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残雪
品偻骑兵副兵团长加赛克来的信息只是简单介绍了朽一一川的战况和结局,这些字句无法让刘氓想象当时的场景。而且加赛克即便说的再清楚也没用,他自己也没有看到全景。
加赛克这两千骷髅骑兵最开始一直被海德维格女王作为预备队使用。对女王的用意加赛克很清楚,可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只有战斗才能让骷髅骑兵保持生命,否则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向兵团长奥尔加涅了无数次牢骚后,大家不清楚陛下是否知道这件事,反正女王开始让骷髅骑兵参加小型战斗。
自此,不管女王怎么想,波兰将领出征时必带骷髅骑兵。他们不仅能在关键时刻出致命一击,对波兰和立陶宛骑兵也具有很好的带动作用。慢慢的,波兰立陶宛骑不知在同源装备上跟骷髅骑兵相似,练和战法也带上了骷髅骑兵味道。
骑射不是那么容易学习。波兰立陶宛骑兵也需要自己的气质。加上女王有自己的偏好,于是,装备锁子甲、龙虾胸甲,背负天使之翼,使用轻型骑矛、弯刀、重剑和轻便手弩的波兰立陶宛翼骑兵出现了”如果刘氓看到这些,估计会吐血而亡。
加赛克本来跟随特斯科维茨伯爵驻扎在明斯克,这里是海德维格女王二线预备战术的产物,既可以策应东面二百多公里的斯摩棱斯克,也可以策应北面对条顿骑士团的防御线。立陶宛平原太广袤了,这一策略很有效。
接到支援莫斯科公国的命令后,特斯科维茨伯爵立即跟加赛克商议支援计划。耳形势太过复杂,他们迟迟不能确定具体方案。一开始不知道战斗在哪里生,后来知道伊凡大公在哈尔科夫开战,那里距明斯克一千多公里,显然让南面日托米尔部队支援更合适。随后的消息越来越混乱,莫斯科公国好像放弃了哈尔科夫,向北面莫斯科方向撤退,可战斗却从未停止。
更麻烦的,与伊凡大公无法联络,日托米尔传来消息,说几次派兵支援。都是跟金帐汗国挂鞋部队混战一番后撤离,除了四处流散的居民,仍在战斗的小股本地贵族和士兵,根本见不到莫斯科公国主力的影子,连大致情况也无法知晓。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金帐汗国这次来真的。不仅兵力多的无法计数,对居民态度也极其残酷,看样子是想彻底征服,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劫掠。按照女王的指示,特斯科维茨伯爵带加赛克和两万波兰立陶宛骑兵进驻斯摩棱斯克。
消息仍然模糊不清,但形势逐渐恶化。圣诞瞻礼之前,大量难民涌入波兰立陶宛地界,可以确定库尔茨克、利佩斯克、奥廖尔、梁赞等地全都失守,莫斯科公国部队损失殆尽。特斯科维茨伯爵不再犹豫,立刻领兵向莫斯科方向进。
经历了那场可怕的暴风雪,装备完善的联军并未受到太大损失,可情况让他们心凉。激战近两个月。金帐汗国仍有七万以上精兵,已经进驻莫斯科东南方一百余公里处的科洛拇纳。
沿路的居民并不多,得知科洛姆纳城没有像其他城池一样疏散民众,加赛克跟特斯科维茨伯爵和立陶宛瓦蓝边纳斯伯爵商议后,还是决定前往。至少要给莫斯科争取时间。他们都明白,以前是敌人,可现在他们和罗斯的命运维系在一起。
莫斯科公国迪米特里伯爵也没有看到全景。奔驰四十多维尔斯塔,又有数百罗斯骑士长眠于让他们又爱又恨的冻土地。伊凡大公一路都没有说话众人也不再问什么。他们也没有派前卫哨探,不需要。大家都以明白,无论这一仗打不打,罗斯已经失去希望。既然这样,就让绝望来的壮烈一些。
但迫米特里伯爵有些犹豫。到了科洛姆纳附近,众人停下休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说:“大公,你”你没必要参加这次战斗。莫斯科还需要你,也许坚守一段时间。波兰立陶宛援兵就会到达。即使没有援兵,我们可以争取时间,你能带莫斯科市民撤往诺夫哥罗德,我们都知道。你可以给罗斯带来生命。”
不是他一个人想说这样的话。他话音刚落,斯维亚多斯拉维奇等人立刻表示赞同,也分别说出类似的建议。几乎从不说话的大公的替身也说道:“我的大公,我一直站在你前面。这次,我仍然会站在你前面。”
大公默默除去皮衣和风衣,露出身上波兰支援的龙虾铠甲,身形晏得更加瘦弱。默默看了会前方,他低声说:“布列诺克表哥,这次我要站在前面。因为,我”我没有依靠了,而罗斯从来没有依靠。”
挨个看了众人一番,他继续说:“如果今天有人能活下去,告诉”告诉索菲亚公主,告诉别人,罗斯不能灭亡,希望你们记住。”
伊凡大公催马走出队列奔向远方,他的身影不仅绝望,还很孤独,在苍白的雪景衬托下有些梦呓般的虚幻。孤独的众人没有阻止,也许这位大公不够威武,脾气也不好小但让罗斯人在绝望中有了骄傲。
迪米特里也扔掉披风,露出东罗马式重甲,催马追出去。其余将领有样学样,不过他们的铠甲五花八门
脱去皮衣的动作波浪般卷过,然后松散的队列慢慢启动,向前奔驰。除了约一半人带着东罗马头盔,这支部队没有几个人装备相同,甚至有人甩去所有衣物,光溜溜的头颅上滑稽的小辫迎着寒风飞舞。没有欢呼。天地间只剩沉闷的马蹄声和更加沉闷的呼喝。
前方出现蒙古骑兵的哨探,本来就没有明确目标的马队立刻追上去。没有截击,没有防卫,等他们循着又模糊变清晰的声响来到金帐汗国大军附近,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副疯狂画卷。
这是科洛拇纳城下,或冲杀小或列阵抛射羽箭,或包抄移动,城外已经被金帐汗国骑兵淹没。但他们不像是在攻城,而像是在围堵,因为每个城门都有疯狂的人群向外冲击。
是冲击,而不是逃跑,因为那些挥舞宝剑、弯刀、长矛、短剑、斧头、铁锤、木棍甚至赤手空拳的男人、女人、孩子满脸决绝。他们是在战斗,也许冲不到蒙古骑兵身边。但他们是战斗,他们让金帐汗国骑兵四处抵挡忙于应付。
南门方向战斗最为激烈。万余人挤成一团,用各种方式厮杀,用地狱也无法形容战斗的惨烈与疯狂。远远望去。城主的旗帜在人群中飘扬颤动,而旗帜下方似乎是一个十字架,新鲜的十字架,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钉在上面。
作为莫斯科与梁赞公国等地的连接点,科洛姆纳规模不拥有四万多居民。伊凡大公隐约明白,居民可能是因为暴风雪没有遵照他的命令疏散,坚壁清野,但他不明白眼前的景象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为何整座城市会变成愤怒的火山。
但大家没时旬打听或猜测,也不需要他指挥,徒然出震天咆哮冲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伊凡大公本来冲在前面,很快快被众人赶过,被布列诺克身着哥特甲的高大身影遮蔽。 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金帐汗国骑兵并不慌乱,立刻有几个千人队奔出,呈弧形阵列迎上来。面对只有厮杀一个念头的疯狂骑士,金帐汗国骑兵的沉稳用处不大,中央的轻重骑兵眨眼就被淹没。两翼包抄上去的骑兵也没用,罗斯骑兵早已熟悉他们战法。迅贴上去将他们撕裂,打散。
看到那面金色底衬的双又鹰旗帜,原本绝望的场面带了点希望,但疯狂有增无减,十几万人混乱厮杀的场面无人能形容。
迪米特里已经带着骑兵连续楔穿四道封锁,终于在可汗大毒百余米处被数千重甲骑兵阻滞。疯狂的嚎叫,沉闷的撞击,纷飞碎裂的兵刃。当战马倒下,迪米特里仿佛回到多年前在基辅城厮杀的一幕。但这次一他不会被俘虏。
斯维亚多斯拉维奇手中的战斧断裂,就用斧柄敲碎一名敌人的头盔。合身扑向另一名手持狼牙棒的敌人,两人一起滚落马下。
迪米特里接住落下的狼牙棒小咆哮着砸翻一切愤怒的来源。冰雪的世界已经沸腾,洒向大地的鲜血也不会凝结,而是变成半凝固的冰渣在马蹄下飞溅,出铁水般炙热滋滋声。
等周围只剩下同伴,迪米特里眼前的血色消散不少。他揪住一匹战马跨上去,却看见不远处双头鹰旗帜慢慢倒下,布列诺克高大的身影已被淹没。他后方,伊凡大公像是愣了片刻。然后挥刀冲了上去,却眨眼就落下战马。
无人理会这场景,包括大公的近卫,他们继续向前厮杀,直到自己也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迪米特里忽然有些心酸,疯狂的杀戮**被悲凉替代。
他挤过去,在人潮的缝隙中找到了大公。这个瘦弱的大公蜷缩在慢慢凝结的血水中,看起来孤独无依。他头盎被击落,肩肿被砸瘪,但仍然有气息。虽然知道帮助他没有任何用处,迪米特里还是上前扶起他,扯过一具尸体的战袍裹在他身上。
抱起这位君主,迫米特里有些茫然。是等待甜美的死亡,还是挣扎着寻求希望,他拿不定主意。可他怀里的君主动了动,梦呓般说:”没有”没有抛弃,。迪米特里,捡起旗帜,把我带到高一点的地方,我要看到胜利的场面”主听到了我的祈祷,迪米特里,你相信么”
胜利?多么美好的梦境啊。迪米特里有些疲惫,有些萧索,他此时李不到那样的场景。也不想祈祷什么,但他还是挪过去,腾出手捡起战旗,将自己的君主带到一辆堆满尸体的马车旁。
网刚爬上尸堆,他忽然感到周围有了变化,狂暴的厮杀声似乎呈现松散迹象。抬起头一看,疯狂密集的人群开始崩解,金帐汗国可汗的大森正在向南方移动。西面的天边,一道模糊的黑影慢慢变成整齐森林。
又过片刻,崩解的人群变成松林起风时的呼啸,奔来的森林变成整齐密集的骑兵队列,排排挺立的骑矛上三角旗猎猎飞舞,汇成模糊的秋风颂歌。
对这场景迪米特里很熟悉,除了欣慰。他嘴里更多是苦涩。冰雪已经消残,罗斯却可能无法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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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张 方向
;蒙诺索夫带领的罗斯使团正跟直本大臣商定协约有头甲渊六他没有这么做的权利,但必须做。黄胡子虽然只透漏了只言片语,他却能想象罗斯的胜利是多么的凄凉。对于支援。他真诚的感激,但这支援真的是出于信仰么?稍微理智一点的人都不会将希望寄托于这一点。
罗斯距离瓦本太遥远,虽然不知道黄胡子的信息途径是什么,是否可靠,但罗蒙诺索夫明白双方在信息获取方面存在巨大差距。他只能在这里,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以一个真正罗斯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与黄胡子谈判,渴望能对这个君主的想法和判断产生一点影响。至少,能给罗斯争取一点时间。
其实他多虑了。刘氓除了按照他先前的承诺象征性要求黑海北岸波洛伏齐人领地的所有权,确定立陶宛领地的归属,并没有其他要求。倒不是他有多么高尚,不屑于做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而是没能力。
罗斯仅现有领地就赶上整个欧洲了,据有那片广袤而疯狂的土地?还没那个胆量,他前世,太多牛逼人物尝试。再说,只要成为他的臣民,他就要负责任,他负担不起小他没本事应对金帐汗国和条顿骑士团两咋,方向的威胁。说卑鄙一点,他需要罗斯作为一道可以承受痛苦和疯狂的屏障。
作为主角,他没有参与谈判小而是在卧室桌前呆,看着一张教会宣传画呆。当然,如果你硬要说那是一张地图也行。比地图 以耶路撒冷为中心,以主的身体为基准,以东方天堂为坐标,除了显示那点可怜的想象力,没有任何实用价值。这一点真要拜服教会统治了,托勒密已经提出地图绘制的方向,除了威尼斯等国的小范围航海地图。欧洲却千余年没绘制出一副稍微像样的地图。
不是说刘氓前世的记忆完全等同于痴呆。他脑子里至少有世界地图的大致印象。比当世任何地图都精确。他前世国家那种无所不包的填鸭式教育虽培养不出人才,孩子们的知识面却是其他任何国家无法比拟的。但他不可能把地图画出来。让别人看见。估计推到主的头上都说不通。而且那也只具备战略价值。不具备实用价值。
也不是说他没努力。他一直在通过黑衣修士,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收集地图绘制所需的资料,让斯图加特的神学家们依照东方千余年前的“制图六体”制度和“浑天说。”结合希腊天文学进行研究和具体制图工作。
得到艾莱斯托利亚的资料后,工作更进一步,由“浑天说”赤道、黄道知识和研究体系派生的各类知识和测量工具已经具备比较精确投影地图的绘制基础。 这一点东西方的互补性太差小古希腊只有黄道说,除了在错漏百出的历法上和神话预言上有点用处,没有其他天文和地理价值,直到蒙古统治中东时代欧洲才算有了正确的研究方向。就这来说,刘氓只是延循历史轨迹,连前都没有。
但这项工作太复杂太艰辛。目前他们只弄出瓦本比较精确的各类地图、要略,以及少数战区可参照的大范围概略地图。想要形成比较完整的地图体系,他重孙子辈也弄不完,
胡安娜也跟他回到卧室,本想跟他说几句话,结果却见他老是盯着宣传画呆。乖巧了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亨利,你是在想耶路撒冷的事情么?我听说,你好像对,,嗯,对我答应圣殿骑士团的事情不太高兴”
刘氓哪能想毛毛雨事情,只是在考虑下一步行动方向。不想不觉得。一想吓一跳。从立陶宛波兰到塞尔维亚,再到伊比利亚。可以说。他面对东方的全线威胁。除了伊比利亚形势乐观些,另两股势力似乎都不是他能独自抗拒的。可他差不多就是在独自抗拒。
在罗蒙诺索夫到来之前,特兰西瓦尼亚的托尔奈伊来信函。这位可怜的老兄面对金帐汗国、奥斯曼、瓦拉几亚和匈牙利四方威胁。已经是筋疲力尽。更可叹的,几个孩子连续天折,让他心灰意冷。看到刘氓经营黑海沿岸,他彻底没心思玩了。
他来信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从亲属关系上,他愿意将特兰西瓦尼亚归于大让娜名下。从地缘优势和现实威胁上,他愿意归于波兰立陶宛。从情感和只找靠山不管说法的角度讲,他愿意直接纳入瓦本体系算了。
刘氓还没想好如何回复,罗斯的消息就传来,这可谓是愁上添愁。
领地谁都想要,可摆在火上烤。绝对要掂量一下。这不仅关系到匈牙利的情感问题,四处应付,他已经跟托尔奈伊一样有了精疲力竭的感觉。
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他将胡安娜揽进臂弯,吻一吻她的眉梢,笑着说:“我的小蜜糖,那是瞎说,虔诚的事情我怎么会反对?只是前往圣地的道路并不安稳,我一时抽不出精力去打理,有些愧疚罢了”。
胡安娜虽然不爱管事,但母亲做的不少事情她知道不符合刘氓的心意,心里多少有些惴惴。圣诞瞻礼第二天的事情算是给她一个小女人脾气的机会,可伤心无边无际,甚至连这几天的柔情讣儿二獠她只能将这此埋在心底,努力尖做好位笔心,月声怕这很难。
享受一回温情,她还是定定神,轻声问:“亨利,你不是要去波斯尼亚那边么?是不是因为我才。
看看这似乎永远无法丰润起来,连以前的健康的小麦色都有些退却的小脸,略显忧郁的眼神,刘氓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的确,行程已经拖了十几天。但除了罗斯这突事件,对海德维格因歉疚产生的恐惧也是一咋小原因。可他能怎么说?不是因为你?
“唉,甜蜜像常青藤一样捆住我的双脚。让心灵的痴迷无法挣脱。还有,我们爱的结晶何时到来?”刘氓最终说出口的是一堆半真半假的甜言蜜语。
胡安娜永远不想去猜测他话语的真实性。立刻陶醉其中。不过白天不属于两人,胡安娜的堂妹爱娃很快来捣乱。法兰西查理的舅母,也就是波旁公爵的妻子来串门,阿黛勒认为胡安娜还是“应该”去接待。
两人一走,刘氓赶紧溜回公爵城堡。波旁公爵一开始跟查理打擂台,现在不知怎么想通,成了查理的铁杆支持者。他老婆据说是个精明人,这次过来,除了走亲戚,保不准会牵扯普罗旺斯和突尼斯事务,能躲则躲。
一进门,他就听见妮可隐约的叽喳声。循声走进小客厅。妮可正跟奥尔加涅和另一咋,陌生女孩闲聊。奥尔加涅应该是网处理完莱茵库曼区各项事务,准备前往波斯尼亚,来这里见见他。那个女孩他却只觉得眼熟,没什么具体印象。
想着应该是某个跟妮可他们熟悉的宫女。他也没在意。但妮可只管坏笑,奥尔加涅连使眼色,他才感到不对。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近乎于修女的朴素衣饰,柔顺的浅黄色头,深蓝色眼眸,额头和颧骨略显硬朗,但沉静的眼神和书卷气掩去这一点。应该说,很漂亮。
他想了半天也不记得曾招惹过这女孩,不由得头大起来。幸好女孩不打算为难他,略显羞涩的说:“陛下,我是安妮7塞巴斯蒂安。”
圣母啊,艾米莉的妹妹,刘氓的头更大了。艾米荷的姐姐夏洛蒂也在斯图加特,但跟着父亲玩音乐。刘氓几乎没见过,只知道她跟西尔维娅往来比较多,可能要当修女。而这个小妹妹后来去威尔士圭内斯公国跟姐姐作伴。刘氓更是数年没见。
一咋小丫头长成大姑娘,认不出来也不奇怪,刘氓立刻一通赞誉砸过去,气氛瞬时得到缓解。但他头疼依旧。这不用说。艾米荷是派她来提醒自己的。波兰立陶宛、罗斯、特兰西法尼亚、波斯尼亚、伊比利亚、威尔士,他算是把内外矛盾的焦点占全了。
这次是他想歪了。胶了半天,安妮只是来看望继父,或者说义父。当年国破家亡,艾米莉的母亲带着三个孩子逃到欧洲,本来是想寻求法兰西的帮助,可法兰西也被打的内牛满面。四处是战火,他们在绝望中遇到塞巴斯蒂安,才算有了栖身之地,因此父女之间感情还是很深的。
而且他头疼的也不算有道理。他先是一场大火把爱德华烧的喘不过气。随后埃里克以工代赈支援苏格兰,尼科波尔一战后刘氓更是明目张胆通过苏格兰支援威尔士。相比奥斯曼和金帐汗国,英格兰实在小菜一碟,威尔士联合苏格兰。背后又有一脉同源的爱尔兰,爱德华根本是无可奈何。穷应付一阵,王位又不安稳。爱德华干脆收缩力量,优先展实力,暂时跟苏威联盟处于和平谈判状态。
安妮这次也不是一吓。人来,同行的还有十几个圭内斯公国贵族。已经通过朗斯洛特进入剑与盾学院和几所神学院学习,她本人也想学习一段时间。刘氓惭愧之余也算放了心。这事最起码可以容后考虑。
安妮也不多打搅,见他没什么可说的,就起身告辞,妮可自告奋勇带她去观光。
等她离开,一阵唏嘘后,刘氓脑子突然开了窍。国家毕竟是国家。其实不用他保姆似地处处操心。就像波兰和伊比利亚,即使没他介入,总体展进程也会继续,不过是缓慢一点。他完全可以集中力量解决优先问题,然后次第关照。更重要的,他现在的优势不止在财力,斯图加特的学院才是真正无法估量的财富和力量。只是,
奥尔加涅明白他为何出神。但没有任何话可以劝慰。诚所谓: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刘氓自然也不敢当着一个女人长久为另一个女人呆,恬着脸将拉过她的手,猛灌迷汤。要是隔着琳奈或小让娜。估计早就一脚把他踹老远。可奥尔加涅温顺的就像小猫,没一会就忘记了一切。
缠绵无尽,刘氓早把晚上要回猎宫的事情忘在脑后,而岳母安插的密探显然也没胆子提醒。倒是奥尔加涅有些不安,借口吃晚餐,算是让他清醒过来。
兴致被打断。再看见餐桌上两个密探淡然的眼神,他当然一肚子不舒坦。忍了口气,他正想给奥尔加涅说些离别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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