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1 / 1)

饮马流花河 萧逸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动刀子么?”

季贵人呆了一呆,一时无话可说。

“你把话说得太远了!”春若水深邃的眸子直直地逼视着她:“其实我是不是一个行侠仗义或贪图荣华富贵的人,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以为我抢走了你的爱人。你刚才说,一个人爱一个人,心里有多么苦,这句话我很能体会,我现在总算了解,原来你一直这么深深地爱着朱高煦,倒是出乎我的意外?”

季贵人聆听着,情不自禁地垂头低泣起来。

春若水轻轻一叹说:“实在说,凭朱高煦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得着你的真情实爱,该是三生有幸。偏偏他不知珍惜,竟然辜负了你的一颗真心,实在可恨!”

季贵人听她这么说,顿时止住了泣声,缓缓抬起头:“那是因为你,是因为他心里有了你!”

“你错了!”春若水冷冷地说:“我与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不会这么迷着我。有没有我都一样,对于他,你只是一个可怜的玩物而已,既然只是一个玩物,当然有一天会玩厌、会抛弃,只可笑你连这一点都没有看清楚,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爱上了他。这叫活该!”

季贵人脸上现着怅惘,狠狠地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的样子。

“一个人爱一个人,是理所当然的,重要的是要‘相爱’,千万不要只是单方面的。”春若水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她:“就像你一样,你虽然这么深深地爱着他,他却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儿,原因是什么,你可知道?”

季贵人恍惚地摇了一下头。

“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哼,现在你总应该明白了吧?”

“你乱说……我不信,我不信……”季贵人用力地摇着头,眼泪成串儿地淌了下来。

“信不信由你,你自己慢慢地琢磨吧!”说着她不禁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一时心生同情,眼睛里充满了怜惜。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季贵人恨恨地说:“难道你就不是他的玩物?不怕有一天他也会把你丢掉?就像我一样的?”

“你说得不错!”春若水冷冷地道:“在这一点来说,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是,我根本就不爱他!不但如此,我而且还恨他!”说到这里,她内心的恨恶之情,不自禁地现之表面,确是情发于衷。使得目睹的季贵人亦为之吃了一惊。此时此刻,在她与高煦的洞房花烛之夜,竟然会说出了这种话,确是令人大感震惊。

季贵人再次向她注视时,眼神里流露着简直难以置信的诧异,“王爷他……他可知道……”季贵人简直弄糊涂了。

“他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春若水苦涩地笑道:“你应该看得很清楚了,今天晚上是我和他的新婚洞房花烛之夜,像么?”

这么一说,季贵人才似恍然一惊,可不是,今天晚上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却是这般的冷冷清清,洞房里仅有新娘独自一人,新郎却不知去向,岂非大悖常情,好生令人纳闷,“王爷他……不在这里?他的人呢?”

“那是他的事,我和你一样的糊涂?”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你还是糊涂一点好了!”

春若水向首她微微一笑:“现在你大概不想死了,夜深了。回去吧!”

季贵人轻轻叹了口气:“这么看起来,你所以会嫁给王爷,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了。”

春若水苦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季贵人心里这才明白,点点头,大为歉疚地说:“看起来,是我错了……我错怪了你,我对不起你。”说着她的眼睛又红了,满腔的委屈、失意,一时真不知向谁吐露,深深地垂下了头,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竟是一丁点儿光亮也看不见,这一霎,真正有“落寞”的感伤。

春若水冷冷地说:“你现在应该想到刚才你想死的念头有多么愚蠢了,错在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人、哼!今后你要想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最重要的便是,你得先把那个负心于你的人忘了,你做得到么?”

“我……”季贵人看着她懦弱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的!”说时,春若水举起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你非得这样做不可,除非你真的不想活了!”

季贵人仿佛整个的心都碎了,她有杀人的勇气,也有自杀的勇气,却没有忘记心上人高煦的勇气,春若水这样对她说,并不能使她恢复一些儿信心。

春若水看着她,不禁生怜,轻轻叹道:“我知道,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是你却一定要做到。想一想那些被朱高煦打入冷宫的可怜女人吧!她们比你更可怜,她们不都还在活着么?你比她们年轻得多,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季贵人缓缓抬起头看着她,苦笑道:“我真的是太傻了……”

春若水微笑道:“这就好了,你还恨我不?”

季贵人摇摇头,脸上怪不好意思的。

“好!那咱们就交个朋友吧!”春若水道:“朋友是应该彼此坦诚相待,彼此信任,只要你认为我是一个值得你信任的朋友,以后无论遇见什么心里不顺的事情,都不妨告诉我,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力量帮助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动不动就想死,知道吧?”

季贵人点点头:“谢谢你,春大小姐!”

“我的名字叫春若水,你叫我名字好了!”

“不……”季贵人站起来说:“我不敢,我应该叫你娘娘!”

春若水挑了一下眉毛,想想却也无可奈何:“这些都无所谓,随便你怎么称呼吧,重要的是你心里一定要把我当成朋友,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季贵人说:“不,我自己回去!”她指了一下窗外:“这里花园的门通着,很近,不会有人看见的。”

说了这句话,她就自个去了。仍然由矮矮的窗户翻出去,春若水伸出头去,见她一直消逝在花丛里,忖量着不至于为人发觉,也就不再担心。

由于季贵人这一搅和,春若水心里可就更乱了,整夜她都在思索着这件事。季贵人的“痴”恰与朱高煦的“无情”成了强烈的对比,所谓“痴心女子负心汉”,亦当得世上悲惨之事了。

由是对于季穗儿的遭遇,寄以无限同情,反之,对原本就印象不佳的汉王朱高煦,更增加了些许恨恶。

她却不禁又想到了方才季贵人上来所说的那些话,直把自己当成了贪慕虚荣,意欲攀龙附凤之人,真是奇耻大辱。

实在说,却也怪不得她,谁又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因素?只怕自己与朱高煦成婚消息外传之后,抱持以上看法者,将是大有人在,自己真是跳到了黄河,永远也洗不清了,想来想去,一切的罪恶形成,俱都在朱高煦一个人身上,真恨不能立刻跃身而起,拿起宝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