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砸到了盆,滚了一下…”严铭在三秒之后犹豫着开口解释了一下,只因严小景同学还是保持着那半跪不跪的动作挂在门上,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淡淡的解释中,严小景同学的理智一格一格回归,视线一格一格上移,最终当视线终于攀升到了那张淡定如常的脸上,盯着那双一如既往平静的深邃墨瞳,某美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尼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接还是不接是一个问题的被福利现场?!
严景从地上爬起来,淡定垂眼,淡定转身,淡定开口道:“那个…小舅…你似乎,没穿上衣…”说完,脸瞬间爆红,尼玛还好转身了!
“嗯,我准备洗澡。”身后传来淡淡声线。
“哦,护工呢?”
“今天不来。”
“…哦,那阿姨呢?”
“家里有事,让她先回去了。”
“……”
“也就是今天晚上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某人激动得差点回头,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瞬间又飙升了回来。
“……”
“嗯,能不能先出去,热气都快放光了…”身后已经开始赶人。
所以机会往往只有一次,大限已到,把握还是不把握,这真是一个问题!
前几天还停留在怎么先把疑似婚约对象慢慢排除掉如此单纯又小儿科阶段的某人今天就意外的遇上的一个这么劲爆的福利现场,严景表示无比纠结。套用游戏里的一句话,等于升级打怪到了二十层的小渣一下爆出了一个直通四十层的装备就看你有没有胆子穿了直接去刷四十层,而这么搞不好就自爆的关键时刻,尼玛他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气氛在那一刻变得有些诡异的凝重,严铭微微蹙眉再次望向抓着门把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放跑热气的严小景同学,神情有些复杂。
严景还穿着校服,白色的上衣配着蓝色的裤子,头发似乎稍稍有些长了,发尾在领口上方微微翘出来,看着有些凌乱。其实北豫初中部的这身校服男生穿着真心不好看,所以严景从来不服服帖帖的扣着衣扣,外套总是这样随意的披在身上,从背后看上去,抽条的身材撑着宽宽大大的外套看着很单薄,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严铭收回了目光:“…你是不是补考成绩出来了?总觉得你今天有些不正常。”
“……”
正在纠结严小景同学瞬间不纠结了。
“小舅你要洗澡?洗头吗?看你是要洗的吧不然也不会拿着洗发水了。问题是你这样能洗头么?能么?不能弯腰吧,伤口还不能沾水吧?所以——我来帮忙吧。”严景转身,终于放开了那就快被拽下来了的门把手,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扬了扬眉道。
他的头发的确是长了,长长的刘海柔顺的沿着额头滑到眉梢,随着那个动作,轻轻的飞扬。
“……”
“…不用了。”
“不用客气!”
两道声线同时响起,严景弯起嘴角笑,笑过转身胡乱的将校服上衣一脱往书包上一丢,那一气呵成带着点恶狠狠的动作,大有这次尼玛不成功便成仁爷今天死也不再被当个小屁孩儿对待了的决心。
穿着宽宽大大的黑色T恤,严景利落的从书包里摸出两个夹子别了刘海,绕过还杵在镜子前的某人,大步流星的跑去浴缸边放水了。
水声花花的响,热气开始在浴室里蒸腾,严景大喇喇的坐在浴缸边,一手试着水温,一手拿着洗发水研究:“那个,用护发的这种吧,毕竟你年纪大了可以开始考虑脱发问题了。”
还击性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朦胧水汽间微微偏过的侧颜却是带着异常美好的弧度。严铭站在水池边,手里仍旧握着那瓶洗发水,淡淡垂眼的那一刻,心中泛起的情绪却是有些无力。
…他到底是想让他走…还是想让他留下?
明知道是个一点就燃的孩子,为何他刚刚脱口而出的话,竟然会是,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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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啦啦~晚了一点,错别字晚点来修,大家么么哒!
☆、雨夜求爱人 情敌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冲下,水温水压都正好,浴缸边倾身后仰的姿势靠着其实很舒服,严铭不得不承认严景照顾人很有一套,比护工细心太多。
严铭卧室的卫生间很大,两个人坐在浴缸边一点都不觉得拥挤,严景做事情很认真,细长的手指在黑发中穿过揉出细密的泡泡,他微微倾身手往后脑勺探,眼尾微微上扬的凤眼的在雾气中看着秀气非常。
“你的头发有些太长了该去剪了。”严铭望着那眉梢处如同女孩子般别起的刘海,淡淡开口。
“嗯,”严景随意应了一声,“之前不是一直在医院没时间么,这周末就去剪——闭眼,冲水了。”
说话间,调好水温的热水再次洒下,严铭忽然轻笑了一声:“看来你这手艺将来严家倒了也饿不死了。”
手心下泡泡和温水在指尖交融,严景微微垂眼感受着细滑的发丝从指间流过,淡淡弯了弯嘴角。
那一年,他跟着妈妈回到A市,进入严家,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家族,陌生的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排斥着他们母子,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站在他们身前为他们争得一席之地的人,就是小舅。
那个时候,小舅还只是个高三的学生,带着黑框眼镜,看着内敛而沉静的个性,现在想来,明明就不是很靠得住的样子。只是之后的时间里,却仿佛只要有这个舅舅在,他们母子就能得到一方安宁。他是外婆最器重的儿子,是和妈妈关系最好的弟弟,是严氏既定的继承人,他以全胜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为他争取到一切原来根本不敢奢望的权益,而他第一次开始全身心的依赖这个舅舅,便是从那一日,他最终排除万难,签下了他的领养协议开始。
而如今,自那日最初的相见,迄今为止,已是十年。十年的光阴里,很多事情都在悄然的改变,他从依赖,到学会独立,到想要比肩,他从只能仰望和崇拜的角落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他不想再做那个姐姐的遗孤,也不想再做他眼里长不大的孩子,既然是家人,就做永远的家人,做永远独一无二的家人,这一点,这无比偏执的一点,他隐藏过,逃避过,试图斩断过…如今,他放在心底妥妥收藏,决意了要一步一步努力去实现。
前方,年龄,身份,血缘,性别,他硬生生的选了一条看着根本就像无路可走的路,只是也许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的,只要他能成功把自己放到他眼里,没有什么问题,是他所不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