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犒劳却是难得的丰厚,当然就没有二话接下了。那位公子又警告俺,若俺路上敢有欺逛不实,慢行或懈怠,他便会派人一把火烧了俺家族在赵王城下的家宅。于是俺就骑马侯在吕仙祠后,两眼大大瞪着,眨都不敢多眨,只怕漏了什么情况。就在俺等的望眼欲穿的时候,果然有一白袍公子,同样背着一把剑骑一匹白马,从吕仙祠前窜出,见此情景俺不敢怠慢,急急打马向北狂奔,一路跑了百多里,天黑前来到顺德府城下,匆匆喝水吃两口食,向左折上山西。按照那位公子爷的叮嘱,让俺今夜不得休息,务必驰到山西境内,可是俺祁三儿实在受不了,全身散架一般,再向前走,只怕俺的小命都要丢了,也就没福气拿银子得马了。所以在这儿鸡毛小店打尖半宿,明儿早早起来再快些赶路。——哎,二位爷,您们不是专门赶来督查俺祁三儿的吧?”
祁三儿一口气说完,覃小贝是越听心越凉,越是绝望。不用问,指使祁三儿的人必是范桶无疑,这小子处心积虑早就设好了圈套,大家狂追一日夜,都被这小子耍了,而王子默到底去了哪里,现在真成了大海捞针了。覃小贝手握马鞭,牙齿紧咬,恨不得将范桶这小子千刀万剐难解其恨。
南山皓对祁三儿喝到:“马上收拾东西,把屋子让开!”
祁三儿惊奇问:“哪我住哪里?”
“你愿住哪里住哪里。”南山皓说完顿一顿脚,脚下的数寸厚的大青石板应声裂成几块。
祁三望望地上碎石板不由乍舌,知道这老儿绝对得罪不起。后面的小店主人马上对祁三儿搭腔:“请您移到前屋厅里睡,我这就去打理一下。”这一老一少虽然得罪不起,但毕竟祁三先付了五十大文,不能到手的银子再飞了去。
南山皓哼了一声道:“这屋和前厅都打清干净一些,等会儿我们还有来人住。——快去把你什物抱出来滚蛋!”
在这荒村深夜里,祁三儿对着南山皓敢怒不敢言,乖乖回屋拎宝剑出来,店主小声对祁三道:“后院马棚……”被祁三狠狠啐了一口,银子也未敢要,拿着宝剑去隔过邻家砸门去了。
店主将客房重新打扫,按南山皓的指派,换上最好最新的被铺,然后回前屋点火烧水。这时听得外面又有马蹄声响,虎头与果果也牵着两匹马到了。
除了南山皓,三人皆在马上累得散架一般,覃小贝放松下来,更是连多走一步都腰酸腿痛,只匆匆擦了一把脸,也顾不了铺被新旧一头倒在了坑上,虽然很想很想王子默,但想到一、二、三便就进入了梦乡。
果果与覃小贝住在后屋,南山皓和虎头睡在前屋厅内草草铺就的地铺上,此时已过寅时接近五更,大家实在奔波劳累,倒地便睡,一夜无话。
------------
41 北岳激战T
41 北岳激战
鸡鸣树巅,日升峰顶。覃小贝一睡醒来,睁眼望见灰屋老墙,一时恍惚混然忘记身在何处。
“郡主醒了。”果果打了洗漱水进来,至床前请安,“郡主实在疲累再歇会儿吧,反正王公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了。”
果果的话提醒了覃小贝,想起昨天白日黑夜没命的奔波,凌晨夜宿在这太行深处的小山村。王子默在哪里?如窗飘过的山风一样,缥缈不知踪迹。自己该往哪里?同样一片茫然。覃小贝坐在灰黑的土坑上发呆,虽然浑身酸痛,却也再睡不下。
简单洗漱后来到前屋,南山皓和虎头已坐在厅里大桌前,店主和他婆娘忙着烧火做饭,两男一女三个布衣娃娃绕着桌子追跑打闹。另一张靠墙的小桌几前,憋屈地坐着同样由邯郸过来的祁三儿。
覃小贝在桌前坐下,店老板开始端上一盘盘最拿手的菜肴,山鸡野兔木耳黑蘑,虽然算不上高档精致,却也自然清爽,朴香可口,尤其对昨晚饿了一夜的人来说。店主婆娘每样稍拨一点装了一盘送给祁三。自己另留了一点,带了三个孩子躲到里屋坑头吃饭去了。
店主说此地名为燕角村,山路再向西再翻十几道山岭,便是山西境界,是为太行八陉中的滏口陉(现实滏口陉在邢台以南邯郸界内)。南北走向太行山中,多东西向横谷(陉),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军都陉、薄阳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帜关陉等太行八陉,这是自古连接山西与河北、河南三省穿越延袤千里太行山的八条咽喉通道。
祁三儿用过饭后还要继续翻山向西,顺利的话,后天便能到达太原城,算是对所付任务有个圆满的交待。覃小贝一行该往何去?只有一条陉中险路,肯定不能跟着向西了,只能向东退回。覃小贝心里这个窝火,可也无奈,谁让自己心急火燎之际中了贼人的奸计呢。
好在雄奇伟岸的太行风光足以让人解怀,昨夜狂奔如盲人瞎马,今日白天终于有暇好好欣赏这座北方的大山。南方山丘少石多土,绿植如皮,终年披绿,形多妩媚;北方山系巍峨险峻,枯草寥树,光秃见骨,气势硬朗。三国魏武帝有诗曾曰: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覃小贝久居南方,始见北国雄浑风光,云浮峰腰。鹰翱天际,大河如带,曲道似肠,胸襟不禁为之开阔,略略洗去忧思与不快。
四人带马,时骑时牵,顿然消失了目标和压力,昨日半夜走过的山路,现在白天走了大半日竟还没有走出大山。
快出大山之际,山路分成两条,一条笔直向东通往顺德府,一条曲折向东北,指向保定方向。南山皓决意下令向东北走,这样赶紧的话,五日之内便可到达京师,将覃小贝安全交入王府,便可再动用多方力量找寻王子默。
覃小贝思想就是原路返回顺德府和邯郸城,事隔两日,有关王子默的线索怕也断了。放开转念再想,古人早云:既然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反正王子默想也应无大危险。只有活着,就总有见面之时,先回京城借助王爷爹爹的势力,说不定找寻更方便一些。于是没有争执,听从师傅的话,一行人拐向东北而去。
苍然太行路,翦翦还榛莽。磴道盘且峻,巉岩凌穹苍。马足蹶侧石,车轮摧高冈。在大山中又行了整整一日,前方地势渐渐开阔,已进入保定府曲阳县境,北岳近在眼前了。
有人要说了,北岳恒山不是在山西吗?是恒山没错,但是历史上有两个恒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