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1)

冥府最佳事务员的养成 兮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要他会宠她爱她,又与之前有什么分别呢?不如说,这个全心全意为了满足她被爱的欲念诞生的幻影,会比真正的孟弗生更尽职尽责地爱她。

  等待他们的,是真正的天长地久、白首不离。

  ※

  而后,谢猗苏看到了初入冥府的孟弗生。

  那熏香球模样的法宝本名帐中香。每每吞噬了魂魄便会在层层叠叠的镂花香球的中心多一分光亮。孟弗生站在奈何桥头,看向掌中的帐中香,发觉里头的亮光多得异常--新吞噬的魂魄不止熊西岚一人。

  他将神识探入球内,看到了易渊的笑脸。

  帐中香落地。

  生平第一次,孟弗生感觉到了空落落的、仿佛要将心胸啃噬殆尽的痛楚。

  可他竟然说不出自己为何会这样悲恸。

  他是爱上了易渊?孟弗生只觉得荒谬又慌张。爱上一个永远消失在自己法器中的人,爱上一个沉沦在虚幻中的人,实在不像是孟弗生会干的事。

  百思不得其解,孟弗生调转了脚步,便往忘川中而去。

  这个问题得到解答前,便是成为恶鬼又何妨?

  转眼白驹过隙,孟弗生都快记不清自己已然滞留忘川多久。他有时甚至产生强烈的冲动,想要自己进入帐中香中,再见易渊一面,确信自己的情绪的确是情爱。他却从没有勇敢到将冲动化作行动:他很清楚,那将会是一个有去无回的梦。可他素来的冷漠和傲慢,又让他一直以为只要想通,他就能毫无负担地转生。

  他想通的那一天却始终没有到来。

  终于有一日,冥君和一个姑娘到访。第一眼,孟弗生就觉得这姑娘和易渊有点像,外表骄傲,长着一双显得太冷的眼睛,却有刚烈果决的内心和令人难以理解的坚持。也许她能带给他答案,那个他已经渴求太久的答案。

  从梦中醒来,这位姓谢的姑娘显然明白了什么,看向他的目光澄澈却也带着超出感同身受的悲哀。她说:“在我看来,在那时候,并没有。但也许现在,阁下已经爱上心中的那个易渊了。至于那个易渊,和真正的易渊是否真的是同一个人,我却不好说……”

  孟弗生就隐隐约约地明白了。斟酌片刻,他说:“谢姑娘的意思是,我这么多年始终因为她而难解心结,最终已经爱上这个令我进退两难的人了?”

  谢猗苏点点头,又轻声补充:“可这个人,和过去的易渊,已经没有关系了。她永远都只会是阁下记得的模样,不会因为时间有改变。从这点上而言,这个易渊……和易渊选择的孟弗生,是一样的。”

  “我选择易渊,也只因……我需要一个来爱的人?”孟弗生喃喃。

  猗苏似乎想点头,最后却只是勉强地弯弯唇角。她没有居高临下地评判孟弗生的资格,因为她始终试图让自己坚信爱着的白无常,不也是这样一个只活在回忆里、不会因为现实演进而有任何改变的幻影吗?

  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楚地感觉到,即便是在冥府,生与死的隔阂是这样广袤。

  那道界线一旦划下,那一头的人便陷入了永远的凝滞。她此前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值得怀念的倒影,和这样投入地爱着白无常的自己。

  而伏晏,不过是她这自怜自哀的演出中被无辜扯进的偶然。

  也就在这一瞬间,伏晏无端地感觉到,谢猗苏离自己很远。出于某一莫测的动机,他下榻走到她面前,按住了她的肩膀:“阿谢?”

作者有话要说:  孟弗生~梦浮生

  沉浸在虚幻的美梦中再也不归来←作者私心爱到死的一个梗~只写一次明显不过瘾啊【喂

  【无责任校园背景剧场】

  接上一回,话说伏晏同学强行索要了胡中天同学的扣扣继续窥屏大业,结果更为郁闷地发现似乎谢猗苏同学只是特意屏蔽了自己不让他看空间,对此:

  伏晏沉默着感到了心塞。

  然后伏晏同学一边心塞一边准备逐条看说说。

  结果才一刷新,谢同学就新发了一条:你不过是我自怜自哀的演出中被无辜扯进的偶然。

  伏晏沉默着感觉到自己的心塞好像变得更加严重了。

  胡中天:老大当心心肌梗塞啊。

  伏晏:闭嘴。

  邻校插班生夜游:(笑眯眯)要不要我帮你去打听一下谢同学~?

  顺便恭喜猗苏获得新称号“阿谢”^▼^

  ☆、相去日已远

  “阿谢?”

  不单单是动作,伏晏的称呼也亲昵得让猗苏心惊。

  也许是被方才猛然爆发的愧疚感驱使,她不禁缩了缩肩膀,闪躲开来:“我没事。”

  伏晏的眸光就微微发冷,他很快恢复了寻常的神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退开半步。

  孟弗生此前径自愣愣出神,这时缓过劲头来,冲着猗苏笑笑,眉眼多了一分疏阔:“多谢姑娘,我终于想明白了。”

  他这般自觉主动,倒让猗苏颇有些回不过神:“啊——诶?”

  “我的确爱上了易渊。仅此而已。”孟弗生轻柔地道:“总觉得终于安下心来了,转生就拜托二位了。”

  伏晏一颔首:“那是自然。”

  此番的“棘手”人物就这般……虽不能说轻而易举,却也是安安稳稳地解决了。猗苏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欣喜或喜悦,一路上反而比来时更为沉默。

  她不说话,伏晏也不开口。

  于是两个人就硬生生憋着直到进了上里都没说一句话。

  当日,在书房当值的马面就发觉,原本就已经因清明忙得没什么好脸色的君上,似乎出去逛了一圈之后,愈发面无表情得令人毛骨悚然,说话也简略到下属基本得靠猜,工作效率似乎更是高到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喝多了浓茶。

  不对,君上是从来不喝茶的。

  那么就是……总之上里的各位大都知道某位住在西厢的姑娘和君上那么点让人在意的关系。不过还没有人胆子肥到把这点明了摆在面上。

  也就这么一出神,马面就被伏晏凉凉地盯了一眼:“我问你,名册核对完毕否?”

  马面大人这才意识到似乎这已然是君上问的第二遍了,便默默抹抹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一板一眼地交代起事务来。

  西厢的那位姑娘却完全顾不上伏晏的心情好坏。她已经颇有些自顾不暇了:

  一直以来努力维系的、可以称作“意义”的感情被证明只是肤浅的自我垂怜,谢猗苏还没有坚强到会毫不动摇。可冷静下来仔细揣摩,她能发觉的只有更多的佐证:从再次回到冥府开始,她从没有拼尽全力去探寻白无常死亡的真相,反而被纷繁而来的人与事迷了眼。这与白无常很可能因她而死的事实两相对比,愈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