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行。
夏虞迟迟未动, 秦渔开口道：“你在怕什么？”
夏虞刚想说点什么，程词迦从里面出来了，她短促地笑了声：“你俩在这干嘛呢？”
夏虞吐了口气, 豁然开朗：“刚打完电话, 走吧, 进去吃东西，饿了。”
程词迦深深地看她一眼，夏虞挽上她的胳膊。
程词迦跟她走在前面, 程词迦问她：“夏虞, 刚才是你前男友的电话？”
夏虞放松了不少：“什么前男友, 还没分呢。”
“这么久没联系, 还能当男朋友？”程词迦惊讶地看她一眼, “还是你牛逼。”
夏虞笑笑。
晚上回宿舍, 洗漱后躺在床上, 夏虞翻阅群消息。
林伽浔踩着本一的尾巴，上了一所还不错的警察学校。
他的日常都在说教官有多凶，正准备睡觉又被教官拎出去跑操，这种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警察学院还不支持和本校谈恋爱，跟高中似的，女生送他情书还得偷摸着给, 上回差点被学长看到。
这里学长学姐抓的严，林伽浔说自己大二也要针对小学弟小学妹。
夏虞看完后，引用了他针对人的那句：【畜生】
宋娇发了一串哈哈哈来。
宋娇的成绩其实不错, 但自从和那个男生分手后，她对学习的期望不再像从前那样奋进, 据说考上了医学院, 打算做医生。
他们每天都很忙, 只有夏虞，读着摄影系，和他们比起来，算是轻松。
夏虞开始讲述自己今天的历程，想起谢一闻，索性告诉她的好友：【我今天还接到谢一闻的电话了，这傻逼真的找骂，我直接把他电话都给挂了。】
林伽浔：【电话？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夏虞：【？】
夏虞：【你有毛病？】
林伽浔发了一串语音过来。
他那边的环境喧闹，似乎有人在告白：“是啊，你不知道吗？裴樾和我说的，哎裴樾——你和夏虞说，谢一闻是不是去羌盛了？”
裴樾：“林伽浔，你这人嘴里没个型是不是？”
林伽浔：“哎，你怎么说话的——”
语音戛然而止。
夏虞发了三个问号过去。
她找到裴樾，打了个语音电话。
裴樾非常勉强地接了：“夏虞。”
夏虞：“谢一闻在羌盛？”
裴樾沉默了几秒，夏虞又道：“他不是在读书吗？”
“逃学了，偷了护照，去你那了。”
“疯了？”
裴樾轻扯唇：“谁说不是呢。”
夏虞：“在哪？”
“不知道。”
这个他真不知道，谢一闻联系他的时候，裴樾也很茫然。
谢一闻特中二病的问他，自己去找夏虞怎么样，裴樾只觉得他在做春秋大梦，刚好要集训，他随便回了句‘随你’。
谁知道后来再拿手机，这傻逼已经坐在去羌盛的飞机上了。
“他不是说那是朋友的电话吗？”
裴樾：“这我不知道，他老是这么有病。”
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们怎么联系的，微信？还是短信？”
裴樾：“短信。”
问清楚了，夏虞说了声谢谢，便把电话挂了。
随即，她又拨了个电话给谢一闻。
谢一闻几乎秒接。
夏虞：“你起床了？”
这会儿九点，谢一闻几乎愣住，好半会才说：“刚起。”
“……”夏虞被气乐了，“你在哪个酒店？”
谢一闻沉默。
夏虞：“哑巴了？”
谢一闻：“清嘉酒店。”
夏虞嗯了声，“我现在来找你，你在门口等我。”
清嘉离羌盛只有一条街，走过去不到五分钟。
这人敢情来监视她的？
夏虞打完电话，换了套便装。
程词迦刚洗完澡出来：“你这是去哪？”
夏虞：“去夜不归宿。”
程词迦：“？”
夏虞笑着说：“我男朋友回来了。”
程词迦愣了愣：“我靠，真的假的啊？”
夏虞扬唇，心情愉悦：“是啊，去和男朋友温存一下。”
程词迦：“……”姐们，玩得挺牛。
让谢一闻在门口等，这人直接来羌盛大学门口等了。
夏虞看到他站在门口时并不意外，她走过去，主动牵起谢一闻的手。
谢一闻的手一僵，夏虞握得紧了些：“女朋友牵男朋友手，天经地义。”
谢一闻道：“有人在看。”
夏虞：“你还怕被人看？”
谢一闻没话说了。
夏虞是越长越好看了，谢一闻倒被摧残许多。
他带着夏虞进了酒店，一关门，夏虞就急不可耐地亲他。
谢一闻愣了愣，附了上去。
他们谁也不让着谁，一直到夏虞呼吸急促，拍打他的肩膀，谢一闻才停。
夏虞的额头磕在谢一闻的肩膀上，她大口呼吸着，道：“谢一闻，你来干嘛。”
谢一闻的手放在夏虞腰间，低眉道：“想你了。”
夏虞：“五个月才想？”
她的话有些赌气，谢一闻半会儿才道：“一直都想。”
“所以你就来了？”夏虞道，“你不读书了？”
“……”
夏虞：“裴樾说你逃学出来，谢一闻，你疯了是不是？”
“我……”
夏虞：“你脑子被水冲了？还是哑巴了，不会说话是不是一直我我我的。”
谢一闻舔了下唇，女朋友和从前一样。不，性子似乎更野了。
谢一闻半天才憋出句：“好像有人喜欢你。”
“不是好像，我就是有这个魅力。”
“……”
“你这什么眼神？”夏虞鄙夷道，“你不信我？”
“信。”谢一闻滚了滚喉结，“就是不太高兴。”
夏虞瞥他一眼，心里嘀咕你不高兴不是正常的吗，你女朋友有追求者，你还能高兴得起来，那咱俩直接拜拜得了。
夏虞站直了身子，开始围观谢一闻的酒店，别说，谢一闻还真不亏待自己，住的这是什么啊，这么高级。她打开另一侧房门，一张大床房放在里边，跟人的家似的。
夏虞躺在床上，一下就陷了下去。
她翻了个面，脸朝天花板，茫然地眨眨眼，余光瞥到站在门口的谢一闻。
夏虞道：“谢一闻，这次你还跑吗？”
谢一闻愣了下，摇摇头：“不跑了。”
“那学业呢？”
谢一闻直白道：“没想好。”
“……”夏虞，“你想好来吧，我可不养一个没文凭的人。”
夏虞又翻身，背对着谢一闻。
她就是觉得这个场景不太舒服，更像是离别。
可是，她和谢一闻离别的何止一次，他们每一次的见面都宣告着离别。
异国恋一年，又到失联五个月。看起来似乎不长，一眨眼时间就过了。但只有夏虞自己知道，每到夜晚，她总在翻看自己和谢一闻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被她翻来覆去地看，要是书，都要烂了。
倏地，她听见谢一闻的脚步声。
下秒，谢一闻躺在她旁边。
夏虞让了让位置，原本想要两个人躺得舒服，没想谢一闻这个大笨蛋想错了，以为自己不想离他这么近，又默不作声贴了过来。
夏虞没再动，她倒是要看看，谢一闻到底想干嘛。
“夏虞。”谢一闻舒了口气，“我觉得好累。”
夏虞脑瓜子嗡嗡的，不知怎的，她想到了些别的。
她呐木地开口：“你怎么了？”
谢一闻：“就是特累。”
夏虞很久没说话。
谢一闻自顾自地开口：“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够好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
“去年，陈临风18岁生日，他跳河了。”
“他也是受不了他妈妈的管控，所以选择轻生，他骗我去拿快递，结果去了黄江大道，甚至选择打视频给他妈妈，让他妈妈眼睁睁看着他跳河，直至死亡。当时我就在他妈旁边。”
谢一闻怔住。
夏虞没情绪地笑了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吗？谢一闻，我想让你知道，你身边是有人陪着的，是有人爱你的。”
“这么说可能有些老套，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超出了喜欢，但我又不知道是否是爱。”
“因为你一直在消磨我的喜欢，所以我也不确定，对你到底是喜欢还是爱。”
谢一闻张唇，坚定道：“但我是爱你的。”
夏虞讶了下，她以为谢一闻会沉默。
“被我妈软禁的日日夜夜，更让我坚定，我是爱你的。”
“夏虞，我这人老是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说话也不经过脑子。其实我平常真不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你，我脑子就卡壳了。”
夏虞：“我是bug？”
好了，没法抒情了。
谢一闻乐了，他只要和夏虞见面，心绪就会放平。
心情就特别好，就想亲亲夏虞，抱抱夏虞，和她做点儿好玩的事情。
但太久没见，他也没好意思贴着夏虞。
“开玩笑的。”夏虞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忽地，她笑了下。
“谢一闻，亲亲我呗。”
“嗯？”
“嗯什么嗯，你高冷我啊？”
夏虞撇下嘴，不亲就不亲，他还不稀罕呢。
谢一闻失笑，伸手搂她的腰，两人离得近，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谢一闻视线下移，亲了下夏虞的唇，一触即分。
“你什么意思？”夏虞哑着声音道。
谢一闻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往上游。
他轻声道：“想做点别的，可以么？”
谢一闻的手冰凉，一碰夏虞，后者被激得一颤。
“……”
“可以吗？”谢一闻又问。
夏虞轻颤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