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冥府最佳事务员的养成 兮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咽的味道。

  秦凤默然片刻,忽地发问:“那人不过是阿父手下幕僚罢?便有那么好?”

  好得不得了,好得天上地下无人有福消受!猗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低地道:“阿九知道与那人……绝无可能,但这种事,向来控制不得……”

  “情爱之事,你又懂得多少?”秦凤似乎是被气笑了,“一时冲动和一辈子相比,又有多重要?况且……”她竟有些出神,语声中透着浓浓的悄怆,“心悦之人,即便成婚,又会变成怎样萧索的模样?婚姻婚姻,也就靠昏昏噩噩熬过去罢?”

  秦凤为何二八年华便有这般悲观的念头?猗苏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作答。秦凤却很快收敛了情绪,板着脸道:“立即断了这念头,我姑且将这事忘了。”

  猗苏是真心实意地如获大赦,拜伏在地:“谢阿姐……阿九绝不敢再犯。”

  “明日你就告病罢,阿母那里我会替你遮掩。”语毕,大姐大就转身弹琴去了。

  猗苏摸摸肿胀起来的脸颊,苦笑一下:秦凤真是……也罢,还是先找鸡蛋和冷水敷一下为好。

  秦凤拨了两下琴,心中便觉得烦闷难当:不单单是因为幺妹的私情,泰半是因为方才与父亲的一番对话。先头说的事与此前大同小异,不外乎是对国公夫人的做派有了意见,只向着女儿发牢骚。

  她想到昨日向母亲请安时,谈及父亲朝事繁忙,连休沐日都不得空,母亲竟只是淡淡的一句“既是公卿,自然担的责任多些”,毫无体恤之意。

  察觉到父母关系怪异,也是最近的事。若非听手帕交说到父亲为了母亲生辰费尽心思,甚至还将两个舞姬卖了,秦凤从未觉得自己生长在怎样奇怪的环境中。她是习惯了双亲互相冷淡的。记忆中,父亲从不曾唤母亲的闺名,说话亦从不带称谓。而母亲也向来只以“良人”相称,眉眼总是淡淡。

  近几个月,二人似乎连说话都尽量避开彼此。

  往前追溯,秦凤鲜少见到双亲有亲昵的举动--哪怕是眼神交汇。唯一一次,大约还是很久以前,国公府卷入选嗣的浑水,父亲受召入宫,母亲在临别时为丈夫理了理衣襟;而父亲也脸色平静地拢了拢妻子的发。

  可即便是这小动作里头,也处处透着生疏与不自然。

  秦凤厌恶着家中萦绕不去的沉默,却又恐惧着外界的世界--父亲今日谈及的第二件事,是她的婚事。

  她是否会重蹈覆辙呢?阿九……同为国公府女儿,难道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常?难道不会害怕?

  国公府大娘子的眼神就幽沉起来,却再次拨弄琴弦。

  次日,猗苏赖在房内装病。

  侍者只以为,秦凤昨日因为妹妹在院中乱逛而大发雷霆,九娘子是顾着颜面才赌气不出。猗苏就势闷在里间不动,心中将秦凤昨日那番话翻来覆去地琢磨,臆想出不少可能:更久之前她被负心郎背叛受了情伤啦,家中有姊妹婚事受挫啦,话本传奇听多啦……

  可这些终究只是猜测罢了。成果惨淡,她的套话功力只能叫君上大人失望了。猗苏懊恼地将脸埋在被褥间,在地上翻滚了几遭,愈发烦躁起来。

  正在这时,里间向着院子的门被人叩响,侧耳听了片刻,那人又轻轻叩门。猗苏只得拉开门,便见着伏晏笑眯眯的一张脸,尤其是两个梨涡,看着就让人心生不耐。

  她顺手抄起靠垫就往他脸上砸过去。

  伏晏轻松闪开,低声揶揄:“谢姑娘火气有点大啊?”说着他的眼光转了几转,最终定在她发红肿起的面颊上,挑了挑眉。谢猗苏这模样着实有点滑稽,头发乱蓬蓬的,半边脸情状颇为凄惨,身上干脆只在中衣外披挂了两件禅衣,还一脸愤恚:

  “秦凤误以为我同君上你有私情,气急了就一巴掌扇上来。”

  伏晏不忍直视似地别开脸:“嘘,轻点。谢姑娘你头发也忒乱了,衣裳么……也不大整齐,的确有几分羞愤欲死的模样。嘛,是拾荒者也说得通。”

  “老是拾荒者拾荒者的!到底什么意思!”

  “谢姑娘这般喜欢到溯世阁翻陈年垃圾,有这种爱好,不是拾荒者是什么?”

  “君上冒着风险过来就为了趁点口舌之利?殊在下失陪。”猗苏说着便要关门,伏晏直接上前一步靠在门边,低了头冲着她微微地笑:

  “也该说正事了。”

  这厮难得正经,猗苏不由怔忡,呆呆地道:“说啊。”

  “该由谢姑娘来说,不是么?”伏晏抱臂,似乎又要嘲讽。

  猗苏于是将与秦凤的对话大致复述一番,伏晏听毕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宁国公府自诩清高,不蓄姬妾,国公夫妇相互扶持,府中两个儿子皆举了孝廉、秀才,秦凤也素有才名,她还会有这番想法,只能说,国公府这潭水底下,定然藏着不能见人的东西。”

  “君上可有什么发现?”

  伏晏笑意加深:“有,但还不能说。”

  爱卖关子的贱/人……猗苏故意不接话茬,径自道:“那好,明日我总要去见国公夫人,会伺机观察。”

  吊胃口失败,伏晏也不失望,反而兴致盎然地盯着猗苏又看一眼,语调随意得很,似乎不抱什么希望:“那就拜托谢姑娘了。不过,谢姑娘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的脸为好……毕竟能派得上用处的,也就这张脸了。”

  嘲讽人是花瓶就直说,就别打着关心的幌子:

  “君上所言极是,回到镜外,在下预备着立即辞职,免得碍手碍脚。那个什么如意姑娘,一看就兰心蕙质,君上还是和她亲密无间地合作为好。”

  伏晏只笑笑地看猗苏一眼,似乎懒得再辩驳,迅速离开了。

  说起来……这厮是怎么摸清到这儿的路的?竟然没被家丁撞见?

  愤愤地拉上门,伏晏的笑脸却又浮现在眼前:他不笑还好,那自负又欠揍的气质与白无常千差万别,可只要他一笑,眼角微弯,与记忆里那双天生适合含笑的琥珀色眼眸重合,她就会觉得怀念而酸楚。

  抱着被子躺下,猗苏唤来侍者再取些冰敷的帕子和鸡蛋白。揉搓一番脸颊,她才闷闷地躺下,秦凤就正好女学放课回来,见她的模样,好笑又有点怜爱地来揉妹妹的头:“脸还肿着?还是寻点药来罢?”

  “不可……”一找药,整个国公府都该知道九娘子秦鸢被打了,如果追究起被打的缘由,就麻烦了。

  秦凤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明日你也歇着罢,我去和阿母解释,就说我一时气急因为小事打了你。”

  “阿九有过在先,阿姐尚如此相待……”秦凤真是个好姐姐。

  “休要再说了,不再糊涂就好。”秦凤轻描淡写地带过,将猗苏拉起来,“别整日躺着,没病也要躺出病来。”

  于是猗苏就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