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闪烁数下,盯了夜游一眼当机立断:“去找伏晏,这后头不简单。”
夜游略带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方颔首应道:“那便走罢。”
到了上里,伏晏与素日无异,在书房里批批改改。等猗苏将事情始末叙述清楚,他却已然搁下了手中的活计,单手扶着发冠,脸色沉肃。他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这同此前齐北山所言的‘不甚太平’有关联?”
夜游插口道:“我此前也和老大你提过,最近的确有些鬼鬼祟祟的活动,和往前的小喽啰并无太大不同。但如今看来,这拨人却是动了震慑忘川中人的念头。”
“令忘川中人对转生心怀恐惧,从而阻止转生……”猗苏轻声道,转而摇摇头:“可为何要阻止转生?这本身并无坏处。”
伏晏微微一笑:“可能有二,一是想令我的新政溃败,二么,”他顿了顿,看着猗苏的眼睛道:“是想给你找麻烦。”
三个人半晌都没开口。
夜游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总之……我先继续留意着。谢姑娘和老大都小心行事。”
伏晏闲闲地睨了夜游一眼:“我若因这种把戏束手束脚,不就称了对方的意?”说话间他调转了视线再次看向猗苏,唇边浮上抹笑来:“至于你嘛……”
猗苏在他的注视下莫名不好意思起来,别开了脸嚅嗫:“知道了……我也不至于弱到那种地步的……”
“老大……谈情说爱也要注意场合……”夜游扁着嘴嘟囔,突然站直了打了个响指:“对了,我正好想借谢姑娘一用!”
伏晏扬起眉毛:“怎么?”
“新来的兰馥姑娘遇上了个棘手的女人,自杀原本命不该绝,却嚷着不愿回阳间。谢姑娘在那方面比较在行,又能暂时避避风头,免得被人真的盯上……”夜游在伏晏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抖了抖:“君上你别那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你想去么?”伏晏却征询起猗苏的意见,在“你”字上咬得略有些重。
猗苏原本打算推拒,但和伏晏对视片刻后,她领会到了对方的意思:他是赞成她暂时离开忘川的,但又不愿意简单答应夜游,便做做样子以便杀夜游的士气,倒颇有吃味别扭的意态。
她不由就有点想笑,佯装犹豫,片刻后才鼓起勇气似地点头:“我去。”
夜游咧嘴一笑:“那就这么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和兰馥说定了我就来找谢姑娘。”语音未落,他就潇潇洒洒地扬长而去。
伏晏已经再次专注于公文。猗苏觉得就这么告辞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又实在拉不下脸往对方身上贴过去,便尴尬而无措地立在原地。
“杵在那里干什么?”伏晏抬眼睨她,说话腔调一本正经。
猗苏瞪着他,噎了片刻一抬下巴:“没什么,我走了。”
伏晏从从容容地将笔一搁,慢条斯理地用手巾擦拭十指:“哦?”
“原本我还想把某些人打翻的醋坛子扶正,但看来根本没必要。”猗苏看着对方装模作样,没忍住便用言语剐了他一记。
伏晏似笑非笑地往后一靠:“你又在火大什么?我都没甩脸色给你看。”
“到底是哪位偏要装腔作势,莫名其妙压夜游一头?”猗苏送他一记白眼:“我真走了啊。”
“遇到要查的事不来找我反而先去拜托夜游,你说我该不该不乐意?”伏晏姿态雍容地离座,缓步踱到猗苏身后,压低了声音:“嗯?你说该不该,阿谢?”
猗苏僵着脊背,竭尽全力在对方的气息笼罩下找回些优势:“君上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事事麻烦大驾。况且,我还没因为兰馥姑娘不乐意呢……”
“哦?”伏晏干脆贴在她耳畔不动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伴着他的吐息传入耳中,猗苏不由微微一颤,下意识往前迈步,对方却先一步自身后将她揽住了。
“一口一个晏哥的……”猗苏微回首,尽量凶狠地瞪向对方。
伏晏却神在在地迎上她的视线,轻描淡写地道:“我又没不让你这么叫我,你若是因这茬吃味,大可以现在补回来。”
他微微笑起来:“叫多少遍我都没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久违的新副本,很短的故事,非常狗血苏爽哈哈。
【剧场】
胡中天:“每天上班都看到老大在秀恩爱”的队伍再次壮大,欢迎兰馥菇凉~
伏昇:别忘了还有我。
胡中天:叔叔你是谁啊!……说笑的,前任冥君凑什么热闹。
伏昇:我最喜欢看我家晏哥出糗了。
胡中天:伏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点不太对头……
告诉大家一个大概是好消息的消息:这篇文作者已经全文写完了…所以不用担心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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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魔王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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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奢侈品
当日傍晚兰馥便来三千桥寻猗苏。
“麻烦阿苏了。”兰馥说话时总看着对方的眼睛,真诚而不造作,倒令猗苏有些自惭形秽。
“不用那么客气的。”猗苏一笑而过,转而问:“那位姑娘现今在何处?”
提到自己刚上任就遇上的麻烦人物,兰馥眉尖微微一簇:“在自酌馆。”
猗苏闻言怔了怔:自酌馆是冥府最有名气的酒肆,没想到寻死不成的凡间女子居然会混在那里……
“那位姑娘姓唐,名念青,”兰馥斟酌着词句缓缓道,“其余的,见了面便自然清楚了。”
猗苏听了这话便疑惑起来:既然事情已然清楚,又为何还会棘手?
两人说话间行过灯火渐明的中里长街,在背水一侧的一栋高楼前驻足。猗苏抬眼凝视,只见成排的红灯笼悬于半掩的窗纸后,透出酒酣似的红晕。笑闹声从楼内飘出来,觥筹交错,杯盏作响。
猗苏才走到门口便不自在起来,转头去看兰馥,只见她下巴微抬,脖颈线条紧绷,显然也颇感尴尬。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穿过喧闹的大堂,兰馥左右张望片刻,往右手边的角落一指:“在那里。”
那是个单单看背影就很美的女人。黑色长发垂到腰际,发梢微卷;她正将垂到胸前的发丝往后撩,穿过发丝的指尖是沉稳里带着蛊惑的深紫红色,愈发衬得手指纤长、莹莹如玉。
名叫唐念青的女人回过头,看到兰馥漫不经心地晃晃头,说话声音略沙哑:“嗯?又是你?”她额发下精心描摹的眼随即往猗苏的方向一定:“那么这边这位小姐,你是否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
※
唐念青从没想过自己会自杀。
她自小就怕死,家长陪伴着跨越过街天桥时,她都会因为那近乎为零的、越过玻璃围栏落入车流的臆想而全身发冷,将脚步加快。
一如她想不到自己会变成曾经鄙夷的“物质女郎”。
唐念青并没有为容貌自傲的资本,她从来不曾因为长得美丽而成为焦点,却也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