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和他客气。”天权长老剑指明彻,把刘元冷权因追杀同门的错全归结在明彻身上,恨不得一剑将他杀了。
明彻奇道:“天权长老亲眼看到本座闯囚龙阵了?”
天权长老下意识看了眼韩修文,心想掌教所言还会有错。昨晚破开北斗大阵的人明明就是你:“你私闯天穹峰还有理了?”
“长老随时可以去黑魔山。本座绝不拦你。”
道门中人闯黑魔山十去九不回,否则也不会这般忌惮魔门。天权长老扬剑:“废话少说,敢闯元道宗,就别想离开!”
“想留下我,恐怕有点难。”明彻看了看对面黑压压一片元道宗弟子,又看了眼被圈起来的山谷,微笑道:“想打架没问题。诸位不怕动起来毁了这片地方?”
元道宗几位长老一愣,马上想起他是元婴后期修为。动起手来,自己倒无事,身边这些弟子怕是都会受牵连。
韩修文提气喝道:“元道宗弟子退后百里!”
弟子们纷纷后撤,又舍不得真撤远了,看不到元婴打斗的热闹。停在数里开外的空中,做着转身开逃的准备,兴奋地等待着。
明彻笑道:“我不是担心元道宗的弟子。我是担心毁了这未出世的异宝。本座只是好奇想看上一眼。不如等它出世,本座满足了心愿,再痛快陪诸位过招?”
说来道去,他都是在替肖怜儿拖时间。
他们四个元婴中期修士。明彻一个元婴后期修士。打起来,明彻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五人盘膝坐在云端。
这一坐便是一天。
天空月朗星疏。照得山谷上方的云层泛起淡淡的一层银色。那朵五彩祥云在月光下变幻着色彩,极为美丽。
突然,五人同时睁开眼睛。只见那朵祥云翻腾起来,云朵像一簇火焰一朵朵飞向空中,渐渐飘散。
明彻心头发紧。丹云消散,难道是结丹失败了?
溶洞中,肖怜儿照着前世的经验将真液压缩成丹。丹田里的真液渐渐凝实,眼看紧压成拳头大小时,突然散开。就像大海起潮,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真气倒灌入经脉和身体各处。她觉得自己瞬间像被吹涨的球,再不把真气吸回来,就会炸成碎片。她完全不知道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拼命地想将逃逸的真气收回丹田。
一片嫩叶从小树枝上生长出来。寒晶兰化为一道虚影不停旋转。真气又被它们吸了回去。
肖怜儿正松了口气时。一花一叶又吐出了两股真液,一青一白,极为分明。
她毫无办法,又开始凝实真液,重新结丹。
空中五人看着祥云消散,正暗自揣摩时。空中又凝结出一朵云彩。
明彻喃喃说道:“异宝出世不易。有的等了。”
韩修文四人按耐住性子。四个人单独对上明彻都毫无胜算。万一他毁了这片地方,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肖怜儿丹田内一青一白两股真气已经被压缩成两个拳头大小,无论如何也不肯融合。她咬牙发狠,用尽全力将两团真气狠狠撞在一起。
一股强悍的反弹力量从两团真气中发出。犹如被人重重击了两拳,肖怜儿一口血卟地喷了出来。胸口郁结难耐,她伸出手掌拍下。一掌真气纯白,一掌真气青绿。
溶洞通道入口的光屏与结界瞬间粉碎。
力道散出身体之后,肖怜儿睁开了眼睛。疲倦而无力。
“失败了。”
结丹失败,虚弱的一个炼气弟子都能杀了她。
丹田里的真液聚集成两团粘稠的东西,分别停在寒晶兰和树枝下。她愤恨地想,忙活了半天,自己不是在凝结金丹,而是和了两块泥种这两个吃货。修为不是筑基,也不是金丹。进入了俗称的假丹状态。
她睁开眼睛的瞬间,那朵祥云四分五裂。
五人等了片刻,再不见异象生出。
明彻心里明白,肖怜儿结丹失败了。结丹失败后几日,是最虚弱的时候。异象消失,有阵法相护,他把人引开就好。明彻打了个哈欠:“无异宝现世。本座也无兴趣多留。告辞!”
“休走!”天权长老怒吼一声。手中长剑抛出,满天剑芒闪烁。
天玑天璇两位长老也抛出了自己的法宝。
一时间,夜空绚烂。瞧着一干弟子目炫神驰。
“别让他逃了!”
韩修文喊了声,一蓬紫色的火焰像流云水袖拂向明彻,火焰突然分开,变成一张大网,拦住了明彻的去路。网触及空中的云层。嗤嗤嗤数声轻响。阵法被消融,露出下方的山谷。
“元婴修为施展山河网竟是这样的威力!”石清枫目中露出羡慕之意,看到山谷,想起来了,“这是我们摘醉仙果的山谷!”
明彻为何守在这里?真是为了异宝出世?石清枫第一时间想起了肖怜儿。他不顾空中打得有多热闹,飞下了地面,朝着山谷狂奔。
剑芒迎头扑向明彻,夜空中像下起了流星雨。
天玑长老冷哼,扔出了手中的木杖。木杖化为无数根枯藤,万千尖锐的木刺自荆棘中生出。似有生命般缠向明彻。
天璇长老的法宝是一只手环。落在空中化为一群透明的飞鸟,尖喙利爪。
明彻看到谷中水潭浮起一片白袍。他扔出了弯月轮,飞了过去。
弯月轮暴涨成数丈,旋转的光影平平铺开,像一只薄冰雕琢的透明冰盘,迎上了四人的法术。
叮叮当当响了几声。漫天法术突然消失。天权长老的剑,天玑长老的木杖,天璇长老的手环落在了盘中。
月光洒下,万千银色的月华像淋漓的雨,无声洒落在这面冰盘中。一圈圣洁的光温柔放出。
四人呆滞着看着。元婴中期修士的法宝啊,就这样叮叮当当,不费吹灰之力给收了?
“上仙界的法宝!这是上仙界才有的法宝!”韩修文喃喃自语,眼神狂热。
这时,肖怜儿正有气无力地浮出了水面。
“怜儿!”
石清枫飞进山谷,看到她漂在潭水中,卟咚跳了进去。
连笑一笑都这么累。肖怜儿勉强喊了他一声:“你怎么来了?”
法袍上吐的鲜血被水一浸,慢慢洇开。石清枫阵阵心疼,抄抱起她,飞出了水潭。
眼前一花,肖怜儿转眼前落进了明彻怀里。
肖怜儿觉得自己定是累糊涂了,眨眼工夫,眼前的人就换了张脸。怎么是明彻呢?她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脸,抬胳膊都好费劲。她把头抵在他胸口:“我今天好累!”
她的脸色没有血色,眼里噙着一层雾气,迷蒙地没有焦距。
明彻施了个法诀烘干了她的衣裳,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结丹是力气活。要吃饱喝足,养足精神。还要选个舒服的地方。在这破山沟里结丹,蚊子嗡嗡的,吵得很。”
“我们走。”明彻抬手,弯月轮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