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1)

寸寸销魂(玉锁瑶台) 橘花散里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最烂的吧?

  天帝看我说不出话(被气的),便当默认,算是定下这回事,准备宣布散会。

  我回过神来,急急拦住他,趁机求道:“玉瑶犯错,理当受罚,天界安排,无有不从。但月瞳确实是被我所骗才犯下过错,请饶恕他吧。”

  天帝抚须沉默。

  我快速道:“我这一去,大概回不来了,望天帝开恩,让我放下心结,无牵无挂,可以专心做事。”

  这是个小小的威胁,暗示月瞳被关着处死,我做事可能会分心。

  天帝皱眉,问众人意见。

  镇魔将军爽快道:“小小猫妖,无足挂齿,大局为重。”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月瞳被改判去桃园面壁思过。

  散朝时,天帝对我说:“既然此去魔界,再难相见。你先去天妃那里走一趟,就当告别吧。”

  我不解,平日和天妃素少来往,除下凡前救子一事外,并无交情,她哪来的话和我说?正想客气推脱时,天帝再度坚持:“元青天君之事,她还有些话想当面谢你,快去吧。”

  迎接

  瑶池云雾飘渺,天妃穿着不复往日华贵,素净白裙,乌油油的髻上没有半点钗环,眉间是掩不住的忧色。侍女通报,她仿佛从梦中惊醒,猛地起身,差点撞翻桌上玉。

  玉阶下,我弯腰行礼。

  天妃匆忙走下台阶,低身扶起,挽臂共入纱帘内,又屈尊降贵,亲自斟上玉液,用温柔声音叹息道:“玉瑶仙子,这几日受苦了。”

  “比起日夜担忧战事的天帝和将士们,小仙不算苦。”我不相信天妃会担心我是否受苦,偏偏不太会隐藏情绪,心里狐疑,很快流于面色。又唯恐对方动怒,赶紧打两个哈哈,尴尬带过,“今天没战事,很和平,瑶台的花开得也很好……”

  天妃的眼角抽了两下,勉强笑道:“天帝从未打算处死你,本来是打算丢在监牢里好生照料,拖到战事结束再从轻发落。”

  我怀疑地再看她一眼,小声问:“我好像收到死刑批文了?”

  天妃望着瑶池外满园繁花,装没听见,高贵冷艳地继续说:“瑾瑜上仙对天界功劳极大,如今下落不明,很是可惜。天帝念及旧情,不愿处决他唯一的徒儿。”

  我弱弱发问:“牢头弄错人了?还是……”

  天妃轻轻“咳”了一声,打断我的话,表情换做痛心疾首状:“天帝是千不肯万不肯杀你的,都是镇魔将军胡乱上书,说要斩勾搭魔界的乱贼以振军心,天帝给缠得没办法,无奈先下诏令,应付过去,可诏令上是没盖印的,做不得准。恰好魔界派人来谈判,指名要你,镇魔将军也没办法了。”

  有没有盖印,诏令做不做准,都是他们说了算啊……

  我的疑心早被宵朗□得强了百倍。

  天妃笑得和蔼可亲,拉着我亲热道:“本宫相信瑾瑜上仙教出来的徒弟,是不会私通魔界的。若你真和宵朗好上,何苦回来受死?天下哪有这样的傻瓜?”

  她赞美师父教徒有方,我心里舒坦了许多,脸上也露出笑容,直问:“天妃特意召见小仙,可是去魔界前有何吩咐?”

  “这……”天妃挥退众人,沉吟许久,欲语还休。

  “不除苍琼,天下难安。”帘后传来天帝沉稳的声音,“玉瑶仙子,你可愿为苍生除害?”

  我不加思索道:“愿意,可玉瑶能力低微,恐不是对手。”

  天帝打开桌上金丝檀香木棋盒,拿出一颗玲珑白玉雕的棋子,缓缓放入天元,旁边又围上几颗黑子,默然凝视许久,忽而抬头,死死盯着我,眼神没有大殿上的疲惫,变得凌厉无比,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要你做什么,而是要你什么都别做。”

  我惊愕。

  天帝再从棋盒中取出一子,远远离开众棋,孤立在星,指着道:“天界在魔界早布有暗桩,只是苍琼监视甚密,难以行动。你出生天界,善恶分明,此去魔界,临行前又与我和天妃密谈。传入苍琼耳中,必怀疑是天界探子,多加提防,待她将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我们布下的其他棋子,便可行动了。”

  我犹豫问:“你是指……让我做幌子?”

  “是,”天帝决然道,“你也可以适当做些行动,增加她的怀疑,从而掩护我们真正派去的人。必要做下一步行动时,我们的人会给你暗号和指令。你听指令配合行事便可,”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再道,“成功后,我们会派人接你回来。”

  不,他在撒谎,天界是净土,不会容纳一个被恶魔玷污的仙女回来,她只会是千古污名。

  可是我不在乎。

  我平静地回答:“好。”

  天帝移下视线,看着台上棋局,为难道:“天下为重,有些事情非我愿为,而是不得为之,玉瑶仙子,宵朗残暴……”

  后面的话,他不说我也明白,宽慰道:“陛下放心,玉瑶明白事理,自当以大局为重,苍琼姐弟未除,是不会哭哭啼啼,寻死寻活的。”

  天帝重重一声叹息,挥手让我退下。

  我方走到帘外,天妃快步过来,拦着我,面露愁色道:“玉瑶仙子,你若是在魔界见到一个身上有凤凰印记的男子,请帮本宫看看他可好……”

  “闭嘴!不要提那孽障!”天帝的怒喝打断天妃的恳求,“他已经死了!”

  我虽然有些迷惘,但觉得他们剑拔弩张,似乎要夫妻掐架,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往日交好的仙子听说我要去魔界,纷纷避之不及。唯藤花仙子带着周韶,在解忧峰等我。手里带着百花蜜酿和甘露酒,和以前一模一样。周韶的身上则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伤痕。

  我有些心疼,暗暗抱怨藤花:“他虽好色些,但心底不坏,就算得罪了仙子,欠收拾,也不需下那么狠的手吧?”

  藤花摊摊手,无奈道:“谁舍得收拾他?百花园连个公的都没有,他嘴甜脚勤脸皮厚,哄得上上下下都欢喜,百草仙子高兴得连压箱宝贝都送他了,连我都没这待遇。”

  男人稀缺的地方……登徒子倒是个宝了。

  凡间哄女孩子的方法,仙子们都闻所未闻,也难怪高兴。

  我算是把他送对地方了。

  我再问,“莫非他的伤是从万花谷的台阶上一直滚了下去?”

  藤花仙子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怪我,自听见你被处极刑后,这孩子疯魔了,偷偷跑去天宫胡缠,硬是要给你讨公道,还喊了很多乱七八糟不应该说的话。这身伤已算是轻的,若不是百花仙子求情,怕是早被守门天兵给砍了。回来后就变得傻乎乎的,不和人说话,尽坐着发呆。”

  三个徒弟,我最重视白琯,他背叛了我。我最不重视周韶,有时还觉得他是麻烦,可他依旧对我死心塌地,甚至不惜性命,擅闯天宫,为我说话。

  师父啊,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我喉咙有些难受,静静站在他面前,不知说什么。

  周韶低声问:“师父,我不明白。”

  我挤出一个微笑,尽力像往常那般说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