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散了架。
当水面更加宽口,水流明显缓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罗二躲在了岸边一人高的荒草里,不远处的卡车轰鸣声,让他不敢轻易起身。
“好家伙,这回是倒了大霉,不干个大的没法回本了。”撕开肩部的军装,手指在伤口外的肌肉上使劲捏着,把那枚血糊糊的打头,费力地挤了出来。
脱掉军装,包扎好伤口,再看看胸口腹部的绷带,已经湿透了,还得从新包扎。
换上干净的美式军装,拿出饼干,就着冷水吃了几口,罗二冰冷的眼神,盯在了不远处的燃料桶上;那里,一个步兵排已经在野地里开始宿营,只有一挺值班机枪有人值守,晃动手电光不住地在河面上扫过。
并不是所有的美军士兵,关心河里的那个人民军战士;罗二身上的制服,被美军误认为是在抓一名人民军士兵,上级也不可能把恐慌向下传达。
要是摸黑干掉一个步兵排,凭罗二的身手,应该没问题,何况他还有军蚁相助,但后果就难料了;如果敌人察觉了他上岸地点,那铺天盖地的搜捕,罗二是不愿面对的。
这里,已经是敌人的控制区,被盯上后果难料。
但是,这么返回对岸,逃回山区,罗二是一百个不甘心;抬头看去,远处灯火通明的一处地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摸出望远镜,罗二看了片刻,嘴角上的笑容突现;镜头里模糊的敌机,整齐地一字排开,那里,正是美军前线机场。
白天蹂躏自己的战机,应该就是从这里起飞的。
罗二也没想到,自己被河水冲到了金浦机场,一个靠近海边的机场。这里,正是美军的一处大型机场。
得了,这次就放过你们,哥们还有大事要做,罗二瞟了一眼睡在地上的美军士兵,那挺原先眼热的机枪,也忽略不计了。
起身,罗二撒开双腿,向着2公里外的机场拼命跑去。漆黑的夜里,跑动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2公里的路程,对于罗二来说,根本不费事,但现在他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实在是跑的浑身疼得抽筋。
这里是前沿大型机场,森严的防御不用说,距离4公里外,还有一处加拿大战车营可以随时支援,在美军看来,已经是坚不可摧了。
间隔短促的探照灯,还有牵着军犬巡逻的武装士兵,让罗二打消了钻进机场的念头,停在了铁丝网外的雷区边缘。美军的地雷太多了,随便一处要地,那是拼命地埋,埋得越多越安全,反正人家是这样认为的。
这回,罗二稳稳地坐在一个大坑里,作为惩罚,他让十五只飞蚁,给自己挖了一个半人深的大坑,把自己藏了个严实;谁让它们去追那些溃兵来着,还得自己有是跳河又是挨枪的。
大概这些飞蚁是吃饱了,对于罗二的指令,完成的相当利索。
见飞蚁顺从得不像话,罗二干脆又派出了小军蚁,指挥它们分工协作,干起了偷地雷的活计;于是,一枚枚地雷被挖出地面,留下了满地的窟窿,十几只军蚁高高举着各式地雷,送到了罗二手边,只要他插上保险,那地雷就可以顺利收进护腕里了。
笑吟吟的罗二,不时鼓励军蚁两句,也不管它们听懂听不懂。
一百多枚地雷到手,罗二收回军蚁,绕着雷区一阵猛跑,来到了机场入口处,远远避开哨兵的视线,在公路上把地雷又小心地埋设下去,零零散散埋了五十多米。
围点打援的把戏,他玩过不止一次了,也被别人在自己身上玩过,好在他的命大,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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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打援兵
再次回到军蚁挖出的大坑里,罗二的眼睛盯住了铁丝网后高高的塔楼上,那里,两名美军士兵正小心地监视着周围的动静;罗二挑选的位置,正好可以制住500米外的敌人。
散手轻松探出,无声无息地摸上了塔楼。
这是一座木制的十米高塔楼,一盏大型探照灯架在宽大的支架上,一名士兵操纵着来回照射,他要保证眼前600米范围内的机场里,没有无关人员接近战机;在机场四周,还有十几座塔楼间隔分布,起着和他一样的功能。
士兵旁边,一个同伴叼着香烟,手搭在一挺重机枪上,500发的子弹带,已经上了膛,处于随时击发状态。
大概是看着身边有人比自己清闲,这名操纵探照灯的家伙,嘴里不住地絮叨,把那个吸烟的同伴,唠叨的一脸的不满,正在使劲地吐着烟圈。
眼看着就把同伴说怒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士兵,嘴里更是加快了频率,要是现在被打了,那更好,直接去医护所看护士妹妹,也比整晚看同伴的老脸好;美军部队里,内讧的伤亡率,仅次于战斗的伤亡。
看守机枪的士兵,扔掉烟屁,正要把头扭向一边,身子猛地一紧,一道窄窄的散手,勒住了他的嘴巴,随即他的双手也被控制住了,根本不停他的使唤。至于两条腿,被散手死死地束缚在了塔楼的木地板上。
瞪着惊恐的眼珠,士兵右手按在腰间,刷地拔出锋利的m4,拧身挥动臂膀,“噗”,刀光在同伴的肩膀上方划过,斜斜砍断了脖子上的动脉;不过力道没有掌握好,使劲大了点,这一刀下去,几乎拉断了半个脖子。
猛然受此一击,士兵觉得脖子上一凉,伸手一摸,不但一手的滑腻,还摸到了呼呼直冒热气的气管;“噗通”,沉重的身子,栽倒在地板上,身上的力气在飞速地消失,士兵后悔了,早知道那家伙这么暴躁,何苦招惹。
塔楼处在机场的外围,紧挨着铁丝网,在每个塔楼下的不远处,美军还修筑了机枪工事,零星的高射炮阵地。
塔楼上的声音,让下面工事里的士兵,抬起脑袋看向上面,果然,探照灯不动了,哈,上面又打起来了。
等着看笑话的士兵们,看到的,是压低了的枪口;被制住的士兵,抱住了重机枪,把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工事里的大兵们。
不,不要,心里大喊着的士兵,狠狠扣动了扳机,“突突突突”,喷洒着火焰的机枪,把炙热的子弹,猛然泼向了地面。他的嘴巴被封住了,喊是喊不出来,但被死死束缚的身子,开始激烈地颤抖。
子弹扫射在工事旁的地面上,第一时间的射击,没有打中目标,也没有让地面上的士兵,抱头鼠窜,反倒引起了一片谩骂声。
吓唬谁呢,当老子是新兵了,机枪稍一停顿的当口,几个老兵甚至跳出工事,插着腰冲着塔楼上叫骂开了,反正不是他们的错,今晚上要看宪兵