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说你想我”(1 / 1)

春渡 希晚 5905 汉字|3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53章 “说你想我”

  从拉萨到北京, 飞行了四个小时左右,过了午饭的点,她才下的飞机。

  刚下飞机就给陈浮己发了消息过去, 那边只回了一个“嗯。”池沅想他应该是在忙。

  回来之前,就和家里说过了, 池汉中开车来机场门口接她, 人流满患,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池沅拖着行李箱出来。

  池汉中连忙过去,帮她提起行李箱往车上放。

  “爸。”她主动喊了声。

  “嗯, 回家吧,妈妈在家里做了饭等你。”池汉中说。

  “好。”

  从有记忆开始,印象中父母在她这里一直都是慈父严母的形象, 所有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池沅都是先和池汉中商量对策,然后才会和何淑讲。

  这次也不例外, 上车没多久, 池汉中和她闲聊起这次出去的感受时,池沅就和父亲袒露了去西藏后的心境和其他收获。

  池汉中听了没有非常惊讶, 反倒是心情平稳了不少,之前一直担心这孩子会有“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的阴影, 现在出去一趟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也算放心了。

  “别急着和妈妈说, 爸先去探探她的口风。”

  池沅虽然知道池汉中一向很尊重她自己的意愿,但也没想到就连这次也是。

  池汉中虽然和何淑的教育理念不同, 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 都希望孩子能常伴身旁左右, 所以这次池沅回来之前,还担心了挺久。

  “爸,你赞成我这么做吗?”

  池汉中拍了拍她的肩,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的老父亲脸上流露出温情,连岁月留下的褶子缝隙里都是欣慰的神情:“池沅,你在学会长大,爸爸也在学会如何放手。”

  池沅转头看他,抬手握住父亲的手掌,温声笑:“爸,我会好好在岗位上做的,就像你一样。”

  池汉中握了这么多年的手术刀,在业内可谓是德高望重,医术一绝,手里带过的徒弟数不胜数,而且绝大多数出色得在医学界的各个领域都独占一分秋色。

  池沅一直都知道,在这些名利的背后,自己的父亲是有多么的兢兢业业,敬业爱岗。

  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何淑看到池沅的时候,少了几分严词声戾。

  池沅从进门开始,就洗了手主动进厨房帮何淑忙左忙右,明显的讨好,何淑自然也看得出来。

  “感冒了?”何淑听她说话有点微微的鼻腔声音。

  很微,很淡,如果不仔细听,压根不会听出来。

  就连刚才池汉中和她说了那么多话都没有听出来,何淑只听她说了一句就知道了。

  她自己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有一点点鼻音。原因是前两天,她贪心缠着陈浮己里在浴室里弄了两三次,着了凉,陈浮己事后也给她吃过预防感冒的药,没什么大事。应该是今天再在飞机上吹了会儿空调,所以才有了些病丝。

  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吧。”

  何淑接过她手里装菜的盆子,说话时惯有的凶相:“自己大个人了,别一入夏就急着吹空调贪凉!”

  时隔两月,池沅丝毫没觉得这话听得刺耳。

  “知道了。妈。”

  “嗯,自己出去陪你爸坐会儿。”

  她第一天回来,家里的和睦氛围难得好,何淑刻意没在今天和她提与林北桉见家长的事儿。

  母女俩相处了这么多年了,池沅当然也知道何淑在想什么,所以只在家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借故回学校了,走之前还特意让池汉中帮她了解了解基金会的事儿,她记得他身边有很多朋友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临近毕业季,院里无论是导师还是学生都忙得周转不开。

  同寝室的谭佳马上研二升研三最后一年,不打算在学校继续住,准备和男朋友出去同居,早早地就和池沅打过招呼搬出去了,走之前还特意帮池沅整理寝室里的东西,让她回去直接拿。

  没多久就是假期,赶在宿管通知之前,池沅也回寝室搬离了自己之前囤放的书。

  二十岁的时候,池汉中送了她一套简单的两室一厅,装修之后就一直放在那儿空置着,这次她回来就直接搬进去住了。

  唐清怕一个人收拾不来,替她找了个家政阿姨,在池沅搬进去之前就里里外外地做过一次大扫除,她算得上是直接拎包入住。

  花了半个月,结合这次的支教心得报告,写完毕业论文,发给秋教授后,秋教授帮她指点了几个不必要的论点出来,删删改改,改到最后她都要吐血了才算完成。

  原本交论文那天,她打算和唐清约着出去放松做个spa,却没想在她给唐清打电话之前,唐清就一身狼狈地跑到她家里面来了。

  女人像是刚大哭过一场,眼下精致的妆容都有些花掉了。

  池沅刚打开门,唐清就抱着池沅哭了起来。池沅没问她发生了什么,看她这样子估计也问不出来个结果。她给唐清拿了套自己干净的睡衣,把浴缸里的水也放好了,让她先去洗个热水澡。

  洗了澡后,唐清清醒多了,只是看着精神依旧不太好。

  池沅找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没一会儿,女人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眸和她说:“我跟周林野吵架了。”

  这两人在朋友眼中一直都是金童玉女,就算以后结婚了也一定是最恩爱的模范夫妻。

  别说吵架了,在这之前,池沅都没有听说过他们俩有拌嘴的争执行为。

  周林野性子儒雅,为人有如翩翩公子,加上这些年他工作不断升迁的缘故,名与利的社交圈子越来越大,打交道的人几乎都是上流名人,唐清为了做好他的贤内助,以往过分直爽爱玩的性子变了不少,这些年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贵妇太太。

  这段感情中当然不只是唐清在改变,周林野也是。

  都说周林野在科大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池沅也是有所耳闻。可就是这样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温润公子,掉落凡尘,对唐清关心体贴到足以让旁人惊叹。

  “怎么了?我可从来都没听到过你们俩会吵架。”池沅放下吹风机,细声问。

  唐清坐在地毯上,无措地抱着自己,将脑袋埋进膝间。

  “池沅,怎么办啊,周林野他压根就不爱我······”

  两个小时前,周林野和唐清从舅舅那儿刚回家就大吵一架。

  起因是唐清在今晚的宴会上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她回去的时候始终觉得有疑,于是她就不放心地质问周林野当初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

  最开始周林野没说实话,打算随便搪塞过去,唐清却笃定了要问出来个结果。

  男人刚从名利场出来,本就是一身疲惫烦躁,面对唐清的咄咄逼人,他不耐烦地就摊牌:

  “对,因为你舅舅给我抛出了一个我不能拒绝的橄榄枝。”

  池沅听到这些的时候,无疑怔住了。

  “唐清,你先不要那么想,万一是气话呢?”她抱住唐清,安慰。

  “怎么办啊,池沅,我们明明没有多久就要办婚礼了。”

  唐清和周林野在一起之后,她一度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甚至觉得第一夫人也不过如此。周林野很宠她,几乎对她是无一不应、无微不至,所以她每一天都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幸福的背后,全都是因为她舅舅当初为了让周林野和她在一起而给的资本。

  一整晚,唐清都在抱着她哭,这还是头一次,池沅见她这么伤心。

  期间周林野打了好几次的电话来,唐清都给挂掉了。

  唐清其实就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面对和周林野之间的这种问题,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去解决,而是逃避。

  池沅劝过她好几次,让她接周林野电话,两个人沟通,她不愿意。

  接下来一个周,唐清都住在她这里,不肯回家。

  前面两天,周林野每天都会打两个电话给池沅问唐清的情况,后面就没有了。

  唐清自然也知道周林野给池沅打电话的事儿,所以不慌。后面几天,男人好像完全将她这个在外流浪的未婚妻给忘记了一样,再没有一通电话一则消息,于是一天比一天还焦虑,整天就守着手机等周林野主动给她台阶。

  “池沅,你说我要不要和他分手啊,都一个周了,他怎么还不联系我啊?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狐狸精,趁我不在家直接登堂入室了?”唐清不安地问。

  池沅笑笑,“哎,姐姐,先前人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一通都不接,现在人不联系你了呢,你又开始胡思乱想。至于养没养狐狸精,你回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唐清起身,随后又坐下,赌气:

  “我才不要回去,他又不喜欢我。”

  池沅捏了捏唐清的脸:“所以才让你说清楚嘛!”

  “晚上陪我去吃饭。”

  唐清刚说完,池沅的手机就响了,是何淑打来的。

  接起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何淑暴怒又在极其压制的声音:“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池沅听何淑的声音,就能猜测到大概是什么事儿了。

  从她自己做好决定开始,就一直知道会有那么一天,虽然还没有做好准备,但该来的迟早会来,躲也躲不了。

  唐清离她离得近,自然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知道她家里有事儿,就让池沅先回去了,晚饭她自己解决就好。

  时间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她打车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八点了。

  何淑和池汉中面对面地坐在餐桌边上的椅子上,何淑面色凝重,在池沅回来之前,无论池汉中和她说什么,她都像没听到那样。

  要不是今天打扫书房,看到池汉中藏在柜子里的基金协会的申请计划条案,她还真被这父女俩瞒到天荒地老了。

  池汉中也知道自己和池沅没和她说这事儿很不妥当,但就是怕她知道后情绪像现在这样激烈才没和她说的。

  从刚在开始,就一直在和她解释这个基金会只是在计划阶段,没去实行,但何淑却不肯听。

  池沅一进门,鞋都还没来得及换,何淑就走过来将一堆条例文案扔到了她面前,质问:“你可真行啊你!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去西藏任职了再跟我说呢?”

  纸张的边缘从她脸颊边缘滑落,锋利的角划开了细嫩的皮,微微刺痛,但不深,并没有留血。

  “何淑!都跟你说了没有那回事儿!只是在托朋友初步了解!你这么逼孩子做什么?”池汉中弯身捡起地上的纸页。

  “七年前,你从雾城回来,,放弃保送名额,非要重新参加高考,去读教育。那事儿我由着你了,我一直安慰自己说你不想走科研道路的也行,未来考公考编也算稳定!现在,你从西藏回来,你告诉我,你不留校任职,要去支教。池沅,你是要逼疯我吗?你要我眼睁睁看你继续行差踏错?你不气死我你是不是不如意啊!”

  “你明明有大好前途,只要你按部就班地留任工作,你爸都和你林叔说好了,你之后好好干,过几年升职加评是没问题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去西藏?你放弃高薪,放弃大好的前途,非要去藏支教,你倒是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了,可是你对得起我和你爸这么多年的心血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儿,为什么啊?池沅你告诉我,究竟是我这个妈妈哪一点不称职啊?你要这样来气我?”

  何淑冲过去,双手摇晃着池沅的肩,她自认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女儿呕心沥血,为什么现在这么大的事都可以不和她商量就擅自做决定。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双眸瞪着池沅,眼含泪水,嘁声泪下:

  “你可以认为是你妈我自私,盼着望女成凤,根本没有问过你愿意不愿意。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享受着最高端的教育、住在最繁华的城市,身边一群优秀的朋友,你可以尽情去做你喜欢的爱好,这些哪一样不是用我和你爸付出的心血换来的?我和你爸给你的东西,都是我们认为最好的,你用都已经用过了,你现在才来跟我说你不需要、不满意,你将我和你爸的心血置于何地?”

  池沅无奈,原本想要有条不紊的和盘而出,然后互相商量,可是现在压根没给她留商量的余地。

  她无力地闭了闭眼,指甲用力地掐着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有力。

  “妈!我之所以听从您的安排选择考研这条路,就是因为我压根没想好毕业工作要做什么!我不想走你给我铺好的道路,我不想过每天我一觉睡醒就能知道要做些什么,发生些什么的工作,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儿。”

  听到她的真实想法,何淑只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被拧碎了一样疼,脑子像浆糊一样,接近于爆炸的边缘,气得指着池沅骂:

  “做你想做的事儿?你想做的就是去西藏吗?池沅你多大了!你想问题能不能现实一点!西藏是你一时头脑发热想去就能去的吗?你想过你在那里会有高原反应吗?你想过你会水土不服吗?你想过那里的安全问题吗?你想过我和你爸为了栽培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池沅挣扎开何淑摇晃着她的双手:“妈!这次我不是在盲目决定了!我是在体验过支教工作后并且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我有思想,有主见,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想按部就班的做一个提线木偶!”

  “你真的可以池沅!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你是去毕业旅行的?”

  池汉中捡起那叠纸页,放在桌上,顿感心力憔悴:“你别怪她,是我让她去的。”

  何淑手捂着胸口,池沅想来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们父女俩真行!真行!”

  见她情绪激动要喘不过来气似的,池汉中连忙扶着何淑坐下来,倒水给她喝:“都说了让你少生气!别动怒!”

  池沅也被何淑给吓到了,没管自己还没换鞋就直接跑到她房间里,把何淑的药给拿了出来。

  吃了药,池汉中扶着她回了房间休息,池沅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没再说话。

  她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何淑不高兴,在家里看见她也烦,索性她自己离开了。

  独自走在天桥上的时候,池沅满脑子都是何淑刚才躺在床上对她说的话。

  “池沅,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同意你去西藏支教,为期三年,但是你得安安分分地嫁给林北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为什么去西藏,不就是想躲开和林北桉妈妈的见面吗?”

  “二,这两样你都可以按你的喜好来,你想去西藏你就去,你不想嫁也可以不嫁,只是从今天起,你别再叫我一声妈!我就当没生过你!”

  这样的选择,池沅压根没办法做,她既不想嫁给林北桉,也不想不去西藏,更不想不认何淑,哪怕她再厌恶何淑对她的管教,她也从来没想过不认这个妈妈。

  路走到一半她走累了,于是直接打了个车回去。到家门口的时候,池沅好巧不巧地撞上周林野和唐清在楼梯过道里接吻,她没敢上去打扰。

  看样子这俩人是和好了,一直等他们办完事儿,池沅才给唐清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在回来的路上。

  唐清没多久就给她回复了消息,说自己回家了。

  池沅太过于疲惫,也没多问,反正和好了就行。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像周林野这种高知人士,对自己的人生一定是有着清晰的认知和规划,如果说当初他真的对唐清一无所求,说出来池沅都不信。但如果说他就是奔着唐清的家世和人脉去的,一点喜欢都没有,那就更不可能了。毕竟周林野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来,绝不仅仅是靠唐清。

  唐清由最开始知道真相时的伤心欲绝,到后面渐渐接受,怎么又会不清楚这些呢。

  想清楚后,自然就在等周林野给她台阶。

  对于池沅来说,周林野是不是真的爱唐清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清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幸福快乐一辈子,这才是重要的。

  打开门,少了唐清,家里都空落落的。

  没走到玄关,池沅就蹲下身去,蹲了好一会儿,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只能撑着墙走。

  这七年,明明一直都是像这样过的,为什么此刻她会觉得这样孤独落寞。

  大概是因为在西藏的那两个月,真的感受不同了。

  她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鸟,出去见过外面的广阔天地后,就不甘只待在那一方天地了。

  池沅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给陈浮己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原本她都以为他是在忙,准备挂了。

  “陈浮己。”

  “嗯?”他在抽烟。

  一天的糟心事,在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后,她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像一朵云,要浮空了。

  池沅靠在栏杆边上,手机听筒放在耳侧。

  “说你想我。”

  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在寻求他的安慰。

  夜幕降临,高楼之下,城市一片繁华,环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海,人来人往,洗尽铅华。

  那边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我想娶你。”

  他声音听起来不太正经,有几分逗乐的戏谑,池沅拿捏不准他说真的还是假的。

  她眼神一滞,睫毛都在惊讶得轻颤,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到冰凉的栏杆边上,下意识地反问:“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浅浅轻笑一声,尾音逗得池沅心里不上不下的。

  “池沅,年前我想去你家一趟。”他不紧不慢地说,这次没有再开玩笑了。

  那一刻,池沅的心都快要化掉了,仿佛回到了那晚的初夜,窗外暴雨不歇,屋内夹带着潮湿与温热,连手指都在酥麻。

  听到这句话后,她笑意不自觉地从眼底流出,风吹过来,乱了她的长发,吹走所有的不悦,沉重,只剩下眉目间的甜腻,连风里都有。

  陈浮己在电话那头,都能猜到她迎着风笑的模样。

  不娇俏,只是很柔,很淡,像是烟花三月里江南的流水。

  池沅心里虽然一阵愉悦,但不得不折服于现实,尤其是她现在和何淑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她还没给何淑说过陈浮己的存在。

  “陈浮己,我妈妈她······”池沅话语犹豫,意思明显。

  陈浮己听出了她的徘徊与踌躇。

  “交给我,放心吗?”

  池沅淡淡笑,手指不断在栏杆上画着圈圈,应声:“是你的话,我就放心。”

  她说着说着,眼圈就有些红了,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矫情过。

  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那么多委屈,因为何淑强迫她做选择而委屈,因为看着唐清和周林野秀恩爱委屈,因为一大堆糟心事委屈。

  还有,就是太久没看见他了,很委屈。

  “陈浮己,我想你。”她卡着嗓子眼,生怕对面听出自己在哭。

  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陈浮己故意打趣她:“是想我还是想和我一起洗澡?”

  池沅诚恳想了想,笑出声,说:“都想。”

  “陈浮己,我想你抱我,想你亲我,想看你在我身上失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陈浮己,我真的好想你啊。”

  陈浮己那头掐了烟,貌似是被烟头烫到皮肉了,轻嘶了一声。

  “操,池沅,怎么那么会说情话。”

  “我还有很多,你要听吗?”

  “你是想让老子手动到天亮吗?”

  池沅看着乖巧亲和,骨子坏透了,总爱这样逗他。

  他声音明显降了下去,“挂了,要去洗澡了。”

  “陈浮己,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池沅咬了咬唇,隔着手机,她大了几分胆:“你洗澡的时候,我们开视频好不好。”

  “占我便宜呢。”

  “陈浮己······”她想跟他打商量。

  “行啊,你也去洗啊,我就开。”

  “你说的,谁不开谁是小狗。”

  “儿豁!”

  他忽然冒了句池沅听不懂的话出来,但听语气,应该不是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