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信(1 / 1)

反派夺妻攻略 三色神仙 527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02章 不信

  士族以庶民为刍狗,想宰就宰,想杀就杀。楚岚不敢苟同,却也知晓她一个人不可能,自不量力和士族公卿为敌,与他们宣扬人权。估摸他们都会以为她疯了,说不得倒过来以为她是妖魔鬼怪,生来妖言惑众的,一把火把她烧了。

  她没必要舍己为人,为别人谋利,而憋屈自己,干脆就糊涂着过。遇见不人道的事,圈子决定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憋出笑旁观。可如今,门客的妇孺孩童求到面前,她于心不忍,最重要的是,她要求情的对象是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说到底,她上门,心底还是对孟易川抱有一丝希望的。世人可以不理解她为何怜悯那些子庶民,可孟易川该理解。

  海晏侯叫孟仁端来酒壶,他自斟自饮,看着楚岚似笑非笑:“你找错人了,是大司寇关的他们,又不是本侯。既然你想帮他们,就去司寇府。如今天色不早,明日再去找大司寇。说来我们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今日不如留下来与本侯吃一顿。”

  楚岚眼里的光明明灭灭,闻言垂下长翘的睫毛:“都这个时候了,你何必和我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救,亦是不救,一句话的事。若是你执意不救,那我告退。”言毕,佯装起身欲走。

  “站住!”海晏侯不再粉饰太平,脸黑了下来。

  她吐了口气,回头看着他,唇角紧紧抿着,一丝笑意也无。

  看着就像是来要债的,海晏侯心气不顺,晃了晃酒樽,“你真要救他们?”

  楚岚定定看着他,“你起先报复华安夫人和宋子衿他们,可以说是还击。当街斩杀唱乞丐调的乞丐,是震慑那些欺负你的人,让他们掂量掂量,以后不敢再对你落井下石。你抓门客,你害寺人青,关青葙,还不停手,除了替你自己出口气,也是为了报复我。你恨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你若是想用报复他们,让我后悔,让我内疚,警告我,恭喜你,你做到了。你现在出够气了,该停手了。你要是还恨我,想报复我,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别把旁人牵扯进来。”

  海晏侯面颊突的抽动,他铁青着脸,狠狠摔了酒樽,铜器砸在地上发出“咚”的声音,孟仁和伺候的婢女吓得跪在地上。阿葵也提剑戒备地看着海晏侯。

  海晏侯胸腹间火气上涌,双眼只瞧得见楚岚这个狠心的女人,日日夜夜积攒的怒气此时爆了:“你还知道我恨你!你联合公子元真抓了诸葛丘洛,背叛我,我都大度原谅你了,你竟然忒的狠心,用髡人计,毁了我!你为了公子元真,就让别人侮辱我!我们相识相知八年,八年!你被颜元真那个畜生睡了三个月,才三个月!你就为了他,忘了我们八年的情分,如此害我!谁艹你,你就喜欢谁吗!”

  楚岚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撕了他的嘴,扬起手就要扇他。海晏侯如暴戾猛兽赤着眼,死死抓住她的手,发狠地瞪着她:“你缺艹,不会找我吗,我不能满足你吗!”

  楚岚从没听过这般粗鲁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恨道:“孟易川,你下流!”

  海晏侯怒极反笑:“我就后悔我没颜元真下流无耻!”

  守着暖房的婢女看他俩闹翻,统统咋舌。世人皆以为海晏侯和楚氏乃族兄妹,纯洁的很,没想到两人好像有一腿……

  孟仁早知晓侯爷的心思,无比镇定地跪着。阿葵震惊后,看海晏侯冒犯夫人,立马拔剑上前,指着海晏侯,警告道:“大胆!放开夫人!不然别怪某不客气!”

  海晏侯冷笑,看着阿葵的目光极为藐视:“你要是敢动本侯一根汗毛,相不相信你们大王收拾你!”

  如今颜崇王有多捧着海晏侯,阿葵也清楚,一时犯难,看向夫人。

  楚岚从怒气中回过神,也发现旁人闪烁暧昧的目光,她倒也不怕自己和孟易川的纠葛被人知晓,都是过去的事了。就是觉得自己被孟易川当众用话羞辱了,抹不开面子,恨不得遁地离开。

  “孟易川,你够了!我要走了,你松开我!”楚岚觉得他是疯了!

  海晏侯喉咙咕噜滚出冷笑,不仅不放手,还侧首,朝孟仁和婢女大吼:“滚!”

  孟仁立刻给婢女使了眼色,带着人出去,体贴地关上门。阿葵依旧用剑指着海晏侯,想放狠话,却被海晏侯刚才的威胁弄得下不去手。但又不能护主不力,只得硬着头皮道:“海晏侯,再对夫人无礼,某就是拼了命也要斩了你。”

  海晏侯和楚岚都喘着粗气,互瞪对方,恨不得咬下对方的肉来,喝其血啖其肉。楚岚还稍微有理智些,觉得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事。而且海晏侯双眼泛着血丝,犹如濒临崩溃的野兽。他要是崩溃,对她施暴,她岂不是要哭。

  她暗道自己要沉住气,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稳住他,深呼吸几口气,对阿葵道:“你先出去,有事再叫你进来。”

  阿葵不赞同地微微摇摇头,她也看出海晏侯现在情绪极不稳定,怕他冒犯夫人。

  “我和海晏侯私下有话要说,不会有事的,你在门口等着。”楚岚强硬道。

  阿葵犹豫了下,“大公子吩咐过,我要寸寸不离地跟在夫人身边……”

  海晏侯一听到“大公子”三个字,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朝阿葵怒吼:“滚!再不滚——”

  “出去!”楚岚高声打断他,然后给了阿葵一个安抚的眼神。

  阿葵衡量了下,出去就出去,爬屋顶上看,若是海晏侯敢冒犯夫人,她也不客气了。想通,这才听话出去。

  暖房就剩下他们二人。

  楚岚与孟易川置气一会,心中气馁,还有些自暴自弃。再和他这么纠缠下去,这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真过不下去了。心头阴阴郁郁,有时恨不得外头的雪将他们埋了,全死了落个干净。

  海晏侯抓了楚岚一会,见她安安静静坐着,没有要跑的意图,也安稳了下来。他坐着不动,随着楚岚的目光,看着窗外飘扬的鹅绒雪。

  暖房烧着十几盆银碳,发出小小的啪叽啪叽的炸响。门阖上后,暖房光线昏暗,压抑仄逼,熏着暗香,闻起来徒然干燥发闷,与他们空茫不着边际的心情一致。

  楚岚这几日都在想,他们两个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她不明白,他们两个闹别扭、吵架,为什么会连累别人。想了几日,她都不明白。她每每想开口质问他,可是看他一副“他没错,她有错”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只是瞧着,这不搭理也是错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干冷的手握住,她叹道:“我和颜元真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要和我提——”

  她蹙眉打断:“你先听我说完。”她怕看孟易川的脸,会说些难听的话。他那张脸着实令人生气。她脸依旧朝着窗棂外,看着簌簌落下鹅毛雪,一鼓作气说完。

  “我和他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若我真被强迫,以我的脾气,哪能不整治死他。至于髡人计,在我眼里,这很正常,我还想不到用髡人计对付你,只是我酒醉后失言透露给颜元真,颜元真才知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记得酒醉后发生的事,所以我半点不知情。还是你中了髡人计后,我才知情的。

  我承认,我利用颜元真,算计过你,你中了髡人计,我让门客出主意算计你,这些我都认。因为你不让我回家,你让我和父母骨肉分离,由不得我不怨。你不肯主动送我回去,我难道就等着你哪天心情好,怜悯我,再送我回去吗。

  我刚被你的女人绑架到这的时候,你和我说,就当来旅游的。可是我还在读书,我还要两年毕业。我不回去读书,难道在这里过家家,荒废两年,陪你玩侯爷夫人生孩子吗。从头到尾你都在想你自己,没为我考虑过……”

  她越说越伤心,心中怨气不散,抬高光洁的下巴,不肯在他这个始作俑者面前落泪。

  忽的她的手被孟易川握的生疼,骨头仿佛都要被他捏碎了般,她吃痛,下意识看向他,就见他阴着脸,目光凶恶冷厉,恨不得扑过来吃了她:“你还骗我!!”

  “什么?!”楚岚发誓刚才她说的话句句肺腑之言,她不想和他斗下去,斗的两败俱伤,身心俱疲。她想和他好好沟通,想安生过日子,不想每日算计来算计去,没个尽头。

  奈何这混蛋听不进去。楚岚恼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怎么骗你了?!”

  “你和颜元真厮混,都有人看见了!你还以为我是傻子吗!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孟易川低吼道。

  “我什么时候和他厮混了!谁看见了!给我说清楚!”楚岚怒道,要和他掰个清楚。

  孟易川歇斯底里地吼道:“书房那次,你弄得全身印子,花了几天才消下去,你和我说,你们没关系?!”

  书房厮混——

  楚岚脑中电光一闪,那次因为差点被颜元真得逞,所以她印象深刻。那时她从大巫衡苏那知晓颜元真命不久矣,好心告诉颜元真,结果反而被颜元真轻薄,要不是爱犬咬他,她说不得就被颜元真得手了。

  她那时身上有颜元真那厮弄出来的痕迹,几天才下去,只有贴身伺候的寺人青、阿晴、阿葵知晓。

  寺人青和阿葵是颜元真的人,倒是阿晴……

  楚岚无语了会儿,又冷笑:“你是从阿晴那听来的?”虽是疑问,她语气却是肯定。

  孟易川仰起头,面有痛苦道:“你要是不想我发火,就不要再提颜元真那畜生!”

  楚岚顿了下,只觉得万分好笑,却也笑不出来。孟易川送阿晴到自己身边做眼线,结果阿晴被误导了,让孟易川误会越来越深。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该说孟易川自作孽不可活么。

  她已经耐心地将自己的心里话铺开来,想和他和解,两相停手,不再牵连别人。可是说与他听,他不相信,她觉得自己的真心被狗吃了,脸登时冷了起来。她也不解释了,冷然地问:“你是信我,还是信阿晴?”

  孟易川面露阴沉,盯着她不说话。

  明显就是不信她了。

  楚岚被气得头晕,她用百倍的毅力克制住跳起来臭骂他的冲动。她还记得楚府外跪了一地的门客妇孺,牢中的青葙,藏在宫里的寺人青,服阿芙蓉的颜崇王……她不停告诉自己,现在和海晏侯硬抗,绝对没好处。

  她忍!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木着脸:“拿酒来。”

  孟易川心里一动。

  她木然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就问酒醉后的我吧。”说完,便心灰意冷,不再看他一眼。

  孟易川看了她一眼,眼神闪烁,看她如此作态,有些动摇。他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便起身开门出去,叫人备了温酒和膳食过来。

  两人吃了一顿相顾无言的晚膳后,楚岚一杯又一杯地饮酒,恨不得醉死过去,再也不要见到面前的男人了。

  这次醉后,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两岁的女童,住在海晏侯府女主人赵佳公主的院子里。奶娘和婢女没事就爱八卦,她啃着脚丫子,听奶娘嗑着甜瓜籽说道:“侯爷成天往洺雨巷跑,咱们公主也不着急,脾性真好。”

  “就是着急,也争不过洺雨巷那位夫人啊。”婢女怕别人听见,悄悄道:“听说楚氏又寻死觅活了,差点死了,侯爷就火急火燎赶过去了。哎,嬷嬷你说,楚氏到底怎么想的,宁可做个外室,也不肯进府。还成天要死要活的,也亏得侯爷忍的了她。哪有咱们公主识大体。”

  奶娘斥道:“你说话不过脑子哇,还敢说楚氏的坏话,被人听去,告到侯爷那,你小命就没了。没看见兰姬的下场吗。”

  婢女讪讪道:“这不就是和嬷嬷您说吗。”

  奶娘脸色缓了缓:“楚氏虽不在侯府,但公主都开口,说那也是个主子,小心伺候着。你非议楚氏,那就是非议主子,坏了规矩。公主虽和善,却不是泥人,你犯错,铁定罚你罚的哭。”

  婢女忙道:“谢谢嬷嬷提点,我再也不敢了。”

  奶娘满意了,摆架子训完后,还是忍不住道:“公子元真死在侯爷手上,楚氏和公子元真又恩爱,此时被侯爷夺了来,就算侯爷再宠着,楚氏哪能不怨,不肯进府、死活闹腾都是小事,就怕——”

  奶娘住嘴了。

  她光明正大偷听着,奶娘没说完的话,她可以补上。

  若是颜元真死在孟易川手上,她又被孟易川夺去做了外室,她不弄死他这玩意,哪能甘休。

  她啃完脚丫子,就被奶娘抱出海晏侯府,进了一处宅子。奶娘抱着她在一屋舍前候着,这宅子有一棵大槐树,牙白色槐花纷纷落下,就有几朵落在她身上。

  她闻着槐花香,本来挺好闻的,却不知怎的,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呼吸不顺畅起来,浑身发痒。

  奶娘“啊”了一声,翻了下她的衣裳,查了她脖颈和胳膊,惊呼:“不好了,二姑娘长红疹了!”

  很快,就有巫医来瞧她,她呼吸喘不过来,差点闭气过去。巫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顺着背让她调息,才道:“你们二姑娘对槐花过敏,以后尽量不要靠近槐花树。”

  “那还不把槐花树砍了,移府里的樱桃树过来。”海晏侯走近吩咐后,就抱起她。

  巫医凑近小声道:“侯爷,苗巫女到了。情蛊已经备好,侯爷您看什么时候给夫人下蛊?”

  “宜早不宜迟,就现在。”海晏侯叹了一口气。

  她在他怀里瞪着他,竟然给女人下情蛊。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过了不知多久,海晏侯才抱着她进了屋舍。

  屋舍摆件齐全,富丽堂皇,床几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女人面色惨白,呼吸微弱。海晏侯将她抱到女人枕边,小声道:“纹纹来了,你不是想她吗,你要是不醒,她就没娘了。没娘的孩子有多可怜,你知道的吧。”

  说完,又捏了她的脸,“快哭,不哭就丢你喂狗。”

  她被捏的疼,不想再痛,只能哇哇哭起来。

  床上的女人被吵醒了,一睁开眼,就见到了海晏侯。她眼中露出迷茫,慢慢的双眼亮了亮,温温一笑:“易川,纹纹也在呢。这脖子怎么红红的,被虫子咬了?”

  “纹纹对槐花过敏呢。”海晏侯温柔地搂着女人,笑道。

  她被女人抱在怀里,女人与海晏侯夫妻和顺,她看着极为刺眼,恨不得把他们拆开。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女人根本感觉不到她的揪心,逗着她,“都两岁了,怎么也不会叫人。”

  海晏侯捏了捏她鼻子,勾唇深意一笑:“叫爹——”

  叫你个头!!她爹是颜元真!不对,她爹不是颜元真!

  她嗷嗷哭了。他娘的,颜元真被孟易川害死,楚氏被他夺去,还被下情蛊,她还要叫孟易川爹,这绝对是噩梦!

  快醒啊,必须醒!

  楚岚头疼欲裂地按着额头,猛地坐起,呼吸急促喘着。屋舍昏暗,看不大清。过了良久,等眼睛适应光线后,她才发现这不是楚府自己的闺房,而是一间陌生的屋舍。

  她这是在哪里?

  屋舍的妆奁台是空的,挂件也颇为男性化,这是男人的房间。

  她呆坐了一会,试探道:“阿葵——”

  很快,床边黑糊糊一团动了。这是人,只是刚才她没瞧出来。动的时候,她都有些懵。这人点上油灯,她定眼一看,可不就是海晏侯吗。

  顿时想起梦里,他催她喊爹……

  她咽了咽口水,头晕散开后,怔忪了会,才疑惑道:“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不在楚府?”

  孟易川没说话,他掌灯过来,一走近,她就闻到他身上浑身酒气,熏的她鼻子痒。她皱了皱眉,现在想起来做梦前的事了。

  她喝酒,故意醉酒,是让孟易川求证她说的一切都是真话。她与颜元真关系清白,她要和他停战,免得再牵累无辜的人。

  因为酒醉后自己没意识,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被孟易川占便宜。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襟,还是她醉前穿的那件,身上也无异样,便安心了。

  孟易川一直盯着她不说话,楚岚耸了耸鼻子,闻不惯他身上的酒气,她微微往后靠,颇有些嫌弃,道:“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孟易川褐色的眼珠愈深,他扯了扯嘴角,道:“你要我相信什么?!”

  楚岚看他神色不正常,不像她期待的信任她,心里立时一个咯噔,不会是酒醉后的她坏事了吧。可是她没说谎啊,她不安地拉扯了下被子,“你别告诉我,我醉了以后,你什么都没问。”

  “我问了,”孟易川露出古怪又自嘲的笑容:“可是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你醉了后直接昏过去了,你让我问什么。”

  楚岚讶然,敢情她是白喝酒了。她腹诽完,对着孟易川,痛心疾首道:“我说的是真话,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孟易川坐在床几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面颊,幽幽道:“你说你和颜元真没什么……”

  她被他碰了,有些不适,装作起身,自然地避开他的触碰,然后点头道:“我和颜元真关系纯的不能再纯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和别人无关。我们也别吵架斗气了,暂时都冷静下——”

  孟易川锲而不舍地摸上她的鬓角,平静道:“你要我相信也可以,我们做一次,你是处.子,我就相信你……”

  楚岚闻言愕然,她没想过他竟然会这般说!

  他们现在关系还紧张着呢,他们现在又不是男女朋友,就为了让他相信,她就要献身?!

  天啊。

  孟易川刚倾下身,楚岚闻到他恶心人的酒气,直接赏了他一巴掌,“处你妹!爱信不信!”待他愣住,她发狠地推开他,匆匆穿上履,站定后,朝还在发怔的孟易川道:“我想通了,我真是做错了!”

  无论她对他如何心软、手软,再给他多少次机会,他都罔顾她的意愿,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受够他了!

  之前她叫门馆门客出主意对付他,她做错了。

  错在,没有一击即中,将他狠狠打落在地。她就不该给他机会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