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打倒,否则的话,自己就别在这条街上再混了。
“上!”汪痦子一声令下,三十六根人棍,六个组成一组,六组共构成一个六瓣大莲花,棍子舞成了棍花棒雨,一步一步稳稳向中心的南山皓合去。
南山皓面目表情,似毫不在意,心里却着实有些恼火,你说这帮叫化子,整天被人欺负的,今天仗着人多欺负别人,出手咋就比土豪恶霸还要狠呢,刚才若不是自己内力精深反应奇快,还不要被那两粒石头给开个瓢。想到这里内心发起了狠,仰着朝天吼了一声,如一头鬃毛炸开的老雄狮,看也不看就径直向所谓打狗阵大步奔了过去,七八根棍子劈面砸来,南山皓躲也不躲伸手抓住四五根,用力向回一扯,四五个人便跟着被扯了过来,再将手中棍用力横抡,凡是没松手放棍的,整个人都跟着棍子一起飞了起来,横着砸倒旁边的一片。南山皓大步过去,连踩带跺外带抡人抡棍,转瞬之间将打狗大阵踏了个七零八落,地上多了十几个伤胳膊瘸脚哼哼叫的家伙。
丐帮打狗大阵,真正要使用威力,不但对阵兵要求极严,至少功夫要在中等之上,当然越高越好,而且相互之间不能参差不齐,平日还要多加练习,配合得心应手,至纯至熟,方可收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三十六人之力叠加起来施放出来,虽百人不能敌也。只是这等严格的要求和训练,汪痦子手下这帮乌合之众如能做得到,只是学了个形似而已,平日打个群架,吓吓城管或许能收到一二效果,今日遇到南山皓之样的顶级高手,不但被踹个乱七八糟,还徒增笑耳。
南山皓冲破打狗阵,威严环视一圈,众人被目光照着皆退。南山皓大喝问道:“还有哪个上来,还要不要拿银子进楼去吃饭?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说完回头示意,让郡主从空出来的大片地方出来走人。
汪痦子心里这个悔,十两银子啊,没了,大伙的美好午餐,不见了!自己一大伙人还拿人家没办法,真正丢脸丢到了家口。旁边杜铁丁一边捂着手倒吸冷气,一边咬牙狠狠道:“痦子兄弟,咱这亏吃大了,绝对不能放过那老头!”
汪痦子回头啐他一口,变色骂道:“要不是你来搅和,我吃亏?我现在正吃肉呢。不能放过那老头,那你上啊,别他**捂着手养病号,你不是叫杜铁丁么?”
杜铁丁没有料到汪痦子会翻脸,欲要回骂,身边除了三两个亲信,全是汪痦子的手下,眼下正打不过老头寻找泄火替罪羊呢,自己还是别吃这个眼前亏,于是转脸挤出了一丝微笑:“你这是咋说呢,痦子兄弟,天下丐帮是一家,大敌当前,咱们在这儿闹什么内哄呢?一起想想办法,把掉地上的脸面找回来才是正事。”
汪痦子冷静下来,话是这么说,可办法还是没想出来。眼瞅着对方大摇大摆地甩手离去,只能召呼众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南山皓一回头,众人便立住脚步随时准备后退,看人家再向前走,就继续大队跟上,一众人嘴里不清不白骂骂咧咧——打不赢你也要赋歪死你。
就有如被一群苍蝇蚊子缠上,你还没人办法把他们全拍死。五个人走过了一条街,眼看丐帮近百号人还尾巴似的跟着。王子默遂让覃小贝他们先走,自己站住拦住汪痦子一伙人,对众人道:“条件呢,现在是不用谈,也谈不拢了。现在呢,要么你们解散,要么我们找个空地再好好打一架,作一个了结。”
汪痦子听了,心想,有那老头在,打架就铁定占不到便宜。如果只和这个文静的年轻人打,又没什么意思,打赢了也只能出半口气。但不打又能怎样,还能有什么别的好办法?看这个年轻人好说话,还是和解吧。
“看你是个明白人,我就不和那个糟老老子计较了,不过这次我们兄弟伤得多了,这样吧,你出一百两银子,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再无干系。”一百两银子,是个大数字,每个兄弟摊上一两,啥摔碎的面子也都捡起来粘好了。汪痦子说完,格外警惕地回头盯住杜铁丁,这小子若再开口捣蛋,自己就先扇他大嘴巴子去。
杜铁丁这次分外乖觉,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来他感觉到了汪痦子的怒气,二来他认为一百两银子着实不是个不数目,对方不一定就能答应,尤其是对方在打赢占优势的情况下。
王子默的目的就是让郡主大家清净,一百两银子只是个小小数字而已,送给丐帮弟子也不算什么。王子默答应了他,伸手向口袋里去摸银票。
王子默对面的百十号人皆松了一口气,实在没想到闹了一中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值!几十个人挨了顿打,凭空赚了一百两银子,平分每人两的话,怡红院里都可以进去玩两个小妞了。
王子默银票刚掏出来,还没有递出去。就听见对面远处一个声音喊道:“客官莫要助纣为虐,喂狗成患!”
谁他**这么大胆无礼,敢骂丐帮是狗患。众人都回头看,全不由耸然变色,肝胆俱寒。喊话的人是一位骑在马上头戴银盔、全身挂甲、一身戎装中年将军,手举一根银杆红缨长枪,将军马匹后面,至少列队跟着两、三百名披盔戴甲的兵丁,其中一半人手上擎着四五尺长的五色大棒,另一半人或带刀,或举枪,个个面孔严肃,杀气腾腾,齐刷刷跑过来,先把丐帮近百号人围在了中间。
王子默认得出来,马上这位将军就是中午在汴梁春楼上隔桌吃酒的国字脸中年人,听旁边人道他是什么河南提刑按察使司的邹副使,正是管理着开封城内的治安戡乱。
邹副使在马上长枪一指被围在中间的汪痦子等人,狠狠斥骂道:“无耻泼贼,大胆鼠辈!不潜藏沟底乞食苟生,反而哄乱闹市诈讹客人!轻藐国法,欺侮王臣!众兵丁——”
四下兵丁齐声喊一声“有”,震得地动山摇,人人变色。
“给我狠狠地打!再将首恶份子捕押送衙!”邹副使下令。手下兵丁如狼似虎,持刀枪的围在外围,拿五色大棒的举棒狠抡。那一众丐帮弟子,刚才还成群结队神气活现,现在一见官家正规军,哪里是人家对手,不说要打狗棒,更别提什么打狗阵,一时个人顾各人,如鸟兽散开,却又被围在外围的官兵用刀枪逼回,东躲西藏也是难逃劈头盖脸抡过的五色大棒,有的满脸花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