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准备就绪
泛离献县三十里地外的河间几天就没有安生过。略浙勺马网这几天头大如斗,原因是没粮食。在河间府五年的时间,司马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粮食的作用会如此明显。大唐朝的农业税五十税一,商业税三十税一,农业税的比例相当的低。
河间府本是产量的地方,但是随着土地兼并的日趋严重,官仲不纳粮的客观因素造成了每年农业税的收入一直在减少。事实上司马网也从来不关心粮食的问题,他关心的是如何多弄点钱。去年本该秋收入库的粮食,还没入库呢就被司马网卖了个干净。其实卖点粮食对于司马网而言不算啥,他还卖了更给力的东西。当年圣祖在河间府修建的器械所。每年生产的军械本该是提供给雄州驻军的,司马网上任后一看雄州驻军每年也把军需物资换了钱。自然和不客气的把军械库里的物资拿去
上行下效,可想而知眼下的河间府是什么一个状态?现在事到临头了。原本还指望把这个黑锅丢给孟觉晓去背的,现在孟觉晓生病不能上任。司马网,的头不大那才叫怪事了。
去年冬天辽境之内经历了一个暴风雪肆虐的冬天,开春之后损失惨重的辽国部落,顾不上不得侵入河间府干扰商路的规矩,不断的越过边境掠劫补给。雄州城驻扎的边军,根本不敢出头。最多是派一些小股部队出来做做样子。辽人大摇大摆的烧杀抢,又大摇大摆的回去。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普通百姓,家园被毁田地被践踏,他们没有选择,只有离开家园求生。
这几日城外流民的数量有增无减,增长的势头越来越猛,原来的三四万人,现在随着临时开设的粥棚的吸引。城外的流民数量至少在五万左右。
司马网是贪财,但不等于他没脑子。他也想赈济流民以免闹出事情来。但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司马网想弄粮食就得从当地的士仲大户身上做文章。问题是为富不仁这个词,不是今天就有的。
司马网着急富户动员的结果,仅仅是筹集到两千石粮食,还是一些喂猪陈杂粮。城内富户们的不配合让司马光很恼火,但是他又拿这些人没啥好办法。原因无他,这些人与河间府上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平时司马刚也不少收人家的孝敬。
想来想去,办法只有一个,花钱买粮食。开始这钱从哪里来,要想从司马网的腰包里讨钱,那还不如杀了他。更要命的一点是。去年辽境暴雪不断。粮食严重短缺。开春之后,本地的富户为了赚钱,家里的粮食也都卖的七七八八了。这个事情要说起来,还是司马网牵的线。年初的时候辽境来了个大商户。张嘴就是粮食有多少要多少。这不司马才为了抽点佣金,把府库里的粮食卖了还不算,煽动着本地富户们也卖粮食,很是赚了一票。
赚钱的时候,司马网想的是有人来背黑锅,即便是继任者有啥想法,朝廷里有茅相在,有能把他如何?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孟觉晓身边连大内侍卫都用上了。这个状元郎不是预想的那样弱势,而是强势的出乎预料。
孟觉晓和司马网在交接职务上斗智的时候,京城里的政治格局正在生着微妙的变化。这个变化的起因是雨妃生了一个儿子,德裕皇帝的第三个儿子。本来皇帝添个小儿子,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问题是这个皇子生下来的那一夜生的事情,在京城里流传着一条据说是从皇宫里传来消息。
什么消息呢?三皇子生下来的那一夜,浓香弥漫了整个,皇宫,产房里一道红光冲破严密的窗户,冲着北斗七星的方向而去。具体的说,就是一道红色的探照灯。冲着北斗七星的方向照过去。
这个事情是真是假谁也说不上,宫里人对这个消息的态度也很奇特。但凡有人谈起这个事情被现了。宫女割舌头,太监直接用麻袋装起来摔死。
百官们的八卦之火因为异象熊熊燃烧的时候,三皇子的名字问题的到了解决,德裕皇帝给三皇子起的名字叫李继。后继有人的继!
三皇子诞生之后,他的母亲姚雨先成为了获益者,晋升贵妃!在往上一步,就是皇后了。第二个受益者是他的外祖父姚书成,三皇子诞生的第二天,原来的礼部尚书因病退休。姚书成接任礼部尚书入内阁。成为了排名在周致玄之下的内阁成员。
有人受益,自然有人的利益受损。三皇子的诞生不但增加了一个未来大统的争夺者,也让之前再位成年皇子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这日朝会之上,德裕皇帝雷厉风行的确定了姚书成入阁的决定后,幕调元居然出奇的平静,没有一句反对的话。接下来德裕皇帝问起国库的存款,得知只有区区三百万贯时。德裕皇帝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执掌户部的楚王,说他执掌户部五年,国库里一分钱都没增加也就算了,还把以前的老底子折腾的七七八八。
如果只是简单的斥责两句泄怒火也就算了,关键是德裕皇帝接下来说:“年底前国库的窘态不能缓解,李文去楚地就番吧。”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震惊!但是这一天注定是百官们震惊的日子。说完楚王后,德裕皇帝又点了齐王的名,而且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什么事情呢?
齐王李雍平时习惯结交所谓的风流名士,最常去的地方不是他在礼部的办公室,而是秦准河上的画舷。在此之前,齐王李雍其实没少这么干,借风流装低调,德裕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天不行了。德裕皇帝揪住这个事情狠狠的了他一顿。说他纵情风月,不理国事,再这样下去,礼部那边的办公桌自己搬回去劈了烧火吧。
齐王李雍本来还挺高兴的,没办法不高兴。自打在礼部协办部务之后,李雍每天都可以上朝了,而不是以前那样需要皇帝派人通知才可以。今天楚王被了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还没开始高兴呢,就轮到了自己头上。
很明显这些事情不是可以单独看待的,满朝文武们散朝的时候可谓各怀心思。两位王爷的脸色更是阴沉,步伐也都异常的沉重。一个网出生的婴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养的大呢,居然就开始造成影响了。
德裕皇帝的一连串的举动,在两个王爷和百官们看来,无疑在释放一个信号。别以为联只能在这两个成年王子中选择继承人,联还有三皇子呢。
德裕皇帝宠爱雨妃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雨妃入宫之后,德裕皇帝只要需要女人陪着睡觉,肯定是找雨妃。
两位王爷和百官们心思重重的时候。德裕皇帝却是很愉快的回到了宫里的书房内。德裕皇帝的好心情源自何处?这要从本朝圣祖川…尔祖李煜调整军队结构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和炮冻据的萌芽。废除宰相制度和建立内阁制度,则是为了防止承相的权利太大。太祖李缭的时候是有承相的,当时的承相是韩熙载。
承相的权利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下管文武百官,上敢对皇帝指手画脚。甚至连皇帝娶什么样的老婆。承相都能说出一大通道理来。皇帝和承相之间的关系是互相需要,但是又互相矛盾的。如果是一个昏君。那么找一个听话的承相也就走了。能力问题可以不必在意。问题是圣祖皇帝不是昏君,即便是这样圣祖皇帝一统中原后对韩熙载也表示了不能忍,打他回去养老了。接着就是强势的圣祖打弗熙载后,宣布废除承相制度。
当皇帝是很辛苦的事情,每天那么多奏折一个人批阅,那是要累死的。所以圣祖找来几位翰林学士,帮着处理批阅奏折,这就是内阁的前身。但是圣祖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死以后因为继位的皇帝年幼,内阁渐渐的从最初的秘书形式演变成取代了之前的承相,甚至权利更加的大。
德裕皇帝继位的时候,内阁权利达到了一个鼎盛时期。网登基的时候,德裕皇帝做过一件事,表示了一下皇宫多年没有修缘,想大修一下。结果当时的内阁辅林平北反对,并且驳回了皇帝的建议。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问题是你驳回了皇帝的建议也就算了。这个老夫子,还引经据典的说了一大堆。什么汉朝的桓灵二帝、什么隋焰帝,总之修皇宫就是不体恤百姓。更气人的是,他自己说说也就算了。还指使一大帮子文官一起上书批评德裕皇帝。搞的好像德裕皇帝不听大家的,大唐朝明天就要亡国灭种似的。
登上皇帝宝座的德裕皇帝,还没来得及高兴便仿佛三九天让人迎头泼了一桶冷水。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国家的事情,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了。德裕皇帝抗争了,抓了十几个带头的,让人海扁了他们一顿。但是最后德裕皇帝还是妥协了。不妥协不行啊,几百个官员一起再。德裕皇帝不听他们的,都要撂挑子回家种地。
读书人这点很讨厌,天下是人李家的,你们当官都是打工的,凭啥让老板听你们的?但是这帮子读书人出身的文官们,就是这么拧,甚至还以此为荣沾沾自喜。那些被抓了坐牢的,成为了文官中的揩模,他们是直臣、是英雄、是学习的榜样。他们出狱的时候。满朝文官都到监狱门口迎接这些英雄出狱,其中有三具尸体,因为在狱中被监理司的人用刑了没抗住。
作为皇帝的爪牙,监理司在那一次风暴中,遭到了近乎灭顶之灾。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时的指挥使因为试图通过刑讯逼供。找到那些被抓的文官对抗皇帝是别有用心的证据。但是监理司失败了。指挥使在铺天盖地的弹劾中吊了颈。两腿一伸找圣祖皇帝控诉去了。留下一个德裕皇,帝,开始了漫长的忍耐。
在忍耐的过程中,德裕皇帝现了一个比较听话的人,于是在他登基的第三年,这个比较听话的人取代了老婆挂掉回家丁忧的林平北。完成这次权利结交后的一个月,林平北因为老婆死了伤心过度在家暴毙。
德裕皇帝还以为要迎来一个春天的时候,突然现其实迎来的不是春天,而是一个,变本加厉的家伙。以前茅调元听话的表象,全***是假象。茅调元上任之初,为了得到一个缓冲期,确实做了几件让皇帝满意的事情。比如说拨款修络了皇宫,赶走几个以前跟着林平北顶撞皇帝的内阁成员。
听话的乖宝宝做了半年后,当茅调元掌握了足够多的权利时,一切又回到了林平北的时代,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德裕皇帝能做的事情,只是拒绝和选入宫中的茅调元的女儿睡觉,并且暗示宫里的人,茅相主张节俭。茅贵妃的待遇也应该节俭一点。不然就是丢茅相的脸。受了岳父的气,只能拿老婆出气,这是多么无奈的事情啊。可想而知。茅调元的大女儿在皇宫里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还不到三十岁就郁郁而终。德裕皇帝和她睡觉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德裕皇帝也是苦大仇深的主啊!
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德裕皇帝一直在用和平演变的手段,分化文官队伍,甚至让皇子李文参与到朝政之中。结果事实证明,楚王很快从最初的对茅调元言听计从,到后来的把茅相的话当耳边风。德裕皇帝大玩平衡之道,不遗余力的往内阁里塞人掺沙子,并且积极配置监理司的力量。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德裕皇帝如何能不高兴?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不高兴。事物从来都是对立的!
楚王李文如果抛开气质不说,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子。这也是他一直比较受到重视的原因之一。回到王府的时候,从轿子上下来的李文,看上去嘴都歪了,表情显得有点、狰狞,目光也阴沉的吓人。
龚先生闭着眼睛,双手扶着面前拐权,仿佛在闭目养神。楚王进来书房时,龚先生甚至没有动一下。
龚先生的冷静不知不觉的影响了李文,不过当他想起朝会上被骂的事情时,满腔的怒火需要泄一下。
这时候正好有一个侍女端茶进来。李文看见她如同狼看见了血,一伸手抓住侍女的手往屏风后面拉。砰的一声。茶盘落地出苍凉的声音。被李文往屏风后面拉的侍女,目光中透着一股绝望,但是又不敢挣扎。
龚先生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长长的叹息一声又闭上眼睛。屏风后响起侍女的痛苦的呻吟声,还有乒乒乓乓的东西落地的声音。龚先生仿佛失聪似的,依旧安静的坐着。
半个时辰左右,衣衫不整的李文从屏风后面出来,随手丢开一个沾满血迹的靠枕。一缕血流也慢慢的从屏风后流潦出来,书房的空气中渐渐的弥漫起一股血腥气息。一直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似乎习惯了这种事情,飞快的走到屏风后面。拖着那个侍女的尸体出去了。
“王爷这个状态,在下很担忧!”龚先生平静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李文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叹息一声道:“本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不泄一下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可是一闻到血腥气味就兴奋,就无法停下来了。”
两个侍卫拖着侍女的尸体出去时,外头等着两个侍卫看见后上前接过,继续往后院拖。这个侍女死的很难看,**的身躯上到处是清淤和牙齿咬的印记,胸口上的一个伤口应该是致命伤。拖到后院的一口枯井前,两个侍卫捏着鼻子打开井盖,把侍女丢进去又飞快的盖上盖子。
“这个月第三个了!”龚先生冷冷的说道,李文的眉心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广道!“步生,现在不是该关心众此的时候吧。几个贱活算什么?”
李文无所谓的态度,让龚先生的眉头紧锁,好一会才叹息一声道:“现在的关键是茅相的态度,王爷最近和茅相走动的太少了。”
“本王这就去茅相家!”李文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时,龚先生大声道:“现在不可,难道王爷还嫌被陛下猜忌的不够深么?”
“那该怎么办?”
龚先生深深的看了李文一眼道:“忍!”
“本王已经忍够了,不想再忍了。”李文嚎叫着抓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接着一阵歇斯底里的见东西就砸,龚先生看着他的样子微微的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安静下来后,屋子里只能听见李文的喘息声时。龚先生才睁开眼睛道:“忍!现在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忍!”
李文的目光如同受伤的野兽。恶狠狠的盯着龚先生,喉结剧烈的上下动着,低声说:“可以跟耶律雪崩谈条件了!”
龚先生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显的有点着急的低声说:“妻爷,慎重!”
李文一挥手道:“顾不上了,陛下现在已经抱定了打压本王的心思。估计老二那里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再等下去就是坐以待毙!只能拼一把了!”
龚先生默默的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书房。
夜晚,秦淮河上的画彷笙歌一片,慧香苑的画舷和往日一样是秦淮河上的焦点。船上的客人们兴致并不算高,因为诗语姑娘生病了。
慧香苑的后院西厢房内,一盏油灯摇曳着,灯下对坐的一男一女。男的是龚先生,女的是诗语。龚先生明显不是来听曲的,诗语也没有弹奏的意思,而是闭着眼睛仰面思考。
“一定要让李文先动起来,这是先决条件!”
“可是他坚持让大王先动!京城的禁军主力一旦北上,城防空虚了他才有机可乘。郡主号称辽国的女诸葛,难道还看不出来,有三十万禁军在京城,李文本事再大也翻不了天?”
“我还是那句话,唐国内部不乱,绝对不可南下。”
“郡主既然如此坚行,在下只好上报王爷和太后了。”
“刘天弃,你不要因为个人的仇恨。而误了大辽国。”
争执到这里时,龚先生已经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冷笑道:“郡主知道的还不少嘛!”说罢拂袖而去。
慧香苑里的不欢而散的同时,一场激烈的争执也在进行,地点是周致玄的书房。
桌子上的菜早就凉了,酒也喝的七七八八,蒙先豪和周致玄的脸色都是红的,两人隔着桌子互相瞪着眼睛。
“明知道陛下欲效仿汉武帝,周兄为何不劝陛下?难道周兄想做霍光么?”
蒙先豪的指责声色俱厉!周致玄不过是微微的一皱眉头,淡淡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劝?能不能成为霍光,在下没有想过。”
“果不出蒙某所料!楚王不贤。尚有齐王!不能因为齐王不受宠信。便弃之如敝履。陛下已经年过不惑,即便能过天命之年,三皇子也不过是十岁。君主年幼。对于国家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你明知道陛下这样做不对却不劝谏,此乃弄臣所为。”
周致玄不再争执,再是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长长的叹息一声。
“大人,孟仁和周壮士那边派人回信了,三万石粮食最多十日便可凑齐起运。”献县县衙的五进宅院里。钱师爷表情轻松的对孟觉晓说。
书房里挺热闹,两位师爷和账房先生都在,县令钟晓也在,大家明显是在商议事情。
“要抗到夏收,三万石粮食肯定是不够的!给巡抚大人去信,请他代为从山东及河南采购至少十万石粮食。
”孟觉晓神态并不轻松,明天就要启程上任,一场面对面的交锋就在眼前。可能是感受到孟觉晓的气场不对,钟晓也显得有点犹豫的插嘴道:“大人,本地富户搜专一番,应该可以凑起两万石粮食。”
孟觉晓微微的摇头道:“单纯的赈济不是办法,本府的想法是以工代赈!大名府城墙年久失修,护城河水深不过膝,还有就是官道的路况极差,都需要修缮。流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一口吃的就行。问题是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即便饿不死。也会生出一些事端来。给他们找点活干,管饭再少少的一点工钱。让他们看见希望,到时候想乱都乱不起来。”
孟觉晓的话让其他人都陷入了思索中,钟晓疑惑的问:“问题是哪来那么多钱买粮食?五六万的流民啊,得多少粮食往里填啊!大人就是家里有座金山,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孟觉晓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你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吧。”孟觉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钟晓多少有点不放心的看看其他人。现两位师爷和账房先生,似乎对孟觉晓非常的有信心的样子,心里的一点担忧也不见了。
“大人既然早有安排,下官就放心了,时候不早,大人明天还要上路。下官告辞。”钟晓起身离开,孟觉晓送到门口,转身回来时看见钱师爷疑惑的目光。刚才他其实心里也没底,当着钟晓的面,不好露出来。
“大人,什么话连钱某都不能明说么?”钱师爷的话显得有点不客气,身为席师爷,孟觉晓有别的安排居然不跟他说,不适当的表示一下不满是不可能的。
孟觉晓微微一笑道:“昨日本府起了一卦,卦辞曰:不出户庭,无咎。”说罢信步往书房里走,钱师爷站在原地,一阵喃喃自语道:“君不密则失臣,再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说着钱师爷抬头看着孟觉晓的背影,只见孟觉晓站住回头微微一笑,似乎料定他会这么做。钱师爷当即拱手,深深的作揖道:“受教了!大人!”
书房里人都走干净了,孟觉晓坐在椅子上深呼吸时,庄小六鬼影子似的悄然出现了,凑近了一阵低语道:“少爷,焦孟已经到了河间府,这是回信!”
孟觉晓接过信件,打开就着烛光仔细的看起来,来信的人是焦孟。这家伙正在大名府筹刮开办酒厂的事情。孟觉晓想到酿酒是需要粮食的。所以得知流民的事情后,立刻把孟德派了出去。
看完信件后,孟觉晓长出一口气。提笔写了一封回信交给庄小六道:“连夜送过去。”钟晓的担心没有错,孟觉晓再有钱也贴不起数万流民的口粮,那么就得想法子赚钱。这个钱该怎么赚呢?到了河间府自然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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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决不放过
,月中的天已经开始热了,天还宗全黑着的时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献县荆赞训的后院便有了动静。三百省军以及一百夜不收都开始了忙碌。孟觉晓也起来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孟觉晓突然想起结拜二哥曹毅。最近也不知道他在忙啥,丢下这一百夜不收不管了么?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孟觉晓起身下床,双儿已经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在边上等着伺候他起来。“哥,时间还早,可以多睡一会的双儿笑着上前展开衣衫,孟觉晓摇摇头道:“不早了,这天开始热了,早起赶路。正午前到河间府
“请老爷梳洗”。边上过来一个畏畏缩缩的丫鬟,手里端着一盆水。孟觉晓这才注意到她是那个向自己抛媚眼的丫鬟,也就是司马网送来的两个丫鬟之一。因为她的来历,孟觉晓目光在她身上多留了一下。现她的打扮仿佛换了一个人。那日还是红的绿的,脸上还抹了粉。现在则是一身青布裙子,素面朝天,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孟觉晓的目光很快转移开。拿起牙刷和自制的装在青瓷罐中糊状的牙膏,刷牙洗脸之后,那丫鬟来收拾东西时。孟觉晓随口问:“叫什么。多大了?。
“奴婢唤作桂香!十六了!”这丫鬟小心的回答着,不敢抬头看孟觉晓。
“怎么到的司马大人府上的?是家生奴才么?”继续看似随意的问。孟觉晓的目光则一直在观察这个女孩子的表情变化。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孟觉晓不认为搞定她有多难。
果然,桂香的脸上闪过一道悲凉之色,低声恭敬的回答:“十岁上家里遭了辽兵打猪草,父母都让辽兵给杀了,奴婢藏在猪圈里躲过一劫。后来逃到河间府。活不下去了把自己给卖了,在花月楼里学了几年的歌舞还有上个月被送进了知府衙门
“司马大人一定很喜欢你们姐妹俩吧?。孟觉晓又问了一句,正好双儿的眼神冷冷的看过去,桂香微微哆嗦了一下低头道:“奴婢和夏荷之前就见过司马大人一次,他没碰过奴婢
“来这前,都跟你们说了些啥?”孟觉晓徒然语气严厉起来,目光,也变尖锐充满杀气。
桂香慌的立刻跪倒称:“只是说送奴婢等到老爷身边享福,还说一定要把老爷伺候好了
孟觉晓问了刚才那句后,接过双儿手里的茶杯喝茶,网喝了一口听到桂香的话,手一抬狠狠的把茶杯往地上一砸。双儿都吓的哆嗦了一下。桂香则更不要说了,当即趴地上磕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饮,命!”
“满嘴谎话。我留你在身边就是个祸害!”话音网落,门口听到动静的两个好汉冲了进来,齐声问:“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拖出去。找个地方活埋了孟觉晓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的,双儿听着都浑身颤了一下。那桂香已经瘫软在地上,口中连哀求都没了,直接吓晕过去了。
“哥!”双儿轻声叫了一句。孟觉晓摇摇头,指了指盆中的冷水,做了个手势。双儿会意的用手沾点冷水泼桂香的脸上,悠悠转醒的桂香见两个大汉过来。顿时跪求求饶道:“老爷饶命,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桂香一家老小都要死。”
“还说啥了?。孟觉晓脸上平和多了。朝两个好汉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跪在地上的桂香接着哭道:“他们说了,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往外送信
听到这里,孟觉晓笑了。心道司马网这种手段。目的应该是迷惑试探自己,应该没指望这两个女人能起什么作用。到是看这两个女孩子的腰身行止都是练过的,真要换个好色的。没准就被这两个丫鬟迷住了。
要论长相,双儿也是没的挑的。只是要比起床第上的手段,估计十个双儿加起来,也未必有桂香强。司马网倒是下了血本的,可惜孟觉晓,在秦淮河上的风月圈子里泡过。桑奴那样的顶尖女人都没能拴住孟觉晓,更别说这两个,丫鬟。
“把你家的地址告诉夫人。以后在府里守规矩,本府不会为难你一个苦命人说着孟觉晓扭头对双儿道:“夫人,夏荷那边,您辛苦一趟,该办的就办吧
孟觉晓这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趁着出前摸清了两个丫鬟的底细。外头队伍整好了,跟着就出城上路。出城的时候天还是黑的,队伍在官道上抹黑前进。
马车是前任县令留下的,宽大且豪华。钟晓二话不说就奉献了出来。这倒是便宜了孟觉晓。躺在厚厚的垫被上,枕着双儿的大腿,昨天忙到半夜的孟觉晓还能睡一个回笼觉。
不过出城不久,孟觉晓睡一个回笼觉的计划破产了,原因走路况实在是糟糕,蒙蒙亮中马车轮子陷入一个坑中。轰的一声身子被殿的跳了几跳。孟觉晓下了马车,借着火把看了看情况,前面的官道上坑坑注洼的。
道路、桥梁、教育等等因素。都能看出一个地方政府的执政水平。这条大道直通境内最北边的易州。乃是河间府境内最为忙碌的官道。现在这个路况,明显和它的作用地位不相此可见,司马网在河间府贪腐也就算了,竟然是如此的不作为。这还是太平时节,一旦爆战争。还指望这跳路运兵运粮草呢。
孟觉晓冷笑着默默的回到车厢内,等了一会马车动了,继续前进。因为道路情况,队伍的行军度明显不快。
躺在厚厚的垫子上颠簸程度也不那么剧烈,只是别想睡觉了。孟觉晓一路与双儿聊起了闲话,最近实在太忙,都没怎么陪双儿。虽然这今年月的女人不会因此有太多的抱怨,但是孟觉晓还是很自觉,有空就陪双儿说说话。
天渐渐地亮了,道路上也开始出现不少行人和商队。看见这么一支队伍,也没什么人敢靠近。只是最近流传马贼一阵风频频出现,路上遭遇的商队,往往规模都比较大。动辄就是上千人的规模。
走了一个半时辰的样子,前方突然减停顿。负责开道的李川一阵快马过来。对着马车大声道:“大人,前方不远就是河间府的五里亭。亭内无人迎接
孟觉晓出来站在车上,手搭凉棚往远处看,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河间府的城墙已经能看见一个。清晰的轮廓。“备马,带上几个弟兄,我们先进城去看一看情况
吩咐一声,带上庄小六和李川两个,其他人呢留下照硕大队,三人骑马先行。一身便装。头上随便扎了条方巾。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孟觉晓这个样子不像当官的,倒像是一个仗剑远游的白面书生。
一路上倒也顺当,只走过了五里亭后走了没一会,前方的道路两侧,出现密密麻麻的稀奇古怪高矮参差不齐的窝棚,再往前走了一段,孟觉晓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道路两边跪满了头插草标的孩子刀讣的都有。不断的能听丑有与丹力的声音!“行行竹 行好吧。”
看见这一幕,孟觉晓已经无法在马上继续坐着,翻身下马信步往前走。走到一个孩子的跟前。孟觉晓蹲下仔细看。这孩子呆滞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慌,一脸菜色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饿的。
“这位少爷,行行好吧,不要钱,您只管带走给口饭吃让孩子活下去就成。”这时候孩子身后传来一个衰弱的声音,孟觉晓看过去只见一个男子半死不活的靠在一块石头上,目光无力的看过来。
“这位老乡。不是说河间府有粥棚么?”地上的男子看白吃一样的看了孟觉晓一眼,现来人没有带走孩子的意思时,脑袋无力的又耷拉了下去,连回答都没了力气。
孟觉晓面色沉重的站了起来。抬眼望前方看过去,只见从这里距离城门处至少有两三里地。就在这段路的两旁。却跪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
如果说之前孟觉晓还有一点私心,看见这一幕已经顾不上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微微皱眉的孟觉晓猛然意识到,这种情况很容易生瘟疫。
“司马网这个王八蛋!”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孟觉晓抬头朝四周仔细的看。眼下虽然是夏季,道路两旁的树上都是光秃秃的。想必这树叶都进了流民的肚子,谁知道有多少吃坏肚子在痛苦中死去。
“走!”孟觉晓低声吼了一句,翻身上马快步往城里去,堪堪来到城门前,正好前方一个,商队没人拦着直接就进城了。城门口此刻如临大敌,门口有一对兵丁在站岗。城楼上还有不少兵在戒备。但凡有流民靠近城门,当兵上去便是一顿鞭子打走。
“站住!”眼看着商队进城。孟觉晓下意识的策马要进城,没曾想被一个兵头拦住了。
孟觉晓勒马停下,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冷笑道:“怎么?”
“进城要交税!一个人二十文钱,交钱吧。”兵头一伸手,就要来拽马的缰绳,孟觉晓清楚的能看见这兵头目光中的贪婪。孟觉晓骑的马是周小小特意挑选出来的骏马,高高大大的,浑身毛透着亮光。
“大胆!啪”的一声,一道鞭影子抽了过来,动手的是李川。那兵头的手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下,捂着手一阵哎呦的乱叫道:“来人了。有人要造反。”
呼啦一下,十几个兵丁手里的家伙都端了起来,看见只有三个人时,纷纷围了上来。城楼上的兵丁这个时候也端起了家伙,孟觉晓清楚的看见有人把弓箭端了起来。
“瞎了你狗眼!”李川一个翻身下马,拎着马鞭追着那个兵头一阵劈头盖脸的抽过去。那兵头被抽的乱窜。其他当兵的见李”这个气势。反而吓的不敢动手了。看着那个兵头被打的满地乱滚,没人敢放一个屁。
“什么人在此造次?”城门内一阵马蹄响起,三五骑在城门口停下。领先的马背上是一名校尉打扮的军官。
“见到府尊大人,还不拜见!”李川停下手来,拎着鞭子一指那个。站在马背上的校尉。文官见了武官就算是平级也大半级,低级武官见了高级文官,按照礼数那是要下拜的。
“笑话,府尊大人正在城里。什么地方又冒出一个府”说着话这校尉突然反应过来了,迟疑了一会看看马背上的孟觉晓,当即翻身下马上前拱手道:“敢问是新来的孟府尊么?”
孟觉晓点头冷笑道:“正是孟某!”
“中路军右统制韩大人麾下游骑校尉韩骁,拜见大人!”刷,这个。校尉当即单膝跪地。拱手拜见。孟觉晓听他说的话。不禁楞道:“怎么。你是韩定中将军手下的人?韩将军不是在雄州城么?你怎么到河间府来了?”
说话的同时孟觉晓也是暗暗吃惊,暗道韩定中升的好快,头几个月还是参将,这就是统制了。按照正规的编制,韩定中眼下应该收下有五万人,中路军中的三号人物。
“司马大人担心流民酿成事变,特请中路军派兵协助。副指挥使龙大人找到韩将军,命令卑职帅本部人马来河间府协同防备。”韩骁说这个话的时候。不屑的扫了一眼边上已经跪了一地的省军。那意思这帮家伙不靠谱,欺负老百姓还可以,真的有事了跑的比谁都快。
“起来吧””孟觉晓翻身下马,伸手扶了一下韩骁。既然是韩定中的人,又是姓韩的,想来是韩家的子弟,孟觉晓是要给面子的。
“韩兄可好!没想到他都当上统制了,韩校尉也是韩家子弟吧?”孟觉晓一边随意的走动一边随意的问,韩骁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答道:“定中哥乃是卑职未出五服的族兄,上个月初八兵部来文升的统制。得知孟大人要到河间府上任,定中哥高兴了好几天。”
正说话间。突然城外流民纷纷骚动,即便那些躺在地上的也都挣扎着爬了起来。孟觉晓抬头看看,流民们都在往附近的一个棚子下用去。看见边上有个石垛子,孟觉晓跳上去看,沿着护城河零零散散的搭了一些草棚子。
“看看去!”孟觉晓丢下一句话,大步往往草棚子的方向赶去。走近一个草棚子时才现,每一个流民的手里都拿着破碗破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粥棚吧。
“都***好好排队,我叫你往前挤,我叫你往前挤。”一阵叫骂声伴随这鞭子啪啪响,草棚前十几个家丁模样的汉子,人人手持鞭子在那维护秩序。但凡看见有人不排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鞭子。
这时候孟觉晓看见刚才跪在路边那个等着卖身的孩子,被人群挤出来。转身想往里面挤时,被一个家丁看见上前抓住他往外一扯,上去就是一顿鞭子抽道:小崽子,叫你不排队。”
那孩子被抽了也不躲,只是口中不断的低声道:“我排队的,被挤出来了。大爷行行好让我回去。我爹快饿死了。”
那家丁哪里听的进去,抬脚直接踹那孩子的胸口,喝道:“滚!”
那孩子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开始不断的抽搐,嘴角溢出血来。孟觉晓看着怒火中烧。抢上前去不管那孩子脏的很,直接抱起观察。现这孩子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孟觉晓连忙回头喊:“来人。立刻送去看大夫。”
韩骁这时候正好赶到跟前,当即把孩子接过去。孟觉晓站起盯着刚才打人的那个。家丁看,冷冷的目光看的那个家丁连连退后。
“这孩子犯了什么错你要往死里打?”
“他不排队,我”家丁网说了半句,孟觉晓一脚飞了出去,狠狠踹他小肚子上。这一下周围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啥了。其他家丁倒是想上前的,但是看见韩骁,没人敢动。
被踹的家丁挨的这一下不轻,孟觉晓含愤出脚,恨他漠视生命的态度,这下用二二。家丁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汀一几满了恐惧的看着继续逼上来的孟觉晓。
“大人,这孩子快不行了韩骁叫了一声,孟觉晓回头过来。正好看见那孩子脑袋一歪。刚刚消了一点的火气,瞬间又起来了。这一次不等孟觉晓动手,庄小六已经冲上去,伸手揪住家丁的衣领,直接给举了起来。那家丁腾空后双脚乱踹,大声求饶:“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也是为了能顺利施粥,要不一点规矩都没有,大家都吃不成了。”
“放下他,打死人自有国法处置,下绑起来吧孟觉晓了话。也阻止了庄小六直接把这小子捏死的行动。
孟觉晓迈步往粥棚里走来,一路上的人不自觉的让出道路来。走到粥棚里,孟觉晓先看见两口大锅正在腾腾的冒热气,锅里是一种灰色的稀的可以当镜子用的糊,随着蒸汽的升腾散出一股浓重的霉味。但就是这种东西,所有的流民都眼巴巴的看着。充满了期盼。
“这个粥棚是官府办的?。孟觉晓严厉的问了一句,目光一扫威势跟着泛出。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上前道:“不是官府办的,城南的粥棚都是城里徐大善人办的。”
“好一个。大善人,这是在济民还是在害民?”孟觉晓冷笑一声,扭头看见粥棚边上的一个用草席围成的圈子里蹲着十几个**岁的小女孩,她们的手里都捧着黑乎乎的窝头,吃的跟别人还不一样。
“这又是怎么回事?”孟觉晓抬手一指。
“这些女孩子的父母养不活。卖给徐大善人的。”还是那个家丁在小心点回答,孟觉晓徒然语气严厉的喝问:“一个女孩花了多少钱?”
那家丁一阵犹豫,想说又不敢说时,李川一个箭步上前,噌的一声手里的宝剑出了鞘,架在家丁是脖子上阴森森的冷笑道:“说”。
“没花钱,就五个,窝头”。那家丁吓的屁滚尿流,忙不迭的招了。
孟觉晓听到这话,心头泛起一阵阵的怒火,想作但是想到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不禁只能“哼了一声。
司马网最近火气很大,孟觉晓一天不上任,司马网就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局面。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只要花钱买粮食,开设粥棚,暂时安抚这些流民。待局面稳定了,再想办法帮助流民返回家园,田里的小麦虽然被辽兵毁了,抓紧一点不是还能补上一季高梁么?
这个办法,司马网的幕僚班子也提出了。但是现在的局面是,府库里钱不过千贯,粮食一粒没有。让城里的富户捐粮食捐钱,都是一些有气无力的响应。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司马刚自己掏钱去买粮食回来。很明显这办法不如杀了司马刚。
司马网常用的泻火方式,就是随手抓一个身边的丫鬟,按照书桌上。撩起裙子压上去。
城门口的兵头赶到知府家报信,关键得知后赶到书房时,司马网正在吭哧吭哧的泻火。
见怪不怪的管家直接无视两瓣白晃晃的肉,进来后低声道:“老爷,新任知府孟觉晓到了,正在城外。”
“什么?”司马网楞了一下,一分神,家伙顿时软了。换平时有人打扰他“泻火”下场是很杯具的,但是现在司马网很明显是满脸的喜色。
“那小子真的来了?你没搞错吧?”
管家把头低下道:“适才城门口的兵丁前来报的信,千真万确
很快司马网便出了府,轿子来到城外,司马网立刻打听孟觉晓在哪,得知在粥棚那,当即飞奔而来。远远的看见孟觉晓时。便激动的大声喊:“孟大人,状元公。”
孟觉晓闻声抬头,司马网捏着鼻子快步走来时,不禁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异常灵活躲闪着沿途的流民,飞快的走近。
走到孟觉晓跟前时,司马网抬头撞上了孟觉晓冷冷的目光时 不禁哆嗦了一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的讪笑道:“状元郎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不合身份嘛
不等孟觉晓答话,已经有人在司马网后面冷冷的抢先话道:“司马大人,身为一府之尊,眼皮子下面出现数万流民,居然不闻不问无视生死,官府一个。粥棚也没开设。如此玩忽职守,等着听参吧”。
司马网听见这话不由眉心竖起一条黑线,回头看清楚说话的人时,立刻哼了一声不看说话的上官云。上官云确实可以参司马网,折子也能到皇帝的案前,问题是怎么处理时皇帝一定会顾及茅调元的感受。按惯例,肯定是要内阁派员调查,合适证据什么的。一折腾至少两三个月,最后能得出什么结论来。还不好说。所以,有恃无恐的司马网,根本就不把级别比他低的上官云放在眼里,想参你就参吧,能奈我何?这就是司马刚的心态。
不过话又说话来了,上官云这么一搅和。孟觉晓这个接任能不能干脆一点,或者是节外生枝,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司马网觉得晦气。这个时候冒出一个御史来。
“司马大人,上官大人说的是事实么?。司马网最害怕的事情生了,孟觉晓果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司马网当即愣住了,不过还是很快的堆起笑容道:“孟大人何出此言?这不就是粥棚么?呵呵,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到府衙再细谈如何?”
司马网倒是精明的很,先把人忽悠离开现场再说。至于上官云,司马网选择性的无视。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司马网尽管心里很不爽。但一直在笑。很难得!但是没办法,司马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子接过知府的担子,然后他可以带上这些年搜舌的财物走人,回金陵城过好日子。现在司马刚最担心的,就是孟觉晓一根筋,非要追根问底。那样的话,事情只能会更糟糕。所以再大的不满,也要忍!
司马刚最担心的事情没有生,孟觉晓只是微微的一沉吟,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径直往城门走去。上官云倒是着急了,跟着追上去大声道:“孟大人,不能这样就算了
孟觉晓停住道:“上官大人且不忙着急。待到了府衙,看司马大人的有何说辞再说
司马网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笑呵呵追上来,到了城门口处。孟觉晓翻身上马。这时候一干军兵护着载着双儿的马车也到了,孟觉晓过来对负责的曹剑道:“送夫人到驿站。”
孟觉晓和上官云骑马,司马网坐轿子,一行人没有到衙门,而是来到一处大宅子跟前。孟觉晓翻身下马,看见门上写着司马府三个字。再看看这个。占地面子庞大的豪宅。孟觉晓心里一阵冷笑。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决不能放过这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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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河北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