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反问:“对一滴水来说,把它藏在什么地方最安全呢?”
覃小贝脑子一转马上答道:“把它放到大海里。”
左云龙欣赏地点点头:“对了,把滴水放在大海里最安全。丐帮的老幼妇孺也都重归回了人海里,茅大婶去了河南,阿贞嫂带着毛头回了山东老家,小花和杜凤年轻,继续留在山寨负责打理纺织。”
“那她们岂不是又孤单单没人照顾了?”想到曾聚一庄的人们星散四方,覃小贝不免有些伤感。
“非也。”左云龙纠正说:“他们是丐帮的人,丐帮就会负责到底。之前我们已经制定出规则制度,每月月初他们都会领到数目不等的一笔银钱,由当地丐帮分堂发放,各地分堂还给为他们提拱其他特别照料。总之,他们生活是不用操心的,而且还保证不受欺负。”
“如果各地分堂执行不力,或者根本就不去执行呢?”覃小贝偏偏要追问下去。
左云龙收起了笑容,缓缓道:“除了良心和自觉,还有再上面的检查。”
“那你有没有想到他们的感受?他们在山寨生活了十几年哎,你活生生把他们都拆散!”左云龙说得虽好,覃小贝还是不愿买帐。
左云龙表情严肃起来,道:“这养老抚幼这件事上,丐帮以前没有先例,可以说任何帮派也都没有经验。我们只能尝试,探索寻找一种最佳的模式,最后形成一种制度。在这个寻找过程中,可能会有挫折,会有反复,会有很多人不适应,承受痛苦甚至苦难,但是没有办法,是必须付出也必须承受的代价。”
覃小贝瞪着眼睛看着左云龙,感到了一种陌生,这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娶压寨夫人和大碗喝酒的那个豪放男人,她还看到一种政治家的视野、思维和冷漠。
“左云龙,你一定还会往上升的,不仅能做赛主、堂主,还能成为丐帮帮主,或者更大的领袖。”覃小贝说。
左云龙重新恢复了轻松和笑容,笑道:“小贝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悔不该当初做决定时,没有找你商量一下。”
“不,我说的是认真的,能成大事能做领袖的人,都是非同一般的强人,他们有理想,有目标,目光远大,意志坚定,勇于牺牲自己,也敢于牺牲众人,在他们眼里,个人的苦痛并不重要,理想的实现却是至尊,为达最后的目的可以支付出任何代价。”看过古代史、近代史和现代史的覃小贝由感而发。
“呵呵,我们的小贝什么时候成了思想家和预言师了,那你看看,子默兄弟将来又会成为怎样的人物?”左云龙笑着将话题转开。
对覃小贝刚才说的话,左云龙从心里是非常认同的。旁观者、清议者和实干家有着本质的不同,旁观者尽可看出种种漏洞,在纸上设计出种“完美”方案,清议者尽可横论道德、纵谈人性,但实干家只能在不完美的现实环境里,组织不完美的人们(包括自己)进行一场黑暗中的战争。不流汗就没有收成,不流泪就没有变迁,不流血就没有前进,从来如此,历来如此,总要有人去承担那些“累活脏活”,推动前进而承受指责。这些“累活脏活实干活”,让文人去做?让隐干去做?还是让女人去做?
还是让我们这些粗人强人去做吧。覃小贝不知道,在山寨的创立、建立和解散的每一个过程,左云龙所做的每一个重大决定,差不多都会受到来自丐帮内部保守派和污衣派的怀疑和责难,尤其最近这次对山寨的重大改组,还要遭受山寨、农庄成员的不解甚至漫骂。
但是不改变行吗?外部莲教虎视眈眈,威胁危险日益逼近;内部丐帮矛盾重重,指责山寨闹独立、责骂净衣派实质背叛,杀机和威胁一点不比内部更少。左云龙只能不断地坚持、妥协、商量、平衡、争取……为的就是丐帮的团结和未来的强大,他必须要承受。
但是这些,左云龙不想讲,更不想与朋友争论。所以笑着把话题引到覃小贝可能最感兴趣的王子默身上。
果然,覃小贝转身看着王子默,两眼闪着光,点着头说:“他呀,他做不了领袖,甚至当不了大首领。”
“不要小看子默兄弟啊。”左云龙笑着插言。
王子默微笑不语,为二人添茶。
“我才不会呢。”覃小贝看着王子默说,“努力加上运气好的话,子默能够会成为一代剑术大家,大宗师级别的,或者成为真正的隐士。”
“那么你呢?”看着覃小贝评完左云龙又点说自己,夸夸其谈煞是有趣,王子默禁不住开口问。
“我呀,向右走是贤妻良母,向左转是女权领袖;直着走可成扫眉才子,调转头便是吃喝玩主;向上使劲呢,能成天庭小仙,自下堕落呢,一不小心能成女王匪首。正所谓,我即鸿蒙,无所不能,八方可至,任意可成,用孔老夫子的话说,就是——少年小贝,后生可畏!”还没有说完,覃小贝自己就憋不住乐了。
王子默笑着拍桌,左云龙差点将口中茶水吐出:“自吹自擂能达到通天入地而面厚无色,这等浑然无我只有牛境界,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为的。”
三人围桌大笑。这时店老板也端上一盘盘热腾腾茶来,东坡肉、狮子头、盐水鸭、叫化鸡……虽然选料普通,菜合大众,没有天外楼玲珑球那么多讲究,却也色香逼人,令人望而生津胃口大开,恨不能即刻大快朵颐。
三人遂一边动筷饮酒,一轮菜下酒干之后,接着往下谈到正事。
今天中午左云龙请来覃小贝和王子默,不光备下丐帮特色的家常菜,还带了价值重大的情报线索。
通过来自左云龙和王子默各自线人的消息交流,再加上梦千寻的情报汇总,大家大致清楚了近期造成南京城里乱象的三股幕后势力。
其中最大的黑手便是封地在扬州的九王爷,率领单鹰子、江龟翁等一干手下,秘密来到南京周围,作为总主持人,牵头三方。散布谣言,污陷南京十八王爷有不轨野心;制造动乱,渲染十八王爷统治南京不利。
其次是由隐密走向扩张的莲教,至少有莲教一位护法级人物,来到南京与九王爷势力勾结,企图渗透和控制丐帮,并利用丐帮制造动乱,嫁祸十八王府,并破坏丐帮形象,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
还有一方代表就是丐帮的水长老,出于种种个人目的,水长老希望得到外力支持,与九王爷和莲教勾结;对内调动丐帮,检验自己的号召力,煽动丐帮分立与内哄,伺机问鼎帮主职位或者成为分裂后的净衣丐帮新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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