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曾权伸手从桌上拿过匕首和量杯, 直接在小臂上划了道血口子,鲜血一滴滴落在杯子里,随后血量加大, 在空中连成血线。
两百毫升的失血量对于他们来说, 不是小数目。五人被抓到此地至少也有了半天, 期间没有进食,又时刻心中恐慌不安, 本就身体虚弱,曾权的脸色把他的状态反应得清清楚楚。
他的嘴唇苍白, 明显不太承受的住这突如其来的放血。好在平日里经常锻炼,身体素质不错。
曾权这血是慢慢放完了, 他抓起桌上摊着的纱布裹住自己的伤口。
身上的束缚早已消失,他起身时, 眼前有瞬间的泛黑,但他稳着脚,没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不适。
他的目光最后停在了男孩身上, 他一步一步靠近,宽厚的身躯将男孩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曾权站在了尤柠和男孩的中间,挡住了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他没有直接动手,反而定定看着男孩。
就在傅秋和尤柠不明所以时, 曾权忽然伸手, 不知干了什么, 嗤笑出声。
“你以为我不记得你了?我告诉你, 我就是做梦我都忘不掉你这张脸!”清楚的啪啪声传进所有人都耳朵里。
被拍击脸颊的男孩好像在看一个笑话,“我从来不觉得你会忘记我, 只是我似乎高估了你对我的印象, 看来还不够深呢。到现在才表现出来, 啧。”
被嘲讽到了呀。
就连傅秋和尤柠都忍不住露出看戏的表情,这两人在一块儿,张力可太足了呀。
可惜曾权没有继续交谈的想法,他冷笑着举起手中匕首,刀尖在男孩的皮肤上滑过,却始终没有刺入对方的皮肤。
曾权不着急,老人不发声,就连在刀尖上画画的当事人都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戏剧性呢?戏剧性去哪儿了?傅秋吧咋吧咋嘴,倚在靠背上望着他们发呆。
终于,曾权也感到无趣了,他下了刀,甚至让男孩多流了点血。
胡静洲本就身体虚弱,这么一下,他就开始头晕脑胀,甚至有了反胃的感觉。
曾权眼见两杯快被装满,他微微偏手还想倒些出来。这次被老人叫停了,甚至还要求曾权给男孩的伤口绑上绷带。曾权哪会情愿,他动作慢吞吞,心里的念头毫不掩饰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轮到傅秋了,这次她依旧选择了真心话,她很好奇,这老人到底将她们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真心话: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想要回到什么时候?】
编喽,编呗,她就不信一些小事屁事都能被挖出来。
“我想回到......九岁那年,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选择说......”
“我会选择拒绝那次值日,”傅秋像是陷入了某种不良情绪,“那天,有个女孩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帮她做一次值日,我答应了,然后就是那个傍晚,我遇到了年龄四十来岁的教导主任,他拉住了要去倒垃圾的我。”傅秋哽咽着。
“如果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选择挥开他的手,然后立刻跑出学校!”
尤柠在思考,傅秋口中故事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起因,她帮别人做值日。经过,她遇到了教导主任。结果呢?结果是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呀,可偏偏除了她,似乎别人都明白了这个故事的内容。不,不是明白,是脑补出来了。
游戏再次轮到尤柠,尤柠觉得她编故事的能力还不够出众,于是乖乖选择了大冒险。她小心翼翼取出最底下的那张牌,放到了牌架上。
【大冒险:进入黑布后的房间,在里面停留十分钟,按照房间内的提示完成任务。】
特殊的内容出现了,这是纯纯的未知了。傅秋紧握着手,为尤柠捏了把汗。也是这下,所有人才齐齐将目光投向那块布满灰尘的黑布,那块脏到没人想要触碰的黑布。
尤柠抿唇,“我,我对灰尘可能有点小过敏诶......”
老人无情道:“十、九、八、七......”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尤柠撇着嘴,闷闷不乐起身,她没有看向傅秋,生怕在眼神中被老人发现两个不应有交际的人其实是熟识,又或者有不一般的默契。
尤柠慢慢走到黑布边上,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她,尤柠眨眨眼,谨慎掀开布的一角,看见里面银色的门把手。她轻轻转动把手,打开一条缝隙,隐约看见昏红的烛光摇曳。
黑布被放下,遮住了那间充满疑惑的房间。
这应该是个卧室,尤柠粗略扫过整个布景,靠著书桌上唯一一根小小的蜡烛。她吸吸鼻子,嗯,还是蜜桃味的香薰蜡烛。
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小姑娘,喜欢粉色和泰迪熊的小姑娘。房间布局很温馨,甚至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惜现在窗外是实心的砖块,空间反而显得拥挤。地面上铺了白色毛毯,窗帘也是粉丝绒材质,这是所有小女孩年少时梦寐以求的房间,包括小时候的尤柠。
她在女孩的床上,发现了第一张纸条: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直到三分钟后。
尤柠打量自己身上的衣物,脏兮兮的,看着这粉白的大床,她生怕将它给弄脏了。躺上去的瞬间,尤柠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这是什么高级床垫?为什么那么松软有弹性?好想要一下链接哦。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一道风从她面颊上刮过,蜡烛熄灭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出现在不远处,那脚步声就慢慢的靠近,最后停留在了她的窗边。有什么东西拽了拽被子,尤柠皱眉,手紧了紧。
她感觉有东西来到了她的上方,并且在注视着她。尤柠想睁眼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搞鬼,可她那张纸条......算了吧,她呼出一口气。有轻飘飘的东西滑过她的笔尖,湿腻腻的,有点恶心。那若有若无的力道顺着她的身体向下滑去,最终停在了她的腰上。尤柠的腿已经微曲,但凡那东西再出现一点动静,她都会毫不留情把它给踢下去。
身上的牵扯感消失,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尤柠在脑子里描绘对方的走行路线,觉得它应该是来到了书桌前。
“咔——”在翻看柜子,“唰——”在翻阅书籍。她的汗毛立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的生活,在通过蛛丝马迹寻找自己的隐私。
终于,三分钟到了,昏沉的眼皮外忽然出现微微亮光,尤柠睁眼,是蜡烛亮了。
她立刻起身,走到书桌面前。在她刚进来的时候,桌上满是灰尘,现在......依旧全是灰尘,完全没有被人翻看过的记录。她头上浮出冷汗,回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
尤柠松了一口气,拉开面前的书桌下的柜子,里面又是一张纸条:把蜡烛放在书桌上,人藏进衣柜里,闭上眼等待两分钟。
她扫视了一遍这个房间,除了她刚刚进来时用的门,应该是没有其他出口了。她又细细回想,躺在床上最初听到的脚步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呢?
她眉头一紧,目光锐利看向门边,似乎就是那里。
尤柠蹲在黢黑的衣柜里,可这衣柜似乎出了问题,那门就是合不拢,始终都开了条一根手指粗的缝隙。
尤柠靠着衣柜壁,用手捂住了眼睛,然后手指透出了一条缝隙。
这次放在外面的蜡烛没有熄灭,甚至烛光还照出了一个黑色的,扭曲的身影。
那抹影子动摇摇西晃晃,似乎在寻找什么,他掀开了被子,在看床铺。尤柠知道了,她是在回顾模拟,她是在体验别人的曾经,是副本里最重要的一条主线故事。
就在她腿开始发麻,蜡烛的火光摇晃的越来越厉害时,那抹黑影消失了。
尤柠疑惑歪头,试图调整自己的视线,也就是那轻轻一动,她门缝的光被堵住了,她被发现了......
“哐——”衣柜门被重重推开,尤柠睁眼,看见墙壁上挂着的小猫闹钟又过了两分钟。
她摸摸剧烈跳动的心脏,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她钻出衣柜,还没能缓过神,又看见地上出现了第三张纸条:藏进窗帘里吧,蜡烛不能透出光,也不能被发现,保持两分钟。
艹!尤柠暗骂,这一环接着一环,她整个人就好像紧绷的皮筋,快要断掉了。
可骂归骂,她还是乖乖藏进厚实的窗帘布里,用手拢住那小小的火苗。
这次不只是脚步声,还出现了阴恻恻的bgm,忽轻忽重,好像在提示她对方跟自己的距离。尤柠连口水都不敢吞咽,生怕发出“咕嘟”一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她觉得万无一失时,一滴烛泪掉了下来,正好滴在她的手心里。滚烫的烛泪让她下意识轻轻一颤,bgm猛地一停......
“呼......呼......”
是风吗?尤柠想着。
她忽然发现窗帘布在收紧,她被困死在这狭小至极的空间里了!尤柠慌了神,但她在关键时候,选择听从纸条的提示,一动不动。
窗帘在她的腰腹和胸口处收紧,她就是蚕丝里即将脱变成蛾子的蚕宝宝,然后有人给她在蚕丝外裹了层单面胶。
窗帘厚重极了,尤柠感觉它连空气都传不进来。她缺少空气,又感到闷热,真是免费蒸了个桑拿啊。
几秒后,在她快被勒死之前,那勒着她的力道终于松懈了。尤柠立刻钻出窗帘,感受微凉的温度,捧着蜡烛用力呼吸空气。
“咔擦——”门开了,尤柠站在门边,回头又打量了一下背后的场景。
另外四人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见尤柠完好无损,只有傅秋真心实意放下内心的担忧。尤柠向大家微笑点头,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视线下移,在她指尖上是一根不算柔软的黄色短毛。
傅秋在第二轮游戏开始前,偷偷塞给她了一根银色别针。而那抹黑色身影出现在衣柜外时,尤柠手疾眼快把别针丢到了对方的身上,勾在了不起眼的衣摆上。至于那根毛,是她在地毯上发现的,并且她能肯定,那根毛不是原本就在的,而是后来出现的。
有人询问尤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尤柠装作被瞎蒙了一般,发挥了一通废话文学,然后偷摸把手里的毛交给了傅秋。
傅秋垂头细细观察,随后也问了尤柠一个问题,“你在那里面有没有发现别的出口?”
尤柠摇头,她在脑海里回忆,“空调出风口算不算?”
傅秋心里有了底,把毛发塞进自己口袋里。
男孩依旧选择真心话,这是这次的真心话针对意思挺明显的。
【真心话:说出你的真实信息,包括父母的名字和职业。】
男孩像是被扎中了脚底,直接踹了桌角一下,他终于变了脸色,白净的小脸恶意横生,他眼皮遮住了一半眼球,“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直播录像,说白了你不就是想用自己的手段来曝光我们吗?你觉得你在做什么?正义的审判?你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们?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老不死?”
没有电击,反而老人笑出了声,“你看,曾经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说再也不会犯同样错误的小男孩,其实心里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我从来没想审判你们,我只是让你们经历一次,别人的人生的罢了。你在恼火什么?恼火自己父母要被自己拉下水了吗?胡静洲?”
“胡静洲?”莫喆轻轻念着,“好耳熟啊,是不是那个影帝的......”
胡静洲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下去,他环视了在座的所有人,随后重重用头撞击桌面,他想寻死。
可寻死那有那么容易?原本空无一物的脖颈上出现一根铁链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老人的声音依旧慈祥温柔,“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吧。”
“胡静洲,十六岁,父亲是大满贯影帝,胡连景。母亲是胡连景的情人,也是他的助理。你,胡静洲,生来就是见不得人的存在,因为你父亲有个名正言顺的儿子,一个正大光明的儿子。比起你阳光善良的哥哥,阴暗又天生充满恶意的你,从来不会被人喜欢。你记恨所有喜爱你哥哥的人,因为你嫉妒,你策划了一场车祸,撞死了胡连景的妻子,然后想重蹈覆辙撞死你的哥哥,可惜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打乱了你的计划。”
“闭嘴!你给我闭嘴!”胡静洲哪怕被锁在了椅子上,也抵死挣扎着,他眼球通红,青筋必露,像被逼急了的困兽,就是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口肉,“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老人却继续道:“因为对方认识你的父亲,并且正在录制视频,于是你选择舍身救你的哥哥,从而失去了自己一双腿,但你很开心,因为得到了父亲的关注。可惜你不知道,这份关注,是有期限的。”
“你很聪明,只是没有把聪明用在正道上。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父亲很早期的一次采访里说,他喜欢聪明人,他喜欢乖巧又聪明的孩子。”
灯再次熄灭,又到了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
胡静洲身上的铁链消失,但他却仍然坐在椅子上出声,嘴里神神叨叨不知在念些什么。
网络上已经混乱了,甚至软件都有奔溃的迹号。胡连景,迷倒万千少女妇女的男人,居然劈腿还有了私生子,并且他的私生子还杀害了那么多生命?!这谁能接受?一时间大批粉丝退出粉籍并且开始从蛛丝马迹里寻找胡连景出轨的证据。
同时傅秋的粉丝也开始喧嚣,她们柔弱又大方的女神,居然肇事逃逸,还给人做小三?三观稀碎了!原本岁月静好的动态之下,如今全是骂句,上到十八代祖宗,下到未出世的孙子孙女。
而另一条热搜正在快速上升,它的标题被人们称之为“审判”。
如果说此时比胡静洲更绝望的是他父亲的多年真爱老粉,那比老粉们更绝望的,一定是工作量骤增,连休息时间都破灭了的警察们。
从审判直播一开始,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对方实在是准备的太妥当,连一丝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直到尤柠进入了那间布置特殊的房间,一个女警忽然道:“这是不是,这是不是那个跳楼的小姑娘?当时她出事后,只有她爷爷天天往我们局里跑,说她孙女一定不是自杀的那个?”她忽然指着另一个男警喊,“城子,我们之前还一起去过那女孩的房间,跟这直播里一模一样,你记不记得?”
城子点头,“对,我当时就在想,这小姑娘的房间布置的那么精心,一定是备受长辈喜爱。”
女警皱眉,“当时他爷爷不愿意接受自己孙女已死的结果,整整哭晕了两次。”
这次的傅秋和尤柠目标更明确了,两人直接走到空心墙边,尤柠脱去身上外套,将衣服包在拳头上,随后蓄力一拳砸了过去。
墙碎得轻而易举,尤柠轻声道:“这里建的不规范,这墙壁厚度太薄了,不正常。”
傅秋点点头,看着她将墙壁砸出一个更大的洞。对面是一条长廊,长廊尾端还有一道门。
傅秋抬腿就要过去,但是被尤柠一把拉住,“能过去吗?”
傅秋看看闪着红光的监控,“砸墙都没事,过个人也没关系。”
身后的莫喆和曾权都跟了上来,傅秋走过十米的通道,四周的墙壁上都是极度混乱的文字,有日期,有天气,还有歪扭的小人。
这是一个小孩的日记。
可惜日记的时间有些被刻意刮去,完全分辨不了。锁住门的是字母锁,需要输入五个字母。
傅秋开始寻找这些文字的共同性,它们似乎都是崩塌无序的,它们侵害了一个孩子还没建立完善的三观,它们悲哀又迷茫,它们代表了一个孩子在泥沼里挣扎的曾经。
而它们,似乎都能跟五个人的行为对应上。女孩去上学,但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师;女孩交朋友,但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同学;女孩回家路上,看见一个人在掏出猫的内脏;女孩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孩子从天而降鲜血淋漓掉落在她面前;女孩去运动,遇到了一个让她不适的私教。
可这些事情,那个在前,那个在后?是谁先侵入你女孩纯澈的内心,谁又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唯一经过询问能得到的,就是胡静洲的事件发生在曾权之前。胡静洲是女孩的同桌,他送过小女孩各种各样的礼物,例如被封在水晶球里的人类手指等等。女孩是排斥的,可出于礼貌,她都选择了接受。
曾权给女孩进行过补习,女孩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没教导过她关于“性”方面的知识,外加她活泼又乐观,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善良的,于是曾权甚至没有过多的引、诱,就成功得手。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莫喆杀害了态度动物,他完全不知道是在哪次行动时被旁观了。而傅秋是不知道发生的时间,尤柠是迷茫加懵逼,一句有用的话都吐不出来。
她们之后一字一句钻研女孩的日记。
【XXXX年四月XX日,阴。
我今天放学路上见到了一个叔叔,他杀死了一只小猫,还挖出了它的内脏,好多血,都是血。我叫了一声,他瞪了我一眼,我好害怕,我回家了。这天晚上我做梦了,梦里是一只看不清颜色的小猫,它问我为什么不救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XXXX年X月十三日,晴。
我去买水果,马路上飞过来一个人,她摔在我前面,溅了我一身血。我尖叫,但是没人理我。我不想去上补习班了,曾老师的眼神好吓人,我去上厕所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只好偷偷跑回家,洗了个澡,把脏衣服全都丢掉了。】
【XXXX年八月七日,晴。
同学们都说健身很厉害,是大人,不,是厉害的大人才会做的,我打算用零花钱去体验一下!我找了一个教练,她身材很好,看着就很有力量。我也向做一个充满力量的人,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但是很奇怪,听了她的指导,我觉得身上很疼,是不是因为我太久没运动了呢?】
老人的声音从通道的天花板传出,“自由时间结束,来玩第三轮游戏吧。”
前两轮玩下来,大家都把脸皮给撕到地上了,这下选起相对安全的真心话来,是毫无负担。莫喆和曾权皆是无谓着说出自己的故事,老人看着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没有任何惩罚。
接下来就是傅秋,傅秋选择了大冒险,但是在抽牌前,她忽然发问,“我可不可以问莫喆一个问题?”
老人,“可以。”
“莫喆,你虐杀动物是一直以来都有掏出内脏的行为,还是从某一天开始?”
莫喆不太喜欢这个问题,但碍于电椅,以及发现新通道是靠傅秋和尤柠的情况下,他还是顺从回答了。
“你有洁癖吗?”
“之前有。”
“你还记得第一次挖动物内脏是挖了什么动物吗?是在什么时候?”
莫喆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鸟,有一只鸟翅膀断了。好像是在32年,那时候天在慢慢变热,应该是春天吧。”
“你有洁癖,那应该很少会在虐杀过程中弄脏自己的手吧?”
莫喆恍然大悟,“对对对,她应该是看到我第一次掏猫内脏的时候,那时候我对猫的身体器官不了解,所以弄得很狼狈。”
傅秋对了时间,莫喆的事件暂时是一切的开端。
老人,“抽卡吧。”
傅秋也不再多说,只是伸出手拿了最顶上的一张卡牌。卡牌没写任何文字,只是画了一个透明的水箱。
什么意思?
角落又飞出一块黑布,黑布下一个宽约两米,高两米半的巨大水箱,里面装满了水,浑浊的水。
傅秋迟疑了,可墙壁里忽然伸出了一只qiang,子弹打在她脚边,留下一个小坑。随后qiang口对准了她。
尤柠躁动了,她使劲想要绷断铁链,但被傅秋一个眼神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