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纸婚
◎他还拿上乔了呢。◎
既然江听白把谁也不认识谁的戏码演这么透。
商郯再要称呼江公子, 或是江总,不是明显落了他下乘?
他也装起了傻,仿佛从没见过江听白的样子,“那你又是哪位?”
有意思。
江听白抱着双臂, 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 “连我都不认识——”
“你他妈敲的什么门?”
没想到他下一句是这个。
商郯:“......”
商郯今晚出师不利, 他不欲再和江听白纠缠下去, 往里面眺了一小眼, “于律师在里面吗?这阵子她辛苦了, 是给她买的宵夜。”
说完他就把牛皮纸袋给他递过去。
江听白瞥了下纸袋子上的封签。
还是万利的咖喱鱼蛋面,于祗来澳门就好这一口。
姓商的这小子没少下功夫琢磨怎么拐他媳妇儿。
他伸手扶着脖子扭了一下, 一副酸痛样儿,“我和我太太办一点正事儿,你就放门口吧。”
商郯:“......”
首都人民已经开化到了, 这种事情都直接讲的么?
商郯递过餐袋的手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直到酒店管家过来拿衣服。
酒店的工作人员这几天,老见着商郯生出入上下, 一声商先生叫得很顺口。
“商先生,晚上好。”
然后酒店管家又对江听白说,“我按于小姐的吩咐,来取她需要送干洗房的衣服。”
江听白取了个手提袋给他,“明早十点前务必送来,噢还有——”
管家又回过头, “您还有什么事?”
江听白这才接过商郯手里的袋子。
他一并塞到了管家怀里, “拿去扔了吧, 我太太她从小就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最好扔远点,这味道闻着像过期五年的鲱鱼罐头。”
管家:“......”
商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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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郯推开酒店管家要上前和他理论,说他怎么能这样没礼貌,但江听白已经把房门摔到了他面上。
江听白嫌恶地拍了拍手就进去了。
于祗人早已不在沙发上,去了浴室洗澡,这番动静她一点没听见。
她边往发梢上抹精油边走出来,“刚才谁敲门?”
“拿衣服去干洗的,还有那个商什么......”
说到这儿江听白故意停了一下,他想看看,于祗听见他的名字是什么反应。
但于祗真的没想到商郯会大晚上来找她。
她习以为常地把手心里多余的精油,抹在江听白额前散落下来的发尾上。
不知道他又为什么不说了,她撤回手,仰头对上江听白漆黑的眼。
江听白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他的目光盯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三秒、五秒。
他忽然间想起来,那商家的不知打哪儿见了于祗的样貌,说她面相中的财帛宫有主福运之兆,对夫家有大帮衬。
香港人信这个,不过三五个月之间,就派人和于家接触。
江听白难得给江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跟他爷爷说如果于祗嫁了香港,就一辈子不要在他面前提结婚的事。
他的原话是,“江家要是落魄到了这个份上,连个南杉集团都争不过,再传宗接代也没多大意思了。”
江老爷子气得在电话里骂他重女色轻前程。
不管于祗爱不爱他。
走到今天。他们身上的衣角擦在一起,他们发梢是同一种香氛,他们夜半无人也坐在一起。
他终于不必再担心她会坐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当太太,也不用在多看她两眼的时候,故意把脸侧过去不让她发觉,她纯澈见底的目光能容得下他明目张胆的口干舌燥。
江听白收回目视线,他说,“商郯,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见于祗不说话,他又笑,“不是差点结婚?”
于祗倒没见神色异样,“这圈子也就这么点大。”
她停了一会,有些无奈的,“反正婚姻大事,从来也由不得我们自己拿主意的,难道你不是吗?”
江听白暗香浮动地笑了下。
他还真不是,他早有预谋。
江听白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那嫁给我你觉得委屈吗?”
于祗仔细想了好久。
好像结婚以来,江听白也没什么地方对不住她的,他没有太多交际,有着源远不浅的家庭道德责任感。
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
她摇了摇头,“不委屈,那你觉得呢?”
江听白沿着她的下巴摸过去,“其他都好——”
于祗在心里嘁了一声,她都说不委屈了,江听白倒拿上乔了呢。
但嘴上还是柔声问,“您还有哪儿不满意?”
江听白凑过去含住了她耳垂,“你在床上实在是太放不开了。”
于祗的脸烧了起来,“......下一次我尽量改正。”
“别下次了,现在就改。”
“......”
于祗忙搂住了他的脖子,“江......”
“叫老公。”
“老公,刚洗澡的时候,我的大姨妈来了。”
江听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吮着她腻白的脖颈,“她也来澳门了?要你去机场接?”
于祗总算摁住了他,不再叫他乱动,“......是亲戚,来倒霉。”
江听白微喘着,“来jsg了什么东西?”
于祗声如蚊讷的说,“女孩子每月一次的。”
她现在信了,江听白不可能有女朋友,否则的话,不会连这种事都不清楚。
江听白出于本能地低头看了看下面。
他喘着气结巴道,“但我这.....我怎么......”
于祗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要不然我借给你用一下?”
江听白没有采纳这个意见,他直接把于祗抱到了身上,“你不如吻我。”
于祗后来又进了一趟浴室,不再洗个澡她根本睡不着。
等她清理完江听白都还仰倒在沙发上平复着心绪。
于祗在床上躺了片刻。
江听白还没有动,她不免担心,“你怎么还不休息?”
他咽了下口水,轮廓鲜明的喉结滚了一圈,“再等一会儿吧。”
刚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于祗柔软的唇瓣才一吻住他,江听白就有些受不住,大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摁过去。
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原谅他误用庄子的一句话来形容。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你别捱太晚,”于祗缩在薄被里点头,“我就先睡了。”
“嗯。”
江听白洗完澡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抽了支烟,抽到一半就低低地笑出来。
*
商郯还没出酒店大门就给郭凡打电话,他们最近因为做生意多了不少往来。
受尽白眼的商公子开口就是,“这个江听白怎么这么拽?他是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郭凡正守在闻元安的楼下,他倚靠在车边,手里夹了根烟,抬头一瞬不瞬盯着窗口看。
他轻勾了下唇角,“这帮京城公子哥儿是目中无人惯了的,江听白就更是了。”
商郯在电话那头说,“你差这群人什么?要一年到头的低三下四围着转,我真是替你冤屈。”
“用不着你来替,他们不会一辈子都骑在我的头上,闻元安也一样。”
郭凡含了几分退避三舍的恨意,在这个闻元安又一次对他冷言相拒的夜晚,于祲却被当成上宾被她请进去。
他有的是时间等着,看吹了灯以后于祲是不是还要睡在她身边才罢,他们俩这样多久了?
郭凡还以为,闻元安离了家以后没有地方住,之所以会到这来是于祗的好意。
她们一起长大,平时也走得近。有什么事情不会瞒着彼此。
没想到有这么多鬼心思在,这边把订婚戒指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他脸上,那一厢就和于祲暧昧不清了。
这就是自诩清贵的上流人家的公子小姐们。
闻元安岂止是不把他当回事儿,简直要把他变成个笑话才甘心。
郭凡脚下的烟头扔了一地,他眼里满是血丝的在这里站了大半夜,吹过来的风里都像有他们俩赏的耳光。
打得他的脸生疼。
直到他的秘书来请。
邹秘书说,“郭总,明天上午还有场招标会,我还是送您早点回去吧。”
郭凡瞧着那盏灯是不会熄了,没准人家,情到浓时就喜欢开着灯做呢。
他扔了手里燃了一半的烟,低头踩灭了,“你说元安她,会像推我一样推开于祲吗?”
“还是也不顾了大小姐的脸面,在他跟前宽衣解带,伺候于祲到床上去?就只跟我摆弄她的身份对吧?”
“我送她什么都淡淡的,她不爱钱,不争珠宝不要房子,归根结底,她是看不起我这个人。”
“怎么一个两个都他妈那么爱装清高啊?”
邹秘书跟了他多年,郭凡的心事他大约也知道,“那您还娶闻小姐吗?”
“我得娶她啊,”郭凡极阴沉地笑了两声,他闭上眼缓缓转动脖子,“不娶怎么行?”
邹秘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太了解郭凡的性子,但他还是想为在他眼里泉水般清甜的闻小姐说句话,邹秘书看着他的脸色,“其实简家那位也有些来历的,为什么就非得是元安小姐呢?”
郭凡脸上微微笑着,眼神却冰冷的没有温度,“当然是因为我爱她。”
这时候过来一个扫落叶的保洁员阿姨。
她拿笤帚指了圈满地的烟头,“小伙子,要人人都像你这样的话,小区的卫生还有搞头啊?”
郭凡说了句抱歉,从钱包了拿了几千块钱给她,“辛苦您打扫一下。”
保洁阿姨拿了就笑眯眯的走了。
邹秘书却知道不好。
果真郭凡上车后就吩咐,“别再让她在这儿上班了。”
“郭总——”
邹秘书忍不住为这位阿姨担心,“她一看就外地来的没什么本事,可能好不容易才找上一份工作,这么断了人家饭辙是不是太......”
“那你就断你的!”
郭凡猛地大力拍了下方向盘,脸上露出鲜少有的阴毒粗暴:“这么喜欢当活菩萨,明天去找个庙把自己供着吧,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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