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再探皇陵(一).(1 / 1)

我又揭棺而起了 清远 528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63章 再探皇陵(一).

  镇国剑呈天青色半透明, 薄如蝉翼,剑身有飘逸的云纹缭绕,纤细而空灵, 轻轻悬浮在空中, 宛若孤鹤凌云, 美不胜收。

  江枫看的眼睛都快变成爱心了,“好漂亮……”

  看着她拿着剑傻笑,余殊瞥了眼李清明。

  上次打仗,李清明还特地抢了把剑送给江枫。

  有了镇国剑, 那把剑可以退役了。

  李清明静静看着镇国剑, 忽然道,“剑上怎么有血?”

  江枫一愣,“没有啊?哪有血?”

  余殊也没看见,“哪有血?”

  李清明眉头微蹙,也很疑惑,“现在没有了。”

  她一直看着江枫,刚刚是忽然看见的。

  说出口之后, 血迹又消失了。

  江枫走了过来, “哪有血, 你指给我看。”

  李清明性格比较严肃,她不会无的放矢。

  而武者的眼神, 错觉的可能性不高。

  她觉得, 李清明可能是真看见了。

  李清明伸指沿着剑锋一划, “这里。”

  余殊眯了眯眼, 没说话。

  赵襄抱着手, “会不会是这剑之前又杀人了?”

  姬祥从回来之后一直抱着腿, 拧眉沉思。

  她觉得余殊很像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闻言她回过神, “没有,镇国剑最近都很安静,没有杀人。”

  “不过……”

  江枫看向她,“不过?”

  “不过之前好像暴动过一次,”姬祥也不太清楚,“庙祝报告说,那天它身上发光,还有血迹,闪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哪天?”余殊问道。

  姬祥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会才道,“好像就是你们来的那天。”

  “等了半天没等到你们,然后下朝就有人禀报朕。”

  赵襄思考了一会,“按理说镇国剑举国祭举这么多次,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这反应有些阴邪了,像是魔剑。”

  “佳兵不祥,余将军有些欠缺考虑了。”

  江枫下意识皱了皱眉,“我挺喜欢的,血就血,镇国剑好像是高祖的佩剑,只要不骂高祖,就不会被它砍的。”

  说到高祖的时候,江枫下意识瞄着镇国剑。

  等到说完,镇国剑并没有任何异动。

  江枫放心了,随手一甩,一道凌厉的剑气飞出,“你看,镇国剑很好用的。”

  “我刚刚都没动力气,”江枫自信道,“你等我用个剑气。”

  下一瞬,一道巨型血色剑气成型。

  江枫都吓了一跳,散去了真元,“哇还带染色的?”

  她回过头,却发现余殊一脸幽沉的模样,“想什么呢?”

  余殊回过神,“没什么。”

  江枫挑了挑眉,也没追问,“镇国剑不愧是镇国剑,花费平时一半的真元,威力放大了四倍,血赚。”

  姬祥嘀咕,“这不是高祖的佩剑啊。”

  江枫:“?你知道什么?”

  姬祥大着胆子回瞪她,“我……朕当时特地问过庙祝,她说这不是高祖佩剑,是代侯的。”

  江枫呆了呆,“不是高祖的?”

  她下意识看向手中的剑,薄如蝉翼的剑刃泛着淡青色微茫,宛若轻灵的风。

  代侯的?

  那刚刚的血迹……

  江枫脸色忽变,瞬间看向李清明。

  她家清明不会真是代侯转世吧?

  不然为什么就她能看见?

  李清明回视,眼角一抹泪痣更显清冷,“看什么?”

  江枫欲言又止。

  余殊却没有什么避讳的意思,眼眸深沉的看着李清明,“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血迹?”

  李清明冷淡道,“因为你们没看。”

  她又反应过来,语气更冷淡了,甚至添了两份讥讽,“不然你们以为呢?”

  她回视余殊,眼角满是讥诮,“你不会以为我是你祖宗吧?”

  余殊被她讽刺的心中一梗,怒火上来了。

  江枫及时拉住她,“行了行了,清明也没说什么,你激动什么。”

  余殊回过头,眼神控诉。

  江枫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好了,清明只是清明,她绝不是代侯。”

  姬祥贼心虚,“对不起。”

  余殊看了过去。

  姬祥看着余殊,眼神有点躲闪,“我不知道代侯是那样的,我以为这是你祖上的封号,是好的封号。”

  江枫想起来,当初小皇帝写信告诉余殊结果,还告诉她是自己据理力争才争取到“代侯”这个封号的。

  现在想想,当时朝中大臣估计人都要笑傻了。

  余殊脸色更难看了,“你知道就好。”

  姬祥更虚了,“那你喜欢什么封号?我回去给你改一个?”

  江枫将剑悬在腰上,脸色冷淡了起来。

  代侯怎么了?

  余殊不是不嫌弃代侯的吗?

  这是故意暗示她吗?

  还想接受小皇帝的册封?

  她们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姬祥回来就在发呆。

  想到这里,江枫淡淡瞥了眼许琰,果真看见她冷着脸坐在一边。

  “代侯怎么了?”江枫冷冷道,“你不知道你姬家天下是代侯打下来的吗?”

  姬祥一脸惊讶,“啊?”

  江枫冷笑,“你不知道高祖和代侯是爱人吗?”

  “她们怎么和你说的?”

  姬祥被她吓的往后缩,却发现许琰坐到了一边,她缩不过去。

  “她们……她们说……”姬祥被江枫冰冷的眼神刺激的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道,“说是代侯谵妄,纠缠高祖,高祖雄才大略,最后却因为她,英明尽失。”

  “最后还英年早逝,”姬祥被江枫愈发森寒的眼神看的瑟瑟发抖,“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其实之前没怀疑的,但是现在求生欲下,立刻觉得自己应该怀疑了。

  “身为臣子,妨害君上,”许琰幽幽的在她身边补充,“确为大逆。”

  她又一笑,笑意幽深,“有段时间,代侯并不叫代侯,叫妨侯。”

  她一开口,姬祥的脑子一清,瞬间聪明了起来,“不对,她们肯定是在骗我。”

  “令……赵文景说过,她们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只是想误导我,想骗我,想让我当真。”

  “我懂了!”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她们是不是在讽刺你我?”

  一想到这,她便怒意升腾起来,“好啊,我还以为他们是好心,没想到是存了这份心思,顾子明居然不提醒我!!!”

  江枫嗤笑,“许琰为了你被我抓走当眼泪罐子,她们在后面跟你说代侯,你的脑子是单线程吗?”

  姬祥一听,瞬间心疼坏了,“琰琰我……我对不起你……”

  江枫又看向余殊,“你很嫌弃代侯吗?还想换一个?要不让她给你换一个?”

  她又看向姬祥,“你们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一回来就发呆?”

  姬祥藏不住话,“我觉得她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病死了。”

  她又道,“余将军是好人,你想要什么封号跟我说,我回去就给你换。”

  余殊脸色漆黑如墨,显然已经反应了过来。

  江枫悠悠走到她身边,勾着她肩膀贴近她的脸,“余殊啊……你之前还答应我,为代侯平反的……”

  “你又犯了啊……”她一字一顿,嗓音渐渐有些冷。

  余殊不适的转开脸,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在教我做事?”

  江枫差点骂出声,你学会这句话就立刻往我身上使是不是?

  “对,我就在教你做事。”

  余殊甩开了她的声,后退了一步,嗓音冷淡,“谢绝经验指导。”

  姬祥看热闹不嫌事大,“余将军她要是不要你,你可以跟我混呀,我给你留位置,你想当骠骑将军都行!”

  余殊脸色刷的又黑了,皮笑肉不笑道,“多谢陛下抬爱,不过臣没有再奉二主的准备。”

  江枫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赵襄:“看什么?”

  姬祥立刻收回眼神,不敢吱声。

  赵襄淡淡负手,“汝非吾主。”

  姬祥大怒,“你没良心!不要脸!没良心!”

  江枫:“嗯?”

  姬祥瞬间缩了回去,她还记得被掐着脖子的事情。

  要不是余殊挡着,她那次应该就死了。

  想到这里她又悲从心来,“余将军当初还保护过我呢,可我当初根本没和她说过几句话,赵文景你连余殊都不如……”

  她感觉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

  余殊脸色漆黑。

  又提她?

  看不出来江枫在气头上吗?

  你是在挑拨离间吧?还故意气赵襄……

  余殊心里气坏了,还不得不出声挽救道,“不不不,我当初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并非为了你……”

  江枫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见余殊焦头烂额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

  赵襄嗤了一声,“她是她,我是我,我就不念旧情。”

  说完,她随意的撇开江枫的手,“我先走了。”

  看着女子削瘦淡然的背影,姬祥无能狂怒。

  江枫使了个眼神给李清明。

  李清明无言跟了上去。

  江枫:“这是代侯的佩剑,消息可靠吗?”

  姬祥蔫巴巴的,“应该可靠吧。”

  她也不知道。

  许琰看向镇国剑,“是。”

  “我家记载过,当初是代侯一剑劈开了南安城门,用的就是这把剑。”

  “这应该就是高祖为她所铸之剑。”

  江枫突然觉得这剑有点烫手了。

  余殊淡淡道,“你不想要可以给我。”

  江枫下意识摇头。

  不行,不吉利。

  *

  陪了叶瑾半天,将她哄睡下,江枫才回到屋内。

  是夜。

  江枫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坐了起来,看着剑睡不着。

  原来她的猜测一直是有误的。

  这不是高祖的佩剑。

  这是高祖送给代侯的剑,是代侯贴身佩剑。

  然后高祖将这把剑供奉在了镇国庙。

  意思也是很明确了。

  而这把剑好像还继承了代侯的意志,不许别人说高祖坏话。

  又想起了李清明的话,江枫索性坐了起来。

  她看着床边的剑,试探着道,“我当过鬼,要不要你起来我们交流一下感想?”

  镇国剑静静的漂浮在床边,薄如蝉翼的剑身流淌着飘逸的云纹,月华流转间,美不胜收。

  以月为神,以玉为骨。

  这是形容美人的,可不知怎的,江枫觉得镇国剑很符合这句话。

  一见倾心,大美剑。

  “我要是骂高祖,你会不会砍我?”

  镇国剑好像醒了,剑刃的角度微不可查的偏转了一点。

  江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一把剑她醒了。

  想了想,江枫还是觉得不可能,“代侯都死了两百年了,就算是鬼也该消散了。”

  而且之前姬祥说那些话,甚至余殊这个后人,默认姬祥的话,镇国剑不也没有丝毫反应吗?

  她自言自语,“应该是佩剑供奉时间太久了,有灵了。”

  她往床上一躺,翻了个身,“明天要去炸皇陵,睡觉觉。”

  “话说,高祖皇陵在哪?”她又想起来这样的问题。

  下一瞬,她觉得有杀气。

  一转头,发现镇国剑半透明的剑身,隐约有泛红的感觉。

  江枫下意识道,“听说高祖与代侯合葬了,真的还是假的?”

  镇国剑又安静了。

  一把剑又不会回答问题。

  于是江枫理所当然的没得到答案。

  她还是没睡。

  因为余殊来了。

  “你怎么来了?”江枫挑眉,“深夜来找主公,不怕被人看到吗?”

  她一开口,就把余殊脸色说黑了,“那我明天再来。”

  江枫看着她走到门口,才慢悠悠的道,“行了吧你,找我干嘛?”

  “对了问你个事,”江枫想起什么,“你知道高祖皇陵在哪吗?”

  “她是不是真的与代侯合葬了?”

  “她们真的死了吗?”

  “你看太。祖都没死……”江枫道,“会不会高祖她们也没死?”

  余殊将门一关,拉着凳子就坐在了床前,“高祖好像无陵。”

  “没有合葬。”

  “至少代侯是真的死了。”

  她回答完毕,“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枫看着月下镇国剑,沉吟道,“高祖无陵她们怎么合葬?难道火葬了吗?”

  “我都说了没有合葬,”余殊道,“她被和帝挖出来了,现在葬在河内祖宅。”

  江枫一时怔愣,“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讽刺舒侯的那个傻缺是不是?”

  余殊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嗯了一声。

  江枫回过神,“你说,代侯有没有可能变成鬼了?”

  “你看我都能当几年阿飘,没道理代侯不能啊。”

  “我死的时候可没有代侯那般实力。”

  “你说,”江枫看着镇国剑,“她会不会还在?”

  “不然它为什么一听见有人骂高祖,就杀人。”

  余殊脸色微变,“应该不会吧?”

  她又道,“我来就是想说这件事。”

  江枫:“什么事?”

  余殊:“用完就把剑放回去。”

  她漆黑的眼眸认真的看着江枫,“这次确实是我考虑欠妥。”

  “这把剑太危险了,”她道,“毕竟是被姬姓祭奠两百年的镇国剑,对你来说实在不合适。”

  “也并不吉利,它好杀人,赵文景说的没错,它确实是魔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余殊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那我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江枫不置可否,“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余殊看向镇国剑,“也许吧。”

  “不管是不是,”余殊微哂,“她与我们也不是一方的。”

  “不管是你,还是我,在她眼里,肯定都没有高祖留下的社稷重要。”

  “她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肯定先一剑砍了我们,”余殊语气讥讽,“她最好别活着,不然……”

  江枫紧紧的皱眉,“你语气这么差劲做什么?”

  “万一她真能听见呢?”

  “那得多心寒呀,”江枫道,“你们余家还是沾她的光,你给我好好说话余小殊!”

  她将女子的脸掰正,将她脸上的讥讽与冷意捏开,“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同我一起,为代侯平反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余殊反问,顺便将江枫的手打下,“我说的明明是以后再说。”

  “那现在答应我也行。”

  “不好,”余殊正色,“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她本来就是错的。”

  “将她钉在耻辱柱上,可以警示世人,也警示余家后人……”

  江枫脸色发青,“余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余殊:“难道不对吗?”

  江枫气的手指都有点抖,她将手背在身后,深呼吸,“代侯没有做错。”

  “她不该被你们这样对待,”江枫声音愈发湿寒,“余殊,我能理解你们余家的教育问题。”

  “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她错了吗?”

  “你凭什么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就凭你们吃她的喝她的,回头还踩她棺材板骂她?”

  余殊脸色冷漠,“对,我扪心自问,她就是错的。”

  “一直都是,每个人都这么觉得,”余殊道,“就算我们沾她的光,也不能掩盖她的错。”

  “钉她的不是我,是姬家,是世人,”余殊眼神嘲讽,“你以为为什么镇国剑会被供奉。”

  她轻嗤了一声,抓住剑轻轻一抖,将剑横在脖颈。

  “因为,”她轻轻一划,“这把剑拨乱反正……”

  “你看那血迹,”她神情有些病态的嘲讽,“像不像她自刎的模样?”

  她突然愉悦的笑了起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会自尽。”

  江枫瞳孔紧缩。

  月光下,红衣女子修长纤细的脖颈横着长剑,江枫有种惊人的刺痛感,她忍不住伸手抓去,“好了,给我。”

  余殊红衣炽烈,白皙的肌肤月华下仿佛会发光。

  她漆黑的眼眸嘲讽,竟有些病态的张扬,她避开江枫的手,“你若说她还活着,那你让她自己说,她是对是错?”

  江枫眼眸刺痛,“你把剑放下,给我,快点!”

  余殊拒绝。

  争执间,殷红的鲜血晃过她们的眼眸,她们下意识呆住了。

  薄如蝉翼的剑刃上,出现了一缕血色。

  刺目,殷红。

  “阿殊……”江枫眼睛红了。

  余殊也愣住了。

  居然真的有血?

  宛若精美的艺术品出现了裂痕,本飘逸轻灵的长剑,染上了一层妖冶的血色。

  悲伤又沉沦。

  就像是洁白的孤鹤,被人折了脖颈,发出凄厉的悲鸣。

  “阿殊我让你给我,你看你……”

  江枫摸到她的脖颈,然后也愣住了。

  余殊下意识瞥开眼神,“不是我……”

  “不是我的血,”她道,“我没伤到。”

  江枫仔细摸了摸,余殊没划到脖子。

  吓死人了。

  那……

  江枫看着剑身的血迹,呆住了。

  沾了血的镇国剑,魅力立刻掉了几个台阶,就像是精美的瓷器产生裂纹,破坏了美感。

  原本的镇国剑,她是轻灵的,纯粹的,高贵的,就像雨后的天空一样干净无暇。

  可是现在的它,脏了。

  沉沦,落寞,就像蒙尘的纱。

  可是不知怎么的,江枫心里就很堵。

  很堵很堵。

  她难受。

  余殊还在不知死活的叨叨,“你看,它并不好看。”

  “沾了血就不美了,”她道,“不如我们还回去吧。”

  她道,“佳兵不祥,而且镇国剑本就是魔剑,不吉利。”

  “你给我闭嘴!”

  余殊被她凶的一愣,“江枫……”

  江枫一把抓住剑,“我就喜欢,我就要,我就喜欢残次美,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她暴怒的将余殊往外赶,“滚啊,滚!”

  余殊惊愕的看着她,看见她眼角的泪光。

  她回过神后背将刚打开的门压了回去,“你不想李清明发现的话,就不要喊。”

  江枫红着眼睛,“关我屁事,她又不敢对我怎么样!”

  余殊眼眸微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江枫超凶回视。

  余殊看了她一会,看见她眼神渐渐软化,才轻轻捉住她的手腕,将镇国剑从她手中夺过,丢在窗前。

  她淡淡的道,“是啊,她们又不会对你如何,只会骂我而已。”

  江枫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你先惹我生气的,”江枫道,“你明知道我听不得人骂她。”

  “你明着骂她,暗里在刺我,”她道,“我不喜欢你,你凭什么骂我?我跟你说,再有下次我就翻脸了。”

  余殊背靠着门,闻言反而放松了身体,笑道,“翻脸?”

  江枫一看她这表情,就更不爽了,“余殊,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招惹我。”

  “只要我不喜欢你,你没资格管我喜欢什么,更没资格刺我,”她警告道,“你只是个臣子,不要逾越。”

  “既然镇国剑到我手上,留与不留都是我的事情,你没资格管,懂吗?”

  余殊脸上笑意又浅淡了下来。

  对视了片刻,余殊淡淡道,“那你先放手,不要压在我身上。”

  江枫立刻松手,没有丝毫留恋。

  她一把抓起镇国剑坐回床边,“主公要就寝了,你退下吧。”

  镇国剑上的鲜血,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消退,反而愈发鲜艳了。

  长剑安安静静的漂浮在原地,鲜艳的鲜血娇艳欲滴,整把剑充满了违和感。

  江枫看着鲜艳的血色,看了半天,她也没有褪去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江枫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流血了。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余殊走了。

  *

  翌日。

  新马车外,叶瑾整理好心情,看见江枫她有些意外,“这是?”

  江枫面无表情的坐下,“镇国剑。”

  余殊仿佛没睡好,此时靠在窗边,静静的阖眸假寐。

  许瑕:“怎么有血啊?你怎么不洗掉?”

  “没上次好看了!”她谴责道。

  江枫沉默,“洗不掉。”

  李清明戴着斗笠,闻言伸头看了一下,“对,昨天我看见的就是这样。”

  过了一会,赵襄姗姗来迟。

  最后爬上车,她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昨晚没睡觉,出去杀人了?怎么不洗掉?”

  江枫面无表情,“是啊,我昨天追着余殊砍了半天,都是她的血。”

  窗边某被追砍半天的余小殊,“……”

  【作话】

  还有一点,睡醒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