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会放水的道馆，总有那么点点不自在。她宁愿不去相信绫音那些奇怪的八卦，至少自己在挑战道馆，拿下徽章的时候，会认为那是完全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她总觉得绫音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一种坏笑着的表情。

因为城市里存在道馆的关系，来往的人群中经常可以见到人类的训练师。很长一段时间对着陌生的长耳朵妖精族，零承认自己有点审美疲劳了，还是圆耳朵的陌生人看起来比较亲切，这是一种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的感觉——就好象谁能解释为什么绫音就会粘着自己呢。

此刻绫音正在洗澡，零依旧是在翻那本笔记。几天的时间，唯一重复着却没有厌倦的动作，她认为每翻一次，都可以理解一点点东西，多翻几次，将所理解的东西运用到实战中，就会有进步，如此而已。大祭祀积累了上千年的经验，对于零来说，就是有如此强大的魅力。

绫音从浴室出来的时间便是换班的时间，零随手把笔记递到她手里。虽然绫音不会真的用心去看这些，至于她为什么要看，零没有刻意去问过那个原因，她认为无非也就是消磨一下时间，绫音不会把这事当真。这几天驿站留宿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是在一个房间，彼此时间的习惯也多少有了点点了解。

想到后边安排的道馆挑战，又是一阵不平静。原本是一个状态很好，很有信心的训练师，弄到现在结果是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明明一个不需要怎么担心的道馆挑战，却觉得前途未卜。曾经绫音说那完全是心理作用，这不过零担心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精灵中心管理员的经验，不那么管用罢了。如此，萝菲的笔记就是一条救命稻草，虽然零也很迷茫，她不认为龙系、火系精灵的的训练师笔记能在短时间内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

把湿漉漉的头弄干，又要耗去很长一段时间。要命的是零忽然想起来，今天并不打算洗头，只因为最近越来越心不在焉了。

“你这样的状态，去挑战道馆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绫音有点担心地问。

“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至少要在挑战的那个时候才知道。”

“当初如果没交给你那个任务，或许你不会到si1vermoon去，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事情。”

“其实那些都是好事，只是这个世界太大了，不能总生活在一个自大的圈子里。”零自嘲地笑笑。即使可以感觉到来自绫音的关心是真的，总不免会过分在意那些打击。这些打击就如阴影，一直挥之不去。

绫音提议出去走一走，目的是把头吹干——若零没有洗头，则现在是睡觉的时间，虽然太阳下山后还没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走走停停磨蹭了一天，居然也会觉得困了。

“你实在是太过在意那些事情了。”绫音说，“可能是索拉的缘故，事实上你不会在意萝菲和你之间有多少差距吧，你不会是那么不冷静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意你和索拉之间的区别。”

零点点头，没有反驳。绫音能看透人的心，这点能力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即使绫音没有刻意来读她，她也不想说谎。

“索拉终究不是生长在水精灵领地的族人，有很大的差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你却想不通。因为这与你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有着很大的区别，甚至在认识他以后，你开始怀疑你现在的信仰，是吗？”

“恩。”零倒是回答得很干脆。虽然在晚风中散步，但零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反倒是绫音正在尝试着帮她卸下包袱。虽然绫音平时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起来，却总像那么一回事。

“所以还是回到了以前的话题，只要找个时间把索拉这种异类做掉，就没那种烦恼了。毕竟那类水精灵只是少数。”

处于冷和雷之间的感觉。不过这个冷笑话倒是当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零忽然还想起，在aggron精灵中心，绫音半开玩笑地说她还是自己的粉丝——虽然自恋，但是让自己的粉丝说教，还是有点点尴尬。

“我会加油的。”零说。也只能这样说了，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绫音在说，而零仅仅是偶尔能哼哼哈哈地出几个声音表示自己一直在听。

“话说回来，你知道道馆挑战的方式了吗？”

“除了对战以外，还有别的方式吗？”这个问题出乎意料，因为前六个徽章的获得方式无一例外的是通过道馆的对战来获得的，有时是和道馆的领，有时只是领指定的学员——而领指定学员，自己却跑到一边做裁判的这种情况，一般就叫做放水。就算可能是放水，这六场道馆战无一例外地都是认真地应对过来了。零自然认为jasmie的道馆考验方式也是道馆战。

“当然有。jasmie的道馆挑战方式有很多种，基本不可能是对战，而是完成馆主指定的任务，至于这个所谓的与众不同，你大可看为这是因为妖精族是一个浪漫而高傲的种族，总不能在道馆挑战上也和平凡的人类一个模式。”

这理由倒是好理解，若仅仅是完成任务，可能还暂时不需要那么快地背上渴望胜利的包袱，缓解一下也好，零这样认为。

和银月不一样的是，这个城市并没有夜晚的欢庆，只有晚风中飘着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零甚至开始认为，她和绫音是一对恋人——即使这几天已经有人在传说，绫音大人和零月是一对了。这自然是联盟里那些无聊的八卦的小女生之间的传说，零有幸成为喜欢这个八卦的一员。两个人沿着街边闲逛，随处可见朝这边望着，却又躲躲闪闪的小女生。两个人在一起旅行这件事情得以在小部分人中传开，那完全归功于绫音在联盟里边的人气，零自然不会将这些和自己搭上关系。

只是目前的处境有点奇怪。

“喜欢你的女生不在少数啊，看来男生也应该是很多了？”零这样问她。

“恩，在做精灵中心的管理员那段时间，我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绫音对这样的事情好象不那么在意的样子。认真去打量，绫音确实很出众，先不说那一副忧国忧民的标准祭祀表情，妖精一般的精致脸蛋让她随便望人群中一站就可以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而另外那部分注意力，则是让所谓的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样子吸引去了。零经常这样告诉自己，只要是在龙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