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这辈子,还请多多关照 笙罗十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选定良辰吉日,然后送上若干聘礼。然后皇帝要循例赏赐一番,设下九盏宴席款待准驸马。这样还不算完,婚礼前一月,皇帝还要请当朝宰相去查看公主准备的陪嫁物品。到了婚礼当天,驸马要穿着官服去公主住处迎娶新娘。其间会有皇帝兼着皇后陪着,一齐往驸马府进发。进了府内自然还有一套琐碎礼节,拜堂宴客交换名帖,想想便都觉得头痛。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莫塍应了亲事还没几日,怎地这么快便要举行婚礼了?还有何时起公主嫁人的程序变得如此简而化之了?

  莫锦程这事做得着实过分。我虽已与莫塍断了情分,却终究是好过一场的,如今让我过去观礼,且不说我以何种身份前去,单说让我和莫塍在此种场合见面,于二人来说都实在太过尴尬。

  且五年前被狼狈赶出有着不堪记忆的地方,我着实不愿再去。

  于是也不去接,任凭莫锦程伸出的手臂渐渐僵直。

  但是莫锦程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不得不接过那烫金的大红喜帖。

  他说:“这请柬是圣上让我拿来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若想见到凌越,便去宴席处等候。否则后果自负。”

  原来这都是洛晋的意思。

  那股危险的气息再次逼近过来。

  直觉告诉我这是洛晋设的另一个陷阱,千万不可这般遂了他的愿。可是我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去拿莫锦程手中的请帖。

  因为这传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便是,若过时不去,便有可能再见不到凌越。

  莫锦程见任务完成,告了声三日后再见便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里除了我再无他人。

  我只觉手脚冰凉,脸颊却烧烫得厉害。手里的请帖一个握不住,便直直垂到地上。我弯下身子去拾,眼前却是满满的昏花金星。

  跄踉着去了床上躺下,手触之处皆是冰冷一片。没有了凌越的怀抱,似乎再厚实的床褥也无法暖和身体。

  胡乱地将被子在身上裹了裹,歪了头,就此昏睡过去。

  也不知这样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感觉到外侧的床褥塌陷了下去。像是有人坐到了我的床边。接着有冰凉的手指轻掠过我的眉眼,最后停留在我滚烫的额头处。我觉得甚是舒服,便把脸往那冰凉的手心蹭近了些。那手掌却移了开去,我只觉身子一轻,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鼻端嗅到熟悉的香气,眼睛却沉重得无论如何也无法睁开。

  只能感觉到那人将手臂渐渐收紧,我倚在他的胸膛处,听到如同这个拥抱般愈加用力的心跳。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床榻上依旧只我一人。

  我揉揉隐隐作痛的脑袋想,大概是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罢。

  强撑着到清泱处讨了两粒治风寒的药丸,对露出担心神色的四人虚虚露出一个笑容道:“放心,马上就会好的。”

  两日后还有场鸿门宴要我去赴。我必须养好身体,才有精神应付那日可能发生的一切状况。

  洛晋让我前去观礼,定是在当中策划了些不可告人的阴谋。不同于前两次,这次他是决意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的。

  丢丑倒是无所谓,凌越平安无恙便好。

  这样便到了第三日。我起了个早,换衣洗漱完毕,看着到了时辰,便携了请帖要往莫府去。却不想刚推开门,就看见清泱四人笑眯眯地立于我跟前。

  笙轩促狭道:“吃喜酒也不带上我们,实在太不够意思了些!”

  许覃院主倒是一如往常的诚实,他直接道:“那天我们也没忍住偷听了两句啊哈哈哈!”

  一向话少的清泽也破天荒地开口道:“我们同去,也好。”

  我只觉一阵温柔暖意在渐渐捂热我冰凉的手脚。当下鼻端便是一酸,我赶紧垂了头使劲逼回要掉下来的眼泪。

  这帮人平日看着神经大条,却每每都会在我孤立无援时义无反顾地站出来。像是凌越一般,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便会出现在我身边。

  再抬起头,我朝四人露出感激笑意:“那么这次,也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

  离着莫府尚有些距离,我便远远瞧见在大门处排起的冗长队伍。被邀请前来观礼的客人皆是非富即贵,往往一人带来的贺礼就有好多样数。这般一来,在簿上登记明细的两个先生已是忙得满头大汗。

  且许久不见队伍向前挪动的迹象。

  我瞧瞧身上,除了那封请柬,再无他物。

  略思考了下,我叫上其余四人一同往莫府的后门去。

  到了后院,细听了一会无甚动静。笙轩便轻飘飘地翻过院墙,在里面替我们将门打开。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以往就少人把守的后门今日更是看不见一个身影。想来应该是为了筹备今日的宴席而被借调往了别处。

  一行五人便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莫府。

  其实之前我也想着要备些贺礼。只是一来身上银钱不多,二来莫府应该也不会稀罕我带的寒碜礼物。这般费了银子又不讨好的事情,略一权衡之后我便果断放弃了。

  较之五年前,如今莫府的规模更是堂皇富丽许多。

  整个莫府,分为府邸和花园两部分。亭台斋室曲折变换,幽深风景秀丽宜人。一路上到处可见造型或奇特或精美的用房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

  更不必说那装饰在各处角落的名贵花木。

  只幸好府邸内的陈设大致未变。我寻着少年时的记忆,带着四人不一会便正确地摸到莫府的正厅处。

  彼时莫锦程正和穿了绯色官袍的同僚笑谈着什么,见我露面,向那人招呼了一声,朝我走了过来。

  虽然莫塍可能就此要淡出仕途,但是毕竟保住了一条性命。且能和皇族结亲,说到底也是美事一件,所以今日的莫锦程看起来很是高兴。

  他拉住我的胳膊道:“新雨,来这边坐。”

  厅内早已聚了不少官阶皆在三品以上的官员。

  我定睛瞧去,里面甚有几人曾是楚相府的座上客。

  这些人,都和莫锦程一般,在楚相和洛晋之间,选择了明哲保身。

  众人见莫锦程迎进来一个穿着普通的平凡女子,皆是交头接耳地小声猜测起来。

  干脆有人直接问莫锦程道:“大人,这位姑娘是?”

  我便看见莫锦程渐渐憋得通红了一张老脸。当下我倒是挺了然他的心思。

  总不能告诉他们说这是莫塍从前的相好吧。

  总不能告诉他们说这是前楚相府唯一的漏网之鱼吧。

  在座中曾受过爹爹恩惠的大有人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