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1 / 1)

仙妻 卫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信。

她从没有哪一刻象现这样清楚体会到毁灭二字真正含意。

当毁灭两个字变成现实出现面前时候,秋秋才能体会到这是多么残酷一件事。

没有一点儿希望,一切,全都不复存。美丽,有灵性,有生机…全都被摧毁了。

秋秋废墟上盘恒了两天,晚上回来也只握着玉霞真人从前换下来剑穗发呆。那是她看见玉霞真人剑穗都旧了,早褪了色,又重编了一条剑穗,上面用月银线,打了个很好看芙蓉花结,当时玉霞真人还笑着说,这条剑穗一看就很结实,可以用很久很久了。

现那条剑穗当然也随着宝剑,还有宝剑主人一起灰飞烟灭了,这条换下来旧剑穗,就象是能秋秋一些安慰一样,被她紧紧抓住不放。

拾儿站门前,屋里一片幽暗。

他推开了门走进去,秋秋抱着膝坐矮榻上,目光茫然盯着虚空中某一处出神。

“怎么不掌灯?”

他她面前坐下来。

“我不想见光。”秋秋轻声说:“让我一个再待会儿吧。”

她为什么怕见光?

拾儿和她有过相同经历。

母亲早亡,父亲也逝世时候,他也想把自己藏起来,谁也不想见。黑暗这个时候,就象是一重保护。而一旦有了光,光明之下,悲伤就无处藏身了。

拾儿把她一只手执起,握自己掌中。

屋里安安静静,拾儿陪着她不知道枯坐了多久,秋秋终于出声:“我觉得这一切都不象真。师父怎么可能狠心抛下我…我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师父,我唤她也不会有人应声了,心就好象撕成了两半一样,一半觉得这事真荒唐,这怎么可能呢。一定不是真。可另一半疼得厉害,疼得我觉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知道失去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失去过师父一次。可是上一次没有这么难受”

“我心里好难受。”

拾儿没有作声。

他与秋秋灵识相通。以往秋秋灵识给他感觉,都是一片清而明朗颜色,可是现却变得晦暗滞涩,悲郁之气浓得象化不开墨。

“我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答应师父回中原,我宁愿她永远留九峰”秋秋看着手里剑穗。

那剑穗是简单小如意结,丝穗尾稍都磨损了,长短不齐。

“拾儿,我心里难受,我好想师父。”

再也见不到她,无论怎么呼喊再也听不到她回应。

世界这么大,可是没有一个地方能找到她。

秋秋终于失声痛哭。

拾儿紧紧抱着她。轻声她耳边安抚:“你还有我。”

一直等秋秋疲倦至极。沉沉睡去了。拾儿也没有把她放下。

秋秋就枕他腿上,眉头微微皱着,脸上还有泪痕。

拾儿用袖子细细替她把脸擦干净。

他知道秋秋会想通。也许明天,后天。她不会消沉太久,她会振作起来。现情势,连情悲伤都是一件奢侈事。

修缘山玉石俱焚,所有门人无一生还。但是不代表山上所有魔物都跟着陪葬了。心魔应该与魇魔一样没有实体,它们会随着崩塌阵法一起消亡吗?如果它们阵法崩摧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呢?

这些都没有人能确定。

拾儿抬起头来。

魔物十分狡诈,它们极少与人正面对抗,而是总是潜伏暗处,出其不意予人恶毒而致命一击。

拾儿有种感觉,就算其他魔物被埋葬修缘山,复瑾真人曾经遇到那一个,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消灭。

秋秋肯定也会想通这一点。

她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不止是为了给师父报仇,她心中有着天真而纯粹正义感。她知道魔物可怕,知道它们也许就要象数百年前一样肆虐中原,她可能也茫然、害怕,可是她不会退缩。

振作精神,那不代表她就忘记了伤痛。

她会把对师父怀念,会把自己这些创痛都深埋起来。

人成长,就是一层又一层沉淀往事和伤痛堆积起来,铺成了这条路。这条路上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不会轻松。

秋秋睡得很沉。

她是太疲倦了。这几天她一直紧紧绷着,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到了临界点。

拾儿手按她背上,灵力缓慢而小心替她梳理经脉。

他听到有脚步声走近,门前停下,过了不多时,又渐渐走远了。

他听得出是耍

管卫也听到了屋里有两个人。

一个当然是秋秋,从气息判断应该是睡着了。另一个人是谁毫无悬念。

他没必要进去了。

走出院子,管卫远远看见山道靠崖边石栏处站着一个人。

他目光微沉,朝那边走了过去。

方真人听见了他脚步声,但是他没有回头没有转身。

他望着修缘山方向,一动不动。

管卫站他身旁。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清冷银辉洒遍苍茫山野。

管卫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但是仔细留神,又听不到了。

就象是山间风声呜咽,也许是他听错了。

“你后悔吗?”

方真人没回答。

他肯定不会说他后悔了。

可是他也没说不后悔。

他想起他曾经拒绝她,离开她那个时候,月色也是这样晴朗,简直是一模一样。

167 表白

后悔是什么样心情?

管卫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他从没有后悔过。

做一个选择之前,就要先想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

而选择之后,就绝不会再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另一条道路,那么现方向会有什么不同。

他不能理解方真人既然现会后悔,当初又为什么会做那样选择。

但是…也许有后悔,还有挽回机会。

而有机会稍纵即逝,再也不会回来了。

整座乌楼山,完全不受外物打扰人大概只剩下了管卫一个。其他人都为修缘山事情而分心,可管卫仍旧雷打不动按着他每天习惯行事。早晚各练一次剑从来不曾中断。

月光下他剑光恍若与暗影夜色融为一体,与别人剑气不同,他剑气没有炫目光亮。

管卫察觉到有人走近,他没有理会。

那人有些不安站一旁,等管卫收了剑转过头来,连忙迎上去唤了一声:“管师兄。”

管卫看着她:“有事?”

可人攒了几天勇气一下子泄了大半:“我,有话想和你说。”

管卫表现简直可以称得上坚若磐石,冷若冰霜。

不过这个人一惯都是这样,从前峰主也是这样,不苟言笑,整个人象是一尊冰雪雕像,美则美矣,可是难以接近。

就象现一样,看到他月光下坚硬冰冷侧脸,可人几乎怀疑,是不是她手指触到他边缘,就会被冻僵?

“你不是有话要说?”

可人连忙回神。用力点头:“对对,有。”她知道管卫可没什么好耐性陪她这儿磨矶,她要再不说,他很可能转身就走,她大概不会再有下次开口机会了。

可是真要开口,可人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