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过,在看见对岸黑洞洞的枪口后,六十名士兵,集体沉默,迅速全体卧倒,把身子紧贴地面,等着军官的命令。那可是重机枪,扫射起来,坦克都要小心了,更别提自己血肉之躯了。
果然,他们没动静,对面的战壕里,三挺机枪,嚣张地开火了,“咚咚、咚咚咚”,12.7mm大口径子弹,肆无忌惮地从士兵们的头顶上,扫射过去,嗖嗖的子弹,告诫一干子大兵们,想上来就试试。
子弹扫过,树断石碎,劈啪地爆裂溅射四散,碎渣打在身上,不疼是假的,也让六十名精锐士兵,更加不敢抬头。
“胆大妄为,竟敢袭击我人民军,”呼啸飞过的子弹,让躲在炮排的少尉,气红了脸,大声督促着炮排的排长,赶紧把火炮架设起来;,少尉和忙碌的炮兵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的枯草深处,大灰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很快,一个弹带打光了,王猛兴冲冲地换上一个新弹带,“连长,大家伙就是好使,有了它们仨,我看谁敢过来。”其他的老兵,也是会心地笑着。
“是嘛”,罗二放下望远镜,玩味地撇着嘴,“那大炮呢?”一公里外的三门火炮,他是看的真切。
“火炮?”王猛脸上一滞,扭过脸丧气地看着罗二,“我说连长,你到底把谁给得罪了,阵仗也太大了吧。”
“看把你给吓的,不就是三门炮,他要是敢开炮,老子就敢杀他个干干净净,”罗二阴森森的一句话,把随后赶来的朴姬善,吓得面色煞白;她明白,罗二说的不是眼前的那些人,而是坐在平壤的那个人。
“罗二,你别急,是不是他们搞错了,我马上去发报问问。”一急,朴姬善叫出了罗二的大号,这一声罗二叫出来,让身边的王猛一愣。
“行啊,阿善,你去问问,我这十里之地,能不能保的住,”冷冷地回了一句,罗二现在气的够呛,连带对朴姬善也没好脸色。想要强占我的地盘,还得有一副好牙口。
朴姬善匆匆跑走了,“那个,连长,你是叫罗二?”王猛讪讪地问着,满脸的期盼。
“怎么叫呢,连长的大号是你叫得?”守在罗二身边的任小森不乐意了,大眼一瞪,“在我们侦查连,能叫连长大号的,也不过一、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叫二哥。”
“二哥?352团侦查连?”见任小森骄傲地点头,王猛眼睛腾地亮了,“我表兄弟就在侦查连,他叫林涛,是三排长。”
王猛提起林涛,罗二身子一顿,都是好汉子,也不知道现在都在哪里。
罗二没有吭声,王猛却成了话痨,嗓门沙哑地说道,“林涛给我几次来信,把连长吹的神仙一样,别的我不相信,你们侦查连手里的家伙,还有吃的用的,啧啧,就是比不了。”
刚刚对王猛有所改观的罗二,闻言差点摔倒,你丫的,和着,你是看上了老美的好东西。
“没错,侦查连用的吃的,都是老美的好东西,”罗二坦言承认,随即眼里一寒,“凡是手里沾了敌人的血,都能吃用不愁,我罗二供得起。”
几句简单的话,让八个老兵,精神一振,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跟随的,正是部队里流传的杀神罗二,不是同名同姓的普通人。
手里的枪,也握的真真实在起来;有杀神在,何惧身处异地。
也是,没有了希望的对抗,老兵也深有疑虑,但希望一旦出现,八个老兵就能凝聚成一个强大的团队。
罗二,无疑就是那个强大团队的希望。
至此,罗二获得了老兵们的认可。
罗家山顶的一间偏房里,朴姬善拿着刚刚收到的电文,浑身颤抖不止,“驻兵十里之地?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而此时稳坐炮排的人民军少尉,挥动着手里的电报,“看看,上级有令,一旦对方反抗,用革命的怒火,坚决打击反革命分子的顽抗。”
“准备炮击”,少尉一时间意气风发。国土之内,任地驻兵,打不过南面的敌人,还干不过一个小小的高地,当我这大炮是玩具吗?
“咣当,咣当”,炮闸合上,炮口扬起,“方向,高低”随着口令,排炮排长缓缓举起了手里的红旗。
草丛里,大灰的眼睛里,泛起了丝丝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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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三章、泪如雨下
二百三十三章、泪如雨下
在罗二的小算盘里,替人干活拿钱,那是天经地义,不成想,他的第一笔工钱,眼看要丢了。
一公里外的火炮阵地上,人民军炮排排长手里的红旗,随着他的口令声,迅速挥下,“开火”,连校射都没有,直接就是火力全开。
远在平壤的办公室里,朴正勇埋头处理着公文,现在国内的局势,稳定压倒一切,全盘的经济问题,让这个优等军校生头疼不已。这几天,他已经被纷沓而来的请示,忙昏了头。
刷刷流畅的钢笔,忽地停下了,朴正勇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时间脸色苍白,“坏了,坏了,咋么把这事给忘了。”“快,快来人”,扔下钢笔,朴正勇一叠声地叫喊起来。
“来人,”门口处,随着他的喊声,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军官,走了进来,“朴委员,您?”这个备受朴正勇宠信的秘书,还没见过一项稳重的朴正勇,也有惊慌的时候。
“别废话,赶紧发报给第二军军长朴家臣,罗家山的事必须谨慎处理,不得发生武力冲突。”朴正勇红润的脸上,汗珠子不断地滚落,只能用手不停地抹着。
见自家老板汗水不断,秘书赶紧递上手巾,却罕见地被朴正勇烦躁地拒绝,“快,马上去发报,让朴家臣亲自处理这事,随时汇报进展情况。”“还有,尽量能驻兵更好,要是不能,那,就近驻兵吧”,朴正勇颓然坐下,挥手让秘书出去。
上面一句话,底下跑断腿,官场上的事,那是世界通用,原本朴正勇发话的意思,是要下面的人,去试探一下罗二那个所谓的罗家山,有多大的硬气,能否以驻兵的名义,断了罗二十里小国的奢望。
也是,任何一位掌权的上位者,都不会容忍身旁有片自留地,一里地都不行,何况方圆十里的地盘;朴正勇的言语不详,给了下面人发挥的余地。
但是,朴正勇再果敢,也时刻忘不了,罗二那胆大妄为的偷袭,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罗二把自己多年仰望的对手,给杀了个干干净净,还是两次完美狙杀,连证据都找不到的那种。
深夜里每每想起,朴正勇都是一身的冷汗,他能想到,感觉上当的罗二,恼怒之下,不知要对自己何时下手。
凭罗二的手段,朴正勇根本不指望门外那些卫兵,能挡下飞来的子弹。
我在干什么?朴正勇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明知道那个妹夫不好惹,还要巴巴地去掀他的锅灶,那是在找死啊。给他一块地,有用时还能请出来,那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