了,表现很好,一人奖一颗糖。”

  说罢,给了大军和玲玲一人一颗,两人高兴收下。

  最后轮到郝少东,结果她还没开口,人就直接拒绝了。“我不吃糖,你自己吃。”

  陈叶云知道他不太爱吃甜的,可臼恃洸这回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她一边起身一边剥了糖纸,将水果糖捏在手里要往他嘴里塞。

  郝少东躲了两下担心她挺着肚子闪着腰,还是被她逮到了,嘴里被塞进一颗橘子味的水果糖,很甜。

  大年二十九,陈叶云把买的一卷红纸裁剪成了长条样,她握着毛笔蘸墨汁,往上头挥墨。

  一口气写了八副春联,前些日子她就通知大家今年别□□联了,她给写了送过去。

  “你看看,我们家留哪副?”

  郝少东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字只觉得好看,再仔细瞧了瞧上面的话,“这个。”

  他手指扣在一副春联上面,指关节敲响出声,上头写着,“平安如意千日好,人顺家和万事兴①”

  “行,那你把其他的给他们送去。”陈叶云收了笔墨,“浆糊在锅里,你回来就把我们的贴上啊。”

  这天,红旗院里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纸黑字的春联。远远望去,家家大门边都有两道红色的条,看着红红火火,十分喜庆,倒是应了红旗院的名。

  *

  大年三十伴着喜庆的气氛终于来了,大伙儿要在兵团过个集体年,连队食堂里坐满了人,士兵,连长,团长,随军来的军嫂孩子欢聚一堂,一起包饺子。

  后头厨房里,大师傅颠着铁勺把着铁锅炒菜,过年这天,肯定得吃好!

  和陈叶云一样正大着肚子的还有几个军嫂,几人是头一回见,可因为这份巧合立马就聊开来了。

  “你这个肚子几个月了?”二连的军嫂拿着饺子皮,往里加馅。

  “八个月了。”陈叶云现在行动已经得处处小心,不过好在前头养得好,还受得住。

  “那我的大些,我的八个多快九个月。”

  “你们生产日子应该也近,也是缘分啊。”

  几人都笑笑,把饺子包好放进簸箕里。

  郝少东和连队的人说了事才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叶云身子咋样。

  旁边的军嫂听着了也不管什么职位,张口就是打趣,“郝连长,你快坐这儿来,我们给你挪个座。”

  见陈叶云说挺好的,他才对旁边几个嫂子说话,“不了,你们说会儿话,我就不来凑热闹了。”

  那一处都是军嫂,哪有大老爷们往里挤的道理。

  中午一人一盘薄皮大饺子,一口一个吃饭得得劲。吃了饭又坐一处说话。食堂里有好几个连队的士兵,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聚在一处,大过年的都是亲人。

  二营一个退伍的兵,转业就直接在农场接着干,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他二十岁就来到这片土地,转眼已经是二十年光景。

  一杯白酒下肚,刘光耀一张国字脸胀红,喝得眼睛虚眯起来,脸上不少褶子,他伸手取了解放帽,下一秒又给戴了回去,“哪个晓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嘛?我来的时候还屁都不晓得,结果一待就待了这么久。”

  桌上陈叶云听着也颇有感触,人来了二十年,自己刚来了一年,不知道自己二十年后又是什么模样。

  “那时候这块地哪有啥子田,啥子树哦!荒得很。”他醉醺醺跟人说话,“国家派我们来开荒,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别个当兵的都是上战场拿枪杆子,那是真刀真枪的干!我们呢?让我们来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扯草草儿,拿镰刀,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你喝醉了说些啥哦。”刘光耀媳妇儿忙拦着他,这人醉了之后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我也没说错嘛。你出去看哈现在我们628农场大不大?那田多不多?养的猪肥不肥?”他打了个酒嗝接着道,“那会儿领导让我们来我心里头是真不情愿,我难道怕死吗?我害怕受伤流血吗?我不怕!

  凭啥子不让我们上去打仗嘛,我们照样能打倒敌人!结果呢,别人拿枪,我拿锄头,睁眼闭眼就是这个荒地方,开荒开荒,一开就二十年。哎。但是我也想通了,不是上战场的兵才是好兵,拿锄头的兵照样是好兵,我们开了荒把粮食产量搞起来是给国家提供后勤保障,没得粮食哪个能打赢仗?没得粮食哪个能活下去?”

  “是!刘叔,你们那批来得早,最辛苦,我们跟你比起来都是享福的了。”

  “喝一杯喝一杯。”

  “刘叔,喝醉了哇。”郝少东拍拍他的肩,当年郝少东来农场就跟着刘光耀干,这人也是个狠角色,别说吃苦耐劳,就是流血流汗都不在话下。

  “没...没有,我没喝醉。”刘光耀看人有些重影,看着郝少东和他媳妇儿陈叶云又乐呵呵笑了,“不错,你小子也结婚了,娃娃生了是不?是男娃还是女娃?”

  众人听着这话更起笑,“刘叔莫喝了,都醉成啥样了,人娃娃还在肚子里头的,你真是眼睛不对哦。”

  他倒也没完全醉,挠了挠红脸,对着陈叶云说话,“哦哦,还在肚子里头了的啊?那也不错,等生了跟我说,我给你娃打一副摇凳。”

  “好,谢谢刘叔。”陈叶云听了一番话,心里千思万绪。

  晚饭吃的食堂大师傅做的菜,有鱼有肉,每张桌子上十多双筷子夹菜,大伙儿都吃的高兴。

  陈叶云吃得差不多了,就四处望望,天南海北的人聚在这里像一大家人似的过年,真的挺神奇。她又想起自己家里,不知道这会儿大伯伯娘他们是不是正吃着饭,可能正吃着腊肉,吃着鱼。

  “你少烦我,吴广茂。”

  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里,她朝食堂门口看去,吴广茂和张翠青正站在那儿说着话。

  “让你来吃个饭怕啥?我们连队又不吃人。”

  “我在知青点能吃饭,干嘛来你们这儿吃?”

  陈叶云坐得离门口近,倒听了几耳朵,听这话的意思怎么两人关系好像不一般。

  郝少东见她好奇地望着外头,顺着看过去才看到是谁,“这两人处对象了,我是不是忘告诉你了?”

  “真的?”陈叶云对此是真挺惊讶的,她只记得上回画预防疟疾的黑板报,张翠青和吴广茂互相不对付,一直吵架,“他们真处对象了?”

  “真处了,吴广茂谈个对象还跟我打报告,跟人好上第一天就嚷得全连队都知道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象有多好,像个二傻子似的。”郝少东笑了笑,给她夹了筷子鱼肉放进碗里,“我让他要打结婚报告的时候再跟我说。”

  “那我过去瞧瞧。”陈叶云说话都有些急切,没成想这两人会走到一起,忙想去跟张翠青说说话,自从她怀孕以来,两人见面不多,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更是没见过面了。

  “我送你过去。”说着郝少东就要搁下筷子,准备起身。

  “不用不用,我哪有那么虚弱,这会儿吃好了正好走动走动,坐久了难受。”陈叶云行动倒还好,起身准备往门口走,“那鱼肉你吃了吧,我吃不下了。”

  张翠青正和吴广茂烦着,他们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