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说亲(加更)(1 / 1)

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一吱兔球君 5105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33章 说亲(加更)

  ◎三表叔瞧上哪家女子了……◎

  突兀地, 宋昕眼皮就要合上的一瞬间,耳畔却传来一道温暖又熟悉的声音:“三表叔,您养在京师的猫儿叫什么名字, 您醒醒, 告诉我,好吗?”

  宋昕的身子如同灌了铅水,沉甸甸的动弹不得。

  他的头很痛, 意识也很模糊,脑海中的零星片段,逐渐拼凑成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孤寂的一生。

  这似乎是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却足以真实到让他心底抽痛。

  宋昕用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久违的熟悉轮廓。

  四娘。

  他下意识伸了伸手, 低哑的声音竟有经年累月的疲惫:“四娘, 别嫁、别嫁……”

  听见宋昕的声音,有些激动地向小厮吩咐道:“快去请华神医, 说宋大人醒了,快!”随后朝宋昕问:“表叔,您方才说什么?”

  唐姻一夜都未曾合眼, 天色越亮她便越担心。

  华春秋说了,三表叔能否醒来,就看这一夜。

  她守在宋昕的床榻边,一声声唤着他,一遍遍讲他熟悉的事情。

  终于,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宋昕脸上的时候, 宋昕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宋昕的嗓子哑得厉害, 肩头传来不明的刺痛。

  “水……”

  他全身毫无力气, 手臂也不能动,唐姻只好将他扶起来,又将杯盏递到他唇边,用羹匙一勺一勺地往他口中送温水。

  “好些了吗,等等华神医便过来了。”唐姻放下杯盏,双手做祷告的模样,眼眸是那样明亮,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儿:“三表叔您可算醒过来了,这一夜,您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宋昕总觉着喉咙口痒痒的,昨夜的梦太真实了,刺骨的寒风似乎还在他的袖袍中流窜。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箭伤并未伤及要害,不要紧的,四娘别哭。”

  唐姻摸了摸眼眶,大有劫后余生的模样:“三表叔您不知道,那箭头上萃了毒,是漠北的幻骨草,是会死人的。”

  宋昕这才为之一振,难怪昨夜那些梦那样真实,好像他真的就那样孤苦无依、心事重重的过完了一生,死在了除夕寒冬里的杏花树下。

  直至当下,他好像还未从那幻境之中抽离出来。

  他看着她嫁人,看着她生子,看着她离世,也看着自己消亡。

  宋昕甚至不敢回忆那些片段,那些片段每每出现在脑海,他便生出一种未知的恐惧。

  他很怕那些片段会重合在现实之中。

  浮生一场大梦,宋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他目光不移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试图将那块空缺填满。

  正此时,华春秋来了,他给宋昕查看了伤口,见他无碍,又命人送来了汤药。

  “宋大人吉人天相,这药连续喝十日,等肩头的伤好了,便痊愈了。”一切交代妥当,华春秋提着药箱去回禀太子了。

  房间内又剩下他们二人。

  唐姻端起药碗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三表叔,趁热喝药吧。”

  她舀起一勺吹得不那么烫了才递过去,只是这药奇苦,男人喝干了一勺,下意识皱了皱眉。

  唐姻盯着药碗中微漾的褐色汁液,轻声问:“原来您也怕苦的吗?”说着,唐姻竟从荷包里掏出了几粒包着油纸的糖球:“三表叔,您喝完了药,吃颗糖,吃颗糖就不苦了,这可是您告诉过我的。”

  唐姻将糖球捧在手心里,那双杏眼清澈又澄明。

  她对他笑,这笑容明媚暖阳,让他一见了便舒心自在。

  “四娘,等给你父亲翻了案,你随我一同入京师,可好?”宋昕的唇角有些释怀的笑意:“我京师府邸中养的猫还没取名字,到时候,便由你来取。”

  “我来取名字?”

  “嗯,你取。”

  宋昕忍着肩膀的痛,抬手揉了揉唐姻的头顶。

  .

  半个月后,宋昕的身子已恢复了大半。

  这日,钱塘郊野的小院中,数名太子亲卫正在将院中的物件一一往马车上搬运。

  今日,慕桢便要带着唐妘娘俩回去京师去了。

  宋昕与慕桢站在树下,看着唐姻与她母亲、姐姐道别,在聊着什么。

  阳武侯囤私兵被万岁诛了九族,此事告一段落,可宋昕与慕桢却不似想象中的轻松。

  慕桢幽幽道:“阳武侯死的太痛快了。”

  慕桢所说的,宋昕自然也能想到,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完全挑明。

  阳武侯根本没有理由囤私兵,他的几个儿子在朝中平步青云,万岁本十分厚待他们一族,他的这些私兵反而像是替别人养的。

  可又是为谁养的?

  宋昕带人将六闲山庄望江湖里的东西一一打捞出来,经查明正是尚未追回那部分赃物。

  阳武侯便是用这些银钱用来养兵的。

  以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唐国公的清白。

  他还需查出幕后的真凶。

  风卷残云,盛夏将至,灰压压的云层下,又是不知何时会乍起的山雨。

  宋昕道:“看来,还有很多事,亟待殿下与臣查清楚。”

  “是啊……”

  院落中的物件几乎被慕桢的亲卫搬空,唐妘与唐国公夫人分别上了马车。

  太子往车架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

  他看了看唐姻,又看了看宋昕,似笑非笑地说:“宋子阶,看来你已经想通了。”

  宋昕不语,只是躬身相送。

  车驾越行越远,唐姻与宋昕也该启程回苏州去了。

  自从宋昕到了杭州,苏州宋府寄过来的信件就没停过。

  算一算,几乎是每三日一封,每一封都是宋老夫人对他婚事的挂怀。

  宋昕眼看二十二了,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该有了,可他偏偏还未成婚。

  宋老夫人急啊。

  这些日子就在府里相看苏州府里名门闺秀的画卷,眼下终于选出了一个可心儿的,连忙又派人将姑娘的画卷披星戴月送到了杭州。

  唐姻正帮宋昕在府衙后院清点行囊,王晟捧着画卷走了过来。

  “大人,老夫人又央人给您送信了。”王晟顿了下,又改口,“不是,这次是支卷轴,听信使说,是苏州大儒程先生的嫡女的画像。老夫人说,要您先过过目,等回到苏州再好好相看一次。”

  正在盘查行李的唐姻一听王晟的话,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方才计的数全忘了干净。

  宋昕反倒不理会,蹙了蹙眉,说了声“知道了”,然后看向唐姻:“多少件儿?可缺少了?”

  唐姻一滞:“……没查清楚,我、我再查一次。”

  王晟见没人理他,扶了扶额头:“大人,您倒是回个话,那边信使还没走呢,老夫人交代过了,要您亲眼看看程大姑娘的姿容,否则那信使没法回去交差呢。”

  说着,王晟干脆将画卷打开,一个身量窈窕,乌发及腰的女子跃然纸上。

  女子站在雪中,一手正在接自空中飘落的雪花。

  宋昕没抬眼,反而是唐姻的目光紧紧盯了过去。

  除了二姐姐,她还没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

  二姐姐的美摄人心魄,张扬艳丽。

  而画卷上的女子恍若天仙降世,冷清不俗,一尘不染。那样高洁的气质,似乎生来便是与三表叔般配的。

  她正看呢,却见宋昕一把接过画卷,草草卷上,丢回王晟的手里:“今日便启程回苏州去了,哪里还需信使通报,将他打发走,等回了府,我亲自找母亲解释。”

  王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着,他家大人怎么隐约有点……有点慌张。

  对,就是慌张。

  他没深想,便听宋昕的话,打发信使去了。

  “四娘,在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唐姻支吾道:“我在想姐姐,她与殿下也该登船了吧。”

  宋昕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太子一行人大概已经启程了。

  提起姐姐,唐姻略显得担忧。

  她们四个姐妹中,二姐姐是最机灵的。可是二姐姐再聪明,也聪明不过城府极深的太子殿下。

  况且,太子殿下是储君,未来的九五之尊。二姐姐跟了他,还能有未来吗?

  眼下二姐姐姿色出众,可是人总有一天会老的。

  太子这样的身份,不论是现在的东宫,还是成为帝王后的后宫总少不了女人。

  帝王身侧,向来是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地方。

  若将来有一日,殿下厌倦了姐姐会怎么办?

  “我们唐家的女儿不求王权富贵,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罢了。否则,姐姐当年也不会下嫁给柳任良。”

  唐妘在太子那里的身份,唐姻与宋昕已是心知肚明。

  她担忧道:“三表叔,您说太子殿下将来会怎么处置我二姐姐……”

  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所以,这也是唐姻所求的么。

  宋昕走近了些,他宽慰的语气中有着别样的情愫。

  “四娘,只要真心喜欢一个人,又怎舍得她无名无份。”

  收拾了行李,一行人便出发去了码头。

  天气越来越暖了,这个时节,人在外头稍稍活动下筋骨,背心便会沁上一层薄薄的汗。

  等登了船,行李都安置妥当,唐姻回到自己屋里掩上门,才解开了两粒扣子用手掌扇风。

  唐姻有些胸闷,这些日子胸口的衣裳她越发觉着紧了。

  这个年纪的姑娘正是身形样貌变化最大的时候,身上的衣裳还是去年生辰的时候,母亲要裁缝为她量身做的。如今过了整整一年,她的身量长了不少。

  歇了一会儿,唐姻从包裹里掏出一快油布包着的糕点来。

  糕点已经有些碎了,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唐姻轻轻咬了一口,心里越发酸胀。

  六月六,今日,是她十七岁的生辰。

  去年的生辰,母亲为她做了十几套衣裳,父亲送了她一套金镶玉的蟹八件,几个姐姐也从京师给她捎来了不少好玩意。

  还有昔日那些所谓的闺中密友,也来她唐国公府纷纷为她庆贺。

  如今的光景,的确显得有些凄凉了。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谁?”唐姻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下了一跳。

  门外宋昕道:“是我。”

  原来是三表叔。

  唐姻撂下糕点,拍拍手拂掉指间的碎屑,将领上的扣子严严实实系好,才开了门。

  “三表叔,您找我有事吗?”

  宋昕打量着她,目光停留在唐姻的唇畔。几块点心碎屑沾在唐姻的唇角。

  他很想用手指替她擦去,却又怕唐突到姑娘,于是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唐姻“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沾了东西。”

  唐姻这才懊恼地“哎呀”一声,掩着袖子将唇边的碎屑扑了下去。

  宋昕并未在意,他往里看,发现房间内的小桌案上摊散着一块已经碎掉了并不精致的点心。

  宋昕嘴唇轻轻抿成了一道直线。

  “四娘,今晚我们会在塘栖镇停留一晚,到时候我带你下船逛逛。”

  唐姻奇怪道:“怎么忽然要停在塘栖镇了?”

  宋昕面色不改地说:“船家需要去塘栖镇补给些货物。”

  唐姻并未多想。

  塘栖镇热闹非凡,好吃的好玩儿的甚多,借船家的光,只等到了时辰同宋昕去塘栖镇看看也是好的。

  戌时三刻,行船靠岸,宋昕带着唐姻下了船,去了塘栖镇最热闹的街巷。

  唐姻曾来过塘栖镇几次,都是父亲、母亲带着她来的,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塘栖镇比过去更繁华了些,镇上百姓的热情也是有增无减。

  前段时间的压抑心绪,在此刻短暂的消失,塘栖镇似乎变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唐姻指着那些小玩意儿给宋昕介绍。

  “呀——那个买糖人的老叟我记得,几年前我随父亲母亲来的时候就买过他做的糖人儿呢!”

  “那家风筝铺还开着呢,不过门脸儿似乎更大了些!”

  “这家铺子我没来过,应该是后来开的吧?”

  ……

  唐姻在前边介绍着,宋昕就跟在她后边,她介绍一样,他便买下一样。

  等走到巷末的面摊儿时,宋昕双手几乎提满了小物件儿。

  唐姻觉着自己有点忘乎所以了,怎么又让三表叔为她买账?

  上次顺带着给她买胭脂,她已经感激不尽。

  她指了指那些风筝之类的小玩意儿,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坚持道:“三表叔,不然我们退些去吧……反正也用不上。”

  “都买回来了,哪里还有退回的道理。”宋昕停在小面摊儿处,说道:“晚膳还没用,饿了吧,今日便在此处吃碗面,可好?”

  小面馆儿只有三张小桌,一桌只能坐两人,好在早就过了晚膳时候,这会儿还空出了一张。

  面汤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儿,唐姻还真的觉着有些饿了,悄悄吞了口口水。

  “那就听三表叔的。”

  宋昕与唐姻入了座,宋昕同店家交代了什么。很快,店家很快便端来了两碗面。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用膳,小桌桌面上的油渍已经难以擦去,几片葱花儿在汤面上飘飘荡荡,木箸是被人反复用过的。

  宋昕微微蹙了下眉。

  他是有洁疾的,虽然不算严重,但终究不喜欢用外头的碗筷,也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东西。

  比起人间烟火气,他更喜欢躲个清净。

  不过……对面的小姑娘已经吃了小半碗儿了。

  唐姻眨着眼睛问他:“三表叔不喜欢吃吗?其实……味道还不错的。”

  娇俏的小脸儿在汤面的白雾后虚虚掩掩的,那碗面好像也不似想象中那般不堪。

  此景倒显得他有些矫情了,宋昕忽然想尝一尝这道人间烟火味儿,尝一尝唐姻喜欢的味道。

  况且……

  他抬手揉了揉唐姻的头:“四娘,生辰吉乐。”

  唐姻一滞:“三表叔,您、您说什么?”

  “我说,祝你生辰吉乐。”

  “您是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的?”

  唐姻一时有些蒙,她并不知道,宋昕曾经看过她的庚帖。宋昕的记性极好,只一眼,她的生辰,便印在了心里。

  宋昕神色淡淡道:“偶然知晓罢了。”

  他本还想送唐姻一些生辰贺礼,只是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没有适当的借口,贸然送贺礼,他怕唐姻不要。

  如今带着唐姻到了这家面摊吃碗面,便当作长寿面。

  早些时候,登船前,他就看见唐姻在点心铺子巴望了半天,只买了一块点心,又小心翼翼地揣进包裹里。

  唐姻在那个画面之中,总透着不和谐的违和之处。

  不可否认,他看着唐姻孤零零躲在船屋里啃着碎点心那一刻,他心疼了。

  这时,店家又端过来一只盘子,是一颗荷包蛋。

  店家一边往唐姻碗里拨着,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公子说,今儿是姑娘生辰,特地要我为您的面里加个荷包蛋,姑娘,您趁热吃了。”

  唐姻的眼睛有些湿润,鼻子莫名酸酸的。

  原来,她的生辰是有人记得的。

  长寿面乃是长长久久,荷包蛋便是团团圆圆,她以为,今年吃不上了的,她以为今年的十七岁生辰只有她自己。

  唐姻低垂着眉睫,氤氲被遮在睫下。

  宋昕以为她要哭,手指动了动,正欲开口。

  谁知唐姻抬头,一双杏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

  脆生生地说:“今日能有三表叔陪着,姻儿的十七岁生辰倒也欢喜着呢。”

  只是这般简单,她便欢喜的么?

  宋昕情不自禁,低低唤了一声“四娘”。

  “嗯?表叔您说。”唐姻小鹿般的眼睛直视这宋昕,等着宋昕的下文。

  “如果四娘愿意,以后的生辰,三表叔都可以陪你过。”

  宋昕的声音像是夜风一样,清清凉凉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似乎像在讨论天气阴晴、食物酸甜一般寻常。

  可唐姻的心境却忽地不平静了。

  “唔……好。”

  她才多大,以后的生辰,又何止一次两次。

  三表叔这样清冷的人,却做了愿意年年陪她的许诺。

  唐姻不敢当真,只是猜测,大概是安慰她吧……

  她的心跳不由分说加快了许多,飞快的躲开宋昕的视线,双手捧起面碗喝汤。那模样,快把头埋进碗里了。

  一抹俏丽红色从唐姻的耳根蔓延至连脖子,一路红下去。好在夜色落了下来,面摊的红灯笼明明晃晃的,让人看不真切。

  ·

  转眼便是六月中旬了,清晨时分,宋昕、唐姻一行回到了苏州宋府。

  大概是有客人来了,唐姻下了马车,便看见大门口停了好几顶蓝布小轿。

  信鸿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宋昕了,见宋昕等人下了车,忙迎了上来。

  “三爷,您回来了!见过唐四姑娘。”他上下打量着宋昕的肩膀,忧心地说:“三爷,您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宋昕没回答,指着们口一顶顶小轿子问:“今日府里来了客?”

  信鸿作了个揖,一边将人往里请,一边道:“可不是么,也不知怎么搞的,今儿府里是捅了媒婆窝了,苏州大大小小的有名的媒婆都在我们府上,眼下全窝老夫人那处。”

  宋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信鸿继续道:“好像是,给三爷您说媒来的。”

  这话题引起了唐姻的兴趣,她略略惊讶,说媒?

  也是了,在杭州那段日子,老夫人不是还给三表叔送了一副程家嫡女的画像么。

  表叔都快二十二了,也该成婚了。

  也不知三表叔这种光风霁月的人物,会瞧上哪家女子。

  唐姻抬头去看宋昕的表情,谁知这一看,正巧跌进对方深沉的眼眸里。

  三表叔看她做什么。

  唐姻像是做了坏事一般被人当场捉住尾巴的小猫,眸光闪了闪,忙诺诺地说:“三表叔,我们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作者有话说:

  程大姑娘:本女配来推动男女主感情线了!

  (没有雌竞哦~都是可可爱的女鹅,晚上0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