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指头的神经，好让她明白，自己还是有知觉的，是脑袋空空，没有了意识罢。

心中的热情就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奇怪的想法，给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无意识地环顾四周，似乎一直向往着的晶莹剔透的冰灯，也显得不那么吸引人了。魔法的冰炎在其中熊熊燃烧，至始至终，都是凉到了心里。

嘣的一声脆响，一个不小心有磕到了路中间的冰柱上，零向后倒退了几步，终于把持不住平衡跌得四脚朝天。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菲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怎么了，菲？”

“不。”菲老脸一红，伸手将零拉起来，“只是提醒你走路要小心，在这个时候是相当不适合分神的。”

“还有…”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菲又说道，“即使对于水精灵族来说，你这个样子还是太有杀伤力了…如果不收敛一点的话，我觉得你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目光收集设备，若只从效果上去看的话。”

“你不高兴吗？”零小心地拍掉额上的雪花，“其实你不喜欢这样，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不需要那么委婉的表达。其实不只是你，我也经常想不明白，可能是被你们逼成这样的吧，你一定会说我是在逃避，这亦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逃避方式。”

“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那种程度了吗？”菲咬了咬嘴唇，“我说话确实太过于直接，但是…”

“别傻了，菲。”零送给他一个很平常的笑，“那时候我就说的吧，只是一个约定，套上了以个契约的幌子，好比我是一个很任性的家伙，而你只是当时没有拒绝的理由，仔细想起来，那并不成立，并且，你完全没有理由不加任何代价地将整个灵魂卖给我。”

“我原本还是抱有一点点幻想的。”她小心地将手从菲那里抽走，“但是后来就与你的态度，它很坚定，所以我已经能确定了，你自己也相当不愿意那样，至少，菲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我只不过是一个会占小便宜，钻小空子的小人。”

“你觉得太累，或者不想受累，就可以直接离开。你是神族，我是水精灵族，我们不一样的。让我安静一下，不要跟过来了。”

零说完就撇下菲，转身走进人群中。

半梦半醒的折腾中，时间已经渐渐地接近了中夜，昏暗的天空中稀疏挂着几颗星星，有气无力的忽闪忽闪着。

她下意识地拉紧了长袍，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寒冷的感觉表示不满。

木月安静地跟在零的身后，眨巴眨巴着眼睛。

“我错了吗？”零低下头去问它。

木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一个很深奥的表达方式。

零对此只报以一个苦笑，“木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二哥和他的未婚妻相处得怎么样，不过在完成修行任务之前，可能你也要一直陪着我，好久好久的时间都不能回去了。”

木月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傻得太过分了？明明等着的人不是他，却一时在想他的事情…”

木月点点头。

“那么…”零下意识地没有说完。

而木月同样是点点头，刚才似乎已经失神了。

“露马脚了，木月。”零笑道。“果然你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事情吧。绫音走了以后，仿佛这个世界就少掉了一半，其实另外一半也已经早就没有了。可能你会摇头，但是现在的零月确实只是一个空壳。但是木月你不会离开我吧？”

呆中木月用鼻子去拱了拱零的脚跟，出呜呜的声音。

“恩？”零呆了半晌才知道要顺着木月示意的方向看上去。

两个年轻的水精灵族训练师站在对面。

“怎么，是要打架吗？”不知为何，脾气忽然异常火爆。手指两个晃悠，达伊纳的精灵球已经出现在手中，只要那两个人点一下头，亦或许是有一个点头的倾向，那么灼热的火焰马上会将他们烧个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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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零月篇 ：寒冰之心（四）

“您是一个人吗？能否结伴同行呢？”虽然对于忽然的变卦很不适应，但其中一个训练师还是定了定神说道，“第一次见面，只是想认识一下小姐您罢了，希望您能赏光。

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没说话。

“只是看您一个人，不如加入我们的团队参加活动吧，我们仅仅是这样的想法，看起来您并非格陵兰的本地居民吧。”

“怎么？”零淡淡地问。

“因为本地的训练师不会对如此真心的邀请置之不理的。”能碰这样一个冷钉子还保持着如此的礼貌，看起来格陵兰的训练师还不完全是那些老顽固的态度。

“有什么好玩的？”零稍微放松了心情，试探性地问。

“当然是训练师的交流赛，您一定会喜欢的，格陵兰训练师的水平和联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看着他蛮有信心的样子，零确实有了去参加一下的意思。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确实闲的无聊了。

“除了训练师的友谊赛以外，或许您可以在他们当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人呢，看您孤零零一个人的样子。”他见零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又说。

“你是说男朋友啊…”

“看您一脸不开心，应该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吗…”

“木月。”

没等他继续说完，一个冷冰冰的能量球直接朝他的脸冲过去。嘣的一声，在快要击中他的时候爆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顿时爬满了那张惊愕的脸。

“我和谁吵架，不关你的事。”零淡淡地说，“我这样对你，你还打算邀请我去参加你们的活动吗，还是已经忍无可忍想先和我打一场呢？换做是我的话，遇见这种情况我不能忍的。”

这个态度是嚣张到了极点。

这根本不是平时的零。然而事情已经生了，稍微清醒一些，却意识到这一切很难挽回了。

所以零硬着头皮绷着脸。反正到了这种地步，横竖都是要大打一场，至于事情能闹成多大的程度，完全取决于他的后边还有多少个训练师，或者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很强的训练师将自己狠狠揍一顿了事。

忽然没有了菲，所有的东西都要自己收拾。零此时略微感觉到不习惯，但并没有打算为刚才和菲时间那莫名其妙的矛盾去承认什么错误。本身事情就是那个样子的，再者，错即使在于自己，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她早就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明明白白地说过。只是，那个事情来得确实太快了。

零需要一场或者几场战斗来泄心中的严重不快。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低声说道。

说完，脸上的狼藉一片也没打算清理，直接拉上身边的训练师离开。

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