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很熟悉。
手把着方向盘,大力忽然呲牙一乐,眼角瞟向眯着眼睛的罗二,“我说罗二,你看我布置的哨位怎么样?”
自打上了车,罗二一直把散手足足地展开,方圆近千米不停地扫视着;他也知道,这里不是战场,杀人要偿命的,不过,后悔也晚了。
乖乖地被抓走,那等着他的,绝对是一颗花生米,组织上可不管你以前立了多大的功;功是功,过是过,奖罚分明,多少回国的战士,把自个圈进了牢房,罗二都听得不耐听了。
没有过多考虑,一听大力问话,罗二不加思索地张嘴,“三明四暗,间距六米,行啊大力,虚虚实实,搞的还象回事。”
不待大力愣神,罗二继续说道,“就你爱搞怪,暗哨上架一挺重机枪,还是水冷的,也不知道换上轻便的使。”
这下,大力刚才对罗二的拿点想法,飘然无影,苦笑着加快了车速。
经过第二道门岗时,轮到罗二呲牙了,“我说大力,你让炮击炮值哨,玩的也太大了。”指点这右手山头上的一片树林,罗二对大力的谨慎更加鄙视。
好吧,就算的要提高警惕,至于嘛,简直是兵临城下了。
大力没有吭声,抬抬下巴,示意罗二看左边的山腰;那里,一片青砖白墙的平房,围起了一个个小院。
“那是?”罗二忽然明白了,嘿嘿笑了几声,也不再言语。
吉普车没拐上去山腰的岔路,笔直地沿着公路,迅速向山里驶去。
经过了几道暗岗,吉普车开进了军营,这里的岗哨就正常了,两个持枪哨兵挺立在宽敞的大门口,连暗哨也没安排。
也是,要是谁能摸到这里,那暗哨和摆设一般,不够看的。
一路过来,这外紧内松的布置,让罗二除了鄙视,就剩下嘲笑了。
呃,还是算了,他身上的麻烦也不
吉普车不带停顿地,急急冲进了军营,大力去找卫生兵给罗二缝合伤口。
一通忙乱,处理好伤口后,罗二被安排在了军营里,靠着大力的照顾,他住进了一个单间;两张单人床,中间一张桌子,再就是一把油亮的木椅,很明显,这是一间军官宿舍,也符合罗二的身份。
靠在床上的被子上,罗二和大力说了几句话,疲惫地沉沉睡去;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脑袋里恍惚的昏昏然就想睡觉。
大力知趣地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大灰,这个家伙,命也真好,战场上也没让捉了去吃肉。
使劲在大灰的脑袋上揉了几把,大力匆匆地离开了。
房间外的脚步声远去,罗二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但是,原先清澈的眼仁,茫然空洞。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嘴里低声地念叨着,这句话,正是王明山和他分别时,送给他的话;很明显,那时王明山就为罗二恐怖的杀伤力,有了极大的忧虑。
晚上,急匆匆赶来的大力,拎着两个热乎乎的饭盒,土豆炖粉条,加上白米饭,让罗二吃的很是满意,也就没注意大力眼里的不自然。
“大灰给喂了吗?”罗二大口吃着饭,还没忘了外面的那条狼。
“喂了,娘的,泡了肉汤的馒头,还不好好吃,挑食啊。”撇撇嘴,大力打开另一个饭盒,满满的肉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吆喝,你们伙食蛮好的,难怪我看着你又宽了不少。”罗二大口喝着肉汤,让自己的忙碌,尽量忘记今天的不快。
唉,大力心里长长叹口气,“我说罗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那一脚,也忒狠了,简直把那小子给踹成了两截,至于吗。”
嘭,罗二把饭盒扔在了桌上,也不管汤水四溅,“草,夺家毁业你懂吗,那是大仇,更何况,他敢冲我开枪,那是要我的命你明白不?”
知道罗二瑕疵必报的性格,加上罗二看似也占理,大力反倒是没了话说,“得得,你就在这养伤,不许乱跑,我这几天探探风声。”
或许,凭着罗二在朝鲜的军功,上级能放过他一马,但是处罚是免不了了;坐在办公室里,大力叨着香烟,盯着昏暗的灯泡,久久不动。
国家的政策,乃至军纪,是不已某些人的侥幸而疏漏的。
第二天,京城里,柴棒胡同居委会刘大妈,看着眼前的一沓纸,默然无语;白纸黑字,还盖着鲜红的公安局打印,上面,罗本初的大名,粗大显眼。
这是一大早上级发来的通缉令,她必须今天把这些通缉令,贴到街道各处告示栏里。“真是作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上了通缉令,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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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沓通缉令,拎着一小桶浆糊,刘大妈和另两个伙伴,转身上了街道。她很清楚,京城里的三十几个居委会,应该都拿到了罗二的通缉令,而罗二的大名,也会马上传遍京城各个角落。
早训结束的大力,刚回到办公室,黑色的电话机沉闷地响着,大概已经响了好一会了。
“喂,哥?有事?”听见话筒里的声音,大力的脸色明显僵硬。
“罗本处在你那里吗?”话筒里的人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错,他在我这里。”大力也很干脆,他的吉普车在京城里还是很少见的,有心人应该能查到的。对于京城那些投诚过来的旧警察,大力还是很服气的,地头蛇就是厉害,闻着味就能顺过来。
“能拿下吗?”对面的人语气凝重。
“受了伤,拼上十几个战士应该可以。”大力不自信地回答。
“这么厉害,太可惜了,让我再想想,这几天先稳住他。”咣当,电话挂断了。
愣愣地举着电话,大力不敢相信,刚才和他说话的,还是那个爽朗的杜团长,而自己的回答,也竟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罗二。
自己还是自己吗,离开战场没几个月,京城的大染缸,把躲在西山的自己,也捎带着刷上了一层市侩。
中午,大力拎着一瓶二锅头,拿着一包熟牛肉,来到了罗二的房间。
“歇的还好吧。”把酒肉放在桌子上,大力关心地问着。
“还行,就是早饭送的晚了点。”罗二蔫蔫地躺在床上,他能听见外面远处的训练场上,纷杂的呼喝声,无奈自己不能露面。
“来,喝上一口,算我给你接风。”大力把酒倒进了两个军绿色瓷杯里。
“干啥,知道我不喝酒,想啥阴招呢。”罗二瞟了一眼桌上的杯子,你丫的,一倒就是半斤,以为我是你啊。
“胡说,是兄弟就喝,一口也成。”捏起自己的酒杯,大力咕咚就是一口。
除了在雪地里实在太冷,罗二喝过几口白酒,其他时候是谢敬不敏;但是,今天他也拿起了杯子,慢慢抿了一口,把一线灼热咽下了胃里。
“哇,辣,就是个辣,带劲。”红着脸赞了一句,直接把杯子放在桌上,罗二不再碰了,捏起一块牛肉放嘴里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