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轰隆一声，硕大的长条状裂空硬生生地翻倒在地面，扬起一阵浓厚的雪雾。

继续的烟尘弥漫，街道对面已经一片狼藉，那只裂空龙忍着疼痛翻滚了一下，终究安静了下去。

砰的一声，淡蓝色的海魂结界经不起这样的撞击，碎裂开去。

碎屑反射着星光，一片一片地掉落在自己的脚边。

那只昏迷过去的裂空被阿米莉雅一近距离的绝对零度冰封在其中，街道的另外一边慢慢地结上一层不化冰，厚度一点一点地增加着。

嘣嘣的冰爆声依旧不绝于耳。

零再次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天空中依旧盘旋的裂空。出现了一例被秒杀的情况，它们相对小心了一些。

又一只裂空试探性地降低了盘旋的高度。并没有什么动静——它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

终于它又试探性地向零冲过来，海魂这一次再也没有撑开结界——已经在上一次冲击中北击碎掉了。

嗷。

一声震天的咆哮，迪亚路加从零的身后跃起，咬住那只裂空的喉管将它扑到远处的地面上。

轰隆一声，伴随着强烈的地震，以及另外一片变得狼藉不堪的街道。星夜下淡蓝的幽光混杂着翠绿的幽光在翻滚撕咬着，地面上的雪沫在这拼命的折腾之下又开始飞散起来，搅乱了视线。

零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最终，迪亚路加咬着裂空的喉管跃起，猛一甩头将它抛到乘龙所在的地方；那一瞬间裂空挣扎着扬起钢尾巴狠狠地击在他的脑壳右侧，轰隆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钢铁特有的剧烈的自振，嘤嘤嗡嗡的声音将地面上的细雪扬起一阵片小小的涟漪。

嘭的一声闷响。迪亚路加侧身翻倒在地面上，无力地抽*动着前肢。那浑厚的翻倒又荡起一阵强烈的地震波，然而看上去他似乎暂时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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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第一千零一夜（四）

乘龙的绝对零度再次起了作用，翻倒在地面上的第二只裂空神龙被绝对零度冰封起来。坚硬的不化冰已经在街道之中叠起了厚厚的一片，直接阻挡了通行的道路。

“格雷斯，我说过你先离开的。”零幽幽地看着极夜的天空之中依旧盘旋着的裂空，“才过去了五分钟，解决了两只，剩下的四只呢？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零低下头淡淡地看着远处抽搐着的迪亚路加，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如果我早一些遇见这样的情况，可能在关于人类是否很自私的问题上，不会显得那么大义凛然。终究每个人经历的遭遇都不尽相同，就如现在一样，什么拯救世界，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人的自由，这些屁话全部都放在脑后吧。”

她转过头淡淡一笑，“虽然没有希望，但我还是想尝试着活下去…那些…还没有实现的梦想以及无聊的空话才会有一些变成现实的希望。”

剩余的龙依旧在星空之中盘旋，犹豫着久久没有在俯冲下来，却也没有给零任何离开的机会。

“您是…”看似一道熟悉的感觉闪过矮人的脑海，他半信半疑地问，“蜜雪莉雅·零月？”

“柠檬·伊兰。”零苦笑着回答，“我在格陵兰的身份是伊兰家的皇族。”

“对的，对的。我没有猜错。”矮人瞪大眼睛自言自语地晃着脑袋，“我绝对没有看错，小姐，您是零月。”

天空中陆续又出现了几只裂空，交错盘旋着。那又是它们的支援。虽然从刚才到现在并没有明白被攻击的理由，很显然身处罪恶之城已经是很好的理由。

零无奈地晃晃脑袋，禁不住苦笑着，“我是零月又怎么样，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我一个我根本不记得的人说认识我，并且还装作很熟悉的样子。打住吧，格雷斯，现在那事情和我是否认识你完全没有关系。”

“那只是一个传闻。”矮人安静地说，“之前那个空白的年代，那个恶魔一般的天王，名字叫索林·菲拉，曾经以一个人的力量直接将天空天空中的千百只裂空神龙军团生生掐灭。”

“那又如何？”虽然再次听见这个事情依旧感觉到震惊，零还是装作平静地反问道。

“同一时代的雷天王也想创造一下同样的奇迹。”忽然之间的相当凌厉的眼神，“雷天王只是一个未知的传说，因为在传说没有开始谱写之前，就已经出局。现在他打算在复出的时候先创造一个小小的奇迹。”

“雷天王？”

虽然很没有礼貌，但零还是禁不住笑弯了腰，以致忽略掉了天空中潜在的危险。

“传说中的雷天王是一个四肢纤细，身材高挑的神威大哥，怎么会是你这个矮小的样子呢，格雷斯…”零差点岔了气，“格雷斯你…你居然说自己是雷天王，我的天，你手中举着那把破碎的榔头，是在向我示威么？然后，格雷斯，你之前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一副矮人特有的贪婪的样子，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妖精族？”

零显然还没有笑够，她已经完全不再理会天空之上的情况了，捂着笑疼的肚子弯下腰去，“不知道希诺菈·弗兰肯斯坦殿下看到这一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是会直接哭出来呢，还是笑得像我这样失态？”

“我在搞笑么，我居然打算和一只妖精签订契约？并且那只妖精，哦不，矮人外貌的自称是妖精的矮人居然还答应了？”最终零使劲止住了失态的大小，勉强直起身，依旧带着挑衅的语气问，“我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但这一切绝对是比白日梦还要不可思议的东西。省点力气，格雷斯，等下我还要摆一个漂亮一点的姿势死去呢。”

矮人只是撇嘴笑了笑，没有打算和零辩解。

天空中盘旋的飞龙看见处于危险之中的另还笑得如此肆无忌惮，脾气暴躁的的其中一只又忍不住俯冲下来。

零侧仰着头向那条散着绿色幽光的流星看去，慢悠悠地嚼动舌根，“格雷斯，你不是说要创造奇迹么，尝试着创造一个看看。”

如果矮人眼里闪现的自信来源于自己强大的实力，零不妨摆一个漂亮的姿势去感受一下极限的危险之中即将出现的奇迹。

奇迹？零已经没有呼唤奇迹的理由了。是为了与绫音的再见，还是单纯地想拯救这个世界？毕竟爱着绫音不能一直作为理由，而想去拯救世界，却有找不到一个清晰的概念，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打算拯救世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拯救世界，亦或是要拯救世界的哪一个地方？

看着俯冲下来的裂空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