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司机絮絮叨叨了一路，程硕也有问必答。
两人在比赛场馆附近下的车。
这一带程硕来过两回，此时正值饭点，程硕领着文棠去了一家广受好评的饭馆。
工作日，又是炎炎夏日，中午来店里吃饭的人不多。
程硕叫了一间包厢，问过文棠后，做了回主，点了三菜一汤。
服务员记下后，说了句稍等，便出去了。
桌上有茶壶，壶里装着大麦茶，程硕倒了两杯，递过一杯给文棠。
文棠习惯性地道谢：“谢谢。”
程硕正要开口，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程硕微微皱了下眉，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也没避着文棠，接通电话，“有事？”
包厢里很安静，电话那端说的话文棠也能听清。
“怎么，打扰你约会了？”
程硕不置可否，“不说挂了。”
“别，听说你来海市了？”
程硕问：“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那帮粉丝们，你别忘了我也在你的粉丝群里，好啊，来海市看别人比赛，我吃醋了。”
程硕瞥了眼文棠，“话别乱说。”
听出他语气里的紧张，向量故意放大声音说：“我有乱说吗？我不能吃醋吗？以前咱俩可是不这样的，你个渣男，快说，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
程硕迅速掐断通话，对文棠解释说：“我这朋友除了喜欢打游戏，还喜欢演戏，总是时不时地给自己加戏。”
喜欢加戏的这位朋友再次打来电话，程硕一接通，向量就劈头盖脸地说道：“好啊，你居然敢挂我电话，看来是被我猜中了，你在外面果然有人了。”
程硕把手机拿远些，“你要再这么说，我可挂电话了。”
向量秒收戏瘾，“好吧，咱们晚上聚聚？说来咱俩也有几个月没见了。”
程硕拿近手机，“不了，机票都订好了，就在今晚九点。”
向量：“可以改签。”
程硕也没瞒着向量，“我跟雨点一起过来的。”
如今他的朋友都知道他跟雨点走的近。
知道纪年来海市的向量，自然也知道他是跟雨点一起来的，忽然间好哥们多了个关系更近的人，向量有些吃味，声音平平道：“可以把他也叫上。”
程硕看着文棠说：“他性格内向。”
性格内向的文棠：“……”
向量小情绪爆发，阴阳怪气道：“架子这么大啊，我看不是他性格内向，而是他不想来吧？”
程硕蹙眉，“是我不想带他去。”
向量冷笑一声，“怎么，怕我吃了他不成？”
程硕声音转冷，“吃枪药了？”
向量不咸不淡道：“可不是。”
程硕只道：“改天再聚吧。”
言尽于此，向量淡淡道：“行吧。”说完挂了电话。
程硕把手机放到桌上，拿过杯子喝了一口。
文棠打量了下程硕的脸色，小声说：“我可以一个人回去。”
程硕脸色升温，“他就这样，别管他。”
服务员拿着碗筷进来，程硕起身出去取来一瓶白开水，把两副碗筷用开水烫了烫。
文棠要自己动手，程硕没让，说水烫。
文棠：“……”
生活中，程硕没那么多讲究，可跟文棠在一起，这些方面，他就自动变得讲究起来了。
不一会儿，上了一道菜。
又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第二道菜，看到两位顾客脸上仍旧戴着口罩，坐在椅子上也不吃饭，就催促道：“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硕点头：“嗯，我们习惯等所有饭菜上来一起吃。”
服务员：“……这样啊！那我催催后厨，让他们做快点。”
程硕：“谢谢！”
出门时，服务员回头望了他们一眼，真是对奇怪的顾客。
等三菜一汤全都上齐，程硕走去关门，并对服务员说：“进来请先敲门。”
服务员：“……好的。”
文棠摘下口罩帽子挂在椅子上。
程硕也摘下口罩，装作不经意地瞄了眼文棠，撇去机场安检时那匆匆一瞥，这次算是他真正直面文棠的长相。
他本想只看一眼，可当看到文棠那盈盈如月光的柔和神情时，他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文棠帮程硕盛好饭递过去的时候，发现程硕正盯着他发呆。
被人这么盯着，而且这人还是程硕，文棠怪不好意思的，放下碗，垂眸避开视线。
过了几秒，余光里瞥见程硕依然没有任何动作，文棠不得不伸手在程硕眼前轻轻地左右摆了摆，“纪年？纪年？”
几声后，程硕回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一脸羞赧，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
平时挺能言善辩的他，竟会一时词穷。
文棠体贴地没揪着这点，率先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扯开话题，“这道菜真好吃，你快尝尝。”
程硕顺着文棠的话拿起筷子加菜品尝，“嗯，确实好吃。”
程硕自己本身就长的很帅，他也不从认为自己是好色之徒，但在文棠这里，他第一次改变了对自己的认知。
你要是让他形容文棠的相貌，他形容不出来，但就是说不出来的好看。
好看到文棠在哪，哪儿就是风景。
程硕蓦然想起一位网友在看了文棠上次微博直播视频后留下的那句感叹“眸中藏春色，无意惊风月。”
这顿饭是程硕付的钱。
文棠也没跟他拉扯，“下次我请。”
程硕笑道：“好。”这才刚一起吃完饭，他就开始期待下一顿了。
AN六点比赛，就算提前一个小时进场，现在时间也还早。
程硕带着文棠在附近逛了逛，期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两人逛商场时，有两位女孩走到文棠跟前，害羞地问他是不是文棠。
文棠当场就懵了，不是，我戴着口罩和帽子你们是怎么认出来的？
见文棠不说话，两位棒棒糖自动认为他这是默认了。
真的是哥哥！
两位棒棒糖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兴奋地钻起拳头，抑制不住地跺起小碎步，嘴里也小声地啊啊啊叫，引来不少路人目光。
文棠张嘴，想否认，但见她们如此高兴的样子，不想让她们扫兴，就承认了，小声道：“别让别人知道。”
两位棒棒糖激动地捂住嘴，不住点头，“嗯嗯嗯。”太好了！哥哥跟我说话咯！
其中一位小声询问：“哥哥可以帮我们签个名吗？”
四人谁都没带纸笔，文棠说他去买，程硕跟两位棒棒糖都形影不离地跟着。
买到纸笔，文棠问过她们的名字写在开头，后面又写上自己的祝福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两位棒棒糖看到后，眼神哀怨地看着文棠，像在撒娇，“哥哥～”
文棠憋笑，把纸和笔送给她们，一个一个，当做奖励，笑道：“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