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在面对苏填雪的时候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1 / 1)

对A要不起 小阿钱 1 万汉字|5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 在面对苏填雪的时候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中好像有一根线因为温度过高而烧掉了,烧得她嗡嗡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什么意思呀?”时凝捧着面前的小碗粥,可怜巴巴地看着苏填雪,“你说明白,好不好?”

  苏填雪知道,这个人惯会装可怜。

  在床上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口一口吃下去的样子。

  苏填雪不动声色地拿起咸鸭蛋,在桌子上滚了下,蛋壳破碎,她好看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取着蛋壳,语调慢悠悠地说:“你要我说多明白?告诉你我对于我们这两天做的这些.......运动,都记忆清晰,毫无忘却吗?”

  时凝听出来苏填雪这看似平淡的话语中暗藏的那几份嗔怨。可是听着这话,她心里的那点紧张和积郁,不知为何生出的纠葛,一下就散掉了。

  她扬起笑容来:“也不是不行。”

  时凝又回到了过去那种对什么都信手拈来,从容不迫的态度,她啪嗒一下把吸管插进豆浆杯里,搅了搅,讲:“要是你有忘记的地方,我也可以再帮你回忆回忆。”

  苏填雪瞪了时凝一眼,“谢谢,我记性很好。”

  时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我很高兴你记得。”

  苏填雪被她这样直接的话语弄得有点燥热,她埋头喝了一口粥,却觉得更热了。

  苏填雪敛眸,让自己静下来,这才对着时凝开口:“关于这件事,我想和你聊聊。”

  时凝边咬着吸管,边抬眼看她:“聊什么?聊你的感受,我的技术?”

  苏填雪放下舀粥的小勺子,那勺子短了点,一下就沉了下去。她没在乎,冷静地看着时凝。

  这样的苏填雪,跟醒来之前压在她身上主动扭腰的风情模样完全不同。

  啊啦啦。

  要说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这件事,时凝觉得,苏填雪一定可以在一堆人里脱颖而出,排个好名次。

  “我想跟你聊一聊,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填雪从到达会所就开始怀疑这件事背后的原因了,中途因为中药不得不停止思考,疯狂了两天,但现在,她已经冷静了。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能叠好被子,收拾好一地的残局。洗了个澡,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满身的痕迹,逼自己忘掉那些在她的大脑中持续飞旋着,像是天马行空一样,如同宇宙大爆-炸一般,原子粒子四散,最后又汇聚在一起,变成至死欢愉的星辰,永恒地在宇宙里存在。

  她迷恋宇宙的浪漫,而奇怪的是,跟时凝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她也能够想到宇宙。

  她们俩身体里的每一粒原子,每一个成分,全都都来自宇宙中爆-炸过的恒星。相互纠缠的时候,进入的时候,苏填雪就会想,或许亿万年前,她们是存在于一颗恒星上的。

  因此,现在才能够有抵死缠绵的时刻。

  那些来自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就好似有来自宇宙中的一双虚空大手,在拉扯着苏填雪的身体,还有她灵魂中的火光,不断起飞,不断膨胀,扭动着,然后穿梭过海洋的巨浪,沉入海里,找到恐龙的尸骸,透过它早就消失的眼眸,前往地心,又去太阳的日晷里,最终在银河的旋臂中停留驻足,被忽如其来的黑洞裹挟,穿过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抵达宇宙的奇点。

  在那里,时凝就站在黑暗中,在138亿年的时光中。

  她们接吻,拥抱热欲。

  她们叹息,释放满足。

  像是所有星体成形前都会做的那样。

  有一种伟大到极致的浪漫。

  苏填雪不讨厌。

  她甚至有点喜欢。

  但天文学家不会只看到浪漫,理智的大脑无时无刻不都在提醒她,这件事存在着奇怪之处。

  所以,苏填雪趁着下楼给时凝和自己买点能轻松下肚的食物的同时,冷静地思考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最后得出的推测是,时凝大概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面对苏填雪这样理智的质问,时凝也不好再摆着吊儿郎当的态度,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席,放下咬着的吸管,身子往后一靠。这椅子她昨天坐过,做的时候,苏填雪正在她的怀里,张开双腿,手撑在桌子上。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受控的潮-红-情-欲,拼命克制着的声音都没办法掩藏色-气。

  可是今天,苏填雪就坐在了对面,又变成了冷艳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时凝扯了扯嘴角:“你想怎么聊,苏填雪,我都奉陪。”

  虽然不明白时凝为什么忽然有了变化,但苏填雪听了这话,双手交握,凝视着时凝:“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时凝歪头:“比如?”

  “比如为什么会有人骗我他绑架了苏晚星和江宁然,又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之前来酒店的路上,时凝已经跟她保证过苏晚星现在没事,也给她看过了祝玙发来的照片,确定苏晚星在家里过得很开心,所以苏填雪才会问出这句话。

  时凝耸耸肩:“如果我说是巧合,你相信吗?”

  苏填雪:“你觉得呢?”

  时凝看着苏填雪,眸色冷然,嘴角的笑意不减:“你是在怀疑我?”

  苏填雪一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你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还有那些保镖......我想,你大概知道我出事了,所以赶了过来。那么问题的关键就是,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会遇到危险。”

  时凝觉得有点头疼。

  这件事有点麻烦。

  一方面,是她答应了苏晚星,不要告诉苏填雪她被江宁然下药迷x的事情。

  而另外一方面是苏填雪敏锐且理智的质问,瞧着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时凝知道,要是不给她一个彻头彻尾的答案,她就会一直怀疑,一直问下去。

  要是告诉苏填雪,她是从江宁然那里知道的这件事,那么苏填雪必然会知道苏晚星不愿意告诉她的那件事。

  啊,麻烦。

  所以说,她讨厌对别人做下承诺啊。

  苏填雪看出时凝的犹豫,蹙眉:“时凝,你在隐瞒什么。”

  时凝抬手拍了下脑袋,苦恼地说:“苏填雪,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她放下手,看着苏填雪,目光直接,还带着几分歉意:“我得跟你说抱歉,让你出现这样的意外,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也知道,我得身份很特殊。商场上刀剑无眼,总是有人想对我下手。我的敌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以为.......以为你是我的妻子。想要用你来要挟我,但哪知道你去上班了,她们没办法,只能假装抓走了江宁然和苏晚星,用这个办法骗你去会所。”

  苏填雪思忖着,指尖轻轻□□。

  “可如果是假装的话,为什么江宁然会给我打电话求救,为什么电话里还有她的惨叫,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出现。”

  时凝听了这话,脑袋一嗡。

  江宁然你个****!@!sjajdioas!!!

  时凝:“现在虚拟号码技术很多,伪造号码并不是难事,声音数据也很好采集,想要骗谁,并不困难。苏填雪,你别忘了,我的敌人,可能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苏填雪虽然还觉得有疑点,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从她掌握的信息来看,时凝说的真相大概是最能够和她的逻辑对上的。

  苏填雪有点担心:“那现在这个敌人解决了吗?”

  “那个人,以后还会下手吗?”

  时凝看出了她脸上的焦急,心淡了下,不动声色地说:“抱歉,我不能给出我的保证。”

  这么难的敌人,商业强敌,在她左爱这两天就解决了,别说苏填雪了,就连她都不会相信。

  时凝想,苏填雪这样担心,大概是为苏晚星着急。

  她看得出来,苏填雪对于自己的安危倒是没那么在乎,但是从她被江宁然欺骗,愿意为了一个可能而冲进去找苏晚星,时凝就知道,这个妹妹,对苏填雪来说,必然是重要的。

  她轻叹一口气:“苏填雪,这段时间,我可以先搬出去。”

  “现在这种情况,我再住在苏家,有点不太合适。”

  说出这句话,时凝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重的。

  可是这是她觉得解决目前情况最好的办法。

  既能够把这出有宿敌的戏码演完,又可以和苏填雪拉开距离,整理自己的情绪,还能够给苏晚星空间。

  有她在,一个外人alpha,还是苏晚星剧情里的未来女朋友.......苏晚星才经历过那些事情,时凝觉得,她再继续和苏晚星待在一个屋檐下,对于她的情绪毫无益处。

  她没有忘记,她伸手拉苏晚星的那个瞬间,她本能的抗拒。

  听着时凝的话,苏填雪愣了愣。

  她本来想关心她会不会受伤,有没有事。

  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还在思索的时候,时凝就提出了这样的提议。

  苏填雪面色不改,心却有点拧,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她似无动于衷地回:“好。”

  “你搬出去吧。”

  ——

  从酒店往苏家走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

  不经常开口说话,不爱闲聊对于苏填雪来说,大概是最正常的状态,但是这样的状态对于时凝来说,却是极为少见的。

  苏填雪不动声色地偷看了一眼时凝,女人现在坐在她前方的驾驶位置上,手握着方向盘,看不到正脸,也看不清楚脸上的所有表情。但她一张总是带着笑意,总是充满从容和调侃的面容上似乎多了几分苏填雪看不明白的重量。

  她的眼光一直看向前方,没有半分要为苏填雪转头过来留意她的意思。

  苏填雪收回目光,看向窗户另一边。

  她和时凝分明坐在同一辆车上,却好似各自分隔出来一个世界,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

  事实上,时凝虽然看起来这么认真,但心里在想着别的东西。

  早知道一觉睡完苏填雪就翻脸不认人,知道她要搬走了,也毫不挽留,说不定心里还有几分庆幸,她就应该狠狠在苏填雪的腺体上咬上一口。虽然,alpha注定不能标记alpha,这代表着从abo的生理角度来说,一个alpha注定是不能属于另外一个alpha的。

  咬上去也没用,就算咬了,这个女人大概也只会蹙眉,闷哼一声,骂她一句:“是狗吗?”

  时凝还戏多的在心里自导自演,想象了下苏填雪的反应。

  [哇这个女人终于可以离开了。]

  说不定也会有这种感慨吧?

  哼。

  无情无义的家伙。

  ——滋。

  红灯路口,时凝踩下刹车。

  苏填雪抬手握紧了安全把手。

  时凝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抱歉。”

  她想,她现在已经开始症状不对劲了。

  她对苏填雪的心思,应该像眼前这十字路口的红灯一样,停下来。毫不犹豫地停下来。

  否则,再往前,再往前一点,都有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过错。

  当一个人想要占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时凝知道,孤独和妒忌,都会由此诞生。

  搬出去,大概正代表着她心灵的那道红灯,恰时地亮了起来。

  -#

  从酒店到苏填雪家,大概花了半个小时的路程。

  时凝的那一辆科尼赛克one1停在老小区门口的时候,路过的人都觉得眼睛都快被亮瞎了。

  时不时都有人回头看,嘴上讨论着:“没见过这牌子的车,看起来真贵啊。”

  “好骚啊,爸爸我长大了你给我买一辆好不好。”路过的三岁小孩抱着自己的手里的车车玩具,忽然就不香了,对爸爸如是说。

  最擅长八卦的阿姨振振有词地感慨:“是不是哪家拆迁了啊?”

  苏填雪从没成为过话题和八卦的中心,却不料,因为时凝的车,变成了舆论中心。

  恰好此时是落日时分,太阳掉下来,把足以染红所以天际的色彩都留住,也分给了世间人几分。时凝那银色的车身都透着几分灿烂的橘调,就连她的红发都和天边的晚霞交映成趣。

  苏填雪拉开车门,跟上站在一旁等她的女人。

  认识她的阿姨实在是忍不住,凑上来打招呼,但不停地瞟向苏填雪的眼神,似乎都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司马昭之心。

  “诶,苏家大闺女,今天下班了?”

  苏填雪不擅长寒暄,也不喜欢寒暄。

  她冷淡地点了点头。她是那种就算在一个院子里跟邻里住了许久,也不会跟人多说一句的孤僻邻居。

  这阿姨也不在乎,赶紧转移话题,问:“这位是谁啊?”

  苏填雪还没回话,家属两个字卡在口中,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时凝就笑着开口:“阿姨,我是她朋友,今天顺路送她回来。”

  一听到朋友两个字,阿姨的老脸都要笑开花了。

  苏填雪看着这熟悉的表情,暗道不好。

  果然,她又从阿姨的口中听到了对时凝的三连问:“小姑娘,结婚了没?谈恋爱了吗?有心上人了吗?”

  时凝无奈:“阿姨,哪有你这样一上来就问这么多的。”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下次见面了,我再跟你好好聊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时凝说这些话的时候,说得阿姨心里舒服。

  阿姨心中可惜,但是又不能强行挽留别人,只好跟她挥手道别。

  刚给孙女买完牛奶的老姐妹过来,一见她们的背影,惊讶地说:“这不是苏家大妹子和她家那位吗?”

  “啊?”阿姨愣了,“你说啥啊?”

  老姐妹伸手指了指走得快没影的两人:“我说她俩啊。”

  阿姨不敢相信:“她俩是一对啊?”

  老姐妹点头:“对啊,上次打牌的时候,苏家大妹子自己说的。”

  阿姨奇怪:“可她们不都是alpha吗?而且,我刚刚问,那姑娘说跟苏家大妹子只是朋友呢。”

  老姐妹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阿姨一眼:“人家说朋友,你就相信啊?”

  “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是借着朋友这两个字当遮羞布的啊,你这个老土怪,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两位老姐妹的念念叨叨被风吹得好远好远。

  早就走开的时凝和苏填雪并没有听见。

  两个人一同上楼梯的时候,时凝忽然开口了:“我一会收拾了东西就走。”

  苏填雪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于是只好勉强地嗯了一声。

  见她这样冷淡的反应,时凝轻轻扬眉,也回:“嗯。”

  到了门口,苏填雪拿钥匙开门,门一打开,里面的景象就让她愣住了。

  她的妹妹,苏晚星,此刻正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而这个女人,苏填雪不认识,但是见过。

  是妹妹手机壳里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是她的锁屏,是她的壁纸,也是她的电脑屏保。

  叫什么来着?

  噢,好像是祝玙。

  苏填雪不动声色地开口:“苏晚星,起来。”

  苏晚星听到这声音,尴尬地回头,脖子就跟装了机械装置一样,动起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嘎嘎作响的意思。

  她假笑两声:“姐,你回来了啊。”

  她看了眼站在苏填雪身后,探出头,冲着她摆手的女人。

  嗯,时凝也回来了。

  祝玙安详地躺在苏晚星的身下,见到她的老友时凝和苏填雪一起出现,心中的八卦之火正在悄悄燃烧。

  “起来。”苏填雪又沉声说了一遍。

  苏晚星马上一个弹射,从祝玙的腰上坐起来。

  她慌乱地开口:“不是的,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祝姐姐没做什么,我们只是在对戏。她马上要进新的剧组了,刚拿到剧本,正好我有空,也是学电影的,我就想着帮她搭一下戏。我们、我们没干什么。”

  苏填雪听了妹妹的话,嗯了一声,“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没想什么。”

  她弯腰,换拖鞋。

  就是这弯腰的时刻,站在她身边着急给她解释的苏晚星忽然看到了她被衣服遮盖住的后脖颈的位置,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像草莓印。

  苏晚星一怔。

  “姐。”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脖子上,怎么了?”

  “脖子?”苏填雪穿好拖鞋,狐疑地回头,撩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眼。

  .......真是大意了。

  洗澡的时候,她检查了身上所有的痕迹,把能遮掉的地方都遮掉了,以为这样苏晚星就不会看出问题了。

  这么做,只是不想苏晚星顺着她身上的奇怪痕迹看出来什么,然后再追问,发现自己遇到的事情。

  她怕苏晚星多想,也怕这个本来就单纯的妹妹责怪她自己。

  更不愿意把时凝遇到的危险和情况告诉苏晚星,担心苏晚星本就讨厌时凝,这下更是要把时凝赶走了。

  虽然,时凝本就自己提出了要搬出去。

  从理智的角度来考虑,苏填雪完全赞同这件事,这大概是最合理也最安全的选择。她还好,但是苏晚星这么一个omega,从小被她的父母娇宠着长大,不知道人间险恶,容易被骗。

  要是那天遇到这件事的人是苏晚星.......苏填雪简直不敢想象后果,更是没有脸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奶奶。

  可是,很奇怪。

  心里还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告诉苏填雪,她有点舍不得。一点点,只有一点点舍不得。

  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生命里的意外,一生都稳扎稳打走在自己规定好的路线上,从不为其他人而动摇的苏填雪,居然也开始觉得,意外没有那么糟糕。

  就好像是每时每刻都会在宇宙中发生的意外一样,总是牵扯着她的思绪,让她想要继续观察。

  时凝见苏填雪沉默,以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随口胡诌:“噢,你姐的研究所纱窗烂了,估计是昨天晚上加班的时候被蚊子咬了吧。”

  苏晚星狐疑:“有这么大的蚊子吗?”

  祝玙也过来凑热闹:“我去野外拍戏的时候倒是也见过毒蚊子,也有这种很会咬人的。”

  苏晚星听了偶像的话,点了点头,她关切地说:“姐,你下次加班要不要带点驱蚊水,再不然,我给你买个电蚊拍。”

  祝玙对防蚊很有经验:“我这有几款特别好用的驱蚊神器,我推给你?”

  眼看两个人的注意力被时凝给带偏,去一旁找驱蚊神器,苏填雪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时凝穿上自己的粉色兔耳朵拖鞋:“不用谢。”

  她说:“我闯的祸,我来收尾,应该的。”

  =

  #

  苏家的客厅里,四个人坐着,气氛尴尬得仿佛能够结冰。

  苏填雪扫了眼坐在茶几对面小板凳上的女人:“不知道祝小姐是什么时候跟我妹妹认识的。”

  祝玙是个单纯的,根本没看懂时凝的挤眼暗示,直白回答:“没多久,就两天前。时凝让我上门来照顾下晚星。”

  “晚星?”苏填雪很敏锐。

  苏晚星有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姐姐的衣角:“姐,你别这样。”

  苏填雪歪头:“哪样?”

  苏晚星心想:就是这样啊!!

  这阵仗搞得好像她是那种早恋被抓然后被姐姐训话的小朋友。可是她现在谈恋爱都已经不算早恋了啊!!而且.......她又不会和祝玙谈恋爱,这怎么可能啊?

  苏晚星解释:“姐姐,我跟祝姐姐就只是好朋友,比较合得来。”

  苏填雪才不会相信这句话呢。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对祝玙这个人有多狂热。

  有的时候她在家里看书,苏晚星放假回来把自己给锁在卧室里,就算是隔着好几道墙,都能听到苏晚星的尖叫。

  在房间里大喊,啊啊啊,祝玙,妈妈爱你。

  诸如此类的东西。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苏填雪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妹妹亲手塞了一颗草莓,狠狠堵住了嘴。

  酸甜味道在苏填雪的口腔上爆-炸。

  见此,她大概知道了,妹妹不想让她说出这句话。

  苏晚星嘿嘿笑着,也拿了一颗草莓喂到自己嘴巴里,有点心虚地说:“对对对,我一直都喜欢草莓。姐姐,你尝尝,祝姐姐买的这个好吃。”

  苏填雪捏着草莓屁股上的草,正找垃圾桶呢,时凝手掌摊开,递到她的面前。苏填雪迟疑了下,松开手,那绿色的草叶子落进时凝的掌心中。她弯腰,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苏填雪小声地说:“谢谢。”

  祝玙见此,笑着温和地问:“说起来,我也还不知道,苏小姐,跟时凝是怎么认识的。”

  苏填雪眨眨眼,看向时凝。

  不知道为何,时凝总觉得背后一凉,她解释:“我跟祝玙是朋友。”

  苏填雪:“我知道。”

  时凝:?

  时凝:那你看我干嘛?

  苏填雪:“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她这话,时凝懂了。苏填雪这是要她来编造谎言的意思啊。苏填雪这人不太会撒谎,直来直去,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编出来一个谎言讲自己和时凝是如何认识的,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可能做不到。

  于是乎,显而易见的,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时凝的头上。

  祝玙感慨:“看来苏小姐的记性不太好啊。”

  苏晚星反驳:“胡说!我姐可聪明了!从小就过目不忘!”

  苏填雪:.......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个妹妹可以不要的。

  不动声色的暗流涌动和角力交锋之间,时凝已经编出了一套完美的谎言,讲:“我认识她也不奇怪吧。我旗下有专门为天文爱好者研发设备的公司,正好苏填雪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就专门找到她,跟她请教了一下。”

  苏晚星狐疑:“真的?”

  苏填雪点头。

  她不擅长说谎,但是点头并没有开口说,所以她做起这个动作来,很稳得住,很有说服力。

  苏晚星信了,祝玙却没彻底相信。

  苏晚星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小笨蛋,她可不是。瞧着时凝对待苏填雪的态度,这件事就不对劲。不过她也不是不懂眼色的人,见此,没有再多追问下去。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碰个杯吧。”

  祝玙带头,举起了自己的手里的小盒旺仔牛奶。

  苏晚星最捧她的场,笑嘻嘻地把牛奶举起来。

  苏填雪看妹妹都这样了,也照做。

  时凝打心眼里觉得拿旺仔牛奶干杯这件事有点幼稚,而且她自打她长大以后,她很少再喝旺仔牛奶了。可苏填雪这么一个大冰山都能举着旺仔牛奶碰杯,她为什么不行呢?

  于是四个人像幼稚鬼一样,认真地将旺仔牛奶的红色包装盒碰在一起。

  苏晚星激动地喊:“干杯!”

  时凝低眸,看着手里小到快被她整个大手包裹住的牛奶,沉默,咬着吸管,一口气就喝完了。

  诶嘿。

  还有点好喝。

  她不客气地说:“这杯干完了,能给我续个杯吗?”

  有点上头啊这牛奶。

  祝玙起身给她拿,时凝正等着,忽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的人,是叶婉兰。

  时凝面色微变,冲着苏填雪和苏晚星讲:“我接个工作电话。”然后走到了阳台边。

  苏填雪看着她,想着,这么多天,也是没听说过时凝有接到工作电话的时候。就算有,她也很少避开自己。今天......有点古怪。

  苏晚星有一种预感,她时凝看到来电人的信息面色微变的时候,心中就有种微妙的预感。

  她觉得,这个电话,或许跟江宁然有关。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倒也没错。至少在这个电话的问题上,苏晚星猜对了。

  叶婉兰把电话打过来,的确是因为事情和江宁然有关系。

  “婉儿姐。”时凝喊。

  就算她站在阳台,反手轻轻拉了下玻璃门,但有心的人,认真听,都能够听到微弱的她说话的声音。

  苏填雪敛眸。

  她第一次听到时凝这样亲密地叫一个人,而且,心甘情愿地喊对方姐姐。

  想到她跟时凝两个人之前在床上那一番毫无意义的年龄比较,苏填雪又拿起旺仔牛奶喝了一口。

  电话那段,叶婉兰的声音显得很温柔,很平静,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足够心惊。

  她说:“时凝,江宁然死了。”

  “那天之后,我们就把江宁然交给警察了,今天正要移交检察官。路上,江宁然的车被好几辆车追,警察怀疑是有人想救她。只是,出了意外。江宁然不仅没逃脱,甚至连同一车的人,都撞上了油罐车,直接爆-炸了。”

  “人没了。”

  时凝蹙眉,回头看了眼苏晚星,又往栏杆边走了点,侧了侧身子,不让房间里的人能够看清楚她的表情。她神色凝重:“江宁然这样属于自食其果。只是,有人想帮她?江家人?”

  “查了。”叶婉兰说,“不是江家人。”

  “江宁然一出事,江家父母就跟她断绝关系了。”

  叶婉兰有点担忧:“我怀疑,这件事背后.......”

  时凝的手搭在栏杆上,轻轻敲了敲:“嗯,一定还有其他人。”

  “对了,婉儿姐,那个卯月会所呢?”

  叶婉兰:“这边已经通知相关部门进行扫除了,这种违法机构必然是会被取缔的。”

  时凝:“负责人呢?”

  叶婉兰:“暂时还没得到任何消息,进展很慢。这种地方,你知道的,水很深,不知道会扯出哪根线。相关部门现在也还在等着层层审批通过任务。等等。小凝,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个负责人和江宁然有关系?”

  时凝敛眸:“嗯。”

  虽然她所知道的剧情里没有提到卯月会所和江宁然的具体关系,但是能够知道,江宁然和此会所关系密切,不仅是常客,而且备受优待。能到这种地步,想来也是跟负责人有点关系的。

  而且,江宁然能把苏填雪勾去那种地方,必然是觉得,在那里能够成功。她在仓库,定然是通过远程联系的方式来解决安排会所里的情况的。江宁然必然不会是卯月会所的负责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能够直接跟最高层的负责人对话。

  也是因此,能够判断出,她和负责任人的关系不一般。开这种没底线的会所的家伙,想来也没有什么法律的底线。追警车抢罪犯这件事,也是做得出来的。

  所以,要是能够找到卯月的负责人,或许就能够找到江宁然的背后之人。

  叶婉兰也是聪明的,她当即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叮嘱时凝:“总之,小凝,我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除了想让你知道江宁然的情况以外,还想叮嘱你,最近注意安全。如果外面实在不方便,可以回家住。”

  “不管这背后之人是谁,必然也是个疯子。说不定就会江宁然之死赖在你的头上。小凝,你懂我的意思吗?”

  “婉儿姐,你放心。”时凝轻笑,“对方是疯子,我也没好到哪去。”

  “对了,我今天就回来住,你让管家帮我收拾下房间吧。”

  听到这话,叶婉兰有点欣喜:“真的吗?好,好。我马上把这件事告诉干妈,她知道了肯定高兴。你晚上几点回来?我下厨,给你做一桌好吃的。”

  时凝:“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在外面吃点就行。”

  叶婉兰嗔她:“哪能这么说?今天你和你妻子第一次回来,肯定要显示我们的重视。”

  时凝明白叶婉兰大概是误会了,她讲:“就我一个人,苏填雪不回来。”

  叶婉兰沉默了下,问:“你们才结婚多久,这就要分居啊?”

  不懂。

  叶婉兰试探:“我听酒店那边说,不是才两天两夜都没出门吗?怎么就.......你欺负别人了?”

  时凝无奈:“好了,婉儿姐,挂了。”

  “回之前给你发消息。”

  叶婉兰瞧着一下被挂断的手机,神情凝重。

  难道,是因为......小凝不行?

  叶婉兰赶忙拿起电话:“喂,刘医生吗?今天晚上方便来我们家给时凝做个全身检查吗?”

  -

  #

  “打完了?”祝玙见时凝回来,把旺仔牛奶递给她。

  时凝点了点头,她心不在焉地把吸管往盒子插,插偏了。祝玙笑话她:“想什么呢?”

  时凝摇头:“没呢。”

  她重新把吸管插进去,一口吸了,丢进垃圾桶中,扫了眼垃圾袋,垃圾袋满满当当的,该丢了。

  时凝忽然开口:“祝玙。”

  “啊?”祝玙没想到时凝会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她惊讶地抬头。

  时凝:“走,我送你下楼。”

  祝玙:?她怎么就突然被安排了。

  苏晚星:?这么快就走了。

  时凝发话,祝玙起身,跟苏填雪和苏晚星道别。苏晚星舍不得:“等等,祝姐姐,我也送你。”

  苏填雪不爱凑热闹,更对祝玙没什么感觉,说了声再见,就留在家里。

  三个人走到楼下,时凝又开口:“祝玙,去车上等我下。”

  她把钥匙丢给祝玙。祝玙接住,钥匙哗啦一响。

  她看了眼苏晚星,冲着她挥了挥手,然后又指了指手机,意思是再联系。然后就转身,压着帽子,往时凝的车上去。

  苏晚星想跟,时凝挡在她的身前:“苏晚星,我有事跟你说。”

  苏晚星愣了愣,茫然地抬头,被时凝的气势搞得有点紧张:“什么事呀?”

  “也没什么,一件小事,只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苏晚星:“啊?”

  时凝看着苏晚星,身后的榕树在傍晚的夜风里沙沙作响。她轻轻的话语以下就随着风传了过来。

  时凝说:“江宁然,她死了。”

  苏晚星瞳孔一缩,后退一步,抓着自己的衣服:“你不会......”

  时凝无奈:“想什么呢你?”

  “她被警察抓了,想逃跑,找了人劫车,但是途中发生意外,出车祸,现场直接没了。”

  “呼——”

  苏晚星松了口气。

  时凝语调轻柔:“我跟你说这件事,是觉得你作为她的直接受害者,有必要知道这个情况。同时,我要跟你说,苏晚星,她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必要把这件事往自己的身上揽,知道吗?她做了错事,受到法律的制裁是应该的。至于后面的情况,都只是恶人有恶报,罪有应得罢了。”

  苏晚星嗯了一声,她看了眼时凝,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谢谢。”她小声地喊,“对了,时姐姐,你没把这件事告诉我姐姐吧?”

  “告诉我什么?”

  两个人听到这声音,时凝抬头,苏晚星错愕回头,二者的目光正好对上了苏填雪比夜色还沉的眼眸。

  苏填雪拎了拎手里的垃圾袋:“该丢了。”

  “姐姐。”苏晚星紧张得不行。

  苏填雪先绕了一圈,把垃圾袋丢了,然后走到两个人的身边:“你们有事瞒我。”

  苏晚星求助地看向时凝,时凝眼神飘忽。

  苏填雪蹙眉:“苏晚星,别看她,看我。”

  “我——”苏晚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填雪直觉面前这两个人有件事在瞒着她。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晚星实在是憋不下去了,她压抑着痛苦开口:“是,姐姐,我有事情瞒着你。”

  “江宁然死了,原因是劫车过程中造成警车出车祸。”

  苏填雪眉头紧皱:“她怎么被抓了?”

  苏晚星低着头,咬着唇,给自己加了很多油,才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因为,她给我下了药。”

  苏填雪怔住了。

  而苏晚星觉得,这话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以说出口。这两天,只要祝玙不在,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就反反复复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件事好像是难以启齿的,无法明说的,可是现在,她好像也可以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

  这不是她的错误。

  她为什么要羞耻呢?

  她只是在陈述另外一个人对她做的不好的事情。

  苏晚星抬起头来,小拳头紧握,认真地看着苏填雪:“你去上班那天,她还想强迫我,时凝姐姐出面帮了我,然后还调了监控,才发现,她约我去喝咖啡的时候,给我下了药。”

  苏填雪觉得自己现在的脑袋都要爆掉了。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可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那,你还好吗?”

  这句话一出,苏晚星的眼泪就不受控地淌了下来,像是七月夏天的一场暴雨,来得异常凶猛,没有预兆。她扑进苏填雪的怀里,这几日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她信赖的,可靠的怀抱,能够倾吐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好了,好了。”苏填雪温柔地拍着苏晚星的背,“姐姐知道了,姐姐知道了。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苏晚星摇头:“不是的,是,是我自己笨。”

  苏填雪用自己的衣袖给苏晚星擦眼泪:“我们家晚星才不笨呢。”

  等苏晚星哭了好久,快冷静下来了,苏填雪才开始询问困扰着自己的好几个问题。

  “所以,江宁然是Alpha。”她问。

  苏晚星点头。

  苏填雪脑中电芒一闪,她抬头看向时凝:“难道,就是我们去酒店那天?”

  时凝抿唇:“嗯。”

  ........

  苏填雪后悔了。

  她那天就应该直接上楼去,当个控制狂姐姐,或者泼妇,直接把门踹开,或许这样,还来得及阻止一切悲剧的开始。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这句话,是苏填雪问时凝的。

  时凝颔首:“我知道。”

  不仅知道这件事,她还瞒住了苏晚星关于威胁和照片的事情。今天见到苏晚星有了新手机,时凝都准备直接把之前那个接收过威胁短息的手机给直接丢了。

  虽然消息可以删掉,但是万一哪一天,手机突然抽风,把以前删掉的信息又给恢复了可怎么办?

  苏晚星那些被偷拍的照片和视频,时凝也叫叶婉兰全都处理完毕了。江宁然把东西存在手机上,还没来得及上传,经常去她家里的时候也检查过电脑和其他设备,都没有相关文件。

  呼。

  这件事,时凝大概永远不会告诉苏晚星。

  苏填雪看着时凝,情绪复杂。

  “时小姐,谢谢你。”

  时凝听到这个称呼,蹙眉。

  苏填雪又说:“但晚星是我的妹妹。”

  时凝气笑了:“苏填雪,你什么意思。”

  苏晚星赶忙讲:“姐姐,是我让时凝姐不要告诉你的。”

  苏填雪怔了下:“为什么吗?”

  “因为、因为.......”苏晚星抓着苏填雪的衣服,低着头,“我害怕。”

  “姐姐,我怕你说我。我还害怕你知道这件事以后,会觉得我很笨。因为你一直都很聪明,从小都很聪明。只要我这么笨的人,才会中药吧?”

  时凝很想说:不,你姐前不久也中过了。

  但她闭嘴了。

  这话说出来,相当于自找死路。

  苏晚星又说:“姐姐,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以后,觉得我不好。”

  苏填雪无奈极了,她不擅长安慰人,憋了许久,只能擦着苏晚星的眼泪,认真地说:“不会的,我没有。”

  “你很好。”

  瞧着两个人姊妹情深,时凝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恰巧,祝玙按了下喇叭。

  透亮的声音响起,提醒着时凝,她也该走了。

  她跟苏填雪和苏晚星道别。

  苏晚星不解:“时凝姐,你要搬走啊?”

  时凝笑她:“对啊,这不正合你的意思吗?”

  “我.......”苏晚星抿唇,心中好纠结。

  其实,她现在也没有那么讨厌时凝了。

  苏填雪比苏晚星冷静点,抬眸看她:“东西呢?”

  时凝不甚在意地说:“就留着吧,没什么用的丢了就行。”

  “也没多少东西。”

  苏填雪:“浪费。”

  时凝耸耸肩。

  她怕自己再上楼,一会又舍不得走了。

  “行了,拜拜。”

  道完别,她朝着自己的车跑去,红色的身影闪在暗夜里,很亮眼。她跑动的姿势让苏填雪一瞬间以为,时凝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的生活了。

  她们两个人的三个月婚姻审查期还没过完。

  可是现在,同居已经结束了。

  苏填雪收敛心思,领着苏晚星往回走,把时凝的事情抛在脑后,关切自己的妹妹:“晚星,我希望你相信我。”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珍贵的妹妹。”

  苏晚星感动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那,姐姐,我这两天好像不小心,把你的天文望远镜弄坏了.......你要不要回去检查一下啊?”

  苏填雪:.......

  苏晚星赶忙举手投降:“你说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珍贵的妹妹!!”

  苏填雪看着苏晚星一溜烟逃跑的身影,摇了摇头。

  手机叮咚一声,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大骗子:不好意思,苏小姐。那双粉色兔耳朵拖鞋我挺喜欢的,你能送给我吗?对了,我应该有一件新买的衣服寄到你家了。你方便的话,我能明天过来拿吗?

  苏填雪看到手机,唇角微勾,暗骂一句:“骗子。”

  不是说,随便处理,丢了也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万,谁说要70币的,够了吗?

  明天上架,所以凌晨就不更了,晚上十一点后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