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干部,当然,佐餐的美刀是不可避免的。
地方上还好说,拿人的手短,再加上这里风湿病、关节炎普遍盛行,烧刀子一出,伊万怀里的相片也就露面了;但是,让他伊万沮丧的,是军队上一次该死的招揽行动的失败。
共青团城,作为西伯利亚军区的一个大型补给中心,伊万此时正在一名后勤军官的陪同下,两人躲在后勤处军官宿舍里,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伏特加压惊。
上星期后勤处的一名中校军官,在享用了伊万的烧刀子后,面对伊万手里的相片。顽固地拒绝效忠,结果一间血肉崩裂的办公室。差点让伊万把胆汁给吐干净了;于是,发给老板的电报里,伊万对药剂的效果,提出了疑问。
本着对老板的万分信任,不甘心的伊万。和一名宣誓效忠后的少尉军官,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把后勤处上校处长给约了出来;经多方打听,伊万知道这名处长的酒精肝已经是后期了。
结果,被药剂治愈了病症的那名上校,不但没有领会伊万的友善,根本不提药剂的事,反而在伊万掏相片之际。拔枪逼了上来,试图盘问药剂的来源。
高举着双手,伊万好不容易展开肥厚的手掌,在上校讥讽的鄙视下,说出了让上校极为不痛快的回答,“上校,请你向罗长官宣誓效忠,”
在伊万和少尉军官的注视下。满脸涨红的上校处长,咆哮着打开了手枪保险,随即犹如一枚膨胀到了极点的气球。身体四肢迅速涨鼓起来,惨叫连连地“碰,”再次炸成了点点肉糜。
近距离的二次观摩,伊万两人虽然躲避及时没有受伤,但惨烈的上校,还是让两人心灵上受到了沉重打击。不大喝上两天烈酒,是无法恢复常态的。
“咕咚,”又是狠狠的一口烈酒下肚,斜躺在沙发上的伊万,瞪着干涩的眼珠,随手丢掉空空的酒瓶,打着长长的酒嗝,“我说安德烈,再给我来上一瓶,”
靠坐在对面的单人床上,安德烈少尉苦笑一声,俯身从脚下的箱子里,拎出一瓶六十五度的军用白酒,拿在手里颠了颠,“伊万站长,您还是要节制些了,喝酒也不能这样一天三顿地喝啊,”
作为军区后勤处的一名军官,地位不高的安德烈,其实也不过是报废物资仓库管理员而已,还是专门管理报废枪弹的二十七号库区;像管理坦克、装甲车那些大型机械物资的美差,根本就轮不到他头上。
郁郁不得志的安德烈,在城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相貌漂亮的女友,但他的津贴让自己也甚为感叹,一件貂皮大衣的价格,自己不抽烟不喝酒攒上一年,或许能买到半个。好在,现在吃穿是不需要花钱的。
而同为处里的年轻军官,那些有家世有背景的同仁,已然开着高级轿车,带着女伴们整天郊游打猎,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们,哪个是正经地走出军校的。
屋漏偏逢连阴雨,安德烈的女友患上了强植性骨髓炎,他又在公干的意外中伤损了右腿,等待截肢的绝望中,伊万出现在了病房中。
两支昂贵的烧刀子,换来了安德烈的忠诚,伊万原本暗叹生意亏本的不甘,在这两次失败的行动后,已经转换成了侥幸了。
“叫我副站长,安德烈,也许我连副站长也没脸干下去了,”伊万使劲欠了欠身,酒精的麻醉让他最终还是躺在了沙发上,虽然意识清醒,但大量的烈酒,足以令他吐着浓浓的酒气,软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名上校处长的“失踪,”很快就会引起后勤处甚至军区政治部的关切,伊万已经有了退缩的打算,还是地方上的干部好相处啊。
“呵呵,伊万站长,这两次的失败,其实还是很有作用的,”安德烈英俊的脸上,现露出淡淡的笑意,蔚蓝色的眼仁里遮掩不住的野心,在伊万酒醉之时暴漏无疑。
“对于那些政工干部军官,还有组织观念强烈的人选,咱们目前不宜去接触,但是,那些变着花样往怀里搂钱的军官,才是咱们情报员的最佳来源,”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话好说不好听,却也是一个道理,聚沙成塔,底层的军官多到了一定数量,那质变的时候也就到了,”
“现在咱们站里的尉级军官不多,校级军官也就你那亲戚一个,但军士长一级的却是到了上百人,他们才是部队上的真正骨干,我相信,按照中国人的话说,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战友,会越来越多,”
安德烈简洁的分析,让伊万浑浊的思维里,悄然闪过一道亮光,沉重的呼吸声也轻微了大半;是啊,就算自己靠着这些底层军官,还有地方上的情报员。也给自由港前后发出了两批军火了,那今后的功绩。还是有的赚的。
深深吸了口气,伊万慢慢坐起身来,端端正正地打量着面前的安德烈,脸上的潮红虽未散去,但目光再次明亮;许久。“安德烈,恭喜你,我会请示指挥官,将你列入正式情报员,月薪一千美刀,单次任务奖金另算,”
作为情报站的外围情报员,是没有津贴的。只有完成了任务才会有相关赏金。
伊万的话,让安德烈镇定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红晕;情报站里的第一步已经踏出,今后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接下来的谋划,就是要找一个缺口了。
当伊万和安德烈休整好心情,再次密谋下次动手的目标时,罗二已经换上了一身苏式尉官制服,带着三个士兵打扮的侍卫。登上那了架军邮航班,轰隆隆的飞机在机场土质跑道上一跃而起,笔直向伯力飞去;鉴于飞机的任务航程。要在伯力加油后,才能继续飞往共青城。
从边境到共青城的路途,伊万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他都会竭力安排好顺畅通道,哪怕浪费点烧刀子也是值得的;对此。伊万和罗二很是放心。
嗡嗡作响的机舱里,罗二裹着军大衣靠在长条椅上,鱼叉三人守在身旁,对面的座椅上,六个来自不同部队上的军官,也同样闭目养神,大家都保持了沉默不语。
能拿着通行证登上军邮飞机,说明大家都是搭机的顺路客,苏联百万大军里,能相互认识的也就是身边的人了,彼此陌生同乘飞机再平常不过了。
罗二去往伯力转机,伊万却是和安德烈分手后,一头钻进了城里的工农饭店,和饭店经理,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西伯利亚分部共青城负责人卡门上校,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