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师尊也太温柔了吧
江鹤轩带着师弟师妹们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苏念浑身脏污，满手是血，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拽着墨凌霄的衣袂，一下又一下磕着头求他救牡丹的样狼狈子。
苏念满脸泪痕，额头早已磕出了血，悲戚祈求墨凌霄的样子让人动容。
石室的最里面，牡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石室里碎石满地，一片狼藉，一看就是经过激烈打斗后的样子。
墨凌霄盯着苏念，心脏紧紧揪起，牡丹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如果不救她，苏念一定会伤心难过，痛不欲生吧！
看他如此在乎牡丹，即便是知道牡丹想要他的命，也毫不在乎，说她想要随时都能拿去的话来，为了她跪求自己，磕得头破血流，墨凌霄有些动摇了。
如果是以前，对于牡丹，墨凌霄会眼睛眨都不眨的将她处决，为无辜枉死的那些人报仇，就算不亲手解决她，也会将她交给正义之士，还受害家属一个公道，可眼下，看着苏念，看着他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他心软了。
“你与她相识十年，可知她会武功仙法，她杀人如麻摄魂夺魄，害的无辜之人魂分魄散再无来生，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她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偿还她所犯下的过错，你让我救她，那谁来救被她害死的枉死冤魂，你觉得她可怜，那些因她死了的人呢，他们就不可怜吗，谁又来救他们？”
墨凌霄俯身，扶住苏念，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苏念被墨凌霄问的茫然，看着墨凌霄思绪如麻。
他与牡丹朝夕相处十余年，从不知她会武功仙法，刚才她与浮生打斗的场景在脑中闪过，身手矫捷手法特别，变幻莫测不停使用着灵力，一看就非常人。
可在他所有的记忆里，牡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无父无母，身世浮沉，被迫流落风尘却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
是个需要保护，身世凄苦的可怜人，可如今，一切好像都变了。
见苏念一时怔住，墨凌霄乘胜追击：“你可知道，若我晚来一步，你便也被她所害，魂飞魄散再无来生，如此，你还要求我救她吗？”
苏念自知墨凌霄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可即便如此，十年养育之恩，十年相守相知，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生死，当年若不是牡丹救了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的他，他也早已被冻死街头。
于苏念而言，不管牡丹是谁，是不是玄门中人，会不会武功仙法，为何要隐瞒身份，杀了那么多人，以及为什要杀他，她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他不想知道，也永远都不想知道。
她是自己最亲的姐姐，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他曾暗暗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不管她做什么，自己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守护她，愿她一生平安喜乐，世事安好。
可她真的像墨凌霄说的那样，想要害他，想要让他也永世不得轮回吗？
心里最柔弱的地方突然猛地抽了一下，疼的苏念呼吸都要耗尽全身气力，身体颤抖不已，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胸口，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整个人像是被人突然抽了灵魂，前后晃了晃后向后倒去。
墨凌霄眼疾手快，一把将苏念揽进怀里，看着他满脸泪痕和额头鲜血，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帮苏念擦了擦脸，呢喃了句：“好好睡吧！”
苏念瞌上双眸的最后一刻，声音虽然很小很轻，但墨凌霄还是听到他说了句：“师尊，求你，救她！”
苏念再次睁眼已是三日之后，咕咕叫的肚子毫不留情的叫醒了睡了三天的身体。
苏念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嘴里哼哼唧唧浑身难受，闭着眼先是捏了捏眉心，然后张开手去按疼的快要炸掉的太阳穴，指尖刚触及到太阳穴，还没使劲，便被一声你醒了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苏念猛得睁开眼，躺在床上快速醒了个神，然后猛得坐起看着墨凌霄。
“你，我，这......你怎么会在这？”
放下手中书卷，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了过去，墨凌霄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是还没彻底清醒了。
“睡了三天，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记得告诉我？”
苏念一时有些懵，摇了摇头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什么睡了三天？
看到苏念有些起皮的嘴唇，墨凌霄转身端起桌上茶杯倒了杯水递给苏念，“喝点水润润吧，别咬，会流血的。”
收回牙齿，苏念莫名有些不自在，盯着墨凌霄一时半会有些搞不懂自己这是在哪？
温度适中的白开水滑过喉间，滋润着干燥发疼的嗓子，喉咙瞬间舒服了不少，苏念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将茶杯递给墨凌霄还想再要一杯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晕倒前的画面，苏念猛得睁大双眼，仰头想要询问牡丹的情况，可嗓子不知为何疼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急的瞬间红了眼眶。
慌乱的想要起身下榻，但浑身上疼的他倒吸了口气，眉头骤然拧起嘴里下意识得嘶了一声。
“别担心，她没事，你好好休息。”
墨凌霄伸手扶住苏念，又给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南星在照顾她，等你好点了就可以去看她了，先休息，我去给你拿药，听话，这几天别乱跑，你的魂体还不是很稳，需要卧床休息。”
“我...”
苏念的嗓子嘶哑的厉害，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时无法说出口。
墨凌霄抬眸看着他，帮他理了理额前碎发，“别急，有我在不会有事，相信我，好吗？”
定定的看着墨凌霄许久，苏念慢慢勾唇，嗯了一声眼眶一红，“谢谢师尊。”
墨凌霄转身，端起屋中炉火上煮的咕嘟咕嘟响的汤药倒了一碗出来，然后再次回到床边递给了苏念。
“先把药喝了，一会我再帮你固魂，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切记，不可强撑，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