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瓦砾,什么也没有了。罗二颓然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捏着一个衣角,一片碎花布的衣角,嘴里轻声地念着,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在老呼的阻止下,没人打扰罗二,大家都在紧急搜救受伤群众,抢救物品,灭火。同时,杜营长命人将受袭时间、地点马上电报团部。
轻声念完,罗二抬头看着老呼,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为什么?”他望着老呼,体内的黑色光芒霎时遍布周身,背部的雪莲花缓缓转动,但是已经不能压住黑芒的沁透。
“这是美帝国主义造的孽,你放心,纸老虎是长久不了的。”老呼还想安慰几句,罗二已经收起衣角,转身离开,那飞机上狰狞的鹰头已经深深地被他记住了。留下老呼在哪里叹气,这青涩的思念,还未开始,就已经消失了。
穿过乱哄哄的人群,罗二出村返回营地,走在小路上,眼睛却看向远处的水洼,那里传来一丝丝血腥味。
在水洼旁的荒草丛中,罗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狼。狼在东北叫濑獭,凶狠记仇,除非惹到人了,在东北没人去和狼死磕。眼前的家伙有点命背,一个炸弹的弹片不但削伤了后退,而且干净利落地削掉了它的尾巴,剩下短短的一截。
罗二蹲下身子,平和的看着这个呲牙的家伙。好像感觉不到威胁,精疲力竭的狼终于趴下了脑袋,任由罗二给它检查、包扎。包扎玩伤口,罗二想了想,抱起这个受伤的家伙,返回营地。而这只被罗二叫做大灰的家伙,直接套拉着脑袋睡开觉了。
对于罗二带回来一只狗,老呼一直认为是狼,那绿莹莹的眼神太渗人了,但是它没了尾巴,让老呼失去了判断的依据,他就知道狼不会左右摆尾巴。而罗二坚称自己带回来的是狗,而且是被美帝炸伤的,和美帝有深仇大恨的,又有伤,不管的话会死的。
连长汤玉新此时已经无暇去管罗二带回来的是什么了,从营部回来后,紧接着,几辆军用卡车带来了冬装、给养、弹药。分发物资,弹药按照每人三个基数240发配备,炊事班给每人准备七天的干粮,紧张忙碌的气氛,让每个人都知道,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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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章、潜伏
1950年10月19日夜,就在联合**攻克朝鲜首都平壤的时候,中国人民志愿军118师352团从安东过鸭绿江,子时急行军到新义州附近待命。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一个东北走向的土坡下,352团2营静静地潜伏在过膝的荒草中,由于时间太紧,没办法挖掩体,只能草草准备一下,就被命令禁止响动了。突破下的灌木丛中,2营长杜文学带着营部一干人员,趴在地上,无聊的等着。
罗二所在的炊事班,在营部的右后方五十米处。由于是炊事兵,罗二他们每人发了一支三八式步枪,子弹只给了一百发,平均下来每人只有二十发。罗二侧躺在一个浅坑里,大灰静悄悄地趴在身边,看着它慎重的样子,罗二不禁有些好笑。周围人有些急促的呼吸,确实让大灰很是警惕,但它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远处的草地,突然惊起一群麻雀,四散逃去。紧接着,轰鸣声传来,南韩六师七团的十几辆美式军卡一溜烟冲了过来,后面乱哄哄跟着一大群身着日式军装的南韩士兵。远远看着涌过来的南韩士兵,罗二想起入朝前人民军同志的介绍,南韩军装既有日式,也有自备,装备日式的属于情非得已,毕竟这个国家被日本占领数十年,扶植了大量的傀儡和伪军,而且这部分伪军也随着日军进入中国境内作战,在南京大屠杀中疯狂程度甚至超过了日军。
想到这里,罗二已经没了兴趣看了,偏着头看自己的大灰,心里在琢磨着。很快,这支向中国境内开枪开炮的南韩六师七团进入了伏击圈。
七团顾问美军少校弗莱明就坐在第二辆军卡驾驶室里,满脸的沮丧,他这个第一个到达鸭绿江的美国人,现在成了惊弓之鸟,从楚山突围出来,他就知道,在他的部队后边不远,起码有一个团的中**队在拼命地追杀自己。现在好了,丢失了所有的重武器,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枪毙了惊慌失措的南韩团长,现在手下的南韩士兵早已经四散溃逃了。
“哎,早知道就不向中国境内开枪了。”悔恨不已的弗莱明正要掏烟,突然听见车外枪声大作,爆炸声紧接着在耳边轰鸣。
“敌袭。”弗莱明见头车被打停了,本能地打开车门,冲向路旁的荒草地。还没等他完成翻滚的战术动作,15发6.5mm的子弹已经击中了他。
南韩六师七团的士兵突遭袭击,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一群群手榴弹飞了过来,“轰、轰……”不绝于耳的爆炸声中,响起尖利刺耳的哨子声,顿时明白了,遇到中**队了。
2营的战士动作很快,在南韩士兵组织抵抗之前,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们的脑袋上。而这时,追击的353团部队也赶到了。
是役,战斗结束,中**队打死、活捉了南韩第七团二千七百人,指挥韩军向中国领土射击的美军少校弗莱明被生擒,其时身中十五弹。除他之外,随七团到达鸭绿江边的美国人全部被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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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优待俘虏
炊事班没有去打扫战场,而是接到命令,收集敌人的给养,紧急转移到离战场三里之外的一处小溪旁,开始做饭。因为一连负责看押俘虏,老呼指挥大家开始烙饼、熬稀饭。今天的稀饭多做了好几大锅,这是给俘虏喝的,毕竟,优待俘虏的政策出国前上级交代了好几遍。
当六百多南韩俘虏排着队,拿着自己的饭盒或钢盔打饭时,罗二拿着饭勺,笑盈盈地招呼着。身旁,大灰威风凛凛地蹲坐着。
“汉的。”罗二不懂韩语,只能用出国前找指导员问的几个英语单词,同时用左手指指眼前俘虏的手。眼前的俘虏莫名其妙,茫然伸出手来,一双脏乎乎的黑手,战场上下来的没几个手是干净的。食指戳点着那双黑手,罗二一脸厌恶地喊道:“为时!”同时指向一旁的小溪。
俘虏明白了,饭前要洗手,妈妈从小教过的。于是,飞快地跑到小溪边,麻利洗手。能不快吗,从昨晚但现在天都黑了,光顾逃命了,早饿的饥肠辘辘。
一旁的小张他们和警戒的士兵,嘿嘿笑着;几个人民军向导则是不屑地扭过头去,眼里流露着仇恨。但没人注意到,每个被罗二戳过手心的俘虏,身子更是萎靡。罗二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