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1)

冥府最佳事务员的养成 兮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他神情难解地看了片刻纸门后透出的人影,侧首朝东厢那里看去,眼中更添了一分难言的晦涩。

  他转而朝正殿步去,淡淡月华现出他颊侧未褪的微微的红。

  ※

  次日早猗苏又去寻胡中天,却扑了个空--东厢空空荡荡的无人,不知屋主人去向。她咬咬唇,才转身,便见着回廊拐角转出熟悉的人来:“谢姑娘,唐念青找到了。”

  猗苏还没发问,对方又接着道:“人没事,是黑白无常找到的。”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微妙地道:“唐念青已经同意回阳间了。”

  “这里头可有什么内情?”猗苏觉得夜游的态度实在可疑。

  夜游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不过是唐念青被吓了吓立即明白自己还想活下去。只是……”他轻咳一声:“老大好像不希望你再搀和这事了。”

  猗苏便回想起昨晚伏晏的态度,垂眼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她岔开话题:“你可见到胡中天了?”

  “哦他啊,刚刚还在书房碰见,似乎是被老大叫过去的。”夜游却又将话题转回去:“你就真的不管了?”

  猗苏愣了愣:“什么意思?”

  夜游说话的腔调便微微地古怪起来:“为了不惹老大不高兴,你就愿意做到这个地步?要是以前,你可会因为一句话便放弃手头的案子。”

  猗苏闻言微微一笑,侧首看向梁父宫素色的宫墙,那里的一树夏花直探身往墙外飘香。她不笑的时候侧颜便愈加显得冷,极黑的眼睛也许因为对有些事太过明澈的缘故,好像幽深的井,带着九魇深不可测的寒意。她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是,我本不是这样的人。”

  她回头看了夜游一眼,鸦发黑衣,唇色也淡:“可我更不是什么天真乐观的人。”她的手指在发间的杏黄穗子间绕了绕,口气仍然疏淡得像在说别家事:“什么事都有个价钱。说来也许市侩可笑,但我很清楚,伏晏和我之间,强的是他,弱的是我。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夜游无言地皱紧了眉头。

  猗苏见状却笑开来,潇洒地一摆手:“毕竟横隔在中间的可是大人物,九重天的帝姬,我能不怕么?”

  “这次的事,也有可能是九帝姬授意?”夜游眼中闪了闪,说话声调也沉缓下来。

  猗苏一偏头:“谁知道呢。”她垂眼而笑,姿态却坚定:“如果只是这种手段,还吓不到我。”

  夜游张了张口好像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打了个哈欠:“唔啊……你有数就好,我也管不着。不过你又在让小胡查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猗苏不正面回答,揶揄地看他一眼。

  夜游就有些头大:“好吧好吧我知道。”顿了顿他方道:“我觉得比起忘川的事,老大更加不乐意你再查那事。”

  猗苏别开脸,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嗯,但我也有些不得不坚持的事。”

  似乎是一语成谶,与夜游告别后猗苏才到书房外的回廊上,就正面撞见胡中天。对方见着她一跺脚,小跑过来拉了她袖子就要走,伏晏却从书房里踱出来,眉眼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说话的声气却多少泄露了真实的心绪:

  “胡中天,你回去。”

  他又扫了猗苏一眼,唇线微不可见地一紧:“阿谢,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伏晏对玩家谢猗苏施加技能【壁咚】,谢猗苏受到120%伤害,会心一击

  夜游:每次都在关键时候自己先害羞收手了……老大你还行不行!

  胡中天:Σ(っ °Д °;)っ 你……居然说出来了……壮士!

  ☆、往事空记省

  猗苏回手拍拍胡中天的头让他去,走到伏晏身侧,静静地道:“不换个地方说话?万一闹起来,大庭广众的也不好看。”

  伏晏被她的态度激得一勾唇,凉凉地哂道:“你是想闹起来?”

  两人的视线胶着了片刻,各自分开。伏晏转身回了房中,回首盯了猗苏一眼。猗苏缓步跟进去,便见着伏晏手掌翻覆结了个手印,朝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不用换地方了,外面听不见这里的响动。”

  猗苏便在一个蒲团上坐下,克制地道:“我知道你因为什么不高兴。”

  伏晏立在多宝阁边,闻言一侧首抬抬眉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生气我继续让胡中天追查白无常的事。”猗苏呼了口气,将话清楚说出了口,如释重负般松了肩膀。她看着伏晏的眼睛,尽力摆出诚挚的表情:“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只有这点,我不能让步。”

  伏晏回转身来,平淡无波地道:“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猗苏闻言立即摇摇头,涩然一笑:“对我来说,还没有。”

  伏晏的眼神便凝住了。他看了她一会儿,近乎是从牙缝间挤出一句:“你究竟想要如何?”

  “查明那时的真相于我而言非常重要。”猗苏毫不示弱,一字一顿地回道。

  “真相?”伏晏嗤笑一声。

  猗苏握紧了拳,挺直了脊背,微微抬高了声调:“是,真相于我而言尚未明朗。我倒是不明白了,为何你要对此这般介怀?”

  “那你可否告诉我,你那所谓真相又为何重要到这地步?”伏晏绕到几案另一侧,脸容紧绷,眼中好似蒙上寒霜。

  “我以为你应当清楚,那时的真相,还有白无常,于我本就意义非凡。”猗苏起身,隔着张矮几与伏晏对视。只是一眼,彼此的态度便分明。她忽然就疲倦起来,没有耐心再围着同一个问题绕圈,转而尖刻地问:“难道君上就容不下白无常曾经存在过,非要我若无其事、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怎么敢?”伏晏冷笑一声,下巴扬起又像是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君上何止是不敢?”猗苏被他的态度触怒,言辞也愈加尖锐起来:“一句话就让我不要再搀和唐念青的事,又是一句话就想让我把过去抹得干干净净。可实在对不住,我可从来不是俯首听命的料。”

  伏晏静默了一瞬,眼神冷得骇人。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同冒着寒气:“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对着干?”

  猗苏僵了僵,转而哧哧笑了两声,一脸嘲讽:“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怎么有这个胆子。”

  “呵,你寸步不让,归根结底不过因为那个人是他。”伏晏揉了揉眉心,陈述事实似地平淡道。

  猗苏知道彼此话都说得过火,却无法抑制住心底的那股火气。她深吸了口气,尽量平缓地回道:“我也应当说得很清楚,将他就此抛之脑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绝无可能。但这与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并无丝毫妨碍。”

  伏晏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啧”了一声,口气阴冷:“哦?因为他都闹成这样,还叫无丝毫妨碍?”

  “若不是你耿耿于怀连我追查都要插手,我何至于要同你闹?”

  伏晏向后一靠,双手抱臂,冰冷冷地道:“倒是我心胸狭隘了?”

  “是不是你比我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