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1 / 1)

饮马流花河 萧逸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吧。”说话之时,她的眼睛不由向外瞟了一瞟,笑容依旧地道:“这些讨厌的东西又来了,我们走吧!”

君无忌先她之前已经注意到了,就在二人对答之际,一行器械鲜明的兵弁,正自向这边走来,双方距离尚远,不过,已能感觉出他们的此行意图,正是直奔这里而来。

重创之余,君无忌实在不欲再多生事,二人对看一眼,随即站起离开。

“栖霞观”外,红叶如海。

就在这里,双方暂时作别。

分手离开时,正有一行雁影冉冉由空中移过,褐灰色翅翼在蔚蓝天空里闪烁出一片璀璨。景致可人,却有依依之情。

轻轻推开了这扇门,春若水静悄悄闪身室内。

一身紧身衣裳,特意在脸上扎了一方丝帕,仅露出一双眼睛,黯淡的灯光下,即使最亲近的故人,却也不能认出她是谁来。

高高的梁柱上,吊挂着衣衫碎片、形容憔悴的可怜人儿来自秦淮河畔胭脂画舫的“玉洁”姑娘,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王府侍卫轮番熬审、逼供,非要她招出那个驱使她前来行刺的幕后人物。天知道,何曾又有谁支使她来着?自忖着必死无疑,玉姑娘把心一横,干脆直话直说,却也无意攀扯他人。

姓李名霜,玉洁只是她的花笺小号,父亲李杰超,官前朝大名神勇所正千户,靖难之役,中了高煦毒计,生俘不降,为镇军心,高煦下令剥其衣,赤身受剐,卒克大名。李杰超妻妾三人,尽数处斩,长次二女发配教坊习歌为妓,不甘折磨,相继殉节,只幼女李霜命不该绝,逃得魔难,从‘无极派’一代宗师无极子习技,混身秦淮,誓报父母满门血仇,以致今日落网受擒……

供词到了高煦手里,却是一笑置之。

马管事辗转传下了王爷的话:“一派胡言,应以羁身胭脂楼与‘兵马指挥’徐野驴之勾结着手,详审是否听令太子,斗胆行刺为结案。”

干脆一句话,玉洁的行刺,是为徐野驴所密差,却辗转听令于太子高炽使然,玉姑娘死也不愿诬陷无辜,这便是受难的根本了。

春若水得讯来迟,内心无限歉疚。

她得了个消息,玉姑娘将定日处死,一二日之内,即要结案。时机紧迫,不容她稍缓须臾,今夜便自乔装来了。

像是一阵风,陡然地进得牢房,神鬼不知。

一双牢卒,其时皆已疲倦,前审己过,后审待来,中间不过就是这么盏茶的空档时间,各自伏在案上打个盹儿。

春若水其实早已窥伺仔细,再不出手,更待何时?身势猝然向前袭进,惹得案上残烛灯焰乍吐,一牢卒忽似有惊,倏地转过身来,其势已是不及,即为春若水手起剑落,劈毙当场。另一牢卒惊呼一声,蓦地由座上窜起,张皇操刀,刀未脱鞘,即为春若水一剑穿心,带着一张长长条凳连人带刀一并地翻落下去。不过是交睫的当儿,两条人命已自报销。

春若水自习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狠心杀人,一颗心紧张得已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这个“贵妃”的身分万万暴露不得的,否则祸连无限,这才不得不狠下心来。

虽说是快手出剑,却也声势惊人,随着二牢卒倒下的尸身,大股鲜血狂喷直出,一霎间淌满了地面,整个囚室染满了血腥气息。

高吊在半空中的玉姑娘,原已在半昏迷之中,猝然为这般声势所惊,一时看着春若水发呆,眼神里不胜诧异。

其时春若水已然拔身直起,左手轻探,抓住了空中吊索,向着玉姑娘道:“别怕,是我!”言未已,右手长剑向着索上一绕,已将长索斩断,两个人流星天坠般,直由空中落了下来。

玉洁吓了一跳,对方虽然说了“是我”,她却也猜不出来这个“我”到底是谁?无论如何来了救星,总是可喜之事,微微向着对方点了一下头,算是表示了自己的谢忱,其时她早已力不从心,一个人面条儿也似地瘫了下来。

春若水犹记得她当日神采,想不到几天不见,竟自被折磨成了这般光景,心里一阵难受,差一点连眼泪也淌了出来。

“我们快走吧!”一面说,己把她由地上搀了起来,只听得锁链子叮当声响,这才发觉到对方一双纤细白足上,拖着老大的一副锁镣,心里一狠,抡剑就砍,一连几剑,火星四溅,却是与锁无损。

当下又把她搁下,想到钥匙可能在牢卒身上,忙即赶过去,在死者身上搜索。却不意就在这个当儿,一条人影,直由室顶敞开着的洞窗飘身直下。

像是一只凌空巨鹰,呼噜噜带出了大股风力。好快的身法,身子一经下落,疾若飘风般,已到了玉姑娘身前,单手往下一探,己把后者挟起,紧接着身子一个快闪,已自扑出门外。

来人蓬头虬髯,身材高大,像是还有些佝偻驼背,一身肥大长衣,十分怪样,由于身势过于疾猛,转动之间,带起了大股风力,桌上残烛,立时应势而灭,登时形成了一片黑暗。

春若水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有此一手,由不住大吃一惊。来人身法至为快捷,简直连话也来不及说。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再在牢卒身上搜索,低叱一声,即循着来人扑出的身后,快速纵身追出。

驼背人好快的身法!虽说手上挟着一人,却丝毫也显不出累赘,身形乍然扑出,紧接着脚下力点,扑噜噜衣衫飘风声中,已拔起了三丈高下,落向一片屋脊。

春若水自是放他不过,却也不便出声询问,右手抖处,打出了一支小小钢镖。

驼背人头也不回,只是撩动了一下身后长衣,砰然作响声中,己自把飞来钢镖卷飞不见,其时他二度腾身,宛若星丸跳掷般,一路倏起倏落,直向左侧院墙扑奔过去。

春若水与来人并无仇恨,只是莫名其妙地抢走了玉姑娘,令她心有未甘。决计要追到来人,讨回公道,当下不甘示弱地自后快速追上去。

前行的驼背人速度奇快,七八个起落,已遁身墙外,春若水惟恐惊动王府侍卫,也不敢出声招呼,只是施展全力一路紧扑疾赶,虽说如此,仍不能追上对方,看看离着王府已远,前面的驼背人才自慢下了脚步。

眼前来到一座钟楼,地势颇为空旷。驼背人身势微顿,回头向着已将临近的春若水看了一眼,紧接着陡地腾身而起,连带着玉姑娘一并落向楼台之上,这才放下了手上的人,其时春若水已似夜鸟腾空般翻了上来。

恨透了对方这个人,身子一经落下,二话不说,掌中剑“刷”地抡出,直照着驼背人背后猛劈下来。

驼背人方自放下了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