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做主(1 / 1)

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一吱兔球君 5504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39章 做主

  ◎谁欺负你了?表叔给你做主。◎

  不多时, 郑管家过来通报,说蟹宴准备得差不多了,小辈们就等着宋昕这个唯一的长辈入了座才敢“动筷子”。

  宋昕应了一声, 与唐姻一道去了。

  蟹宴定在邻湖的一座四面通透的花厅, 微风拂柳、碧波荡漾,景色极美。巨大的桌案上摆满了螃蟹,放眼一望红彤彤的, 四下流散着鲜香,蒸、炸、烹、煮……各式做法应有尽有,可见厨子的烹饪功力。

  主位是留给宋昕的位置。

  因为只是游玩的蟹宴, 便不讲究过多的规矩, 以宋昕的主位为中心两侧分别坐着公子们和小姐们, 都在一桌上。

  宋昕紧邻着程清婉, 程清婉下手处特地给唐姻留了位置唐姻, 再往后是宋瑶等一众女眷。

  宋昕见有几个小辈馋得直吞口水,也不过多说什么, 微微抬了抬手,吩咐众人可以“动筷子”了。

  宋昕“一声令下”,年轻小辈们喜笑颜开, 众人便各自夹了螃蟹开始剥。

  所谓礼出大家,食蟹是大有讲究的雅事,像这种风雅的集会,吃螃蟹更多用的是蟹八件,再温上一盏黄酒,堪称绝配。

  螃八件也颇有讲究, 往往这种门第的公子小姐都会专门去请能工巧匠定制, 或是镶嵌翡翠, 或是缀有玉石、或是请大家刻字……

  唐国公府未曾落败的时候,唐国公也特地为唐姻打造过一套金镶玉的蟹八件,只可惜,目前查封在唐国公府。

  庄子里并没特地准备蟹八件,唐姻只能用一些临时的小剪、细勺子。可即便如此,唐姻的螃蟹也剥得十分干净,蟹肉完整、螃壳不碎,甚至还能拼回去。

  本来各吃各的相安无事,有几个起了雅兴吟诗作赋倒也是一道美景,偏偏刘寄诗不轻不重地与唐姻搭话:“咦?唐妹妹怎么没有自己的蟹八件呢?”

  以唐国公未落败之前的实力,唐姻怎么会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套蟹八件。

  刘寄诗看似天真烂漫地发问,可聪明人仔细一想,便免不了猜到刘寄诗明知故问,让唐姻难看的嫌疑。

  唐姻一滞,她能怎么回答,被查封在唐国公府么?

  被戳中伤心事,唐姻脸色并不好看。

  程清婉“啧”了声:“谁嘴巴这般大,这么好吃的蟹,怎么还堵不上呢?”随后将刚刚剥好的螃蟹放在了唐姻的碟子里,“妹妹只管吃你的,姐姐给你剥。”

  刘寄诗抿了抿嘴:“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这次还不等程清婉开口,宋彦却忽然道:“说我表妹闲话的,是不是你。”

  刘寄诗心口一紧,她与宋彦几乎一块长大,虽然宋彦对她向来不算熟络,但也又几分“儿时情谊”,宋彦从来不曾与她翻过脸。

  眼下宋彦脸色沉沉,眸子里盛着怒意,尽是对她的指责。

  就寄诗有些慌了,自然不能承认说了唐姻的闲话,可众人的目光又都看着她,她也实在是没法子了,五分真、五分假的,嘤咛一声,呜呜哭了起来。

  “我确实只是好奇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彦哥哥怎么忽然凶我。唐妹妹没有蟹八件,我瞧见了不也只是关心而已,彦哥哥误会我了,我怎会说旁人的闲话……”

  刘寄诗心仪宋彦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几个公子见姑娘垂泪,轻轻扯宋彦的袖子:“哭了,劝劝吧。”

  “是啊,这还吃着螃蟹呢,多不好。”

  “哄哄吧……”

  这一招示弱反而弄的宋彦骑虎难下、进退不得,他不想哄,只觉得聒噪,一甩袖子闷闷坐了回去。

  刘寄诗从手帕缝隙里偷偷抬眼看着宋彦,见宋彦不理她,继续哭。

  这时,宋昕喝干了一盏黄酒,语气淡然的开口:“好了。”

  语气虽淡,周遭却立刻安静下来,刘寄诗的嘤嘤哭泣声生生噎了回去。

  宋昕撂下酒杯,转手拿起了自己的蟹八件,起身走到唐姻身后,高高的身型被阳光照射出一个轮廓清晰的影子,落在了唐姻身上。

  “用我的。”

  他将自己那套蟹八件撂在唐姻面前的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表叔,我、我没事。不必……”

  唐姻受宠若惊忙要起身,宋昕却缓缓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搭在唐姻肩头。

  袖口滑动,露出骨节清晰的腕骨。

  男人平常道:“无妨。”

  众人大出意料。

  宋昕这套蟹八件乃是福安长公主的赏赐,阳华长公主是宋昕母亲的手帕交,先皇帝疼爱至极的大女儿,这套蟹八件,珍贵无比,正是先皇帝赏给阳华长公主的,后来被长公主转赠给了宋昕。

  不过,这只是其次,最令人吃惊的是,那个向来厌恶女子近身的宋大人,竟然会把这样亲密的物件儿借给旁人?

  真是活见鬼了。

  这事儿还没完,宋昕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盏酒,漫不经心、不屑于蔑视地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耍心机。”

  话说到这儿,便是不留情面了。

  刘寄诗吓得都忘了哭了,宋昕只这么一句,大家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一个个乖得像只鹌鹑,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哪里还敢吃螃蟹?

  宋昕也看得出,没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索性不搅了小辈们的雅兴,提前退了场。

  宋昕走后,气氛才慢慢恢复。

  这会儿就算宋昕不在,刘寄诗也不敢说什么,宋家那位三爷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看那位风轻云淡的,要是生了气,总得有几个丢官落职的,严重了兴许还要掉脑袋。

  程清婉最欢喜,她坐在宋昕身边挺不自在,如今宋昕走了,她反而轻松。

  她抬头一看,对个儿程逸几杯黄酒下肚,已经不分四五六了,正徒手掰着螃蟹同人高谈阔论。

  程清婉嫌弃地白了程逸一眼,目光回到身旁这个文文静静的小丫头身上。

  宋昕什么人他不是没有耳闻,能把自己蟹八件让给一个姑娘,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唐妹妹,宋大人对你似乎很不错,真想不到,他那样冷淡无情的一个人,竟还会关心人?”

  唐姻正剥着螃蟹,听程清婉这样一问,咔嚓一下,不小心弄断了蟹腿。

  三表叔为人是有点冷淡,但绝对不是无情之人,三表叔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唐姻觉着程清婉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宋昕,所以印象才不好,忙帮忙解释。

  “我家中生了变故,从杭州到苏州寄人篱下,表叔一直十分同情我、照顾我。”唐姻又补充似的,诚恳道:“程姐姐,表叔为人正直,其实对我们这些小辈都十分照顾的,他只是面冷,心是热的,你问瑶妹妹。”

  宋瑶懵懵“啊?”了声。

  唐姻道:“上次从杭州回来,表叔不是还给你带了胭脂水粉么?”

  宋瑶想起来了,说“是”,只是这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并不常见……

  程清婉“哦”了声,宋昕对唐姻的只有同情、照顾吗?只把她当作小辈吗?

  她不这样认为。

  程清婉总觉着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她在唐姻与宋昕的身上,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

  忽然,程清婉想起在楼台时,宋昕说过的那句话——“程小姐,宋某不想瞒你,今日来此便是想与你说清楚,我没有成婚的打算,我已有心悦之人了。”

  程清婉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宋昕口中所谓的“心悦之人”不会是这个小丫头吧?

  若是这样,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宋昕几次给唐姻解围,看似一个长辈在主持公道,可细一想想,宋昕的性子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但如果说是在维护心仪之人,那便无可厚非了。

  再者,她先前想亲近唐姻,宋昕莫名有些警惕,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程清婉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事,莫名有些小兴奋。

  她拉过唐姻的手,几分宠溺、几分请求:“妹妹,我父亲与宋府老爷商量过了,过些日子会请宋大人为程逸和宋彦讲学指点,我也想参加,只不过就我一个女子,怪别扭的,妹妹陪我好不好?”

  唐姻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程家姐姐都这般开了口,她自然不好拒绝。

  听表叔授课的大约都是男子,程姐姐待她那样好,她当然不忍心程姐姐孤零零的。

  况且,她也有些想看看表叔授课的模样……

  她朝程婉清甜甜一笑:“好呀,那程姐姐,到时候我们一块!”

  蟹宴散了之后,众人各自打道回府。

  程清婉上了马车,车轮转动,朝程府行去。

  “小姐,见着宋大人了吧,他怎么样?”小婢女给程清婉捏着肩膀。

  程清婉随便“嗯”了声,随口说了句“不错”,又道:“采莲,回府后将我的文房四宝都备好,过几日,我要去听宋大人讲学。”

  小婢女掩唇一笑:“看来小姐对宋大人很满意呢,不然依小姐的性子,大概不愿意听那些课。不过也是,也就只有宋大人这样如玉般的公子,才配得上我家小姐,才能让我家小姐动了心。”

  “谁对他动心了。”程清婉否定道:“我是因为旁的事。”

  “旁的事?什么事呀?”

  她没向小婢女解释,她程清婉生得漂亮,家世也好,还不至于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动心。

  在她看来有些姑娘就是活不明白,例如那个刘寄诗,宋彦又不待见她,何必非要贴上去自找不痛快。

  还是清醒一点才活得轻松自在。

  她之所以去参加宋昕的讲学,还不是因为她好奇……

  宋大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到底对唐家妹妹几分真几分假?

  宋昕一行人的车架刚到宋府门口,便有下人率先去给宋老爷、宋老夫人通传。

  “老爷,三爷他们已经到府门口了。”

  “嗯,下去吧。”

  宋老爷捋着长髯,饮着清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在官场浮沉数载,老人家早就养成了一个不急不躁的性子,但太湖山庄一行关乎宋昕的终身大事。

  纵然宋老爷子往日再稳如泰山,这会儿也有些挂怀。

  在宋老爷子眼里,宋昕是一个很有主见也懂得进退的人,他这几个儿子就属宋昕最让他省心、最让他得意,所以他从未过问过宋昕的终身大事。

  可眼下宋昕二十有二了,宋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些急的。

  他看向远天:“也不知老三与程家女聊得如何。”

  宋老夫人坐在一旁,反而比宋老爷子显得稳妥。

  女方可是程府的程清婉,没什么好担心的。

  宋老夫人满面春风,肯定道:“老爷放心,自然没有问题,程家大姑娘这样纯良的姑娘,没人瞧不上的。”

  正说着,宋昕领着几个小辈进了正厅。

  几人齐齐给宋老爷、宋老夫人请安。

  宋老夫人张罗着让几个孩子入座,开门见山朝宋昕问:“三郎,可见着程家大姑娘了?可合眼缘?”

  “母亲怎这般心急,看看儿给您带了什么回来。”宋昕笑了笑,轻轻摆手,便有府里下人搬上来几筐螃蟹。

  螃蟹在筐子里爬来爬去,举着一对儿大钳子,跃跃欲试的,十分鲜活。

  “这次去庄子里恰逢太湖蟹下来,儿命人抬回来几筐,等下母亲自己留些,再着人分给大房二房一些吧。”

  “还是你惦记母亲。”

  宋老夫人最好这口,命人收下了,又即刻就给大房二房送过去。

  螃蟹放不住,过不了一会儿就要死的,趁着鲜活的时候给各房送过去,做出来才好吃。

  忙完了这茬,宋老夫人并未忘记宋昕和程清婉的事,遂又问:“三郎,这回总能说说你与程大姑娘的事了吧。”

  这会儿不光宋老夫人,包括宋老爷子和在场的几个小辈都看了过去。

  宋昕的婚姻大事一向让人好奇。

  宋昕芝兰玉树,是皇帝亲点的探花郎,短短两年从翰林院典籍做到内阁大学士,不得不让人佩服。

  宋昕一直是宋氏门庭引以为傲的存在,唯独性子过于矜贵淡漠。

  本以为在京城会觅得一门好亲事,谁知宋昕连做驸马的机会都给拒绝了。

  这次因为江南的案子回到苏州,才短短几个月,宋府的门槛都快被媒人给踩平了。

  只可惜,松风水月的宋三郎还是孑然一身。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好奇,宋昕这样谪仙般的人物最后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所以宋昕对程清婉的态度,十分吸引人。

  宋昕:“见着人了。”

  宋老夫人:“如何?”

  宋昕开口,唐姻看过去,不知怎地,有些心慌。

  她攥着帕子,就听宋昕淡淡吐出三个字。

  宋昕:“不合适。”

  没有解释,只有掷地有声的三个字。

  宋老夫人的表情有些凝固,大概还未从中缓过神来。

  宋老爷子清楚宋昕的性子,这便是尘埃落定了,没戏,继续喝茶。

  唐姻有些惊奇,三叔为何觉着不合适呢?哪里不合适呢?

  程家姐姐样貌、才情和表叔都是般配极了。

  程家老爷在朝为官,门下学生无数,对表叔的仕途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横竖看着,都只有“般配”、“合适”。

  可唐姻转念想到了自己和宋彦,他们还未曾退婚之时,旁人也说他们“般配”、“合适”来着。

  只是她比表叔笨,那时候,旁人说什么她便觉着什么。

  表叔一向心中有数,如果他说不合适,大概有他足够的原因。

  唐姻想不通的是,听宋昕说了“不合适”三个字,竟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宋老夫人从惊讶中回过神了。

  她了解这个儿子,宋昕做事一向有尺度,她并未劝说,可还是忍不住问:“三郎,为何呢?程家大姑娘哪里不符合你的心意?”

  “与她无关的。”然后,宋昕平地惊雷地道:“是儿已有心悦之人了。”

  这次不止宋老夫人怔住了,在场的小辈们都愣在当下。

  倒是宋老爷子这会儿“主持大局”,目光紧锁,朝宋昕问:“老三,是哪家的女子,家世如何?”

  “簪缨世胄,家世清白。”宋昕道:“儿尚不能确定对方的心意,且她家最近生了些许变故,顾及她名声,暂不提哪家女儿了。”

  唐姻又竖起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昕看。

  宋昕清微淡远的样子,她着实看不出什么,又独个儿缕析起宋昕的话来。

  簪缨世胄,家世清白。

  短短八个字范围实在太大了,普天之大,簪缨世胄,家世清白的又何止一二?

  生了变故的?也实在太多。

  至少要有个地界吧?

  正巧宋老夫人问:“是京师的吗?”

  宋昕离府之时年十九,从未听说心仪哪家姑娘,回来不过几个月,又一直在忙公事,哪里有认得女子的机会。

  宋老夫人自然要往京师去琢磨,说不定她家三郎京师拒了三公主的婚,江南断了程大姑娘的缘,就是为了那个“意中人”。

  谁知宋昕却摇了摇头,说了声“不是”,也劝母亲别瞎猜了,后续一切,还要看看那姑娘的意思。

  宋老夫人没再追问,她觉得不是全无收获,就是有些好奇,哪家的女子能耐这般大,能制住她家这个三郎?

  宋昕这茬算是告一段落,宋老夫人又看向几个小辈。

  目光落在唐姻与宋彦身上。

  这两人一个坐在最东,一个坐在最西,中间隔着宋瑶。

  宋老夫人和宋昕谈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他们俩。

  宋彦时常去看唐姻,唐姻却未曾看过宋彦一眼,只看着她与宋昕聊天。

  老夫人猜到,大概蟹宴并未拉近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

  也活该宋彦,好好的婚,非要退。

  可毕竟是她家理亏,老夫人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了回去。

  唐姻回到了夜阑院,远远的就闻着了螃蟹的香味儿。

  看来姨母她们做事很快,这才多一会儿,螃蟹已经在小厨房蒸起来了。

  二夫人拉着唐姻坐在雕花椅上,笑盈盈的:“这次去太湖的庄子可玩的尽兴?”

  唐姻握着二夫人的手:“尽兴的,在那边吃了许多螃蟹呢。”

  正说着,螃蟹也被端上了桌,二夫人知道唐姻喜欢吃清蒸的,便命人蒸了一锅出来,佐上姜汁,清新可口。

  一旁的婢女伺候左右剥螃蟹,两人继续聊着。

  “这次有不少才子俊逸被请了过去,可有心仪的?”

  才子俊逸她承认,不过的确没有让她心仪的对象。

  唐姻摇摇头,心里还在想表叔的心仪之人究竟是哪家姑娘。

  不在京师,家世清白的簪缨世胄、出了变故,范围还是太大了,她想不出来。

  二夫人只当唐姻在想她的问题,安慰道:“也别愁,缘分没到罢了,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

  这时,婢女将剥好的螃蟹放在面前的盘子里,唐姻忽然想起宋昕的蟹八件还在她这儿。

  忙让婢女从包裹里翻找出来。

  二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蟹八件,拿起来端详了好一会儿:“哪儿来的?可真漂亮。”

  唐姻将庄子里宋昕是如何给她解围的说与二夫人听,又道:“三表叔借我的,等我洗干净,得还回去。”

  “老三这次倒是难得的仗义,往常他都不会管这种闲事,那你可得仔细着点儿,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二夫人忙将东西撂下,三郎的东西她可不敢碰,弄坏了赔不起。

  唐姻有心事,没吃几口,应付了二夫人亲自去洗宋昕的蟹八件去了。

  灯节时候她弄脏了宋昕的衣裳,洗干净了还没还,正好这次一并还给他。

  宋昕的衣裳蹭了她的“那个”,所以唐姻是亲自偷偷洗的。

  她将宋昕的外袍叠好,带上蟹八件,也没带上婢女香岚,独个儿去了雪兰院。

  唐姻到雪兰院的时候,信鸿正在扫院子,一抬头看见唐姻,即刻露出个笑容。

  “您来啦!”

  “我来还表叔东西,还得麻烦通报一声。”

  信鸿把扫帚往一旁一丢,拍了拍手:“小姐跟我进来吧,三爷等着您呢。”

  唐姻疑惑,三表叔怎么知道她要来的?

  信鸿看了出来,解释道:“三爷吩咐过了,以后您来了直接请进去就成,不必通报。”

  唐姻随信鸿一并进去了,她还是第一次进宋昕的书房,书房摆设简洁大方,书柜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各式书籍。

  许是在自己住处,宋昕着装随意,头发松散的束着,一缕墨发自鬓角垂下,被小窗口的风吹拂而动,人更显得仙姿。

  对于宋昕来说,唐姻是一个令他十分放松的人,他在她面前不必刻意拘着。

  而唐姻并不清楚宋昕的感受,她觉着表叔对她这般随意,有同意他踏足雪兰院的书房,一定是把她当成孩子看了……

  不知道表叔对待他心仪的那个姑娘,会是什么样子。

  唐姻心情迅速低落下去,眉梢眼角耷拉着,嘴角微微抿着。

  宋昕一抬头,便看到了这幅情形,起身微怔。

  “怎么了,姻姻,谁欺负你了?表叔给你做主。”

  唐姻对上他的视线,委屈,不吱声。

  作者有话说:

  女鹅心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