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酒
◎喉结◎
越见织捏着那包不知道是赔礼还是奖励的软糖, 沉默地又翘了下唇角。
小牛和岳悦抱着书共同吐槽生物的困难，打打闹闹到她身边时，小牛眼尖看见她手中的糖:“诶，小熊软糖！见者有份！”
越见织一把把软糖捂到怀里, “这个不能给你们！”
“哦呦～那肯定就是崔某人送的喽～”小牛挤着眼坐回座位, “不和你抢！”
“哦对了织织, 你把你那数学卷子给我看看呗, 之前上课没弄懂。”岳悦从小牛背后探了个脑袋。
试卷就在桌上, 越见织随手递给了她。
“你这上面全是崔某人的字迹啊, ”岳悦翻看着她的卷子，上面密布明显不属于女孩子的散乱铅笔痕迹, 她啧啧两声，“好家伙，连老路没讲过的题都覆盖了。”
越见织:“他说提前听一遍, 第二遍听更能加深印象。”
小牛露了个惊恐的表情:“这就是甜蜜的折磨吗？”
徐正威正巧jsg回来了，听到她这一句有些羡慕地慨叹:“免费的辅导老师吗，还是日常陪候的？”
“没这么夸张，一天也就一两道题，”越见织摆摆手, 她忽地想起什么，压低嗓音问，“你们男生一般喜欢什么礼物呀？”
“什么都行吧，”徐正威挠了下头，“可能偏向于实用一点的。”
越见织苦恼地噢了一声。
11.11就在这周六，因为不知道崔同学这周会回国, 她就没准备, 现在只能放学后抽空买完礼物再去他家了。
—
周六没有历史课, 越见织大老早起来，精心用明信片写了生日快乐和一些俏皮话，
拿着明信片走到一班后门，恰好撞到几个女生也在送礼物。
她们几个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还是越见织开口:“要不......咱摆摆？”
其他女生:......
一分钟后，崔悟铭的桌面焕然一新，几本练习册被压在最底下，巧克力、手账本、糖果、一整罐星星被整整齐齐摆在边上，
这期间又加入进了个新的女生。
她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越见织的明信片，神色满是“你就送这？？”“就这？”
其中一个女生抬头时神色恍惚，“原来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
越见织心虚地笑了笑，指腹在背后搓了搓。她并不认识她们，甚至觉得很面生，大概不是同一层的。
心虚的越见织回教室就拿出了昨天写的计划纸——上面满满当当地列了一堆可供选择的东西。
她在巧克力和糖果后面打了个叉，挪入备用选项，打算放学后到步行街买完礼物再去崔同学家里。
今天中午约好了和小牛、岳悦、桑钰一起吃泡面。
石头剪刀布输的越见织跑到最前面去占小卖部的空位，其他三个慢悠悠跟在后头。
最后小牛和岳悦受不了这种速度，就也跟着比赛跑步。
秋天的日光即不灼热又不生冷，晒在人脸上带着些微暖意。
孙璞正拉着崔悟铭和周吉去试小卖部里新出的小旋风，眼尖看见那道红色身影。
“诶，铭哥，”他扯了扯崔悟铭的帽带，“那不是你小同桌吗？”
崔悟铭抬头，光晕在眉目，他眯了下眼。
他们三个正站在小卖部前面小道的斜角，往左正正好能看见不远处捧着桶泡面的越见织。
她把泡面放在桌上，和其他三个同伴一起朝这边张望。
周吉:“呦呵，这是看到我们了？”
下一秒，被他们注目的女生忽地起身，朝这边兴奋地喊了声“同桌”。
“叫你呢叫你呢！”孙璞激动地推了一把崔悟铭的胳膊，“哦猴儿！她过来了！！”
风将她挡在额前的碎发拂散，露出笑盈盈的脸，她小跑过来，直直掠过他们三个。
孙璞:？？？
周吉:×-×
崔悟铭:......
三人齐齐扭头，
越见织跳到了桑钰跟前，边笑边一把环住她的胳膊。
两人说说笑笑走过来，再次掠过了三人。
“就等你啦，咱们赶紧吃完，”越见织把人一把按在椅子上，“待会还要赶去听徐正威的演唱会。”
桑钰不动声色用余光瞥了眼不远处。
越见织看她没说话，好奇问:“怎么啦？”
“没什么。”桑钰勾了勾唇角，啪的一下戳破了塑料薄膜。
*
放学后，越见织收拾好东西到了前门，令娴然背着贝壳书包边低头玩手机边等她。
“我好啦！”越见织拍了拍她的包。
令娴然知道她今天要去崔悟铭家，顺嘴问了句:“你纠结清楚要买啥了吗？”
越见织点点头:“我打算帮他买个护腕，实用物品嘛。”
两人一起经过了窗口，走到后门时不约而同齐齐被镇住。
不只是她们，走廊里往来的同学经过这儿都要瞧上几眼，在扭头回去叽叽喳喳和同伴八卦。无他，四个男生齐齐站在2班后门外，其中三个都在低头看手机，摆明了是在等人。
越见织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在等她？
“嘿，铭哥，你家小同桌来了！”不停张望的孙璞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
崔悟铭从手机界面抬起头，毫无情绪的目光落在越见织身上，又挪向她旁边的令娴然。
令娴然有些尴尬，她想逃，但是手却被越见织紧紧攥住，因为越见织更尴尬。
她没想到崔同学会亲自来等她，就仿佛是个心照不宣的约定，那她再拒绝好像也不合时宜。
六人一路往下，越见织令娴然崔悟铭都没出声，听着其他三个活宝絮絮叨叨。
林越:“我就说怎么瞧着那妹妹长那么眼熟呢，之前元旦晚会，我们还一个剧组的，我就在那哇哇吐血，完了妹妹哐的一下给我递剑。”
孙璞拍了把他的肩膀:“嗐，你这消息忒滞后了，什么山顶洞人，俺老孙瞧不起你。”
几个人一起走在校园的道路上，赚足了回头率。
越见织不断庆幸拉了令娴然一起走，至少她手抖的时候还有手可以抓着一起抖。
到了后门口，林越家的车已经到了。
他嚷嚷让孙璞和周吉上车，“一直知道你们和老崔关系好，之前都没怎么接触，趁此机会咱唠唠嗑！”
孙璞和周吉当然说好，几个人哐哐哐和下饺子一样把自己丢到车里，原地就剩了三个。
令娴然低头看了越见织一眼，在她满脸“救命”的神色中，缓缓抽出了手臂。
她先和崔悟铭说了声“生日快乐”，又低头凑到越见织耳边用气音说了句“把握住机会”，
在越见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令娴然抬起脖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啊——”
越见织只好也跟着挥手:“同桌拜拜——”
她看着令娴然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才眼巴巴地转过身。
崔悟铭看着她没说话。
这个时节天晚得早，星子零零碎碎挂在天边，将他的面容也染上几分冷色调。
莫名其妙的心虚瞬间涌上胸口，
越见织手指揪着书包肩带，小声狡辩:“......我还想待会帮你去买礼物呢。”
话音刚落，不远处车的鸣笛声正好响起。
“不用，”崔悟铭望向不远处的车，右手提了下右肩的书包，忽地伸了左手，拉住她书包最上面的挂环，“走吧。”
越见织被他带着踉踉跄跄往前，云里雾里都还没看清车什么样，乓地一声，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就被塞进后座。
车门又被关上，她晕乎乎看着车内的陈设，暖光空旷，前边坐了个面善的司机，正扭头朝她问好:“越小姐好。”
越见织尴尬地朝他笑笑，另一边车门打开的声音响起，男生弯着腰进来，
空旷瞬间变得有些逼仄。
司机也同他问好，崔悟铭点了点头，随手把书包放到左手边:“回朝辛路那边。”
车子发动后，车内就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沉默又尴尬气氛散开。
越见织揪着手指头往旁边扫了一眼，
男生身量高，微压着身子，长腿岔开，手臂随意抵在膝盖上，足以占据大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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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拿着手机翻看，微光映照在半边脸上。
越见织咳了一声，悄摸又往窗户边挤了挤，探着脑袋，装模作样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却被紧张攫住。
她就要去他家了吗？
......她好像还没准备好。
车开得又快又平缓，眼见着时间快到了半程，崔悟铭撩起眼皮，往右手边看了一眼。
她正缩在角落里，仰脸看着窗外，恨不得和车门融为一体，
他扯了下唇角，边摁灭手机边往后靠，
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帽子。
越见织受惊回头。
车里晦暗不明，车外的景致如浮光掠影在男生脸上。
越见织无声用唇语:“怎么了？”
她还用眼神示意司机在前面。
她家的司机小赵，可算得上兢兢业业，发生啥事都和她妈妈说，比照崔同学家的司机......如果现在崔同学说了什么话，想来第二天就能被他的爸爸妈妈知道。
虽然她和他平时聊天也都属于同学范畴，但现在是在别人家车里，她难免心虚。
崔悟铭没说话，路过隧道，昏黄的灯掠到他眼里，又被晦暗吞噬。
越见织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下一刻，男人的气息以伴随着他的凑近铺天盖地。
她吓得背紧贴住车门。
他的声音很轻:“你是不是和谁坐同桌，就叫谁同桌？”
两人之间其实还保留了刚刚好的距离，而他只是略低了头，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越见织脑子一片空白，光愣愣地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瞧。暗影在上面勾勒冷感英气的轮廓。
崔悟铭却没说话，只静静地等着她的答复。
“我，”越见织不自觉吞咽了下，她试探:“那......崔同学？”
崔悟铭:......
他气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很淡，头更低了，声音压得极轻:“越见织，我是那个意思吗？”
越见织被他轻飘飘的声音挠得耳朵发红。
她其jsg实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但车上还坐了他家的司机，下意识生起的羞耻感让她强装镇定，“我，我......”
崔悟铭垂眸看着，撑在她旁边靠背上的手指微屈。
越见织想不出什么词来，大脑宕机，索性摆烂开始装傻，“我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悟铭扯了下唇角，越见织看他这表情头皮就要炸开，她慌乱之下揪上他垂在身前的帽带，“待会再说嘛......”
司机还在这呢，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窥探，他知道，就相当于叔叔阿姨也知道。
崔悟铭轻轻啧了一声，还是没说什么，只伸手把她的帽子拽出，一点点往下盖，把她脑袋上的毛全都压在下面。
越见织:“......”这个幼稚鬼！
车正好停下，司机适时说了句“到了”，
越见织下车后眼睛差点被闪瞎。
外边的天完全黑透，更加显得别墅的闪闪发光。
......是真闪闪发光。
爬满大理石墙面、五颜六色的led小灯泡，系得歪歪扭扭的气球，那种乱入与不搭的感觉铺面而来。
走得越近，眼睛就越晃，打开大门的那一刻欢声笑语连同魔音一齐窜入耳朵里。
“他们是在......干嘛？”越见织眨了下眼。
崔悟铭找了灯的开关，一楼大厅瞬间亮堂。
“在地下室唱歌，”他把书包挂到柜子边的矮墙上，“不知道是他们生日还是我生日。”
越见织不自觉往里头打量了几眼，璀璨的玻璃灯高高悬挂，装修大方简洁，往上能望到二楼的景致，比她家要大一些。
“拿来给我吧。”他冲她伸手。
越见织把书包解下来递给他，有些欲言又止。
崔悟铭挑了下眉，“怎么？”
“没什么，”越见织小声说，“就是感觉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帮她挂好书包:“你想的是什么？”
越见织:“我还以为你会住在那种靠海的古堡里，然后一开大门就有一溜仆从弯着腰，递过帕子，你边擦手，边听他们说‘少爷辛苦了’。”
崔悟铭:？？？
怎么这么像去杀人？
“少看点小说。”崔悟铭走过来，随手拍了下她的脑袋。
越见织瞬间捂住被拍的部位，控诉看向他。崔悟铭早已无谓般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毛茸茸的粉色兔子耳朵拖鞋，
他的后脑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柔顺乌亮的黑发，形状饱满的轮廓。
被拍的地方好像在发痒，越见织贼心蹿升，她伸手，触上——
“干什么？”他忽地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向她在半空中停滞的手。
越见织瞬间缩回手，又觉得自己太怂，她抬了下下巴:“我这不是，这不是礼尚往来吗？”
她理直气壮:“你拍我的头，我拍你的头，这才公平嘛。”
他又重新低了头，没有说话，垂着眸把拖鞋鞋边转到她那边，方才慢慢直起身，
“好，公平，”他手靠在柜台上，垂眸看着她，“那回到刚刚在车上的问题。”
车上的问题？
越见织声音瞬间弱了下去，“诶呀，好嘛，我不拍你的头啦。”
崔悟铭气笑了，真怂。
但他也没逼她，看着她把拖鞋穿好，手指在台面上敲了敲，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带你去看看？”
越见织抬眸:“看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唱歌吗？”
崔悟铭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只挑了后一个:“你确定要去那受罪？”
越见织犹豫:“那......只有我们两个去......看？”
崔悟铭:“不然呢？”
越见织抖着睫毛点头，唇角不争气地翘起。
别墅一共有五层，一楼二楼是公共区域，三楼是叔叔阿姨的地盘，她跟着他上了四楼。
从三楼开始，每层楼都有扇总门隔着，上面落着密码锁。
越见织看着他站在门前，立马转过身去。
崔悟铭瞧见了，心下好笑。
“不敢看？”他边按着密码，边调侃。
越见织捂着眼睛:“得亏我善良，我要是再坏一点，就把崔同学的东西都顺走。”
密码锁声音响过后，她才转过身，跟着他一起往里走。
三楼全是他的，这种感觉完全奇妙，像是他主动带着她进入了自己的领域。
这里的装修风格没怎么变，地砖换成黑灰色大理石砖，小客厅外沿用立柜隔开，里头摆着满满的模型。
最大的是个变形金刚，足有她半人高，越见织低头看了眼，发现隐匿在其中的电线。
“这都是你拼的吗？”她好奇地伸手拨了拨头顶的零件。
崔悟铭递给她一杯水，随意应了声，“做了电焊工的活。”
越见织夸他:“心灵手巧。”
客厅的左侧是几间房，都锁着门。
崔悟铭靠在墙边，边喝水边看着她拿着茶杯像只乌龟一样在客厅转来转去，目光却流连到房门。
他忽地出声，“随便看。”
越见织瞬间扭头:“真的？”
崔悟铭叹了口气，直接上前，帮她旋开了房门。
越见织眼睛一亮，磨磨蹭蹭到了门口，掌心放在门板上，却又在下一刻转身:“你怎么有些不对劲......”
崔悟铭喉结滚了下，语气平静:“哪里不对劲了？”
“哪里都不对劲......”
越见织有些犹豫:“我，我真的能进吗？”
“你在怕什么？”崔悟铭垂眸看向她，目光意味难明，“你觉得我放了什么吗？”
越见织耳根又开始发烫，她偏开目光，慌慌忙忙把门推开。
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清冽澄澈带着点苦味，洋洋洒洒地包裹住她的每一点毛孔。
越见织浑身发麻，她慢慢地探了个脑袋进去。
啪嗒一声，是他打开了灯。
整间房一览无余。
他的房间很大，最先看到的是深灰色小沙发，木制网栏隔开床，最里头是落地窗。
不像网上说的什么高中男生房间会堆满脏袜子脏衣服，完全是干净明亮的状态。
越见织有点惋惜。
她眼底的情绪简直一览无余，崔悟铭轻轻哼笑:“没看到你想看的，很遗憾？”
“才不是呢，”越见织扭头哼了哼，“而且，而且就算明面上没什么，肯定背地里，背地里也......”
“反正她们说男高中生都很猥琐的。”她说着走出房间，不再被那气息包围，紧绷的肩头才松懈下来。
崔悟铭罕见没反驳她，只是单手插着兜跟在她身后。
越见织开了第二扇门，探头看见是书房，顿时失了兴味，接下来左手边那扇门是厕所，右手边是健身房，
走到最后一间房时——
“铭哥！”楼底下有人在喊，“快下来玩啊！”
越见织收回手，“他们在叫你诶，那咱们下去吧？”
“等等，”崔悟铭忽地拦住她，他手背在身后，喉结绷紧，垂着眸轻声说，“最后一间了，看完吧。”
越见织奇怪地看他一眼，依言旋了下门板。
门开的那一刻，越见织瞳孔骤缩。
通体黑色的三角钢琴孤零零地摆在角落里，在昏暗与明亮的交界处刻印轮廓，
她喃喃出声:“这架钢琴......”
崔悟铭把灯开了，琴身瞬间被灯光折射出浪漫的色彩。
她走上前去，低头仔细地又看了两眼，琴干净得能反光，但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并不是什么新进的。
“我小学的门口，有一家琴行，在大厅摆着的钢琴，”她摸了摸键盖，“和这架好像啊。”
她那时一放学就会装作不经意路过琴行门口，偷偷瞄一眼，日积月累的每一眼也足以让她记住这架钢琴的样子。
当然也记得那架钢琴的标价。
【施坦威A-188】:258万。
也是她见过的，最贵的东西。
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一架钢琴都能卖得这么贵。
*
从那间房里出来后，越见织感觉崔同学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也说不清楚。
两人一起下了楼，在一楼碰到孙璞。
“铭哥！你刚刚去哪了？给你点好蛋糕了走走走！”他拽着崔悟铭的衣服就要往下。
越见织跟在他们身后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分好几个房间，最里的用隔音门遮挡，很显然他们没有关门，沙发上东倒西歪躺着七八个少年。
孙璞啪的一下把灯打开，踹了一脚离得最近的那个“喂！孙宇，快点起来切蛋糕啦！”
“知道啦——”孙宇挠着头起身，随意扭头就对上了越见织的目光，他瞬间放下手，慌乱地背过身去。
越见织不明所以，孙璞却瞧出这小子怕还是喜欢铭哥小同桌呢，他强行拉过他到一边去，嘀嘀咕咕了好几句。
男生们的仪式感不算强，但该有的还是要有，蛋糕摆上桌，大家边拍手边唱着生日快乐歌，崔悟铭被迫在头上套上金圈，闭着眼对着十八根蜡烛许了愿，
他睁开眼时，直直看向了越见织。
烛光在他漆黑的眼底跃动着，被这道目光一扫，越见织嘴里的歌词漏了一拍。
她慌乱偏开视线，从大家的尖叫声中感知到jsg他吹灭了蜡烛。
吃蛋糕的途中避不可免发生事故，越见织呆呆地看着一群少年你抹我我抹你，一个好好的蛋糕全被用来当成袭击对方的恶作剧。
她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庆幸自己是个女生。
“越同学，”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了点喘息。
越见织下意识扭头，刚看见那张被抹了好多奶油的俊脸，脸颊上就掠过一阵凉意。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在他的笑声中直起身子，气急败坏地抠了把奶油，迈开腿去追。
可他腿比她长多了，每次故意跑悠悠的，偏偏在她要追上时加速。
“崔悟铭！”她鼓着脸跺脚生气，气了两秒继续追。
这回他没耍她，被她抓住后，甚至配合般地低下了头，嗓音微喘，带了点低低的笑:“能抹到吗？”
“瞧不起谁呀——”越见织举着指尖的奶油，另一只手揪着他的帽带，眼睛在他脸上转来转去，试图找个空缺处。
崔悟铭就这么被她扯着，头微偏着纵容压低，弯着唇让她看。
越见织扫描了半天，
结果没有。
她眼睛瞬间红了，委屈巴巴:“你好坏哦——都没有让我涂的地方。”
她愤愤扁着嘴，唇边还沾了点奶油。
崔悟铭垂眸看着她，喉结动了动。
“等等，”她忽地让他不要动。
而后小心翼翼地把指尖上的奶油涂到了他的喉结处。
*
闹完后，越见织累得在隔壁的休息室睡了个觉。
醒来时k歌房里正热闹，他们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孙璞看见她来了，眼睛瞬间一亮，“诶诶诶，那个小同桌，能不能帮我们去拿瓶啤酒啊，就在隔壁那酒窖，拜托了，我现在走不开。”
越见织睡得有些迷糊，她挠了下脑袋，声音也没有力气，“......什么啤酒啊......”
孙璞回:“什么都可以的！”
越见织哦了一声。
没多久后，崔悟铭打完电话回来，他先去了趟休息室，没见着人，又来了趟k歌房。
“你们看见她了吗？”他问。
孙璞大着嘴巴，醉得不清的模样:“她去酒窖了。”
酒窖？
她是去喝酒了？
崔悟铭把手机揣兜里，转身去了隔壁。
刚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越见织的背影。
她俯着身子，嘿咻嘿咻想捧起一筐酒，结果因为太重，连腰都直不起来，粉色卫衣上的两只耳朵轻晃，
崔悟铭看了半天，才迈步走了进去。
到了她身后，他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手指一动，往下扯住她的帽子，把她拎到身前，俯身问，“你在做什么？”
语气松散，有点半开玩笑的意味。
她睡意还没醒，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日常潮湿的黑眸眨了眨，脸上还沾着白色的奶油，“同桌......我在拿酒......”
作者有话说：
——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我就不在正文里讲啦，
之后作为番外发，大概就是【从早到晚都戴着红领巾的热心大队委小小崔】×【怯怯糯糯又有点小心机的小小织】
小时候是织织拿捏小小崔，小小崔日常又热心又聒噪又有活力，和现在反差蛮大的。
大概还有三章左右高中结束，大家放心，高中结束的那一章就在一起了。
今天我听说我们院来了个98年的博士毕业的讲师，我的天，98年，只比大狗大了三岁:D，俺还在当苦逼大学牲，人家就已经当俺们的老师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