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大木门。
“哇——哇——!”
除了覃小贝,所有的女孩发出随时可能晕倒的尖叫。
小贝看见千个月亮。在左云龙的院子的地上,桌上,树上,墙上,房上,还有天上——天下那一个也仿佛成了为配合左云龙而特意挂上去的道具。
一千个月亮,在水缸里、水盆里、在水罐里、在水盘里、在铜镜里、在琉璃境里静、跃动、起伏、荡漾、明亮、朦胧、皎洁、遥远、近在咫尺……
千江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左云龙一定读过这句诗。读过没读过又怎样呢正他用行动证实自己明了此偈的境界。
这个粗人,何也罗曼蒂克起来,如何能想出这样的应招。无论如何,小贝都不能再说一个否定的“不”字。是的,这就是左云龙送给他的彩虹还有一千月亮。她统统接受。
小贝都快忘记后面的件,如果这时云龙走到她的面前,在彩虹之下,在一千月亮和全山寨的女孩的注视和见证中,向她求婚,向她轻轻地请求:请你嫁给我吧。
她会点头的。在这一刻。
但是左云龙已被他的好兄弟们紧紧围住,说着笑着挣扎着向这边挤来。
小贝看见了杜凤。杜凤站在一群女孩子的后面影中直直地望着她。小贝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能听到她的心碎和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声。她想到自己曾对杜凤的承诺和保证想起和左云龙打赌的互出的条件,一时恍惚。过去所有那些不是都真的发生过?现在所有这些,到底是真心涌出的境界是为完成任务赢得比赛而人工努力的结果?
其实,区别、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又有必要呢。如果要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就闭上眼睛接受吧。正如花看半开,酒至微醺,正是最妙的状态。而太过清醒,太过要强,太想完美,太想面面俱到,最后显出的真相、落出的结果却是凡人所不能承担的,尤其是女人。
这其中的道理,在后来的岁月中,覃小贝慢慢懂得、慢慢理解。只是,当时那个晚上,在左云龙有一千个月亮的院子里,她就是要追求纯粹、追求彻底、追求完胜,追求不亏任何一个人、不欠任何一份情。她太相信自己,更准确地说,是太迷信青春,总是以为机会就象地上的石子一样俯拾遍是,随手可得。
左云龙终于走到她面前,面上满是快乐与期待,等待着小贝给他打一个意想中的高分。
小贝偏不。她还记得第一个条件里还有最后一项内容:用星星做出一个项链。
她向左云龙缓缓伸出了手。
左云龙似乎早就预料到覃小贝的这个反应,不是猛龙不过江,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左云龙从怀中握出一串项链,小心翼翼地将它套在覃小贝白净的项间。
项链的链条由精纯的乌金打制而成,在花纹链条的底端中心,悬吊着一个乌青色的五芒星。五芒星色泽精亮却又极为含蓄,端在手中沉重而有质感。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星星?
左云龙耐心向覃小贝解释:“其实天上的星星就是大块的石头,有时它们也会落到地上,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流星。你戴的这块五芒星就是来自天上的星星,落在北极之地,为有缘人非常难得拾到,它完全不同于我们这个世间的任何一种石头,和任何一种金银铜铁,光是打制成五芒星的形状,就花费了极大极大的功夫。”
他竟然知道流星和陨石!覃小贝马上意识到,左云龙身后绝对有高人帮忙,否则但凭左云龙的思想,就是想上两百年,也不可能几日间就同时完成这三样要求。
“说,是谁告诉你的?”覃小贝盯着左云龙的眼睛问。
左云龙目光犹豫了一下,马上坦荡地告诉她:“是公孙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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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祖规
然背后有高人,又是公孙兄弟!想想也是,除了能发和造出玻璃的公孙三兄弟,还有谁能想到地上的陨石就是天上的星星呢。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杜凤告诉过你,你根本无动于衷。”
当时覃小贝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攻奇门经,杜凤说的话犹如春风过马耳。
“我要见公孙兄弟。”
“不行。”
“为什么?——你吃醋,我喜欢他们。”覃小贝稍带挑衅地问。
左云龙笑,笑得坦荡无私,:“是他们不想见你。”
“我不信。”这个由,小贝绝对不相信。
“左云龙什么时候说过谎。”左云龙正对着覃小贝说。
这覃小贝倒不怀。不过公孙兄弟他们凭什么不见自己啊。为什么?为什么?给个理由先!她直接问左云龙这个问题。
“你真以为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地物啊?”左云龙打趣她一句。然后告诉她:“这是公孙家地高祖父留下地祖规。规定后代子孙。一律不得与大鸣朝开国朱家地人见面。”
“为什么要定条祖规。有什么讲究啊?”
“这就要问公孙家地高祖了。”
“一百年了都没有变?”
“没变。所以在欢迎他们地宴会名单上。公孙兄弟特意问了你地名字。并一笔划去。”
当初朱贝儿百般托人,费尽心力,也只是通过梦千寻与公孙兄搭上了线,只有书信往来,不能见面会晤。对于朱贝儿提的要求,公孙兄弟开列了清单,索要了惊人的高价。当然公孙兄弟对别人的开价也很高,只不过对朱家格外更高了一些。
“这么说,我这辈子都不能见着公孙兄弟了。”
小贝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聪明有趣的人物,她恨不能马上见面性畅谈好好聊聊各种可能的技术发明。在这方面,小贝绝对可以给他们提供各种灵感来源、理论支持和样品启发。这口气与其说是为自己叹的,不如说是为公孙兄弟大鸣朝被耽误的科技发明浪潮而叹。
“不,你还有一个机会。”左云龙的话,把刚才紧闭的门又打开了一条细缝。
“哦?请你直言。”
“就是嫁给我。”左云龙认真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三个条件你做到了,我自然会嫁给你。”覃小贝现在没心思开玩笑,虽然刚才浪漫的环境让她情不自禁,心旌摇动,但得知这一切后面有人策划布置之后,难免在心里大打了折扣。就好象在报纸上读到了一篇感人的文章到最后擦眼泪时却发现这是一篇精心策划的广告软文,美则美矣,未达善焉。
“哎,好象是你说的,我若做到了第一个条件,你就接受我的提亲。”左云龙这家伙记忆力好的想让人过去狠踢一脚。
“嗯,我是说过,你做到了第一个条件就接受你提亲这回事;但你要打赢了王子默,我才会和你订婚;只有说服了王妃同意,我才能最后嫁给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