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山路上,传来几声喇叭声,从反光镜里,罗二看见,两辆卡车轰隆地开了过来;车厢上,带着白色钢盔,黑色大圈墨镜的法警,威严肃穆。
卡车上,十几个插着死刑标的男女,垂头丧气地倒绑双手,目光呆滞。
卡车从吉普车旁开了过去,一众法警把死刑犯拖下车,准备行刑;一个穿着中山装的汉子,开门走出驾驶室,拿着牛皮公文包,直直向吉普车走来。
远远地,中山装仔细瞅瞅车里,见凯利伸出车外的黑手,比划了几下,遂掉头离去;到了现在,罗二才发现,老松竟然有当中介的潜力。
空手套白狼,蛇鼠有道,松兆明怎么发财,他不管,但那些死刑犯,还是让罗二迟疑不决,他可不想无意间成了岛军的帮凶。
“罗,你放心,这些人是西凯河号案的凶手,都是上帝抛弃的野蛮人,当药引子算是赎罪了,”仿佛知道罗二的担心,黑大个低声说道。
西凯河号游轮,是一条往返新加坡高雄的客轮,罗二也听说了,一百多乘客船员,被洗劫一空,沉船抛尸。
“那行,”罗二脸上硕大的墨镜,看不出表情;松兆明点头,推门下了车。
跪成一排的死刑犯,在开枪的口令下,“呯、呯、呯”,先后被打倒在草地上;十七个人瘫倒在地,却只有七个人头下淌出了粘稠的鲜血,剩下的都是被吓瘫在地,屎尿齐出。
反背吊绑,裤脚扎绳的十个死刑犯,没人理会,法警们迅速查验完七具尸体,也不看远处站立的两个美军军官,很快蹬车离去。
卡车扬起的灰尘还没散尽,罗二已经大步上前,挥手间把十个死刑犯,收进了空间。他实在的不愿意呆在这阴森的山谷里。
“走了,怎么回去,”经过松兆明身边时,罗二低声说道,自顾自钻进车里。
“哦,走了,咱们这就走,”松兆明使劲眨巴几下眼睛,也没看清,罗二到底是收了什么,速度这么快,也没见他手上拿什么东西。
和想象中血淋淋的场面不一样,让黑大个暗暗松了口气,他可不愿拉着一车人体器官,满世界乱跑。
不过,当松兆明发动起汽车,挂上车档的时候,明显身上一震,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禁不住浑身肌肉一僵,差点把吉普车开进路边的深沟里。
当汽车驶上柏油公路时,松兆明嘶哑着嗓子开口了,“罗,下次去监狱吧,这里太血腥了。”他对自己奇怪的想象力,很是后悔。
“好,”罗二淡淡地答道,他已经看见,护腕空间里,十支绿幽幽不动自传的药液,装在精巧晶莹的药剂瓶里,已经整齐地排列在十字架一头的凹槽里。
回到尚德公司的大院里,松兆明驾车离开时,透过墨镜镜片,罗二能感到,这个对自己抱有戒心的家伙,虽是强装镇定,心脏跳动的却犹如战鼓在不停的擂响。
“也好,哪天让凯利去给他上上课,既然敢上我的船,下去就难了,”心里冷笑着,罗二慢步上了楼梯。
转天,当第二船金矿石送回台北时,罗二也接到了玛丽的电报,“我亲爱的丈夫,你一个人干活别太累了,我在娘家等你,”
言下之意,交易达成,但罗二要拿下民答那峨岛上三十平方公里土地,美国政府不管了,他还得去和当地政府军拼上一把。
电报里深层次的含义,罗二没看出来,反正别墅外偷窥的那个特工,已经成了一瓶烧刀子药剂。
最让他放心的是,他可以在民答那峨岛上,毫无顾忌的下手了。
“知道了,”三个字的回电,辗转太平洋上的两个中继站,从尚德公司,发往美国纽约。
至此,一条隐隐的利益链条,把罗二和玛丽,再次拴在了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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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二章 、占地动员令
1955年11月,罗二像一只忙碌的工蚁,不但在台北自家别墅区的不远处,又买了一个面积较小的别墅,二层小楼,简单的一个前院,而且还拉来凯利,指手画脚一番。
不用说,别墅是给罗灵住的,他也不能让秘书一直住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私人的事情需要隐秘的空间;他这点小心思,丫头罗灵乐的更加温柔了,把老板侍候的夜夜绕香。
但是,在住进别墅的第一天,罗灵就发现,一楼的一间客房里,凯利竟然让工人,安装了一个硕大的保险柜,钥匙也只有老板和凯利所有,她这个女主人被告知无权打开保险柜。
“小灵,那保险柜是公司的财物,你监督好凯利,每次拿东西都要给你签字,”罗二几句安慰的话,让罗灵立马打起了精神,把办公室里间的两部电台,也迅速地搬回别墅。
看着罗灵指挥着两名公司员工,在别墅屋顶架设八字天线,罗二坐在草地的椅子上,心里也乐呵呵的;家在女人的心里头,那是头等重要的阵地。
凯利和罗灵分别守护着这个别墅,那药剂的存放也有了可靠的地方。
就在罗灵忙着整理别墅的时候,罗二带着张卓文,乘坐一艘租赁来的的货轮,连夜开向了南海;经过苏禄海,满载生活用品的货轮,停泊在了民答那峨岛以西的海面上。
货轮是凯利租来的,船上的船员罗二不用操心,不是情报局的,就是调查局的,保密性没得说;但是,当他看见从海岸线上飞来的直升机,瞅着张卓文就不顺眼了。
那两个临时选拔出来的家伙,说是突击培训出了两名飞行学员,现在看那飞机平稳的样子,怕是张卓文也不相信了;尽管罗二不懂飞机驾驶。但他坐得次数多了,知道里面的难度。
否则的话,他自己早就去学开飞机了。
站在货轮的天桥上,张卓文也是讪讪地直挠头,“那啥。老板。这两个家伙是我在民兵大队里,找敢学开飞机的人,他俩主动报名的,想不到一个多月。还真飞出来了。”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他俩估计飞行的时间,比你还长,”罗二丧气地叉着腰,“我那大舅子。简直是无孔不入了,飞行员都改行成了农夫,等着我挑人呢。”
对于罗二的私事,张卓文不愿多嘴,但只要不关他的信誉度,那就是好事;起码,他也能换班地歇歇。
当直升机在船员的引导下,隆隆地停在货轮后甲板上,舱门处把守重机枪的大兵退到一边。吕方那剃得溜圆的脑袋,伸出来左右晃动。
“老板走吧,海上有风浪,飞机不能停留时间长了,”背起自己的装备。张卓文大声地催促罗二。
“知道了,啰嗦。”罗二整整仪容,快步下了天桥,直奔后甲板。
直升机缓缓升空。正副驾驶员专注的样子,让罗二反倒是不好询问了。只能笑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