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联合**解体,所以对于相应损失,闭口不提;志愿军总部,也乐得如此。一番稀泥下来,罗本初这个小兵的名字,只存在于文件中了。
军装已经换上,背包也打好了。
看着眼前腰杆硬挺的王明山,罗二心里酸溜溜的;没看后面的那道目光,敬礼,接过那扣着大印的纸片,揣在兜里。此刻,他心里的自傲,打了个对折。
“小罗,”王明山见罗二背上了背包,想了想,“我身边还少一个警卫员,你要是不会开车,可以现学。”对于罗二,他还是很爱惜的。
“谢谢主任,我想回部队上去。”罗二没有犹豫,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了。
“没事。不要多想,到了部队上,凡事小心。”拍拍罗二的肩膀,王明山没再多说。
很快,罗二背着行李,站在公路边,搭上了一辆去前线的卡车。卡车是给40军运送物资的,正好顺路,能节约一大半的路程。
罗二走了,王明山也乘车出发;志愿军总部于12月中旬,已经迁至位于平壤东北的江东与成川之间君子里的一座矿洞里。
罗二坐的是一辆拉给养的卡车,车厢上,是一袋袋的土黄色麻袋,上边,堆着厚厚的茅草,远远看去,象个大草堆在移动。
卡车没走多远,又停了下来;路边站着一位人民军士兵,正招手要搭车。
这回,卡车很干脆地停了,驾驶室里,那位拿冲锋枪的押车战士,热情地打开车门,邀请那位人民军战士上车。
罗二居高临下看着,很是鄙视,刚才自己被毫不客气地请上了后车厢,坐在一堆乱草里。
唉,谁让咱是个男的呢。
车下的女人民军战士,笑着婉拒了邀请,上了后车厢。看着这个女战士,手搭车帮,轻巧地翻上来,罗二邹邹眉,没吭声;倒是他身旁的押车战士乐了。
跟罗二坐在一起的,是一个年轻的矮个战士,虽然个子矮小,但精干利落,土灰的脸上,一双眼睛不停地巡视着。看见那女战士上了车,矮个战士忙给让地方。
对于矮个战士的示意,罗二没有理会。从车下,直到上车,他发觉,那女战士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自己。
坐在麻袋上,对于罗二的冷淡,那女战士没介意,很爽朗地问到,“同志,你们去哪里?”,汉语水平没长相好,倒也流利。
这不明知故问嘛,罗二有些好笑。
“去茅石洞,同志你去哪?”一旁的矮个战士接过话,笑盈盈地答道。
“是嘛,正好顺路,我去瓮津。”
“太好了,我们是给40军送给养的。”
罗二翻着白眼,这话太好套了,简直是知无不言,外带主动交代。
“我叫朴姬善,是联司的联络官。”
此时,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已经成立两军联合司令部,(简称联司彭德怀为联司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统一指挥在朝鲜前方的作战部队)。
黄毛丫头,什么联络官,不就一个通讯员嘛,搞得跟视察民情一样。罗二已经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了。
坐在硬邦邦的麻袋上,鼻子里是黄豆炒面的味道,这就是我军的口粮。敌人的轰炸太厉害了,做饭都不给机会。冷眼看着路旁沟里的一辆卡车,满车的物资已经烧毁了,残骸撒了一片,大概是棉衣吧,满满一车的,烧没了。
开车的司机,对于路上的状况,很是熟悉,大冬天的,敞开着车窗,任由寒风肆虐。远远地听见山头上的防空枪声,朴姬善才明白缘由。
拐进避车岛,紧贴道旁的树林,卡车熄了火。很快,头顶上,两架敌机呼啸而过,没发现停着的卡车,顺着公路下去了。
几次和罗二说话,都被罗二无视,哼哈过去,朴姬善也知趣,沉闷起来。
在一个隐蔽的兵站,卡车短暂停留了会,加水吃饭。“小伙子,多吃些,过了这里,到前头只能吃冷饭了。”满脸皱纹的炊事班长,让罗二倍感亲切。
天蒙蒙黑的时候,卡车上路了,也许是心情好了些,罗二也开始和朴姬善聊了起来。原来,朴姬善是前往118师的联络官,主要工作是带路。
对于向导的重要性,罗二是很清楚的,朝鲜北部地形崎岖,加上气候多变,无疑本地人的优势很大。
王明山最终,没有告诉罗二,他的家人的情况,想留待以后再告知,以免影响罗二的情绪,犯下郑军那样的错误。
这时的罗二,对朴姬善家人的遭遇,暗自感叹,软弱的国家没有完整的家庭。他哪里知道,他已经和朴姬善一样,都是孤儿。
车厢上的风很大,虽然人民军的制服很美观,但寒风习习,朴姬善裹着单薄的大衣,嘴唇开始发紫。
“披上吧。”从背包里,罗二拿出一件崭新的美式大衣,扔给朴姬善,自己缩在草堆里,没注意她感激的目光。
“吱”,车灯蒙着红布的卡车,又一次刹住了车。倚在车帮上,侧头看去,五名志愿军战士,正在和司机打招呼。
打头一个说着广东话的志愿军战士,比划着前边,要搭车。
好嘛,热闹了。没等朴姬善反应过来,罗二伸出胳膊,一把环住她的腰,手一紧,把她直接放到了身后,给上车的战士腾出了地方。
五名志愿军战士稀里哗啦地,响动着身上的装备,爬上了车厢。那个将广东话的战士,正好坐在罗二的身旁。
卡车启动了,平稳前进,还真是,司机的手艺不错。
一下子多了五个人,闷头不语,让矮个战士有些不自然;眯眼瞧着眼前皮肤黝黑的战士,罗二扫了眼他手里的枪,“吆喝,枪不错,缴获的?”
“是啊,缴获美国人的。”那广东话战士脸色很自然,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同志你是广东人还是福建人?”罗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广东人。”
“听说广东的哈密瓜不错,好吃啊!”罗二咂咂嘴,回味着。
“那是,我们广东的哈密瓜可是很有名的。”广东话战士点头应和着。
罗二戏稽地笑着,旁边的矮个战士,脸色突变。广东产哈密瓜?脑子进水了吧。
“你听说过浑水摸鱼的故事没有?”罗二的眼里已是寒光闪烁,轻松地问着。
“浑水摸鱼?”广东话战士有些挠头,不知道罗二的意思,四处巡视的目光,看向罗二。
“是啊,谁是鱼呢?”随着冰凉的自言自语,罗二的左手,已经摸在了他的脖子上。
顺势搂着他,罗二笑呵呵的,轻声在他的耳边说,“**就是一条鱼,真乖。”大滴晶莹的精血,顺着皮肤,隐入手掌。
广东话战士身后的四名战士,紧握着枪,眼巴巴地看着罗二说笑,
等待着命令。
甩开广东话战士,腾身前扑,曲掌成勾,扫过咽喉。“扑、扑、扑、扑”,喉头处,鲜血喷洒在茅草上,滴在了麻袋上。四个软塌塌的身子,仰面倒下。
罗二的后脑勺,已经长出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