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地甩掉烟头,开门跳下车紧走几步,正要开口,那回来的士兵,却刷刷几步冲到了跟前。
步枪枪托抡起,咔咔两下,结实的木枪托,扇在两个机枪手的脸上,那力道不比刚才排长扇司机的劲道小,把年轻力壮的两个小伙子,直接大昏在地。
“你要干什么?”大惊失色的排长,张口厉喝,不料冷冰冰的枪管,狠狠捅进了他的嘴里,把门牙撞了个酥碎。
抬头,低低的帽檐下,罗二犀利的眼睛,陌生的面孔,让排长立马止住了挣扎,心脏砰砰乱跳;完了,这家伙咋么绕回来了。
伸手,罗二熟练地从排长的枪套里,拽出手枪,拇指跳动保险,把枪口按在了通讯兵的脑门上。
“动动试试,老子开枪也就拉个垫背的。”阴森森的威胁,把两个人给吓住了;是啊,这是通缉的杀人犯,犯不着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反手,罗二手枪砸在了通讯兵的脑袋上,把他打昏在车上;手枪装进口袋,拎着通讯兵摔在地上。
“上车”,把步枪收回,枪口对天,“呯、呯”,一口气打光了子弹,他这是给大灰发信,让它随后追上来;大灰那顺风十里的跟踪本事,罗二是早早领教了,也不担心它能跟丢了。
但在排长的眼里,罗二放肆地举动,那是在炫耀,也是疯狂的挣扎,但这疯狂的人更不值得搏杀,还是保存自己为好。
排长乖乖地上了吉普车,在罗二的示意下,扶住了方向盘,而罗二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手里擦拭着排长的手枪,枪口有意无意地对着排长,罗二一脸的笑意,“开车,去追那辆军卡。”
重型吉普车在满是灰土的公路上,轰鸣着急急赶路,拉起长长的尾烟。
第二天,内蒙古元宝山下,被捆成了粽子的排长,得救了,但是,油箱干涸的吉普车里,两挺轻机枪和三千发机枪子弹没了,车里的军用电台也没了,那个该杀的通缉犯,更是没了踪影。
夕阳昏暗,夜色就要来了。
在察哈尔县城的牛马集市上,一个穿着粗布大裳的汉子,脚蹬牧民裳穿的牛皮靴,戴着一顶黑褐色翻檐毡帽,手里牵着两匹高头大马,慢悠悠走出了西门。他的脚下,一头青灰色的大狼狗,拖着半截尾巴,不紧不慢地跟着。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平常的牧民,正要走出县城返回牧场。
但是,在县郊,歪歪斜斜的骑马姿势,让这个牧民露出了马脚,他正是通缉犯罗本初。
有了黄金在手,罗二轻易地搞到了自己想要的马匹、衣物,但是,集市里的几个汉子的胡侃,让他逃跑的念头更加旺盛,连盗杀两头耕牛的流窜犯都要枪毙,那他还有什么好;何况,那些对自己下杀手的所谓战友,已经把他追寒了心。
打马扬鞭的牧民们,在西门口就四散奔驰,归心似箭地返家,也没人注意这个慢腾腾的家伙。
荒凉的大草原,满鼻子草腥味,股间难受的罗二,举目四望,心里空荡荡的难受,他知道,自己走上了逃亡之路,回头,几乎是没有希望了。
曾经的自信,在几天里,就荡然无存,现在他只要求,能活下去就好。
------------
222章、逃亡之路
二百二十二章、逃亡之路
按常理推断,罗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肯定是要去找自己熟悉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才能更好地残喘,没错,有人认为,罗二目前就是在残喘。
国防部暗灰色的大楼里,一间朴素的办公室里,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胖子,正在对着手里的电话大声怒斥,“察哈尔?人都跑到察哈尔了,还没有抓到,还妄称什么教导队,”;眼睛在墙上的地图掠过,胖子的目光,倏忽盯在了渤海湾上方。
“听着,罗本初别的地方他不会去,他要去的,只有朝鲜,要记得,他的老婆就在朝鲜。”丢下电话,胖子犹自不解气地骂道,“真是一群废物。”
转过脸,点上一根香烟,脸型颇象郑子逊的胖子,郁闷地解开风纪扣,坐在靠椅上陷入沉思。
建国时间不长,但部队上的老家伙们,都在把子弟塞进了各个部门,位的就是让各自的小圈子能巩固,而他的这个侄子,也是自己最为看好的一个,谁成想,路都给铺好了,却让人给一脚踹死了。
丢人呐,死哪不成,非死在京城里,让自己抓人都没法放开手脚,还要去落下别人的人情,这哪是好还的。
哎,为了面子,还不得不把这件事给做圆喽,要不然,自己手下的一帮子干部们,都要寒心啊。
想到这里,胖子再次抄起电话,“给我接内蒙古军区。”
就在郑子逊的老叔,满世界联系人的时候,罗二碰到了从没见过的沙尘暴;这时的内蒙古,还没有象四十年后那样,沙尘暴频繁,但是,要是来上一下,也是够骇人的。
晴朗的天空,太阳把草原上照耀得亮晃晃,骑在马上的罗二,也被晒得昏头涨脑,耷拉着脑袋打盹;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往东去朝鲜,那是自投罗网,估计边防部队正等着自己撞树呢;往西,好家伙,一眼望去,无边的草地,简直走不到头,况且,看手里的地图,草地过去就是戈壁,自己好像还没有长征的勇气。
人家红军长征,那是被逼得,自己上杆子来一趟,貌似太远了,说不得国防部那位的能量再大些,把甘肃军方一说动,嘿嘿,还是要撞树。
正走往北,再和老毛子碰一碰?算了吧,自己都成通缉犯了,先保命再说。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迎面吹来的风愈发强烈,罗二的鼻子却嗅到了一股子腥味,那是飞沙扬起的土腥味;跟在马旁边的大灰,也在这时低声呜咽起来,焦躁地四下张望。
“咋啦?”抬头,罗二往前极目眺望,但他受伤后的眼睛,根本看不多远;本着警觉的心思,罗二一把拿出望远镜,仔细向前望去。
远处的草地尽头,绿油油的地面上,拉出一道细细的黑线,黑线渐渐加粗,慢腾腾划向罗二的位置;不过,让罗二疑惑的是,这黑线把远处的天空也给染黑了。
看着看着,罗二忽地惊叫一声,“沙尘暴”,随着他的叫声,人已经滚落马下,惊慌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形;这来回一看,罗二心里凉了大半截,自己身边方圆千米内,草地平坦的不像话,藏身地根本没有。不只是他,两匹高头大马,也开始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以前内见过沙尘暴,但他也听过这玩意的威力,那是掠过扒皮,连汽车上的油漆都能刮干净喽,更别说大活人了。
反手,罗二从护腕里取出一把工兵铲,只能自力更生了;一铲子下去,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