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申明要您孤身前往,怎么看都像是以您为诱饵……他是要对付什么人,先把您给推上去打前阵吧?说什么派天眼保护?分明就是监视!王,您千万不能答应!”
冥风忽然凑近,盯住他看了半晌,直看得灵修心里发毛,才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道:“灵修,有没人告诉你,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
灵修:“……王,您是何等身份,岂能轻易涉险?何况此事还关乎到我冥界的脸面,天帝一句话就支使得了您,那我冥界颜面何存?更何况,我地府要务堆积如山,不可一日无主……不行,我这就去回那使者……”
“好!去吧!”冥风不等他说完便道:“顺便再帮我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这不就好了,灵修吁了口气,又愣住:“呃,您不是一个时辰前刚刚洗过?”
“哦,我想再洗一遍,你有意见?”
“……没有,我这就去准备。”
冥风浸泡在水气萦绕的池中,望着水面上的倒影沉思半晌,忽道:“灵修,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灵修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
冥风不等他回答,又道:“现在再造一个,来得及吗?”
“呃?”灵修拱舌,捧着冥风即将要换的的衣服,脑子里飞速地琢磨着王的意思:先是沐浴,然后是要造人?难不成,他要临幸夫人?
苍天啊,您终于开眼了啊!王他终于开窍了!灵修捧着衣服的双手微微颤抖,几乎要代夫人欢喜得流下泪来。
冥风也不去管他的抽风反常,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摇头道:“这身不行,换冕服!”
“啊?”灵修小声嘀咕道:“这……好象不用了吧?临幸又不是大婚……”
“你说什么?”冥风一记眼刀飞过去,灵修连忙低下头:“我这就去,这就去。呃,要预备车驾吗?用不用先通知寻澜殿那边早做准备?”
“……”冥风对这位下属的想象力实在无语,更懒得回答他,只道:“对了,我至少有两千年没吃东西了,算不算斋戒?”
“嗯?算!”灵修更加疑惑,临幸之前还要斋戒?没听说过!
“那好,去祀坛,焚香祷告。”
“您是要……封印自身?”灵修终于明白冥风的意图,大惊道:“您不是说不去的吗?我已经打发那使者走了……”
“他很快就会再来的!”冥风淡淡地道。天帝既然让他知晓了这个秘密,就不可能容他拒绝。
灵修道:“就算来一百次又如何?只要您不去,天帝也不能拿您怎么样!”
冥风看了一眼愤慨的灵修,微笑不语。
为什么不去?其实我比天帝更想再见到他!
千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辰汐一夕之间真元散尽魂飞魄散,还还背上勾结妖魔,轼君犯上的罪名,身死名裂。
凌霄殿上一纸诏书,无人敢疑!
冥风当然不信,却苦于无从得知真相,只能选择隐忍。
这迷团压在他心里已近两千年,没人知道他看似无动于衷的冷漠下,隐藏了多少痛失知己的伤痛。
如今,突闻辰汐尚在人间,冥风恨不得现在就找到他,当面问他要一个答案!
以我为饵,何妨?只要能找到他!
“王,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灵修担忧地看着封印了全部修为的冥风,眼神活像是看一只毫无自卫能力,随时都可能走丢的小奶狗:“我是您的影卫,护卫您的安全是我的职责,除非我死了……”
“怎么会不让你去?”冥风及时打断了他的慷慨陈辞:“还有件要紧事得你去办!”
灵修长吁了口气:“什么事?”
“你也帮我去找一个人!”冥风狡黠地一笑:“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找到后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我面前!”
灵修一口气还没吁完就顿住,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向冥风申诉:“世上根本没那种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可不一定……好吧,有个七、八分像也凑合。”冥风让步。
灵修苦着脸道:“就算有,人海茫茫,要找到候年马月才能找到啊?王,您不能把我当天眼来用啊!
冥风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灵修,我记得以前不管我去到哪里,你都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把我的行踪准确无误地汇报给夫人,怎么?现在年纪大了,懒得动了?还是怕夫人给你的好处我给不起?”
这顶帽子扣得也太扯了,完全是两码事呀!灵修正想申辩,冥风又笑道:“你若能在天亮之前找到,我便许你在阳间多逗留半日,去看看你那秋月娘子……”
秋月是曾是灵修以前在人间时的爱侣,两人曾有过一世情缘,后来灵修留在了地府,而那女子却转入轮回,灵修对她念念不忘,只要有机会来一趟人间,总会去看看她有何难处,帮扶一把。
只是他在地府官居要职,来人间的机会极少,一世也难得见她两面。这时听冥风一提,灵修心里一阵激动,随即忸怩道:“王,您您居然也知道……”
一直以来,这位冥王看似浑浑噩噩,万事不管,玩乐多过理政,沉睡多过清醒,却没想到他明察秋毫,连自己这点隐秘都没能蛮过他,灵修不由对冥风心生佩服:“王,你是不是还有第三只眼,睡觉时都睁着呢?”
……那是二郎神好吧?!冥风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灵修,我时间不多,你要快!天帝的使者说不定这会又已经在去冥界的路上了,这回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天眼大人,我得在他到前赶回去。”
“好,我这就去……等等,王,那您去哪?”
“我么?”冥风攥了攥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嘴角微微勾起:“去会一位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卡卡卡,这章好难写,卡到死,所以拖了这么久,羞愧,顶锅盖爬走……
☆、替身
陈晴在熟睡中被儿子挠门给挠醒,立即想到八成是那人出事了,连忙跳下床跑去客厅查看。
谁知一看却毫无异状,那人依旧好端端地躺着,仍是沉睡不醒,连位置都不曾移动一下。
儿子围着那人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又跑来蹭陈晴,脖铃儿摇得很急,还呜呜地哼了两声。
“怎么?你觉得哪里不对?”陈晴揉揉惺忪的睡眼,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人脸泛潮红,却并非恢复了血色的样子,呼吸比先前更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伸手一摸,果然他额头滚烫。
陈晴恍然大悟:“儿子,你是要告诉我他病了?”
儿子扬起脑袋哼了一声,仿佛在说:你的观察能力还不如一只狗!
陈晴纳闷,怎么就突然发起烧来了?明明昨天看过他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啊。大夏天的,总不会是睡地板着凉了吧?
她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病因。但见他烧得这么厉害,不忍心再让他继续睡在冰凉的地砖上,便去找了张褥子来铺在那人身旁,搬动他身子时,赫然发现地面上有一大摊鲜血,正是那人先前所睡位置。连忙翻过他身子一看,只见他背后鲜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